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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清眉的头已经低得不能再低了,这话打死她她也不好意思接。
于是穆氏赶紧把话接了过来:“您是太后,唤她的名字都是抬举她,可万万当不得太后娘娘一声大小姐的叫。小女清眉今年十七岁,已经有了婚约。只是家里大丧,成亲的日子就不得不往后拖一拖,估计还要再三年了。”
“订了亲啊?”虞太后十分遗憾,甚至还叹起气来。“虽然比皇上年长一岁,但是哀家觉得女子大一些更知道疼人。皇上从前不会说话,做了十几年哑人,实在是需要有一位沉着稳重人品又好的皇后帮衬着。原本以为能行呢,没想到已经订亲了,哀家晚了一步。”
夜清眉的脸更红了。
夜温言总算是明白这位虞太后打的什么主意了,合着这位原先是相中了她的,但应该也是这些日子听说了她住在炎华宫,故而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
可虞太后虽然低调,却也是个十分聪明的人,一个能住进炎华宫的女子,又有一手神奇医术,这样的人就算娶不回来,那么退而求其次,娶一位跟这女子要好的姐妹,也是对她儿子的未来有个保障。
她再瞅瞅虞太后,能明显地感觉到如此热络地同人说话套近乎,并不是这位太后的所长。而之所以她还要这样做,实在是想为自己的儿子铺一条好路。这应该也是打听过了,夜家大房三个女儿,唯大女儿跟小女儿关系亲近。所以虞太后在听说夜清眉已经订亲之后十分遗憾,却闭口不提那夜连绵。
这位太后存着这样的心思,夜温言却也并不觉得反感。只知这是一位母亲为了自己的儿子,不得不去做自己不擅长的事,不得不去处自己并不熟悉的人。
当然,最主要的是虞太后只是尽力把事情做好,却并不强求一定要做到什么地步。
就比如说现在,听闻夜清眉订亲她只是遗憾,再多的话就不再说了。
这若换了李太后,订亲这种事哪会放在心上,只要对自己有利的人,别说是订亲,就算是成了亲,也一定是要抢过来的。
“对了!”她想着想着突然就想起一件事来,这一声“对了”叫得极大声,到是把殿内的人都吓了一跳。虞太后首先就问:“怎么了?”
夜温言便答:“归月国使臣带了一位郡主入宫,说是冲着和亲来的。太后娘娘可一定记着,千万不要答应这场和亲,千万不能让皇上娶了那归月郡主。”
虞太后不解,“为何?”
夜温言告诉她:“那归月郡主脑子可能有病,咱们皇上不能娶个傻子。”
“怎么会这样?”虞太后显然没想到还有这么个事儿,顿时就慌了,“这可怎么办?两国和亲这种事历朝历代都有,似乎也没有什么可拒绝的理由。虽然皇上还没亲政,但要把这个事儿先定下来,过两年再完婚也是可行的。可如果是个脑子有问题的那肯定不行,只是这话要怎么才好开口拒绝呢?直说会不会太伤人心了?”
夜温言实在有点儿佩服这位太后,“归月国都好意思把一个脑子有问题的郡主送到我们跟前,您还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直说不要的?是他们先下北齐的脸面,您做为太后,就有义务再把这脸面给找回来。”
她也是习惯了,话说着说着,自身那股子劲儿就窜了上来。玄脉家主与生俱来的上位者姿态突显,说出的话听起来就有点儿像是在教导虞太后怎么做好一个太后。
穆氏意识到女儿说话语气的转变,立即小声提醒:“言儿,好好说话。”
虞太后却无所谓这个,只摆摆手说:“没事,四小姐这样说话是应该的,说得也都是对的。刚刚是哀家想差了,四小姐说得没错,是那归月国不义在先,我们便也没必要跟他们讲仁。只是……”她依然担心,“只是如果拒绝不了怎么办?或者说对方不承认又该如何是好?”
夜温言告诉她:“一定能拒绝的,太后娘娘只需提醒皇上,只要他自己不点这个头,就没有人逼迫得了他。”
虞太后对夜温言是百分百的信服,不管是当初治好了她儿子的嗓子,还是后来听说夜温言住进了炎华宫。总之只要一面对这位夜四小姐,她就没来由的会产生一种“心里有底”的感觉。不管夜温言说什么她都愿意听,愿意信。
于是立即点头,“好,哀家都听四小姐的。”
有宫人进来,到了跟前说:“禀太后娘娘,就快要开宴了,请娘娘移驾凤凰于飞殿。”
穆氏一听这话立即道:“太后娘娘还要准备,臣妇便不打扰了。今日有幸得见太后,往后一定常来问安。”
虞太后很高兴,“好,你们能长来就是最好。”说完又觉得就这么让穆氏三人走了,似乎差点儿什么意思。稍微想想立即就想了起来,于是又道,“哀家从前没做过皇后,这初做太后也不太适应,你们来一回不应该空手就走,哀家应该赏点儿什么东西,可是赏什么呢?”
她左右看看,再往手上头上摸了摸,最后吩咐从文:“快去,到寝殿里把哀家收在柜子最底下的木盒子拿来……”
第139章 长公主权千罗
那是一只古朴的木盒,看起来有些年份了,盒子上的漆都掉了快一半。
虞太后将盒子打开,从里头取了一只镯子和一枚发簪,镯子给了夜清眉,发簪给了夜温言。然后再对穆千秋说:“有小辈在,千秋我就不给你了。这两样东西不是什么值钱物件儿,却是我进宫之前从娘家带来的,算是嫁妆。”
她说着说着又忘了“哀家”的自称,“我娘家也不是大富贵的人家,所以这只嫁妆盒子是从我母亲年轻时就开始攒的,一直攒到我出嫁才给了我。里头的首饰都有些过时了,你们小姑娘不用戴,收着就是。往后我这头要是得了别的好东西,一定会叫人给你们送过去。”
夜清眉有点儿懵,不知这镯子该不该接。到是夜温言大大方方地把发簪接了过来,然后俯了俯身,“多谢太后娘娘美意,虽是旧物,却并不显过时,有一种复古的美。”
见妹妹接了,夜清眉便也接了。但她比夜温言懂规矩,知道接了太后的赏是要跪谢的。
于是作势就要给虞太后跪下,却被从文一把给架了起来,“大小姐可千万别行大礼了,太后娘娘没拿你们当外人,今后若是能常来常往,可是比跪多少回都让娘娘开心的事。”
夜清眉就只好站着谢,谢了又谢。
终于出了长信宫,一个小宫女为她们领路,去往凤凰于飞殿。虞太后一直把人送到宫门口,临走还礼貌地冲着计嬷嬷也点了点头。
小宫女很懂事,只远远在前头走着,保持的距离是既能让后面的人看到该往哪头走,又不至于能听见她们在说些什么话。
夜清眉还是懵,手里握着的镯子戴也不是不戴还没地方放,就只能没完没了地纠结着。
虞太后的表现实在是有些过于热情了,但是夜清眉不明白,穆氏却是明白得很。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看在夜温言的面子上,又或者说……
穆氏的目光往一个方向递了去,那是皇宫的最高点,那座山上造着一座宫殿,是这片大陆最最至高无上之处。
或者说,虞太后看的也不是夜温言的面子,而是那座宫殿的面子。
她对夜清眉讲:“不该惦记的就不要惦记,别说咱们没那个命,就算是有,我也不愿让你掺合进去。”
夜清眉一愣,想了一会儿方才想明白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由得笑了起来。
“母亲是说太后娘娘问我可有许配人家一事吧?母亲放心,我没那么大的心思,何况已经许过人家了,如今就只管等到大丧期一过就可以嫁过去,好好过我自己的日子。”
夜温言听着她们说话,便想起大姐姐确实是订了亲的。不只大姐订了亲,大哥也订了亲。
只是被祖父和父亲的丧事给耽误了,他们又都不愿意在百日内完婚,故而婚期不得不再往后拖个三年。
但这些日子却并没听说对方与夜府有何往来,按说儿女亲家,就算还没成亲,关系也应该是走得很近的吧?也不知是她想太多,还是这里头出了岔子。有心想问问,再想想这大过年的,有些事还是要等上一等。
这时,前头领路的丫鬟突然停了下来,往边上侧让,还跪地行了叩礼。
穆氏三人的脚步也停住,就见一顶轿椅被宫人抬着迎面而来,轿椅上坐着一个宫装妇人,三十出头的模样,长相明艳,眉眼间同权家人有几分相似。
只是这宫装是素装,素得十分彻底,比夜家人大丧期间穿的素服还要素净,除去盘扣和扣子下面一处图案是藏蓝色以外,其它地方就是一水儿的白,像是在服丧。
穆氏眉心微微皱了一下,虽只一下下,却还是被夜温言看在眼里。夜清眉也轻轻地叹了一声,然后随着母亲跪拜,齐声道:“臣妇,臣女,见过长公主,长公主万安。”
穆氏跪下时是扯了夜温言一把的,夜温言却只管研究那人为何大过年的还一身孝。
虽然先帝也在大丧期,可皇家要以国事为重,大过年的即便不好穿得太艳丽,却也不必只着素服,还是得顾及着新年的气氛。
这样一想的工夫,她就没能及时跪下来,待反应过来却已经晚了。
就听那大公主说:“夜家人真是越来越出息了,现如今已经发展到见了本宫跪都不跪,这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还是不把北齐皇族放在眼里?”
夜温言本是想跪的,毕竟她跟这位长公主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既入了乡就得随俗,臣女遇着皇族需行跪礼,这是人人遵从的规矩,她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过多计较。
可问题是她这人一身反骨,要是你好我好大家好,那怎么着都行。可要是像这位长公主这般,上来就是刻薄的挑理,那这跪礼她还真就行不了。
于是就笔挺挺地站着,微仰着头去看轿椅上坐着的人,看了一会儿便看出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