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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
“你为什么这么确信,一定会有仗可打?”
她纤长的睫毛一垂,遮住了眼中的情绪。
余蘅一怔,这姑娘就差直接说她怀疑我了。
“会这么问,”余蘅笑了,“这是夫人终于要开始相信蘅了。”
江宛闹不清他是不是怒极反笑,只得干巴巴笑了一声。
余蘅脸上的笑根本止不住,像是有人推着他的嘴角向上似的,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傻,只得先说了句:“是我失态了。”
余蘅咳了声,正色道:“我自然是知道有仗可打的,因为北戎王庭中也有轻履卫。”
“哦豁,”江宛撇过头,“既然你这么有本事,怎么也没见你……”当皇帝啊!
算了,这话不能说。
江宛又吃了一块白糖糕。
余蘅:“怎么不把话说下去?”
“没心情。”江宛叹了口气,“靖国公夫人说的恒丰十七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余蘅摇头。
“会不会与益国公霍著的死有关系?”
余蘅还是摇头。
他说:“还要查,我不敢妄下定论。”
也是,毕竟是十五年前的事了,不过那几年并没有其他的大事发生,似乎只有益国公倒台,才值得靖国公夫人临死前抛出此事来报复安阳。
江宛深吸一口气:“不说这些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王府的花园,真大啊。”
“工部花了三年才建成这个园子,竟只得了你一句‘真大啊’,也不晓得姚大人会不会气得吐血。”
江宛坐在亭中,左看右看:“你那个紫色的花开得很漂亮,摘点给我吧,阿柔喜欢做各色的胭脂。”
“那是虞美人,有毒的。”
“哦,那就不成了,”江宛东拉西扯,“那你这亭子有没有名字?”
余蘅想了想:“我虽拟了一个,但……应该还是算没有。”
“你拟了什么?”
“我……”余蘅不知为什么,看起来有些赧然似的,搓了两下腰间的玉佩,才说,“风花雪月,此生长是思忆。'注'”
“嗯……”江宛看着远处走来的春鸢,随口道,“没听过,这是哪首大师的词,还是你自己写的?”
余蘅却是一惊,玉佩脱手而出,砸在石凳的沿上,轻轻铮然一声,却如天边响雷。
他连连摇头道:“没什么,我也……我也……没想好。”
他暗自气恼了一会儿。
江宛还是留意着春鸢。
春鸢走近了,喘匀了气:“殿下,夫人,刚传来的消息,蒋娘子失踪了。”
“找过吗?”
“葡萄说,今晨蒋娘子道有些头晕,想睡一会儿,便关了门,午后葡萄再去叫她,人就没了。”
“看来你们轻履卫也不太行啊,一个大活人竟然就这么没了。”
春鸢低下头去,余蘅却扬起头道:“人既然是人,就不可能全无疏漏。”
春鸢蹲了蹲,退下去了。
江宛撑着下巴,看着远处摇曳的虞美人。
“想什么呢?”
“倒有些尘埃落定的感觉。”江宛道,“本来就在怀疑她,现在她跑了,正好说明她的确值得怀疑,只不过……她已经拦住了我。”
在布店门口,她没能准时去见福玉,蒋娘子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福玉身上一定还有别的文章可做。”江宛目光幽深,“莫非是联姻?”
这边她说到了此事,平津侯府的当家主母明昌郡主也正与心腹说同一件事。
“不论她到底有什么目的,但到底是个孤女,眼界也有限,大约还是好拿捏的。”
季妈妈给明昌郡主捶着腿:“可不,正解了燃眉之急呢。”
“相平决不能与那个蠢丫头绑在一起,都说夫妻一体,将来她有多少骂名,就会让我的相平添多少骂名。”明昌郡主攥紧了桌角。
季妈妈低声道:“依郡主的意思,是否将那孤女……”
“既然是老侯爷与人定下的亲事,咱们自然不能当做不晓得,否则岂不成了贪图权势,攀附权贵的人家了?”明昌郡主挑了个橘子剥着,“立刻将那孤女接进来,声势浩大一些也无妨。”
对别家来说,尚主是荣光,对平津侯府却不然。
明昌郡主嘴上不说,心里却很愿意儿子建功立业,可若魏蔺娶了公主,便注定只能做个碌碌无为的驸马。
要是真到了那一天,让明昌郡主去买凶杀公主,她也不是做不出来。
她是安阳大长公主的独女,血液里便流淌着疯狂。
都说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天底下哪有好做的父母呢?
江宛回府时,恰好是用晚膳的时候,圆哥儿和阿柔两个又拌起嘴来,圆哥儿脾气一上来,便把碗掀了。
可他掀了碗,自己也晓得不该这样,于是心虚地哇哇装哭,他一哭,那个瘦小得不像一岁半小孩的沙哥儿也哇哇哭了起来。
他们的哭声又吓到了胆小的蜻姐儿,阿柔捂着耳朵怪叫,江宛虽然也很想这样做,但是却不得不前去哄圆哥儿。
一团乱麻。
第八十二章 禁足
“辛苦姑母趁夜前来。”承平帝一指下位的椅子。
安阳大长公主道:“陛下有吩咐,我自然是要尽力的。”
这才坐了。
“信国公此事,累姑母替我备了黑锅了。”承平帝言语间带出些愧疚的意思。
安阳却像是丝毫没放在心上:“不妨事,我为先帝是背惯了黑锅的。”
安阳:你这口小锅算什么?
承平帝擦汗:你这话我很难接啊。
“姑母说笑了。”承平帝默了默,“听说廖驸马今日画了一幅极好的图。”
安阳微笑,仿佛在说,您可以直白些,直接说那是幅蝶穿葡萄架的图,再或者,直接说您在我的府里有不少探子。
安阳像是在回忆与廖平相处时的甜蜜,笑道:“毕竟是天下第一画师,无论如何,他的画总还能入眼。”
说起话来弯弯绕绕的,她这个侄子惯常这么没出息。
“姑母太谦虚了,廖画师的技艺天下闻名。”
安阳淡淡一笑:“陛下若喜欢,我即刻把画送进宫来。”
承平帝没说话。
安阳在沉默中如鱼得水,承平帝心底则多了丝焦虑。
“我一直明白,能登此位,是姑母鼎力相助的缘故,”承平帝慢慢道,“故而心中对姑母有许多感激,只是姑母前些年居于山中,不问世事,便不敢多加打扰。”
安阳道:“我明白。”
承平帝道:“父皇曾说,姑母若是男儿,世间便再无真男儿,这是姑母胸襟开阔,高瞻远瞩的缘故……”
安阳打断他:“我从没想过做什么真男儿,胸襟开阔也罢,高瞻远瞩也罢,倒也不必将这些好词儿全往你们男人身上靠,好似我们女人便不该如此似的,你若真心想夸我,说我远胜世间男儿便得了。”
这要是寻常人拍马屁拍上了马腿,总要尴尬一会儿,承平帝却没有半点不自在,立刻诚挚道:“姑母的确远胜男儿多矣。”
安阳微微低了低头,忍了讽笑:“陛下谬赞了。”
承平帝接着道:“姑母也是知道的,太后与信国公府有亲,一向亲厚,这冷不丁办了他们,倒叫太后与我闹起了脾气,我跪也跪了,求也求了,太后总不肯用膳,我是为人子的,看到母后如此,真乃十分痛心。”
安阳:“小九呢?你母后最宝贝的可是他,他来哭过没有?”
好家伙,这时候还能提一提余蘅,恶心承平帝一遭。
承平帝咳了一声:“九弟……阿蘅虽没来,但母后这回是铁了心要闹一场,怕是他来,也无用。”
“那我来就更没用了。”安阳道,“除非,陛下要找人把我打一顿,就像当时抽靖国公夫人一般,给我个大大的没脸。”
“姑母玩笑了。”承平帝笑了声,“我的意思是,禁足三日即可。”
……
“夫人,安阳大长公主被禁足了。”春鸢道。
无咎的长枪点在花园里的一个小土块上,那小土块就碎成了渣渣,江宛先叫了声好,才顾得上去问安阳的事。
“什么罪名?”
“跋扈。”
“跋扈了五十年了,现在才禁足,大长公主就忍了?”
“忍不忍的不清楚,反正眼下公主府大门紧闭,”春鸢给江宛换了碟蜜饯,“夫人,你何苦在这处吃果子,无咎这枪一甩,全是灰。”
“但好看嘛。”江宛又问,“圆哥儿呢?”
“陪柔姐儿做胭脂呢。”
“也该出来活动活动,”江宛一挥手,“把孩子们全叫出来,沙哥儿除外。”
春鸢应了是,又问:“说起沙哥儿,夫人可别忘了,午后还有三个奶娘要来。”
“你挑就行了,午后我有别的事儿要忙。”江宛捻了块桃干,干脆说明,“邵先生昨日不是说老妻病重,不能来教书了么,我想着给两个孩子寻个别的先生。”
春鸢是清楚此事的,连给邵先生的五十两银子,也是她送去的,可是这跟午后能不能给沙哥儿挑奶娘没有必然联系,说起这个,她又想起江宛把夏珠给了阿柔,桃枝给了圆哥儿,梨枝给了蜻姐儿,江宛身边如今也只有一个她了,她每日里多累啊,不说给加月银,总得配上两个小丫鬟给使唤吧。
春鸢这一片加薪的丹心,江宛确实没看出来,不光没看出来,甚至觉得春鸢最近有点清闲了。
“为了孩子们的教育,我累一些也没什么,反正今日午后我是真要出门。”
“那我先告诉范驹一声,叫他备好马车。”春鸢便退下去了。
江宛继续看着无咎练枪,甩来甩去的,说实话,看上一刻钟还成,看一个时辰是真无聊。
可是江宛不得不坐在这里看。
自无咎去了趟宁府,整个人就跟中了邪似的,话也不说了,玩笑也不开了,吃饭都不高兴了,跟他刚来的时候差不多,像头提防着身边所有人的小狼。
等几个孩子闹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