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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立即就怼回去:“右相不也没吱声?”
池弘方回得理所当然:“人家吱声干什么?各为其主,我为的是皇上,为何要右相大人吱声?可不像你们,你们为的是六殿下,六殿下如今又摆明了是摄政王保着的,所以你看——”他一摊手,“傻叉还是你们傻叉。”
对立那伙人气的啊,就想说你为的是皇上,可人家皇上也没吱声啊!但这话不能说啊!虽然他们打从心里头瞧不起这小皇帝,认为他干啥啥不行,怂包第一名。但人家毕竟还是皇帝,是帝尊大人亲指的,而且还是帝尊大人的徒弟,帝后娘娘的干弟弟。
这个身份就有点儿特殊和复杂,所以这些人也不敢明着把皇上怎么怎么样。
池弘方把他们给怼了个满头包,到最后谁也不想再说话了。憋气!
池弘方吵赢了,很是得意,还拱拱手对那伙人说:“咱们这都是为朝廷办事,对事不对人,所以出了这承光殿,该怎么处还怎么处,你们要是记仇,那可就让人笑话了。”
那些人还能说什么,除了忍气吞声啥都干不了。
见众人都不说话了,右相就又把话接了过来:“皇上以为,微臣的提议如何?”
摄政王见他又说话,于是也开口了:“右相大人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嗯?”右相看了他一眼,“摄政王何出此言?难不成六殿下无故不上朝,在您看来都算不得过错了?皇上仁厚,也没有那么多心思,只想着兄友弟恭,即使六殿下是先皇嫡子,又得无数朝臣大力支持,他却依然没有避讳,依然将重要的国政交托于他。
可现在的问题是,六殿下他自己不乐意啊!难不成摄政王的意思是,即使六殿下连朝都不来上了,该给的职位也还得给,该交的差事也还得交?哼,摄政王,本相不是二品府尹,也不是六部尚书,本相是当朝右丞,摄政王若真要与本相好好论论,那咱们就好好论!”
右相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那声音也不比池弘方小多少了。摄政王有心跟他争论一番,可权青隐这个事儿干的,实在是让他想争也没什么话可争。
毕竟人家右相说得没错啊,皇上该给你的都给你了,是你自己不来上朝,三请四催也不来,整天就知道围着夜家那个女人转,这还让他怎么替他争?
摄政王此刻心里已经把那个儿子毒打了八百回,就想着赶紧散了朝,他一定要亲自去趟肃王府,打人给打到卧床半月,看他还怎么去周着那个女人。
见摄政王不说话,权青城心里很是高兴,不管是右相还是池弘方还是江逢,这一场朝会都让他觉得特别过瘾。于是他对右相说:“爱卿的提议,朕准了。即日起,卸去肃王所有朝务,只留爵位与俸禄,朕那皇兄既然想做个富贵散人,那便随了他吧!”
以右相为首的一众人等,立即跪地:“皇上圣明!”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发现这个局面已经无可挽回了,便只得也跟着跪了下来,不情不愿地附和道:“皇上圣明!”
权青城点点头,“众爱卿若无事,今日朝会便散了吧!”说完,也不等爱卿们到底还有没有事,起身就走。
摄政王见他走了,也不想再继续待下去,干脆一拂袖,也走了。
有几个六殿下那一派的见他走了,赶紧就追了上去,小声问道:“王爷,怎么办啊?”
摄政王憋了一肚子火全发他们身上了——“怎么办?你们问本王怎么办?那还不如问问你们自己!有这个问怎么办的工夫,你们去把他给找回来,把他绑来上朝,不要只知道跟本王问怎么办怎么办!本王把梯子都给他递到眼巴前儿了,他自己不往上爬,我有何办法?”
“摄政王想让六殿下往哪儿爬啊?”江逢在他身后突然来了一句,“往皇位上爬吗?”
摄政王回头瞪向江逢:“江尚书,这话可是你说的,本王什么都没说。”
“摄政王是没说,所以我后面那一句也就是个猜测,到底往哪爬,这不等着您解惑呢么!”
说完,也不追问,但人也站着不动,就等着摄政王回话。那架式,摆明了就是你要是不给我说出个所以然来,我今儿就不走了。
偏偏池弘方也站了过来,站的是江逢对面,中间正好夹了个摄政王。
摄政王额头冒了汗,细细密密的,也不算太明显。他也在看着江逢。看着看着,忽然就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可这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他压下去了,因为他想到上次派人去刺杀夜清瞳,居然失败了。虽说这种失败他也想过,因为城外驻军很多,如果那些驻军死保夜清瞳,他那些人也拿夜清瞳没有办法。
但失败并不意味着就要死掉,驻军是硬把式,对上轻功极好的武林高手,那就是两边谁也伤不着谁的结果。所以他万万没想到,派去的人竟然直接折进去三个。
这件事情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以至于他现在对暗杀这种事轻易再不敢干。毕竟夜清瞳那里失败了,李笑寒那里也失败了,他简直怀疑自己身边养的暗卫和死士都是废物,是他招人的时候让人给骗了,本事根本达不到他的要求。
所以他此刻看着江逢,这种想法也就是在心里转了一下,然后就收了回去。
但对于江逢的问话也没有答,转身就要走。
池弘方下意识地拦了一下,摄政王却运了内力,一下将池弘方震出三步开外。
池弘方想要再说点什么,却见右相冲着他微微摇头。
震慑到这种地步也就够了,再多的,他们也实在给不了。毕竟那是摄政王,手握着朝政和皇权,皇上都暂时拿他没办法,他们还能如何?
一场朝会,摄政王惹了一肚子火,权青城这头也没因为怼人怼赢了就有多高兴。
第805章 莲寒组合
他实在是高兴不起来,帝尊的事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身上,他这几天做梦都能梦到摄政王反了,而他这头却还没有实力应对这场造反。
权青城一直都在想,摄政王囤在外头的私兵,究竟囤在什么地方?这件事打从他登上皇位那天就在想,可惜直到现在也没想明白。
他也问过帝尊,结果帝尊说的是:“本尊只是修灵者,并不是真的神仙,没那个能掐会算的本事,也没有千里眼顺风耳,如何能做到天下事尽知?”
所以当他有了麒麟卫之后,立即就派了一半的人出去打听消息。
要想赢了未来那场逼宫篡位,他至少得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人马,人马又在何处。
有小太监进来上茶,吴否站在神仙殿外,正在看着一个被宫人领进来的人皱眉。
他就想不明白了:“你们归月有病是吧?这已经是第四趟,怎么着,讹上我们北齐了?”
来人确是归月使臣,这也的确是这半年多以来,归月派来的第四个使臣。
说的全是同一件事:昭莲郡主在北齐境内被人劫持,这事儿北齐必须得给归月一个交待。
起初权青城还是认真招待的,对于封昭莲被劫持一事也十分愤怒,并且派了人全力搜找。
可随着归月使臣一波一波的来,一次比一次态度不好,从第三次开始就已经在质问北齐是何居心了。权青城就有些不耐烦!
此刻的吴否更不耐烦,这人他都没打算往皇上跟前领,就自己堵住门问他:“你们郡主丢了,我们也提供了线索,该往哪儿找就往哪儿找,没完没了跟皇上要人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真以为我们北齐是故意劫持了你们的郡主?真是笑话,一个郡主,劫不劫的对北齐有什么用?我们是能用郡主换归月的城池啊,还是能用郡主威胁归月国君将归月国拱手相送啊?什么都得不着,我们为啥劫持郡主?你们盯着皇上要人,又是何居心?”
那归月使臣也不服不忿地道:“人是在北齐境内失踪的,我们不找北齐要还找谁要?你们北齐对这件事情有责任,如果再不把人交出来,那就只能……”
“只能什么?”吴否冷哼,“只能兵戈相见?那就回去问一问你们国君,有没有那个底气。若真是为了一个郡主就两国交战,那就只能说你们归月是故意的,目的就是打仗,只不过要为这场战争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所以咱们也有理由怀疑,那昭莲郡主本就是你们归月人自己给劫走的。”他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转身就往殿内走。
那使臣下意识问了一声:“你干什么去?”
吴否说:“去禀报皇上,说归月人自己劫走了昭莲郡主,嫁祸于我北齐,目的是要打仗。”
归月使臣吓了一跳:“你没有证据!那都是你的猜测!”
“那你们没完没了地跟北齐要人,你们就有证据吗?人虽是在北齐国土上没的,但凶手可不一定就是北齐人。何况人家为什么不劫别人光劫她呀?还不是你们归月人自己结了仇家。行了行了,赶紧回去吧,归月使臣又来了这个事,咱家自会去跟皇上说明。但你要想见我们皇上,那也是不可能的。赶紧的,从哪来回哪去,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吴否态度强硬,那归月使臣也不敢跟他硬杠,想了想,突然扯开嗓子冲着神仙殿喊道:“北齐皇帝!我归月并没有兴起战事的心思,但昭莲郡主是长公主与连驸马的独女,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那连驸马手握重兵,听说昭莲郡主在北齐出事,几番要率军向北齐要人,都是我们国君给压下来的。可这压了一回两回可以,多了也压不住啊!”
这是明摆着的威胁了,但权青城还是没有让他进去,只是派出一个小太监来回他的话:“皇上说了,若是归月国君压不住这事儿,那只能说明他不适合坐在国君的位置上。这场战事要是这样就发生了,归月国君是要被天下人笑话的!”
吴否强行送走了归月使臣,再回来时,就见权青城正在桌案后头捏着眉心。
他赶紧上前问道:“皇上,头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