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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死亡的边缘爬回来,能再看到她,真的太好了。
陆呦憋了半晌,略带颤抖地问他:“你……饿不饿?”
“之前很饿,现在饿麻了,就没感觉了,医生说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吃东西。”
“我妈妈给你熬了粥,等会儿你吃。”
“嗯。”
蒋铎又低头浅笑了一下,陆呦看着他:“你还笑得出来,身上的伤口不疼吗?”
“我感觉不到了。”蒋铎说:“只是。。。看见你就想笑。”
“我很好笑吗!”
“嗯。”
“哼!”
陆呦撇撇嘴:“那今天就让你笑话一下好了。”
她还穿着宽松的校服,扎着利落的马尾辫,皮肤比牛奶还白,睫毛细密宛如小刷子,忽扇忽扇的,格外可爱。
见过最恐怖的修罗地狱之后,蒋铎再度望向她,仿佛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纯洁温暖的光。
被她照耀着,过去经受的一切苦厄,都变得微不足道。
蒋铎就是控制不住嘴角上扬的肌肉,想笑,很愉快。
陆呦不敢问他到底经历了什么,看着他脸上的淤青,又摸了摸他头上缠着的绷带:“还疼不疼?”
蒋铎摇了摇头:“没感觉了。”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蒋铎轻描淡写地翻开了这一页,不想让她再多询问下去,看了眼她脏兮兮的裙子,还有零散的头发,问道:“几天不见,你变成小脏猫了?”
“我今天和蒋恒打架了,谁让他往你桌上放。。。”陆呦顿了顿,没说下去,只是“哼”了一声。
“你可真行,还能跟男生打架。”
“别小瞧我,我厉害着呢。”
秦美珍在门边仔细地听着俩人的聊天,都是小孩子之间的顽话,她稍稍放心了些,知道他们俩的感情终归还是小孩子之间的友谊。
但这友谊,又比一般人要亲厚许多。
秦美珍说道:“小呦,让蒋哥哥休息吧,你也该回去写作业了。”
陆呦也看出来了,蒋铎这会儿是强撑着精神在和自己聊天顽笑,于是她乖乖起身,说道:“哥哥,你好好休息,明天放学了我再来看你。”
蒋铎点了点头,视线宛如磁铁一般落在她身上。
待她走到门边,蒋铎忽然道:“陆呦。”
陆呦回头望向他。
“还活着,真好。”
他嘴角绽开一抹浅笑,弯弯的眉眼仿佛盈满了阳光,眼角泪痣鲜艳。
能再见到你,真好。
番外14(时光如糖两小无猜。。。)
那段时间; 秦美珍承担起了照顾蒋铎的责任,每天都会变着花样给他炖各种滋补的骨头汤,送到医院来。俨然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陆呦放学之后第一件事; 就是把今天在课堂上摘抄的笔记送到医院给蒋铎。
笔记工工整整、一丝不苟,每一个重难点都有做记号标注,生怕蒋铎看不明白。
她给自己做的笔记; 都没这么工整细致。
照理说,蒋铎的自学能力很强; 这么详细的笔记; 他怎么着也应该看懂了。
不过受伤后的他似乎变笨了,很多问题都不明白,缠着陆呦给他讲解; 甚至以前学过的公式; 他好像都忘了; 让陆呦掰开揉碎了细细地给他讲。
陆呦怀疑蒋铎压根就是在装蒜,这么个超级学霸,怎么可能需要她这种学渣来给他讲题了。
每当陆呦质疑他的时候; 蒋铎便露出了小孩子一般无辜的表情:“真不懂。”
陆呦没有证据,也只好耐心地给他讲解步骤。
这几个月; 每天给学霸“补习”功课,期末的时候,陆呦反而误打误撞地考了个年级第一。
她越发觉得,表明上是她在给蒋铎补习; 实际上应该是蒋铎在帮她补习才对吧!
两个月后,蒋睿诚把蒋铎接回了家; 正好遇到王炜和高梓然的家长在物业讨要说法,拉着“还我孩子命”的横幅; 物业门口堆满了白色的花圈,严重侵扰了小区里居民的生活。
这事已经闹了两个月了,物业该赔的也都赔了,相关责任人全部撤职;犯罪嫌疑人也都关进了监狱,受到了审判,然而两家人丧子的悲伤丝毫没有平复。
后来,悲伤渐渐转化为了愤怒。
而这怒火,还没有找到宣泄的出口。
当蒋睿诚的车从他们身边驶过的时候,王炜的妈妈从降下的车窗里看到了蒋铎,一瞬间,她的表情变得很难看,眼底射出了冰冷的寒意。
如果说眼神能够杀人的话,蒋铎已经被她生吞活剥了。
。。。。。。
两天后,蒋睿诚出国参加会议。
蒋铎正在房间里写寒假作业,楼下传来了吵闹的喧嚣声。
他探头朝楼下望去,只见王炜和高梓然的父母来到了花园里。
他们穿着黑色的素服,站在蒋家大宅门口,名义上是找蒋铎询问被绑架那几日、自己孩子的情况,然而身后却跟了好几个人高马大的亲戚过来,摆明了不会给蒋铎好果子吃。
很快,房门被叩响了,家里的保姆阿姨带着蒋铎下了楼。
徐晴倚在门边,懒洋洋地说:“有什么要问的,你们把他带了去问,别一窝蜂地挤在我家门口,我儿子还要复习功课呢。”
王炜父母招惹不起蒋家,当然,这跟蒋家也没什么关系,他们要找的人,只是蒋铎。
而他们也拿准了徐晴对蒋铎心怀恨意,根本不会理会他的死活,才敢跑到蒋家门口来闹。
“人下来了。”徐晴很不客气地将蒋铎推到了他们面前,说道:“要问什么,要说什么,你们把他带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别在门口闹,我儿子还要学习。”
“我们知道,蒋夫人是明事理的人,所以也不针对蒋家,只是想问他一些事。”
“你们把他带走吧。”
说完,她转身回了家,重重关上了房门。
他们也看明白了徐晴的意思,于是把蒋铎揪扯到了湖边广场上,厉声质问道:“为什么你能逃出来!”
蒋铎看着这一张张因为愤怒而变得面目可憎的脸庞,他知道,他们想问的其实是:“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他的眼神平静无澜,说道:“该说的,我已经对警方说了,不需要再对你们交待什么。”
说完,他便要离开。
王炜的爸爸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拉了回来:“警方说,你逃出去的时候,我儿子还没有死,你为什么一个人逃了!你为什么不带他一起!”
当时的情形,蒋铎一个人逃出去都费劲,再带一个已经陷入休克的小孩,是根本不可能逃出去的。
但是看着这群人气势汹汹、咄咄逼人的样子,蒋铎不想解释什么,他嘴角咧开一抹冷笑,说道:“我为什么要救他,我有什么义务救他?”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两家人。
他们推搡着他,有的人甚至趁乱对他动了手,掐他的手臂,还有人用力踩他的脚,宛如泄愤一般。
蒋铎咬着牙,一言不发。
很快,动静便闹大了,小区保安赶了过去,阻止了动手的大人。
“你们做什么!”
“一群大人对一个小孩出手,亏你们做的出来!”
“他不是小孩,他是杀人凶手!”
“是他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如果不是他见死不救,我们的孩子。。。也不会。。。也不会。。。”
“凶手!凶手!”
。。。。。。。
蒋铎的右腿还有些跛,没办法躲开,衣服被他们撕烂了,脸上也让女人的指甲剜出了血痕。
他嘴角绽开了冰凉的笑意,令人不寒而栗。
人们越发觉得蒋铎身上鬼气森森,笑起来也像个鬼一样,根本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就是这样的恶魔,害死了他们的孩子,害死了无辜的生命。
他根本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在人们憎恶的目光中,蒋铎转身离开了,云淡风轻、毫不在意。
他的心,就像身后暮沉的夕阳一样,再次跌入了黑暗的深渊。
晚上,在陆宅后院的小花园中,陆呦给蒋铎眉边被剜伤的位置,贴了一张卡通创可贴。
秦美珍也做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过来,放在了小石桌上,骂骂咧咧地把高梓然和王炜的家长嘴了一顿。
她心疼地看着蒋铎,最终也只有一声叹息。
陆呦走完亲戚回到家,听说了这件事,于是带着陆宁这小魔头,第一时间跑到王炜家,捡石头砸碎了他们家的落地窗玻璃,还把他们墙头的花全部扯掉了。
结果俩人被爸爸带回来,一顿批评教育,现在也是灰头土脸。
小孩子的反抗,永远是这样苍白无力。
陆呦一边给蒋铎贴创可贴,一边掉眼泪。
而她身边像小青蛙一样蹲着的陆宁,看到姐姐哭,他也跟着呜呜地哭了起来。
蒋铎无奈地看着这俩姐弟,一会儿给大的擦眼泪,一会儿给小的拧鼻涕。
即便被变态狂抓去百般虐待,蒋铎都没有哼哼一声,但就是禁不住陆呦哭,心里泛酸。
陆呦不是为他,陆呦只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年纪小的时候想要保护身边的人,真的好难好难啊。
她擦干了眼泪,然后将面条推到蒋铎面前,用浓重的鼻音说:“多吃一点。”
蒋铎端起面条,顾不得烫,狼吞虎咽地大口吃了起来。
“哎,不烫啊!”陆呦阻止他:“慢点吃!”
蒋铎一口气将碗里的面条吃了大半,对她说道:“你别哭,我努力长大,长大了就不会被欺负了。”
陆呦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袖,然后接过了他手里的大碗,开始吃剩下的面条,学着他的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我。。。我也要多吃一点,我也要努力长大,长大了就。。。可以保护你了。”
陆宁见此情形,也闹着要凑热闹,把他们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