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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默默地往前走,再也没什么话说,直到走至府衙门口,夜温言忽然停住脚,问门口的一位官差:“府尹大人在衙门吗?”
那官差立即答:“大人刚回来,前脚才进去的。”
她便冲着右相笑笑,“右相伯伯,我要进去同池大人说说话,就不陪着您了。今日多谢伯伯愿意同我说这么些话,也多谢伯伯的提醒。我都会记着,也会往心里去的。”
右相点点头,这几声“右相伯伯”叫得他很是舒心,“去吧!本相还要在街上转转,他日若有能帮你一把的,不要跟伯伯客气。”
夜温言再深施礼,目送右相离开,这才转身走进府衙。
右相姓宋,名宋天运,十九岁状元及第,三十岁官居一品,到如今已经在丞相位上坐了整整十五年。
朝中人人皆知,左右丞相分庭抗礼,左相死保皇权,右相更重民生,二人经常在朝堂上因为意见相左争执不休。这是分岐,同时也是相互之间的一种制约。
朝堂不要一家之言,所以无论是先帝还是新帝,都愿意看到这种局面。
随从一路跟着右相,见离衙门口远了,这才小声问道:“大人为何如此看中夜四小姐?”
右相没立即答,一直走过了这一条街方才听见他道:“因为甚少有人能将李家逼到那个份儿上,也从来没有人能让李太后和摄政王都生生咽下这口气。”
“他们真的咽下了吗?方才大人不还说,李家是咽不下的?”
“咽不下也是以后的事了,至少目前看来,无论是李家,还是西宫太后和摄政王,包括那六殿下,谁都没敢立即跟这位夜四小姐翻脸。”
随从不懂,“夜四小姐究竟有何厉害的?太后娘娘究竟在怕什么?”
右相摇头,“不知,但至少这外城的民心已经被她握在手里了。至于内城,她竟将这份功劳拱手让给皇上,可见如今的夜家……不,是夜四小姐,她一定是站在皇上这一边的。”
“大人以为这是好是坏?”
“不算坏吧!至少目前看来不算。就是不知那夜四小姐在这漩涡中,能挺到几时,是会迎风破浪,还是几个回合之后就被拍击上岸。”
夜飞舟回到内城时,已经接近晌午了。
此时的肃王别院里不见肃王,有下人端了午膳送进夜红妆的屋子,搁到桌上就出来,哪里像是对肃王正妃,到像是在探在押的囚犯。
夜飞舟将一串珠子送到夜红妆面前,告诉她:“人接到了城外的庄子里,我的人在那边看着,万无一失。这是从她身上取下来的,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夜红妆将那串珠子拿在手中,看了一会儿就冷哼出声,“我哪知道有没有问题,我又不知道她身上都有何物,你给我看了这个也没什么用。”
夜飞舟皱皱眉,又道:“在她身边侍候的人,是母亲的陪嫁嬷嬷,姓寒。”
夜红妆这才点了头,“那就没错了。”只这一句,再没下文。
其实夜飞舟提起这位寒嬷嬷,还特地强调是萧氏的陪嫁嬷嬷,意在想让夜红妆说说,为何母亲那边在保护着的人她要给弄走。但夜红妆对此却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就同他说:“一定要看好了她肚子里这一胎,不管是男是女,都得保证顺利生产。”
“那你答应我的事呢?”他也不再想理会旁的,只一心打听那所谓的三殿下谋反的证据。
夜红妆翻了他一眼,“放心,说好了是交换,我就不会赖账。你听着,当年北齐与归月国交换人质,先帝原本是要把三殿下送走的。”
话刚开头就听得夜飞舟心里噔咯一下,虽然明知最后送走的并不是权青允,可还是控制不住地起了一份紧张。
交换质子是九年多以前的事,那时他九岁,已经拜了师在外习武,中途从未回京。
可权青允会去看他,有时一年一次,有时两次,多的时候也有三次四次。他却从未听他提起过与质子相关的事情,他甚至以为权青允在朝堂上一直顺风顺水,朝堂之外也家大业大。
夜红妆瞅了一眼他这反应,发出轻蔑地一声笑,却还是继续说:“因为当时的李皇后觉得三殿下锋芒太甚,会威胁到她儿子未来的皇位,故而做了一局又一局,每一局都让先帝对三儿子更厌恶一些。李太后便趁此机会提议将三殿下送走,先帝没有疑义。”
她说到这里,挑着眼睛看向夜飞舟,“可你知道当时三殿下是怎么想的吗?”问过,也不等夜飞舟答话,又自顾地道,“他说他不能走,因为他要是走了,你就没人管了。一旦没有人护着你,你可能就得死在自家人手中。所以他设了一计,陷害那四殿下的生母,令其失宠,更是让先帝愤怒到牵怒于子,直接将四儿子给送去了归月。”
夜红妆拿起筷子开始用午膳,“当年的事我们谁都不曾参与,这些话我也是在肃王别院里听说的,可信度极高。四殿下这些年一直都在查当年的真相,据说早已经查明白了,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找三殿下报仇的。权青禄不久前探到消息,说四殿下手里截获了三封密信,是五年前三殿下跟归月国一位大将军的往来书信。上面提到若将来北齐皇位落于他人之手,归月国可借兵给三殿下,助他登基。”
夜飞舟听得直冒冷汗,这些事他完全不知,但他却知道权青允的确是同归月国一位将军有交情的。
当年他在外习武,有次权青允去看他,他问他从哪里来,权青允便说是从归月来,去访旧友,顺路过来看看你。
不过如今皇位有主,权青允也没有伙同归月举兵进犯,那这些陈年旧事还算得数么?
他这心思被夜红妆猜了个透:“你是不是觉得那些信是没用的?因为三殿下并没有履行那位将军的提议?我亲爱的二哥,你也不想想,即使他没夺位,但他跟归月将军的约定却还是在的。万一将来有一天他反悔了,对当今圣上来说该是多大的威胁?”
夜飞舟心慌了……
第243章 本王哪里对不起他夜飞舟
“这些事,你是从何处、哪何人说的?”他问夜红妆,“确定可靠?”
夜红妆点头,“可靠。是我跟着权青禄去看摄政王时,偷听到他二人说起的。那三封信如今就在尘王殿下手里,但并没有在他府上,而是放在了城外十里的玄清观内。主殿神位下方的桌子底下有个暗格,是摄政王的人查到的。眼下那玄清观里不仅有四殿下的人,还有摄政王府的人,以及权青禄的暗卫。人人都想拿到那份证据,以此来扳倒三殿下。即使他们目前谁都不是皇帝,可万一将来有那么一天,有夺位的机会了,少一个三殿下自然是好的。”
夜飞舟听到这里转身就走,却被夜红妆给叫了住:“你就一点儿都不关心我吗?”
他脚步停下,人却没有回头,“我为你杀人不成,在奇华阁差点被关到死,你也没有问过我一句,那我又为何要关心你?”
这话说完,人一闪身就没了影子。夜红妆气得直想掀了面前的桌子,却又不得不忍下自己的脾气,以免院子里的暗卫发现端倪。
不能跟这个二哥翻脸,她手底下没什么人了,得留着夜飞舟替她做事。
夜红妆在心里一遍遍地劝自己,过了许久,这口气才算平息下去。
而离了肃王别院的夜飞舟,既没立即去玄清观,也没直接回将军府,到是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仁王府门口。
守门的侍卫看到了他,立即上前行礼,半恭敬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可是夜飞舟没进去,他就站在仁王府门口,顺着敞开的大门往里面看,目光却被大门里头的影壁墙给挡了回来。
侍卫不解,“二少爷,进去吧!王爷在府里。”
他跟没听见似的,只管在门口站着看,又看了一会儿,竟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侍卫一头雾水,立即回府向三殿下权青允回报这件事。
彼时,权青允正坐在花厅用午膳,一块儿陪着的是后院儿那个叫做美香的小妾。
今日内城重建,他也在外头忙活了一头午,这会儿才刚回来不到半个时辰。
侍卫将夜飞舟来过的事告诉给小厮平阳,平阳听了之后立即走进花厅回报。
权青允听了这话就问:“他都到门口了为何不进来?站那儿瞅什么呢?”
平阳摇头,“侍卫说他也劝了好几次,可夜二少什么话都不说,只管站在那里往里头望。但那能望见什么呢?咱们府门里搁了照壁,他最多也就是在照壁上面多瞅一会儿。后来兴许是被侍卫给劝烦了,扭头就走了。”
权青允正吃着的饭突然就不香了,干脆搁下碗筷,又瞅瞅坐在对面的妾室。闷哼一声:“滚回你的院子里去,别搁本王这儿碍眼!”
美香深知他脾气,当下什么话也不敢说,起身就跑。
却在回到自己屋里之后大发雷霆,一连砸了屋里四只花瓶,方才算解气。
侍候的丫鬟不知这究竟是因为何事,小心翼翼地去问,就听美香破口大骂:“那夜飞舟是个什么腌臜龌龊的东西?一品将军府的二房究竟生出一个什么怪胎来?他就该死了埋了被野狗吃了,作何还活着隔三差五就来仁王府碍眼?凭白的脏了我们的地方!”
丫鬟吓得伸手就去捂她的嘴,当时就急得眼泪都滚下来了。
美香想挣开,甚至想用牙咬她的手,就听那丫鬟道:“姨娘要是还想活着,就快快把嘴闭上!隔墙有耳,谁知道府里哪个地方就藏着殿下的暗卫,这话要是被他们听见,别说你死了,我们这一院子的人都得跟着一起死!求姨娘行行好,您干什么都行,摔东西打人都可以,就是别骂那夜家二少爷,否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这话到也提醒了美香,当时就给提醒得渗出一身冷汗。
她也是气急了才会不经思考就开骂的,王爷都好些日子没有见她了,今日好不容易想起她来,叫着她一起用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