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ap;老爷!ap;
方管家其他的不敢多言,可是这一句却是怎么也不敢应承,名满天下的靳家掌门人,死后不立碑也不进靳家陵园,这不管怎么讲,都过于令人扼腕震惊:ap;不入陵园不立碑,这可千万使不得!
方管家焦急得很明显,甚至连措辞来不及细想,就赶忙说道:ap;且不说您的身份,哪怕是寻常人家,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在百年之后做个无处可归的孤魂野鬼的。ap;
ap;呵,谁说我要做孤魂野鬼了。ap;
靳颐年却并不觉得这个什么值得犹豫的问题,他苍白的脸庞上似有若无染着一层莫名的柔和笑意,干瘦如柴的手指轻轻从照片上女孩的眉眼处抚过。
ap;小戚这辈子都想着逃出这一方院墙,可惜到最后,我也不想让她如愿,她对我把狠话说尽,说死后绝对不要进靳家祠堂,也不想被任何人注视供奉,只要化把灰埋在棠山底下就好……清清静静的,不被任何人打扰。ap;
说到这里。
靳颐年冰冷的手指轻轻颤了下,他顿了顿又继续说:ap;她所有的条件,我都依了她,从活着到死去,我依了她那么久,她也总该还我一次才是。ap;
还活着的时候,她说,戚家和靳家的恩恩怨怨这辈子也算不清,所以她厌恶靳家的每一个人,每一个姓靳的人都像是杀死她父母的刽子手。
但是这辈子算不清的,下辈子没准就可以了呢,那时候她也许会想明白,姓靳不是他所愿,戚家流过的每一滴血,都与他无关。
ap;所以,也化把灰。ap;
靳颐年不疾不徐地缓缓说出声,紧接着,半点没有迟疑就将手里的照片丢进火盆里,相纸在高温里不断蜷缩燃烧,直到镜头里那个笑容嫣然的女孩全部都成了灰烬。
一张又一张。
ap;就埋在棠山底下。ap;
靳颐年原本毫无血色的脸庞在火苗的映照下,看上去温和健康了不少,他云淡风轻地缓缓说:ap;不用立碑,我就再也不是靳家人了。ap;
ap;……ap;
方管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只能这么呆愣愣地听他说着,他一向看不懂靳老的爱恨,更不明白,他为什么偏偏就对一个样样都算不上多么出挑的女人掏心掏肺。
也可能就是在戚纾蓝身上消磨完了他所有的仁慈和宽容,所以,他才能对其他每个人都那么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对大少爷是,对大少奶奶是,对沈家是,甚至就连自己唯一血肉至亲的二少爷,他也可以不闻不问这么多年。
ap;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有可能,你想的没错。ap;
靳颐年突然前言不搭后语地开口,他一张接一张照片字画扔进火盆里,顿时燃起高高的火焰,像是能把他整个人都吞没进去。
ap;我靳颐年这一生虽然不算多么光明磊落,却也无愧于心,可唯独对于那个孩子,我是有愧疚的,我不明不白地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却一天也没有尽过当父亲的责任。ap;
顾曼骂他薄情寡义,骂他自作自受,他都不否认,因为她说的没错,他会生气不是因为什么恼羞成怒,他只是想着能多护小戚一分便是一分。
骂他可以,咒他可以,所有的罪过都可以是他来扛,也只能是他来扛。
ap;阿寒既然已经提到了顾听白,想必他是已经查到了些什么,这孩子向来聪明过人,虽不是我亲生的,却像极了我。ap;
靳颐年闻着刺鼻的烟灰忍不住轻轻了两声,他的喘息已经开始变得有些急促,却还是固执地要把手里的字画烧完:ap;林景明算个什么东西,他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查到我瞒了二十多年的旧事,最多不过是被人挡了替死鬼而已。ap;
ap;老爷猜得没错,林家确实冤枉,但也不算冤枉。ap;
方管家不敢懈怠地听着他每一句话,他小心地帮他挡开浓重的烟灰,谨小慎微地继续说:ap;顾……不是,二少爷从前有一个很相爱的女友,是个演员,但是大概六年前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了,而这一场意外似乎跟林小姐有点关系。ap;
靳颐年似乎对于这样的恩怨纠葛并不觉得多么意外,他只是平静地点了点,看着一点点暗下去的火焰,沉声说道:ap;既然他想借刀杀人,那我这个当父亲的,不如就尽点心力,林家也是时候改个姓了。ap;
方管家跟了他几十年,当然明白他这话里话外是什么意思,不过一个小小的林氏国际银行,靳老若是想让他改名换姓,那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只不过……
ap;可是老爷,如果这样一来,大少爷和林小姐的婚事……ap;
ap;呵!ap;
靳颐年还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冷哼一声,他苍老的脸庞上全是轻蔑和不屑,冷声冷气地开口:ap;一个杀人犯,怎么配得上我的儿子,阿寒的婚事我自会打算。ap;
方管家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世上名门望族的大家小姐多得是,想要嫁进靳家的更是不计其数,不论怎么安排,在外人眼里都是佳话一段,所以他很细致入微地询问:ap;老爷,那需不需要帮您整理一份合适的名录出来?ap;
ap;不用。ap;
靳颐年有些吃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面前的火盆几乎已经被灰烬堆满,他重新将那一把黄铜色的小钥匙连着平安符一起挂会颈间。
一举一动间,不经意露出酒红色的平安符边角上,那个歪歪斜斜用金色丝线刺绣的颐字,那是戚纾蓝最早学会刺绣时候,完成的第一件作品。
那时候还没有那些剪不断的恩怨纠葛,女孩兴奋地将手里的平安符拿在他面前晃了晃,信誓旦旦地说,等到她刺绣学得再精湛些,就把他名字的三个字都绣完。
靳颐年隐在眼镜背后的一双寒眸沉了又沉,他蓦然如释重负地深深叹了一口气,柱起拐杖,步履蹒跚地往门口走去:ap;我有些乏了,林家的事,还有阿寒的事,你都赶紧去安排吧。ap;
方管家听得有些不明所以,他赶紧寸步不离地跟了上去:ap;老爷,林家的事情我马上就去处理,但是大少爷这边……还请您明示。ap;
他需要去处理什么事情?
第449章 为什么偏偏是你
夜色渐沉,整个伦敦城都笼罩在一派凝重死寂的朦胧中,一切看上去都么灰头土脸,死气沉沉。
沈言渺一言不发地站在绵软的海滩边,她一双水晶般漂亮的眼眸,直直地望着不远处浅浅着岸的海浪,垂落肩后的长发被咸涩潮湿的海风吹拂翻扬。
这个季节,入夜是冷的。
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没有什么表情地站着。
ap;别看了,你看不到的。ap;
景黎南和煦清浅的声音骤然从她身后响起,他身上穿了一件深灰色的大衣,眸色淡淡的:ap;就算你丈夫真的如你所说,会不惜一切代价在伦敦寻找你的下落,他也未必能找到这里。ap;
他说得信誓旦旦且无比笃定,对于自己的容身之处有着极大的自信。
ap;你没骗我。ap;
沈言渺却好像根本没有听他说话一样,她黯淡的目光依旧落在暗沉的海面上,突然前言不搭后语地缓缓开口:ap;你的确是医生,也的确与伦敦大学无关。ap;
ap;没有必要。ap;
景黎南也同样淡淡地回答,他说话好像习惯了这么言简意赅,也不管别人是不是能理解他要表达什么意思。
沈言渺却听明白了,他是在说,骗她没有必要。
ap;对,是没有必要。ap;
沈言渺也沿着他的话不冷不热地点了点头,她缓缓将目光从漆黑一片的水面上收了回来,俏丽的脸颊上表情很淡很淡,继续说:ap;毕竟,你对我的一切背景都了如指掌,或许对于你口中那一位老师的所有计划,也都一清二楚。ap;
沈言渺说着深深呼了一口气,她现在不得不承认,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已经被人当成了猎物,却还半点没有察觉:ap;你知道自己需要找到一个什么样的人,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知道该去哪里遇到她,也知道为什么偏偏要选她,但是……ap;
沈言渺恬淡的声音倏然顿了顿,她微微抬起一双眼眸,望着那一张夜色中棱角分明的侧脸:ap;你应该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是你吧?ap;
闻言。
景黎南波澜不惊的脸庞上几不可察地掠过一抹怔然,他这样并不算明显的表情变化,就已经无声地证明了沈言渺的猜测是对的。
他对于老师的所有谋划的确都一清二楚,也深深明白,自己在这一场戏码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老师交给他的资料上说,那个女人姓沈,就在伦敦,会不定时出现在香林公园散步,他明白老师意思,所以每天都去那里,反正一定能够遇到她。
这几乎是他所有的任务安排,想法设法去遇见一个女人,按照老师给的提示,以她可能会感兴趣的衣着和性格去接近她,再用口袋里的镇定香剂迷昏带走她。
景黎南曾经一度觉得比起执行任务,这更像是要他出卖色相去勾引一个女人,他个人从心底里对相貌这个东西并不过分看重,说到底不过都只是一副皮囊而已。
不管是好的,坏的,等到埋进青泥里,都逃不过数十天就会腐臭溃烂的下场。
他最开始也不确定过,他并不认为这世间每一个女人都会是以貌取人,比如他即将面对的这一位沈小姐,从她的所有经历来看。
这个女人聪慧过人,才华横溢,行事风格也是少有的果断决绝。
可是老师说,只要是他,就一定不会失败。
景黎南那时候也很想追问一句为什么,但想了想还是作罢,老师对他恩重如山,他从有记忆以来就对老师惟命是从,这一次也并不打算例外。
可是现在。
景黎南却突然改变了心意,他莫名奇妙就很想听听,听这个女人解释清楚,自己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荣幸,才能凭借寥寥几句话,就瓦解她所有的冷静和理智。
ap;沈小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