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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泽接到暗示，抬手示意后方的兵马驮着炒熟的荞麦上了战场，一字排开，将粮草倒在地上。
对方的战马饿了一天一夜，闻到饲料的味道，瞬间不受控制的往粮草的位置奔跑。
“驭！”见战马不受控制，蕊姬差点从马上跌落。
蹙眉看着骑兵营的人被战马摔下，践踏的践踏，拖着跑的拖着跑，场面一时十分混乱。
凤卿扬了扬嘴角，抬手下令，远处的兵马已经架好弓箭。
“嘭！”饲料前方，是凤卿连夜让人挖好的沟渠暗道，下面布满了倒刺木桩，人掉下去不死也是半残。
抬手下令放箭，对方骑兵营至少三分之二的人死在坑穴中。
凤卿站在沟壑一侧，与蕊姬之间隔着尸坑，气场十足的压人。
蕊姬丢马站在一旁，双手握緊。
凤卿！
“昨夜公主给了我千人的见面礼，今日这回礼，可还满意？”凤卿笑着问了一句。
“看你能嚣张多久！”蕊姬抬手，示意落马的人不要冲动。
很快，后房上前的，全是蛊兵和高手。
凤卿甚至能感受到一股浓郁的凉风带着强大内息吹动发丝和衣角。
罗刹军惧怕那些人，下意识惊慌后退了一步。
凤卿蹙眉，这才是蕊姬有恃无恐的真正原因。
远处，观战台。
卿尘眯了眯眼睛，担心凤卿。
“陛下，离墨与手下一人往战场赶来，已经接近。”刹在卿尘耳畔小声开口。
卿尘活动了下手指。“终于来了。”
“可需阻挠？”刹小声开口。
“不需阻挠。”
卿尘摇了摇头，看了眼一旁桌上放着的羽箭，轻轻拿起。“蕊姬败落撤退之时，就是离墨的死期。”
“是！”
……
战场之上，凤卿与蕊姬近身作战，身上被寒水剑划破多处伤口。
没有趁手的兵器，凤卿被处处压制。
远处，卿尘有些担心凤卿，想要上前，但被刹拦住。
“陛下，离墨来了……”
这个时候，还是要观战的好，别忘了真正的目的。
卿尘用力握緊双手，为了除掉离墨，只能如此。
“凤卿，你不是我的对手。”蕊姬公主冷笑，长剑直直的砍在凤卿的肩膀上。
凤卿吃力的用长枪挡住，但寒水剑太霸道，长枪已经出现裂痕。
她现在闪躲已经来不及，这剑落下来，自己这条手臂怕是会废……
“有本事……你扔了寒水剑与我动手！”凤卿讽刺开口。
“哼，这种时候还嘴硬！”蕊姬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根本没有给凤卿退路。
奉天营地，墨哲渊眼眸跳动的厉害，卿儿……
他终究，还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凤卿出事，
“墨先生，公主说了，您既然不打算帮她，就不许离开营……”
营帐外，阻拦墨哲渊的人话音未落，已经失去了生命。
墨哲渊冷眸上马，他不能放任凤卿出事。
……
战场之上。
“阿卿！”
在寒水剑落在凤卿肩膀上的瞬间，被人用手生生握住。
血液滴落，凤卿惊愕的看着翻身下马护在自己身前的身影……是离墨！
来不及思考，凤卿抱住离墨的手肘一脚将蕊姬公主踹开，快速抬手抢过寒水剑，杀意极其浓郁的反手出剑，冲蕊姬的心口刺了过去。
蕊姬根本没有料到离墨会来，奉天大军压境，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离开阵地！
还真是有出息的很。
“嘭！”剑被踹开，凤卿被强大的内息弹开，就看见墨哲渊护在蕊姬身后，将人护在怀里。
凤卿感觉眼眸刺痛的厉害，看着自己的师父为了别人对自己动手……
离墨一脚踹开身边要动手的人，将凤卿拉进怀里。“没事……”
那一句没事，让凤卿冰冷的心有了丝丝温暖。
凤卿定了定身子，没有时间悲悯自己。“师父，这寒水剑是你送给我的，送了东西就没有再要回去送第二个人的道理，属于我的东西，我拿走……”
哑声沉默了许久，凤卿再次开口。“属于师父的东西，师父护好了……既然不是师徒，那就是敌人，下次再见，您的东西……徒儿不会怜惜。”
“凤卿！”蕊姬被凤卿的话气的脸色发白，好一个张狂的后辈，居然敢用东西来形容她！双手握緊到发颤，她带兵上战场的时候这小丫头片子怕是还没出生！敢对自己如此嚣张。
墨哲渊不动声色的拉住蕊姬，阻止她上前，看着凤卿的视线却透着说不出的情愫。
他无法面对凤卿，更不知道如何解释。
风情也说不出师徒恩断义绝的狠话，只能颤抖着手指拉着离墨，战场杀敌。
“给我杀了他们！”蕊姬公主失控的喊了一声，回眸冷冽的看着墨哲渊。“你为何拦着我！你心中对那凤卿到底存了什么心思，真的只是师徒？”
墨哲渊蹙了蹙眉，看蕊姬的眼神有些复杂。
蕊姬冷笑，杀意更重。“被我说中了吗？墨哲渊！”
墨哲渊什么都没说，只是觉得有些可悲，他在蕊姬心中，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位置。
“龙渊的十人不是离墨和他带来那人的对手，这场仗打下去也是徒劳，走吧……”墨哲渊拉着蕊姬的手腕，不如保存实力。
蕊姬用力甩开墨哲渊的手。“输了又如何，让我杀了离墨和凤卿再撤也不迟！”
第501章 战场之上兵不厌诈
蕊姬执意要杀离墨和凤卿，周身的杀意异常明显。
墨哲渊拦不住蕊姬，自然也知道她现在已经不可能回头了。
算计了这么久，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这天下，为了权利，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最初的开始，墨哲渊理解蕊姬，一个女人……当她的能力高过一切却要被迫和亲的时候，是一种怎样的悲哀。他愿意陪着她，无条件支持她，完成她的一切计划。
可当初……他也曾经在和亲的路上问过蕊姬。“你可愿意跟我走。”
墨哲渊很清楚，只要蕊姬愿意跟他走，谁也拦不住。
可蕊姬没有给他任何回答，安静的穿着嫁衣坐在马车中，走向一条不归路。
“你怎么来了？”凤卿捂着肩膀一脚踢开身边的人，紧张的看着离墨。
奉天大军压境，他这个时候不该过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墨哲渊与你为敌。”离墨伸手护着凤卿，内息在一瞬间强大到让所有让人不敢靠近。
龙渊的高手全都身穿黑衣，虽然一般将士不是他们的对手，但那些人加在一起也未必打得过苏御。
凤卿别开视线，只是不想让离墨分心。
“你不该来。”凤卿蹙眉，下意识往营地高台处看了一眼。“趁卿尘的人还没有发现你，现在赶紧离开。”
她最担心的不是蕊姬和墨哲渊，而是卿尘。
“你觉得我会走？”离墨面色有些不悦，这种时候他不可能丢下凤卿不管。
“离墨，当初没有彻底杀了你，是我最大遗憾。”蕊姬公主冷笑了一声，一脚踢起地上的长剑，冲着离墨的心口刺了过去。
离墨蹙眉，看蕊姬的眼神有些复杂。
他没有见过自己的生母，但蕊姬将他抚养长大，他对蕊姬的情感很复杂。
曾经，他从未想过自己不是亲生。
大雪天罚跪，寒冬浸冰潭，这一切的一切，他都只当是母妃对自己的历练，为了让他更加强大。
可当他得知一切都是阴谋的时候……心口还是刺痛的厉害。
一直以来，他所追寻的不过就是想要一点点的温暖和爱护。
凤卿心疼的看了离墨一眼，曾经亲手死在他面前的‘母妃’突然站在面前，而且一切都是利用他的阴谋，此时此刻，离墨的心情才是最复杂的存在。
母妃不爱，父皇不疼，这对于离墨的童年来说是最大的阴影。
凤卿知道，离墨其实……心里一直有自己的母妃。
当初她重生遇见离墨，离墨胸口一直挂着的兵符，就是蕊姬公主当初在西夏时候的兵符。
他心中还是有这个母亲的，可谁知一切都是假的。
这比她得知墨哲渊这个师父一直都在利用自己还要复杂。
他以为的血缘，其实是最致命的算计。
“是吗？再给您一次杀我的机会。”离墨没有多说，矫情的话语他说不出口，周身颤抖的气压却出卖了他现在的情绪。
凤卿下意识抬手握住离墨的手指，心疼到呼吸发颤。“子墨……”
那是凤卿第一次唤离墨的乳名，也是第一次这么想要将眼前的男人抱紧在怀里。
是人都说魔星无情无心，残忍嗜血，冷血如低于修罗。
可谁又知道曾经那个跪在雪地中冻到瑟瑟发抖的少年也曾经渴望过母爱……
那个为了城中百姓不惜身受重伤的王爷，也曾经拼死守护家国城池。
如今的一切，一切的因果，都是别人一步步逼他的。
什么魔星，她凤卿不信。
离墨只是她的离墨，仅此而已。
离墨微微有些颤抖的身体瞬间安静，侧目看了凤卿一眼，呼吸有些灼热。
那一刻离墨才真正明白，为什么他非凤卿不可，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了这个女人。
凤卿，又何尝不是他黑暗生命中的一道光。
“子墨？哼。”蕊姬公主用力握緊手中的剑，这乳名是她所取，她心中……又何尝没有墨哲渊。
当年，墨哲渊肯陪她远赴离国，肯陪她被困深宫，她唯一能信任和爱过的男人，只有墨哲渊。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墨哲渊已经不是以前的墨哲渊，她也不再是曾经的蕊姬了。
“离墨，子墨，墨哲渊……”凤卿见蕊姬回头看向墨哲渊的方向，心口一紧。
蕊姬和离君祁之间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