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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氏告诉他:“备车,将这三人拉到郊外去,扔到荒野。特别是夜红妆,她曾说要把我的女儿喂狗,那便寻个野兽最爱出没的地方放着,自己打过的主意总得自己受着才对。”
“奴才遵命,立即去办!”周成如今的执行力也是相当强悍的,经了李嫣然那件事之后,他如今胆子也大了,也不觉得大夫人一口气捅了三个人有多可怕,只管领命行事,叫了两个帮手一起把二房三位都拖出了叙明堂,送到了后院儿的马车里。
马车没从正门走,因为夜温言说了:“他们不是我夜家的人,从此以后就不配走我夜家的正门,就算是死,也只能从后院儿小门拖出去,以免脏了我夜家的地方。”
只是萧书白被拖走时说了一句:“穆千秋,你有本事就不要放过二房所有人,夜飞舟和夜楚怜也是二房的,你最好把他们都一起杀了,那样才叫公平!”
夜飞舟一直都没说话,只低着头默默地坐在角落里。萧书白喊出这句话的时候他颤了一下,但也很快就平复过来,然后开口回了一句:“萧夫人糊涂了,我是大房的儿子。”
一句萧夫人,算是彻底断送了他跟生母的关系。
至于夜楚怜,她的表现比夜飞舟要更好一些。萧书白和夜红妆本来就跟她没什么关系,至于夜景盛,她从小就看习惯了这位父亲的贪婪和没有担当,从前二夫人对她和姨娘又打又骂时父亲没有管过一次,那么如今轮到父亲出事了,她也没有道理去理会。
她甚至还小声跟夜温言问了一句:“四姐姐,万一他们不死,将来会不会又再生事端?”
夜温言摇摇头,淡淡地道:“活不成的。”
穆氏跪了下来,掩面而泣,夜温言走上前,将手轻轻搁在她的肩上。
“母亲,咱们的仇,报完了。”
穆氏放下手,恍然若失,“报完了?是啊,报完了,所以今后就要重新开始生活,再也没有念想。可是没有念想的日子又要怎么过?言儿你说,日子应该怎么过?”
“好好的过。”她跟穆氏说,“要过得比从前更好,如此,逝去的亲人才不会惦记。”
“她还会惦记我吗?”
“会的。”她点点头,“相信我,一定会的。所以母亲,你要振作起来,否则就白瞎了我这番心思。你不知道,为了这一日,我筹划了许多时日,我一直在算计着这个仇该如何报,才能保全夜家的脸面,才能让祖父不至于把脸丢到九泉之下去。
你知道的,我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性子,腊月初二的事若依了我,肯定是直接砍了他们,一刻都不会多等。可是那样不行,我得顾全夜家,我还得套出牵扯在背后的许多事情,许多人。这些乱糟糟的事直到如今才算捋明白,所以也是到今日才配合着母亲做这个事。
母亲,都过去了,或许还有一些参与那件事的人暂时活着,比如说李太后,比如说萧老夫人。可那也是迟早的事,我一直在说,所有在腊月初二那场大婚中不给我们留活路的人,都该死,那她们就一定该死,只不过早死晚死而已。母亲放心,该报的仇,全都能报了,只是后面的事交给我来做,您只管好好过日子,什么都不要想了。”
穆氏看着她,握着她的手,这个她生出来又用心养大的女儿就在面前,虽然内里换了个人,可这肉,这骨,都是她的言儿没错。所以她真的该释怀了吧!至少老天爷换一种方法把这个女儿给她留下了。如今大仇得报,言儿说得对,以后就该好好生活。
她拉着夜温言站了起来,就想说我都听你的,却在一瞥间,正看到权青隐在用一种复杂的目光向夜温言看过来。也不怎么的,她在这道目光中看出了一丝悲戚,还有……后悔。
穆氏不解,眉心轻轻皱了一下。夜景盛萧书白还有夜红妆都杀了,可这里还站着一个罪魁祸首呢!比起那三位,这位才是真正伤了她女儿心的人,可是她为何竟对眼前这位六殿下提不起太强烈的恨意?是因为她曾经打过他一顿吗?不是吧?
穆氏一直在看权青隐,毫不避讳。权青城也在看他六哥,眼底的愤怒也藏不住。
三殿下拉了他一把,小声提醒:“听四小姐的。”
权青城咬着牙说:“就是因为朕知道要听姐姐的,所以朕没有对他怎么样!可是他也得记得自己当初做了什么!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就算姐姐没死,他就什么罪都不用受了吗?”
四殿下接了一句:“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做错了事就要承认的,至于有没有改正的机会,那就得看受害的人有没有那么宽宏大量。只是六弟得罪的怕不只夜家,你的事,早晚都得有个公断,就算不在今日,也在不久的将来。”
权青隐笑了,“四哥说得没错,是得有个公断,但用不着将来,今日就断了吧!”
他往前走了几步,从地上拾起一把匕首来。那是刚刚扎到夜景盛身上的那把,因为扎歪了,所以夜景盛还有很多力气,挣扎间不怎么的就把匕首给拔了出来扔到地上。
他将那匕首拾起,塞到穆氏手中,然后再握着穆氏的腕,将刀尖儿抵上自己的心口。
“大夫人,杀了我,我去陪言儿!”
穆氏心中悲愤汹涌而出,“你去陪她?你还有脸去陪她?先帝赐婚,明媒正娶,你却连正门都不让她进,只让她从侧门入,做一个妾室。她是我一品将军府的嫡女啊!你让她做妾?”
穆氏大声地喊,几乎就是在吼了。
她问权青隐:“你到底有没有心?言儿记得你少时的救命之恩,从那之后就一直想着你。你若不喜欢她,就不要跟你的母后一起骗她,就该明确地告诉她你相中的不是她。可为何你口中说着喜欢我们言儿,又在我们言儿马上就要进门的时候,又娶了旁人呢?那些绝情绝义的话你为何不早说?你为什么要骗我们言儿到那场大婚?你可知道那场大婚葬送了什么?”
穆氏崩溃大哭,手里握着的刀子也跟着一起晃。再加上权青隐一直在用力,刀子一下往前扎去,半寸没入肉里,血立即流了出来。
“母亲!”夜温言叫了她一声,同时也送出一个能让人镇定的法诀。待穆氏终于安静下来之后,就听到权青隐压低了声音说,“都是我的错,其实他早就说了不喜欢言儿,是我一直在给言儿希望,是我私心里想要言儿坚持到大婚。我以为我的算计天衣无缝,却没想到所有的一切都脱离了原本的计划。大夫人,杀了我吧,黄泉路上我去陪她,她会乐意的。”
穆氏的手不停地颤抖,她知道应该杀了这个人,因为这个人才是让她女儿丧命的原凶。
可她却又觉得不应该杀了这个人,因为言儿可能不愿意看到这个人也死去。
她松了手,刀子落到地上,那扎进去的半寸也从权青隐的身体里掉了出来。锋利的刀刃又给他心口划开了一道口子,血也流得又多了些。
夜温言叹了一声,道:“够了,你这些血,就当是给夜四小姐送行。虽然晚了一些,但是我想她会欣慰的。”她伸手揽了穆氏一下,“娘亲不哭,这次是彻底的结束了。”
镇定的术法又在穆氏周身转了一圈,穆氏终于冷静下来。
她点点头,“好,都过去了,那接下来,就该解决我自己的事情。”
话刚说完,却听角落里,有个声音颤巍巍地传了来:“我们怎么办?”
人们这才想起来,这屋里还有几个人呢!
常雪乔还在,夜无双还在,熙春也还在。
第599章 四殿下谢谢你
穆氏在看到熙春的时候冷哼了一声,转身对族长夜逢说:“这是二房的妾,从前是言儿屋里的丫鬟。大将军病重时,她曾端了一碗毒药到大将军榻前。”
“什么?”夜逢觉得今日自己真是大开眼界,老太太与人和奸生子,二房一家毁掉夜温言亲事,现在又出来个丫鬟毒杀大老爷。京城这一支族人到底是怎么了?
他无奈地挥挥手,“家法处置了吧!”
熙春没听明白,“什么叫家法处置?罚跪祠堂吗?好,我跪,我跪三天三夜!不,五天五夜!只要大夫人和四小姐能消气,让我跪多久都行。”
夜逢都气笑了,“跪祠堂?你一个外人,有何资格跪我夜家祠堂?”
“我不是外人,我是……”她想说我是二老爷的妾,可马上就想到二老爷都不是夜家人了,那她这个妾算什么呢?人家连死都没带上她,临走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她要早知道会有今日,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帮着萧书白和夜景盛下药,更不会图谋一个二房妾室的位置。
妾没当几日,就跟着受罪了,又是被扎刀又是去庙里的,踏羽院儿她都没住消停,现在又要被大房一锅端了,她怎么这么倒霉?
熙春呜呜地哭了起来,不停地磕头求饶。可这种事谁会饶了她呢?
夜逢又大喝一声:“上家法!”
夜家的家法是一条鞭子,上头带着倒刺的,当初夜景盛也曾请出家法想要打夜温言,结果差点儿被夜温言剁了两只手。
这次是夜飞玉亲自去请的家法鞭,请来之后就要递给穆氏。穆氏却摇了摇头,没接。
夜飞玉一时犯难,想找周成,却想起周成往城外送人去了。
这时,夜楚怜走了上来,冲着夜飞玉伸出手说:“大哥哥,我来吧!是打死算数吗?”
夜飞玉愣了一下,看了她一会儿,又去看族长。见族长点了头,这才把鞭子递到夜楚怜手里,“打死算数。”说完,又有些不放心,“楚怜,你真的可以?”
夜楚怜点点头,“可以。一个叛主杀人的奴才,有什么不能打死的,死一万次都不多。”
熙春被下人按着趴到了一张长条凳子上,听着夜飞玉和夜楚怜的对话,吓得当场就哭了,一边哭一边求饶。可是谁能听她的求饶呢?夜楚怜握着鞭子站在她身边,就像个罗刹。
熙春看向夜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