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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双方算是彻底两清。
待出了楚府之后,赶车的卓定问道:“小姐,我们现在回去吗?”
“不回去,去京兆府。”沈绛说道。
卓定以为她要去找谢,便赶着马车前往。
待到了京兆府,沈绛言明自己来找程推官,门口的衙役,瞧见是这么一位貌美女子,忙不迭进去禀告。
谢听衙役说了此事,便猜到来寻自己的是谁。
待他到门口,就瞧见门口站着的人。
“灼灼。”谢露出一丝笑容,轻声喊道。
沈绛转头,看见他的同时,已走到他身边:“三公子,我来找你,没打扰到吧。”
谢摇摇头:“没有。”
随后他问:“可是有事?”
“你前两日不是说,京兆府正在募集善款,安置那些流民。”沈绛说道。
谢眸光温和:“先前大姑娘已经派人送了银两过来。”
他带着她入了府衙内,这还是沈绛头一回正大光明进来呢。
“银子嘛,自然也是多多益善,我只是希望能帮到那些流民,让他们能早早重回自己的家园。”沈绛仰头望着他,轻声细语道。
一阵清风,风里带着一缕浅淡的幽香,钻入他的鼻间。
待沈绛把三千两银票拿出来,谢有些惊讶:“这么多?”
沈绛并未瞒着他,将自己与楚家的婚约之事如实告诉他,自然说的时候,还是不忘观察他的神色。毕竟任谁知道,自己心仪女子,原本还有婚约,都不会开心。
待她说完,谢没说话。
廊下幽静,沈绛的一颗心忽上忽下,似随着明灭的光线不停跃动。
“三公子,你生气了?”她小心问道。
谢眼眸低垂,声音略有些低哑,似是难以开口,却又想要开口,他问:“你解除婚约,是为了我吗?”
沈绛原本看向他,结果却被这一句话问的愣住,澄澈黑眸水光弥漫,眼波流转间带着难掩的羞涩妩媚。
沈绛扭头看向别处,有些不爽道:“难不成还有别人吗?”
这样娇俏又透着些许撒娇的声音,让他心底随之一化软。
要不是此地乃是衙门内院,谢差点就要克制不住,将她抱在怀中。
因为募集善款一事,并非属谢的职责范围,他便带着沈绛去找了负责此事的官员,此人一听竟有大善人主动前来捐赠银两,恨不得当场给她作揖。
这些日子,他们这些负责流民的官吏,为了银子的事,是求爷爷告奶奶。
户部衙门跑了一趟又一趟,银子也是难给,至于那些城中商贾,平日里一个个过的奢靡富贵,这会全哭起穷来了。
待得知沈绛要捐赠三千两银子,这位小吏差点哭出来。
他拿着毛笔要记录的手,都一直在颤抖。
沈绛问道:“若是我捐赠银两,可有什么文书?”
“有有有,咱们府尹早就说了,若是捐赠百两以上的,便有京兆府亲自颁发的嘉奖令,上面还会盖着咱们府尹官章。”
沈绛挑眉,轻笑道:“那麻烦给我一份。”
谢扭头看她,低声问:“你想干什么?”
他直觉这个嘉奖令,她不是给自己要的。
“知我者,三公子也。”沈绛神秘一笑。
当天傍晚时分,昌安伯府的大门再次被敲响,这次竟还是敲锣打鼓。
内院的楚伯爷和邱氏得知消息,原本还一头雾水,等得知是因为他们捐了三千两银子,给此刻还滞留在城外的灾民时,两人俱是一惊。
等弄清楚,这银子就是今日捐的。
邱氏一下想到,他们今天给沈绛的那三千两银子,竟是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第 93 章(修罗场)
第四十三章
沈绛这时才想起来; 阿鸢和卓定,立即问道:“你把我的丫鬟和侍卫怎么了?”
“放心吧,都在里面躺着呢。”傅柏林指了指旁边屋子。
沈绛还是走过去看了一眼; 推门一看,发现阿鸢正躺在她自己的床上; 而卓定则被捆绑着手,躺在地上。她试了两人的鼻息; 都很平稳; 确实只是昏迷了过去。
等她出来; 就见傅柏林靠在墙边,指了指里面:“你身边的侍卫是不是太弱了些; 跟我没过上两招。”
“那是你因为你肯定耍手段了。”沈绛语气肯定。
卓定的功夫她了解,不至于只在傅柏林的手上只过了两招。
傅柏林:“心软的人总是会吃亏。我刚才一拿这小丫鬟威胁; 他就束手束脚,要是真的遇到危险,怎么保护好你。”
沈绛与他对视:“卓定的功夫并不差; 这一路上他护送我从衢州到京城。”
提到这个; 傅柏林忍不住蹙起浓眉,他这人脾气算不得好。况且如今又是锦衣卫的千户; 身上自然流露出一种凶悍气势。
“如今都是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敢进京。若是让别人知道; 你是沈作明的女儿,你可知自己会引来多少不怀好意的目光。”傅柏林皱眉。
沈绛知他是担心自己,却还是说道:“爹爹如今这样的情况,无论如何; 我都不会不管不顾自己去活命。”
傅柏林被她的话,无奈摇头。
但他也知自己这个师妹的性子; 别看她自幼被养在衢州,可她偏偏从未怨恨过自己父母。连先生都说过,别看灼灼是女子,其实性子大气,做事亦是从不失分寸。
若沈绛能生作男儿身,毕能取得一番作为。
傅柏林生怕她不知如今情况,开口道:“你别看沈家另外两个女儿都在京城,看似无事,可那是因为人家都有人护着。你大姐姐那是因为人家嫁给了定国公世子爷,方世子是世家子弟之中出了名的才俊,新一辈的世家子弟里,就属于他最有出息。”
沈绛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至于你那个庶出的二姐,她倒是更有一番境遇。她那个落魄的外祖,前几年刚起复,如今乃是户部侍郎。所以长平侯府被封之后,她们就回了韩家。”
“你两个姐姐如今能平平安安在京中,不是因为她们福大命大,而是因为她们都有庇护她们的家族。可是你呢,孤身一人来京,若是真的出事,谁能护着你。”
沈绛沉默了许久,嘴角一翘:“那你呢,那日在取灯胡同,你应该就已经认出我了吧。还不是这么久才来找我。”
看到傅柏林的那一刻,沈绛就知道,周叔被杀那日,她陪着三公子一块去取灯胡同的现场,她认出了傅柏林的时候,他同样也认出了自己。
只是他们两人,都未与对方相认。
傅柏林苦笑一声,轻声解释道:“你突然出现在京城,本就奇怪。我不敢轻易与你相见,是因为我乃锦衣卫身份。若是让别人得知我与你的关系,一定会让人觉得,我是沈侯爷埋在锦衣卫的一颗暗棋。”
傅柏林的身份确实与沈作明无关。
因为他乃是沈绛的先生的学生,当初先生在衢州,虽教导沈绛,却未住在沈府。
他身边带着一个小书童还有傅柏林,住在一个颇为安静的小院落中。
先生说他只是一个寄情山水的穷书生,生性淡泊,并不像其他文人般,一心想着考科举,当进士,光宗耀祖。
傅柏林当时跟在先生身边,于是沈绛便跟着喊他一声师兄。
只可惜他这个当师兄的,颇有些为老不尊。
寻常只是爱戏弄沈绛也就罢了,沈绛练刀时,他负责喂招,居然丝毫不收下留情。
因为两人年纪相差巨大,沈绛那会儿一个小小的孩童,举着刀瞧着像模像样,但是一到真过招,就全都是花架子。
不出几下,她的刀就会被傅柏林的刀击落在地。
小姑娘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去捡自己的刀。
傅柏林居然不以为耻,反而格外得意洋洋的对她说道:“练刀很苦吧,不要看你师兄我练刀就眼红,毕竟师兄是男子,你安安心心当个娇滴滴的小姐不好吗?”
若是一开始沈绛还未对练刀有什么执着,那么在他日复一日,这般嚣张而又欠揍的表情和语气之下,她开始疯狂练刀。
以至于到了最后,哪怕傅柏林离开。
身边再也没有这个嘴巴格外坏的师兄在,她也再没将自己的刀放下。
只是从她练刀开始,她就与先生起过誓言,不到万不得已,不可用刀。更不可让人看见自己用刀。
那时候尚且还算稚嫩的沈绛,天真的问先生:“若是有人看见我用刀呢?”
“那就用你的刀,让他永远无法开口。”
先生的声音第一次冷如寒霜。
如今傅柏林在锦衣卫这么多年,坐上这个千户的位置。锦衣卫本就是皇上的人,最忌讳的就是跟朝臣牵扯不清。
若让人知道,他与沈作明的女儿,有这样一层关系。
谁又会相信他跟沈作明毫无瓜葛呢。
沈绛并未对傅柏林的解释生气,反而点头说:“我知师兄的顾虑,其实我心底并未怪师兄这么久才来见我。”
她自己不也是,这么久才找机会,与大姐姐见面。
傅柏林是一听她软乎乎的语调,一时有些不适时,不免又感慨,果真是变成大姑娘了。
先前在取灯胡同中,刚开始傅柏林真的没认出她来了。
毕竟两人已有许多年未见,他离开时,沈绛不过还是个小女童模样。
而重逢时,她又是男装打扮,还做了一部分的易容改变。若不是她一直盯着周叔的尸体看,让傅柏林瞧出了端倪,只怕还真的极难认出她。
沈绛说完这句话后,傅柏林未开口。
一时,房中陷入了莫名的安静。
沈绛问道:“师兄,你在京城可见过先生?”
傅柏林摇头:“未曾,先生寄情山水之中,在他离开衢州之后,想必如今正四处游山玩水。”
沈绛心底无奈,自打先生在两年前离开衢州之后,便行踪不定。
哪怕她想要修书给先生,也不知该寄往何处。
没想到不仅是她如此,师兄也同样。
此时傅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