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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且压下心理异常,韩东转而又询问了些抓捕细节。
根据丁武的答复,能抓到陈彦丰,过程颇显戏剧化。判定的抓捕区域没错,但人并非被警方找到的,而是陈彦丰的藏匿地点附近巧合发生了一起盗窃案。警方接警赶到地方后,无意吓到了惊弓之鸟般的陈彦丰,逃离途中被巡逻的武警撞个正着
丁武说到这,脸上出现了点笑意:“也该他倒霉,本来好好呆着一点事没有,警察也不是冲他去的。偏偏自己要跳出来。”
韩东迟疑:“没抓错人吧?”
这事太简单了点,警察满城通缉都找不到的犯罪分子,竟然如此轻而易举的就落了网。对于一直将陈彦丰视作心头大患的韩东来说,荒唐到无以复加。
“不可能错,东哥你来之前陈彦丰的其它余党已经指认过了,身份证,手机,等等都能确定是他本人。”
韩东自己其实也知道警方没理由抓错人,之所以感觉荒唐,无非是事情比他想象中要容易,有点不符猜测而已。
吐了口气:“今儿谢谢你了。”
丁武摸了摸脑门:“这有什么好谢的。要不东哥,我去找领导申请下,看能不能让您见陈彦丰一面?”
韩东递了支烟过去:“不用,等审讯结果出来再说。”低头看了看腕表:“快中午了,走,请你吃顿饭。”
“东哥我工作时间。您看改天行么,我请您。一直都听人说起东哥,确实有很多问题想请教您”
韩东答应:“那行,等你工作松一些给我电话。”
说着,就准备离开。
陈彦丰这边固然重要,但既然人已经被抓,他就没必要在这耗着。警方有警方的程序和做事方法,一个闹到全国皆知的案子,一个罄竹难书的罪人。警方对陈彦丰的关心度,绝对不会比自己差。
“东哥?”
刚去开车门,身后丁武声音响了起来。
韩东丢掉烟头:“怎么了?”
丁武躲闪着视线:“听我们老大说,钟教官这次过失比较严重。您能不能帮帮她。”
“什么意思?”
韩东早奇怪钟思影上次请他去酒吧的表现,且陈彦丰案是她最关心的,未结束而先离开,并且连招呼都不给他打一个只近段时间心浮气躁,他把这些反常给忽略了而已。
“就是上次您跟嫂子被绑架,钟教官做的一些事不符合程序。这次被召回临安,也是因为这个”
韩东皱眉:“至于这么小题大做?”
“我们几个也理解不了,但挺严重的,临安那边的朋友说钟教官都被停职调查了。”
上车,韩东反常的不再过多去想关于陈彦丰的审讯进度。满脑子都是钟思影,以及丁武跟他说的那些话。
刺眼的红光惊醒了他,是不知不觉闯了半个车位的红灯。
嘎吱踩了刹车,韩东再次拿出电话给钟思影拨了过去。
他不太相信钟思影真的被停掉职位。不说能力,就从陈松平对她的维护来看,应该也能担起来。
但丁武明显不是说谎的人,由不得不信。如果是这样,韩东哪能脱身事外。
被绑架过程中,他打手势说让钟思影不惜代价开枪击毙歹徒,忽略了当时环境并不是由军人主导的地方。还有就是,如果那天不是钟思影,击毙梁子恒绝对不会如此顺利。
不是他不信警方,是警方队伍里根本没有钟思影那种靠一个眼神就能跟他形成配合的角色。
电影仍旧是没有打通。
前方红绿灯交替,韩东被喇叭催着慢慢行驶之际,又拨了陈松平电话。
过路口,他便找位置暂时把车子停在了路肩。
而陈松平一连串的嘘寒问暖客套之后,开始回应韩东的追问。
“东子,小钟的事不是我不肯帮忙,是警方上头有人计较。而且这事压根也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关系到人命,不管从法律上还是其它角度来说,这都不是可以轻易洗脱的。再说,这段时间特别敏感,咱们这些知道内情者可以理解,别人站的角度不一样,他们也不会去想,这因此有可能毁了一个军人。”
“制度的问题,说真的,我有私心也用不上。”
“陈老,你有话直说行么?”
陈松平沉吟了片刻:“上京市那边有警方的高层一直在留意案情,一帮只知道依法办事的机器。我跟他们说不通,更没交情。”
韩东心思聪敏,敏锐领会到了这句话里暗含的意思。
说不通就说不通了,何必最后加个没交情。
知道有些话不见面,陈松平这种老狐狸压根不可能电话里坦言。他迟疑着,放下了手机。
上京市,陈松平的意思难道不是让他帮着想办法?
第四百六十八章 过桥
这是种挺无奈的领悟,韩东宁愿是自己考虑错了。
陈松平一个部队大领导都搞不定的事,他又能帮上什么忙?
别说他现在已经退役,就算没退役,该找谁去帮钟思影周旋。傅立康么?
一个铁血到极点的军人,韩东从来都不会因为私事儿去找他。
陈松平也说了是制度上的问题,难不成自己去求着傅立康让违背制度。就算,他肯为了钟思影去求傅立康,该怎么说。
还未联系上钟思影,韩东也就无法可想。暂时,只能是先等等看。
而且,沉浮不定的念头中,他还有一个很自私的想法存在着,那就是韩东并不完全希望钟思影从事军人这个过于崇高的职业。
他当钟思影是个知己,同样了解部队的环境,了解她。
女人的性格,或许根本就不合适留在省军区。
她跟白雅兰不同,后者行事不拘一格,不钻牛角尖,懂趋利避害,能心狠手辣。而钟思影在韩东看来,就是干干净净的一张纸,心里容不下任何一点污垢,更缺乏思考。
这里缺乏思考是指缺少对自己的处境进行考虑。因为钟思影为了朋友,为了战友,向来是那种无所不用其极去维护的人。
最简单的例子。
假如她单枪匹马去追一个犯罪分子,她便不会考虑自己到底能不能抓到或击毙对方,自己会不会因此有所不测。假如一颗炸弹即将爆炸,需要有人抱着离开,她肯定不允许任何战友同事去做这件事,结果只能是她自己。
韩东以前跟钟思影有些相似,但当他职位越来越高,开始更多去宏观考虑问题。并且他远远不如钟思影高尚,他肯用自己命去换的战友寥寥几人而已,在搏命之前还会千方百计的将死亡概率降到最低。
自私,或许是这样。
一路斟酌凝神,韩东赶回郊区去接唐艳秋。
两人一直保持着微信联系,她这会跟郭瑞阳谈判刚刚结束。
不出预料,合作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他很相信律师出身的唐艳秋口才,今天就算他跟钟思影一块过去,估计结果改变的希望也不大。
用钟思影的话说就是郭瑞阳只对收购感兴趣,对合作一点兴趣都没有。
收购?
东胜眼下的立足之本就是加工销售这一块,寄予厚望的保卫科还未完全成型。如果这时候被收购,不但价格会被压到最低,东胜基本算是垮了一大半。
再说,公司的大股东并非是他。
即便他有决策管理权,收购这种事情,也必须征求大股东的意见。
到达郊区。
温度都比之市区降了许多。
风声凛冽,唐艳秋就站在路边,脚下积雪犹存。
似乎有些冷,女人不断跺脚取暖,双手交缠。紧裹着的大衣,脸色苍白而不缺妩媚。
韩东将车子直接停在路边,帮着拉开车门。
唐艳秋如释重负,上车后拳头捂在嘴边,白雾升腾。
“本来不想麻烦你接我,可这地方根本拦不到车,网约车都不乐意来”
韩东调了调车内温度,自然抓住了唐艳秋刚放下的右手。触手冰冷,柔软:“秋姐,具体怎么谈的?”
虽是极随意的动作,女人苍白的脸上却闪过一抹红云,掩饰侧过目光:“按你交代的,该说的全部说了,一再降低合作条件。可,对方好像连听的兴趣都没有,一直打太极。估计是冲你岳父面子,不得不来见咱们一面。”
“这就麻烦了。”
唐艳秋无奈:“我知道你在等警方发通告出来,可根据现在舆论形势来看,警方的这个通告能起到的作用不会太大。想继续维持下去,除非省军区那边的合作不出问题”
眼睛复杂转了转:“说这个好像没用,你正打算放弃跟省军区的合作,对么?”
韩东不疾不徐:“不放弃也没更好的办法,今天跟那边领导无意沟通起了这个,他的意思也是把合作事宜缓一缓。大致还想看看后续东胜能不能在舆论高压下翻身。”
“这一缓怕就没结果了吧!”
韩东微微点了下头:“不说这个,咱们有一笔的银行贷款应该要到期了。我查了下账面,所剩不多,秋姐,明天你找人先做一下过桥,拖一段时间”
唐艳秋提醒:“以东胜现在的局面,我倒建议不用急着做过桥。很明显的,钱一到银行,很大几率会被拒绝贷出,到时东胜不但会承担额外的过桥利息,还起不到任何作用。”
韩东懂她意思,是说暂时先行逾期。
这本来是很常见的,企业贷款因为资金压力暂缓一段时间进行还款,银行那边并不好过于催促。
唐艳秋看他不答复,坦然:“那行,我明天去做过桥。”
“秋姐,你是不就觉得我这人太执拗。如果不是我固执己见,按你跟小梦的方式,公司环境不会这么快进入严冬期。”
唐艳秋否定:“没,我反倒觉得你做事方法跟你性格如出一辙,挺好的。再说,过不过桥无非一些利息的差别,问题不大。”
韩东笑了笑:“这笔即将到期的贷款是合作伙伴担保的,我主要不敢拿他们的信誉开玩笑。生意败了也就败了,不可逆转,但人总不能随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