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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在闵辉强行干涉下,早已经退了。但在沈长铭心里,他跟关新月还是未婚夫妻的关系,这次过来除了看看她,就是想趁机提一下结婚的事情。
“月月,韩东今天来不了么!”
沈长铭对韩东印象是极深的,哪怕只见过一面。他当时被闵辉的人打破了头,就是韩东及时帮他止的血,不然等不到救护车过来他就得一命呜呼。
之所以缠着关新月来临安,除了想跟她在一起,再就是听说韩东在这边工作,想来看看。
施雅初次听到有人喊关总为月月,不禁多留意了几眼。
沈长铭首先自我介绍,主动说:“我是月月的未婚夫,沈长铭。施秘书,你叫我阿铭就行。”
关新月视线偏转,脸色微有些不太自然:“你们聊着,我去看看许总到了没。”
走出房间,她眉头不禁蹙了蹙。
退婚之后,她已经把沈长铭慢慢抛在了脑后。
硬说还有什么关系,就是父辈之间的那些交情在。还有,两家之间距离不太远,就一两公里。
会订婚,没有虚无缥缈的爱情掺杂其中。单纯就是,她觉得每个人都要结婚。跟沈长铭互相熟悉,看着舒服顺眼,又有两家人极力撮合,仅此而已。
现在,她也还不排斥沈长铭。可两人早不属于一个世界,选择性增加,眼界在变,人也在变。
沈长铭于现在的她而言,更像是个小孩。幼稚到,见人就以她未婚夫的身份做自我介绍。
走动思考着,她到了许开阳办公室。
两人通过电话,等了十分钟左右,外头传来了脚步声。
关新月把腿放了下去,起身,嘴角含笑:“许总,几天没见,又年轻了”
刚推门进来的许开阳直乐:“真会说话。”
坐定,关新月手法娴熟优雅的冲了壶茶,先帮许开阳斟满,才倒自己的:“许总,拆迁的进度好像有点慢。通源那边的广告已经准备上了,这么高昂的广告费,不知道能不能让同湾这边待开发的新通源多点曝光率”
“小关,着急啦!”
关新月柔弱中不乏理性,温和笑笑:“通源哪能跟正一比。对您来说,比同湾更大的地方也开发过。对我来说,是把全部家当都押在了这上面,工期拖延一天,我就睡不安稳。”
许开阳最喜欢听她说话,不管怎么样,都听来让人舒服自然。
一口饮尽:“这次拆迁,是有一个没预料到的棘手角色。撕告示,以及最近动员群众等事,我怀疑都是他干的。”
“什么来头。”
“暂时不太明朗,据说有个哥哥在国京报任副总,还有其它乱七八糟的背景,很杂。如果是真的,在这人身上必然要花点功夫。”
“吴广全能起到作用么?”
“他?上次喝酒耍疯,被韩东灌的钻进了桌底。这种人,哪能抗大事儿,你问问江锐,敢不敢用他。”
关新月笑道:“您别总让东子喝酒,他这人喝酒跟很多人不一样。不喝就不喝了,沾酒就陪到底这不昨天晚上,不知道跟哪个同学碰面,到现在没起床。”
许开阳莞尔:“这小子还真是个人物。上次我带他跟牛副总去陪省里过来的一个领导,说话不多,全在点子上,一点不怯场。不是他在底下帮我圆着,我那天非喝的丢人不可。”
“小关,你每个月给他开多少钱。我多出一半,把人让给我得了”
关新月不答:“他肯来我这,靠人情拉来的,我哪敢把他当下属。同湾这边的事,许总如果不方便找人,不妨让他出面试一下。”
“嗯,皮彬就他给介绍的。皮家距离同湾很近,应该有点影响力。杨国栋给皮家面子的话,多出点钱我认了。不给面子,我不管他什么背景,不会让一个人影响到整个工程进度”
关新月婉转:“许总消气,不是强硬能解决的问题。如果真是他自个,大不了把他那片区域留出来,也不麻烦。关键,若杨国栋影响到周边居民,哪怕不能全部影响,也没人肯签拆迁协议的。”
“人心如此,别人得到风声杨国栋那帮人不愿意拆。都会观望着,坐等起价。这么多人,真闹到居民要价,咱们花大心思拿下来的同湾,可能真要搁置在这儿”
许开阳听她分析,不断点头。他一直愿意跟关新月合作的原因就是如此。
这女人分得清楚厉害轻重,心细如发,能提醒他很多会忽略掉的事。所以她信任韩东,许开阳连带着就高看了几眼。否则以他地位,不至于去一些重要场合,非带着明显不愿参加的韩东不可。
“小关,你觉得怎么做合适?”
“先请杨国栋出来吃顿饭,探探口风。”
“请过,人不来。我正要再物色人选,请一下。”
关新月柔声道:“您没找对人,他当然不会来。如您所说,那个杨国栋深不可测,会在意吴广全那种地痞无赖的货色么?”
停了停:“许总,这事我来办吧,您省点心。”
第七百零五章 钉子
跟许开阳聊了半个多小时左右,关新月再回办公室的时候,正看到刚从电梯里出来的韩东。
低着头,穿着一件黑t,裤子是牛仔。人干干净净,衣服简简单单,又总觉得身上带着股颓气。
他没发现自个,关新月跟在他身后半天,忍不住拍了下他肩膀:“发什么呆!”
韩东回头,入目是温和如水的笑容,女人皮肤细腻到近距离打量着,都不容易看到毛孔。
“新月姐。”
关新月见他心不在焉的狼狈劲,想笑,又不擅长开朗大笑。抿了抿嘴唇:“跟你半天了。”
韩东打岔:“你怎么突然来临安。”
“查岗,看员工有没有偷懒。果然被我逮到!”调侃一句,她追问:“听小雅说你昨天好像跟媳妇吵架了对吧!”
韩东无奈:“她嘴巴也太快了,我还专门安排她,让别乱说。”
关新月跟他并肩走着:“我是她老板,问她,她敢不说?对了,阿铭这次跟我一块,非要来看你”
“阿铭?”
“忘了,你以前在榕园宾馆救过的那个,叫沈长铭。”
“哦哦,未婚夫。”
关新月纠正:“我们俩早退婚了,头疼的是他一直还觉得我是他未婚妻。这次过来,到处跟人宣扬,生怕有人不知道。”
“怎么不直接挑明!”
“我刚在东阳经商的时候,他们家帮过我不少,两家关系也很不错,暂时不好说。而且阿铭这人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担心伤害他”
“新月姐,你这也算是抛弃糟糠之夫了。要是男人像你这样对待以前给自己提供过很大帮助的未婚妻,不被骂死才怪。”
“跟抛弃没关系,闵辉当初从中作梗,阿铭自己解除的婚约。虽然,他不解除也没办法。但过去就过去了,我跟他确实不是太合适。”
说着话,进了办公室。
沈长铭盯着韩东看了一会,满脸感激迎来。
客套了两句,韩东见到办公桌上放着两条烟跟两盒茶叶。
烟茶,如果不是假的,至少值四五万。
沈长铭乐呵呵道:“我带的,早就想过来谢谢你,月月一直不让我来,说你忙。”
月月?韩东瞥了眼关新月
他接触的关新月八面玲珑,温和理性。如此对小女孩的称呼套在她的身上,由沈长铭叫出来,那种反差感怪异到忍俊不禁。
应付之余,目光转向施雅:“班长,手给我看一下。”
被他提醒,关新月这才注意到了施雅右手腕肿的异乎寻常,肌肤跟周边截然不同。
韩东不好解释,从口袋掏出了路上买的跌打药:“就知道你肯定没时间去医院。”
施雅瞪了一眼,对关新月抱怨:“关总,您不知道东子,简直太吓人了。我昨天好心去他卧室帮盖被子,手腕险些被他拧断。我这算不算工伤,您让我照顾他的。”
关新月大大方方:“算,不过医药费你得找东子报!”
韩东被两人挤兑的无话可说:“要不要帮你涂一下”问着,索性坐在了施雅身边:“估计你自己弄不了,我来吧!”
施雅本能躲闪,不是不好意思,是当着关新月的面感觉不合适:“下班后再说”
韩东不等说完,直接把她右手抓了过来:“昨晚就该买点药了,涂抹及时,今天不会这么疼!”
粗糙的手掌,不知是尴尬还是别的,施雅脸色有点发烫。
可随后,剧烈的疼痛就让她突然惊呼:“轻,轻点”
“忍一下。”
他一点多余心思都没有,就是想尽量弥补歉意。手法很娴熟,双手拇指摁在她腕部,力道均匀。
半天,最初的难捱之后,施雅晃了晃明显轻了许多的手腕:“你还会这个?舒服多了。”
韩东往一侧挪了挪身体:“这是常识,一般当过兵都懂一点。对了新月姐,你是不是有事?”
关新月似笑非笑:“我以为你忙着泡妞,把我跟阿铭给忘了。”
施雅接道:“关总,您也看出来了。他就是故意占我便宜。”
韩东无可奈何:“行了,你们俩别总拿我说事。”
关新月跟他交流一贯轻松,打住玩笑,直接步入正题:“拆迁的事,我想让你跟彬陪人吃个饭。”
“陪谁?”
“同湾的一颗钉子,你们俩试试能不能拔掉。”
韩东奇怪:“意思是让我找彬,把人约出来。”
关新月摇头:“你负责吃饭就行,我来找彬,他应该也会给我点面子。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儿”
“你们俩,很熟?”
“我有他联系方式,通过几个电话。”
韩东记起来了东阳那桩事,说起来关新月跟皮彬是有渊源。且皮彬那种性格,关新月想交好他,一点不困难。
他犹豫了下:“今天吗?”
“没那么快。你先休息,明天去同湾转转,打听一下杨国栋这个人的具体来历。”
韩东闻其言而知其意,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