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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启淮就这么被人重新押到了矮几前坐下,他面色不善地盯着桌上的白纸,随即表情狰狞地吼道:ap;靳承寒,你这又是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如果以为这样说就能拿走我手上的股份,那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我就不相信你真敢把我怎么样?!ap;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说的还真是没错。
都已经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惦记着那一点小小的股份。
呵,也真是有够可笑的,不愧是老头子的亲堂弟,都一副嘴脸!
靳承寒觉得以靳启淮掉进钱眼儿里的秉性,大约也猜不出来自己的意图了,所以他直接大发慈悲地开了口,淡淡地说道:ap;二叔多虑了,我对您的财产半点儿不感兴趣,不过只是临了了,想要为您留点颜面,毕竟,留个遗书自杀身亡,要比死在女人床上,听上去体面那么一些!ap;
ap;你你敢?!ap;
遗书?
自杀身亡?
靳启淮瞠目结舌地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的话,他当即就用尽力气想要挣开保镖的桎梏,面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负隅顽抗地做着困兽之斗:ap;靳承寒,我可是你的亲叔叔,你还知不知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如果被大哥知道你ap;
ap;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会害怕被老头子知道?ap;
靳承寒还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冷声冷气地打断,他幽黑的眸底迸发着噬血的寒意,残忍无情地说:ap;再者,即便老头子知道了,你觉得他会容得下一个想要谋杀自己亲生儿子的凶手?想来到时候二叔的下场,恐怕不见得会比现在好到哪里去!ap;
啪嗒啪嗒
豆大的汗水就这么直直地砸在纸上。
靳启淮一身的冷汗几乎将身上的衣服全部打湿,他不得不认真思量靳承寒的话,倘若靳老真的知道一切真相,知道他觊觎靳家家主之位,知道他暗中杀害他唯一的儿子。
那后果他连想都不敢想!
靳老可远远要比靳承寒要心狠手辣得多,即便是他装傻充愣地蛰伏这么多年,靳颐年也从来没有对他放松过警惕。
更别说什么手足之情,都是狗屁!
ap;就凭借这么一些不知真假的所谓证据,就想让我自行了断?ap;
靳启淮忽而不屑一顾地冷笑一声,他不是不清楚他这位侄子的行事手段,但是这么堂而皇之地被人威胁性命,他自然也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ap;看来大哥亲手教出来的继承人,也不过如此,天真!可笑!ap;
如果真的只是这样,那的确是太天真可笑的了些!
靳承寒薄唇微勾似乎也十分赞同他的话,他缓缓地点了点头,而后漫不经心地抬了抬手,立马就有保镖将一个造型精巧的无线遥控放到他掌心。
ap;不知道,二叔还记得三年前沈家那一场火灾吗?ap;
靳承寒骨节分明的手指有意无意在遥控按钮上轻轻点着,每一下都像是什么极端可怖的威胁,他声音似寒铁一般淡漠地说道:ap;听说那时候是您和林景明一手的杰作,晚辈不才,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早就想试试,这不,刚一回国立马就在您府上备上了。ap;
靳启淮冷汗涔涔的脸上早就没有了一丝血色,他终于不再怀疑靳承寒此次前来的目的,他的的确就是为了取他性命,顺便再为三年前的事情报仇雪恨。
可是,他不是失忆了吗?
又怎么会知道三年前的事情?
ap;承承寒,你先冷静,有什么事情我们坐下来好好说。ap;
靳启淮冷汗浃背地颤颤出声,他几乎眼光发直地盯着靳承寒手里的遥控,生怕他一个用力就按下去,即便无比屈辱但只能好声好气地说道:ap;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呢,动火难免会伤了和气。ap;
呵!
和气?
ap;二叔当初对沈家赶尽杀绝,前不久又派人在珠宝展上刻意为难我妻子的时候,可有想过我们是一家人?ap;
靳承寒立即不以为意地冷笑一声,他如墨的眼眸里全是讽刺和寒冰,这个世界上想拿他性命的人多了,一个靳启淮也不算什么。
但是,敢把主意打到沈言渺身上,他就罪该万死!
那是他捧在手里都害怕伤到分毫的人,谁动都不行!
包括刚才被他丢出去的那个短发女人,听说她是靳启淮最得宠的情人,原本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但她错就错在不该听信靳启淮的话,在珠宝展上仗势欺人,还欺负到自己这辈子都惹不起的人!
ap;您应该感谢我没有打算斩草除根,不然就你那几个草包儿女,有哪个能是我的对手,你现在要是识趣点自行了断,我或许还会放他们一马。ap;
靳承寒掌心紧紧攥着那一个小小的遥控,他高高在上地冷眼瞪着靳启淮,深暗似海的眸底没有一丝温度:ap;不然,你们正好一家子一起上路,二叔可要考虑清楚!ap;
ap;靳承寒ap;
靳启淮脸色煞白地死死瞪着靳承寒,他拼命地挣扎了好久,也只是徒劳无功,只能被保镖死死按住半跪在地上。
他现在就像被人按在砧板上,奋死挣扎的活鱼。
一身腥气,一身死不甘心!
ap;靳承寒,你今天拿我儿女的性命要挟于我,日后也必定不得善终,你会不得好死,还有那个曾经被你娶进门的女人,你身边所有的人都会不得好死!ap;
砰
他话音刚落。
靳承寒就倏然从椅子上站起身,他用足了力气一脚踹上靳启淮的心口,将人硬生生踢翻在地。
靳启淮年纪大了本来就心脏不好,这一脚差点直接要了他的命,他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上,一口浑浊的鲜血直接吐了出来,染红半边脸颊。
惊心骇目!
靳承寒却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他缓缓在靳启淮面前蹲下,宛如看着一条死狗,咬牙切齿地逼出声音:ap;是我多此一举了,像你这种人,哪里还需要什么颜面可言,多活一秒钟都是对生命的亵渎!ap;
他不信鬼不信神,更不相信什么诅咒,不然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但是沈言渺不一样,没有人可以说她半句不好,哪怕是一点点都不行!
第345章 莫不是悲极生乐
ap;rache姐,不好了,出事了!ap;
陈墨忽然慌里慌张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她手里紧紧捏着一沓报纸,一副看上去像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说话都急得上气不接下气:ap;就上次那位靳家太子爷的未婚妻,她住院了!ap;
林之夏?
她住院了?
沈言渺几不可察地微微蹙了蹙眉头,她不急不慢地搁下手里新送来的设计图,娇俏的脸颊上毫无意外之色,只是淡淡地问:ap;她住院就住院,我又不是医生,跟我有什么关系?ap;
ap;也不是,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ap;
陈墨着急忙慌一句半句也说不清楚,她赶紧将手里的报纸摊开摆到沈言渺面前,又伸手指了指最醒目的头条版面。
黑体加粗的新闻标题赫然入目。
林影后机场骤然晕厥,病因应系她最偏爱的珠宝品牌
沈言渺波澜不惊地翻了翻所有的报纸,有财经刊,有政法刊,有娱乐刊,甚至连体育刊物都赶来凑热闹!
全部都是知名度不菲的权威刊物,并且毫无例外都是堂而皇之的头版头条,新闻标题用词犀利又尖锐,可谓是大动干戈!
至于内容都如出一辙,无非就是说什么林之夏人美心善,甚至无偿在自己的首映礼上对于night fa珠宝品牌赞誉有加。
可惜却错把鱼目当珍珠,如今因为劣质珠宝过敏将自己送进医院,可悲可叹!
三年了,林之夏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依旧是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浪费钱又浪费时间!
无聊至极!
难为她铺垫了那么久,还真是不容易!
不过机会难得,有这样免费送上门的广告,不用白不用!
沈言渺浅浅地勾了勾烟粉色的唇瓣,她不紧不慢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又将手里的报纸丢进纸篓里,声音淡淡地出声:ap;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熟悉的场面,说起来,还挺怀念的。ap;
啥?
怀念?!
陈墨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在怀疑自己耳朵坏掉了,她连忙走到沈言渺面前,以为她没看懂新闻似地强调解释道:ap;rache姐,你是不是被气糊涂了,就是因为她工作室含糊其辞的声明,现在媒体都一边倒地抨击我们,说我们良心丧尽,根本就是珠宝界的耻辱!ap;
ap;我知道啊。ap;
沈言渺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她似乎对于这样的状况半点都不觉得担忧,纤白的手指微微曲起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继续说:ap;我们反正都良心丧尽了,还有什么好怕的?ap;
她对于林之夏虽然不敢说有万分了解,但也算得上是十分了解。
对付她最好的办法,那就是不作为。
到时候没准儿都不用她出手,等到盛气凌人的大小姐黔驴技穷,沉不住气将所有手段都使尽,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陈墨顿时惊得瞠目结舌,她原本还想着这一番闹剧,自己可能可以看到自家老板生气发火的大场面,至少也应该摔个杯子什么的吧。
可是现在,就这?
人家都说乐极生悲,她家老板这样莫不是悲极生乐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
陈墨立即就端起桌上的水杯递给沈言渺,又颇是安慰地开口说:ap;rache姐,可能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你先喝杯水缓缓,公关部门已经在拟定紧急应对方案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ap;
闻言。
沈言渺轻轻皱了皱眉,她十分自然地伸手接过水杯,又浅浅抿了一口,一言不发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空气里死一般沉寂。
陈墨望眼欲穿地等了好久,这才等来自家老板不痛不痒的一句:ap;先不用这么着急,再等等,等律师函发过来再说。ap;
ap;什么?ap;
还要等律师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