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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他，则是因为他给这单调乏味的炼器生活带来了一丝欢乐。
城主一巴掌拍在公输般脑门后。
“你惹的祸，赶紧去接人。”
公输般苦着一张脸，不情不愿地前去。
这老疯子厉害的很呢，哪里需要他去接人？
忽感一道狂风从身边划过，他定睛一看，是顾云墨。
她落在苍云天的身边，朝他伸出右手，“还起的来吗？”
他躺在地上，浑身破烂，见她出现，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记忆中的她，总在他受伤时，落魄时，悲伤时，朝他伸出右手，问他：“起的来吗？”
以前，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总会故做无事，拍开她的手，哈哈大笑，说“当然”。
这次开始，他不想做以前的那个自己了。
“起不来了，你背我……”他气微。
她撇撇嘴，将他背起，嘴中念叨着：“真是麻烦。”
待经过老疯子，她猛地顿住。
老疯子站得笔直，双眼直视前方，一动不动。那模样好似完成了毕生夙愿，满足，却败给了执着。
他其实输了，却算不上真正地输。
她继续前行，和公输般错身而过。
公输般也看到老疯子的样貌，震惊不已。
这……
炼器城并未陷入惊慌，毕竟这样的场景已经是常态。
城主总是和老疯子打打闹闹，关键时候，摒弃之前的嫌隙，倒是救治了他。
“可惜了，我的丹药只有七品的，想要完全救好老疯子，怕是不够。我们要去灵丹宗求药。”
“灵丹宗？”公输般皱皱眉，当即否决道：“不去。”
“臭小子，你再说一遍。”
“灵丹宗那些人就是奸诈小人，最喜干趁火打劫的事情。臭老头，你怕是忘记了，以前那帮子的人是怎么坑我们的了。”
“那……”城主为难地看了一眼老疯子，“你说怎么办吧？”
。
111打主意
“我哪知怎么办？”公输般眼珠子一转，“老疯子不是厉害的很吗？让他去找灵丹宗去。”
城主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蠢货！就他现在这样？”
公输般一看。
此时的老疯子四肢瘫痪，哪里还有数月前的生龙活虎。怕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去抢灵丹宗。
公输般无奈地摇头。
“那没办法了，只能让他自己扛过来了。”
城主并未及时回答，反而深思。
三日后，待见到灵丹宗的人，公输般一把揪住城主的衣领，怒问：“臭老头，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城主无奈道：“我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公输般冷笑一声，“你是不是忘了我娘是怎么死的了？”
城主眼神一颤，面色懊恼，可想到老疯子还躺在床上，只得咬咬牙。
“我别无选择。”
公输般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待经过灵丹宗，一道劲风袭来，他忽地倒飞离去。
“穆九阴，你干什么？”他大声怒喝，双眼猩红。
“呵呵。我说你看上去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百年前去偷我们九转还魂丹的蠢娃娃。”
灵丹宗穆九阴讥讽一笑。
百年前的场景历历在目，鲜红的血液，母亲那担忧的瞳眸，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中。
他捏紧拳头，忽被城主挡了光线。
他看向身前这人的眼，比他看上去还要悲伤。他低着头，抑制住与灵丹宗同归于尽的疯狂想法，跑了开来。
九长老穆九阴轻蔑一笑，“黄口小儿！”
城主心中气愤，却不得发作，讨好道：“麻烦您帮我看看他。”
待见到老疯子的模样，穆九阴吃惊不已。
这个不要命的老疯子向来得意张扬，目中无人，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如今落得这么一个下场，倒是大快人心。
他简单地看了老疯子一眼，漫不经心道：“一粒八品复原丹足矣。”
八品？
城主有点惊讶。
可看到老疯子现在这么一副模样，狠了心，松了口。
“好。”
“报酬就算你们百年的免费炼器服务吧。”
城主震惊不已。
“你说什么？”
“怎么？”穆九阴轻笑，“不愿意？不愿意请我灵丹宗干什么？”
城主陪笑道：“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大？”穆九阴摇摇头，“就这点，你就受不了了？你们不是最好的朋友？看来不过如此了。罢了，既然你炼器城不愿意的话，这丹药你们就别要了。不过，我可告诉你，在这上界，只要是我们灵丹宗救不了的人，无人能救。你可要想清楚。”
城主犹豫，还想争取。
“可是……”
“姬弃！”穆九阴直唤他的名字，“念在我们曾经是师兄弟的份上，我这才只要你炼器城的劳动力，你可不要不识好人心，浪费我的一番心意了。”
姬弃一怔。
差点忘记两人曾经的关系。
敌对的关系，算什么关系？
他苦涩一笑，“可是……百年的劳动力，就算我答应，城民们也不会答应的啊……”
穆九阴冷笑一声：“你是城主，你护着他们，他们自是要听你的。”
“可是……”他实在难以抉择。
一边是自己的好友，一边是他的子民。
“不过……”穆九阴忽而松了口，一手轻轻拍在他的肩上，“我倒是有个更好的办法。”
城主双眼一亮。
“不要你炼器城的劳动力，未尝不可。”穆九阴的眸色深了深，“就拿你儿子的九宝玲珑塔来换，如何？”
城主眼神微暗，“这个我试试……”
“好，等你的好消息！老疯子可真够狠的，竟然用自己的灵魂之力，附加在铭文之上。你最好尽快抉择，若是超过十天，老疯子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那可就是你的责任了。”
穆九阴兴奋离去。
九宝玲珑塔，他志在必得。
顾云墨看了一眼坐在对面，时不时地唉声叹气的公输般，不耐道：“有屁快放。”
公输般心下一动。
等的就是对方这句话。
“求你个事儿。”
“不答应。”
“我还没说呢。”
“求人的事情难道还有好事？”
公输般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你能不能帮我杀了穆九阴？”
嗯？
借刀杀人？
好家伙，她怎么就没看出公输般是这般狡诈之人。
“好处？”
公输般思忖片刻，“你要是能帮我杀了穆九阴，我就把这个送给你。”
他拿出九宝玲珑塔，递到她的面前。
“宿主，快收下！这是宝贝，天大的宝贝。”
顾云墨不为所动，问：“公输般，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宝贝啊。”公输般无所谓道：“我娘给我的，说是以后交给别人。”
“别人是谁？”
“不知道。”公输般微微烦恼，“我娘说当我碰到了那个最不想要九宝塔的人时，就是了。”
顾云墨：……
努力按压住内心喜悦。
“别人都来抢过？”
公输般连连点头，愤恨道：“那些龟孙子们，就知道抢我的东西。也不想想我娘多聪明，会随便让天下人知道我有个宝贝？还不是因为他们抢不走。”
“为何？”顾云墨疑惑地问。
抢不走的宝贝，有意思。
公输般神秘一笑，将九宝玲珑塔扔了出去。
片刻后，那九宝玲珑塔又自主飞了回来。
顾云墨再度按压住内心的狂喜。
果真是个好宝贝。
她摆摆手，道：“这是你娘的遗物，我怎能要？”
公输般第一次碰到顾云墨这么一个不看重钱财宝贝的人，心下更加确定娘口中所说的别人就是顾云墨。
“我相信你就是。”
顾云墨眯了眯眼，“你不后悔？”
“不后悔！”公输般拍了拍胸脯，笑着道：“绝不后悔！”
突然，一道厉喝声传来。
“顾云墨，离我儿子远一点。”
城主大踏步走入，横插在二人之间，不满道：“臭小子，你被骗了。世人皆知，九宝玲珑塔的珍贵，怎会有人不想要。这个女人是个骗子，切莫被骗了去。”
公输般一听这话，当即不满，跳脚道：“臭老头，这是娘给我的，就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臭老头，你休想打我宝贝的主意。”
城主顿生尴尬。
。
112对峙
的确，他就是来打九宝玲珑塔的主意的。
“臭小子，你过来。”他率先退到一边。
见公输般不过去，顾云墨善意地将他踢了过去。
“你能不能救救你福叔？”城主委婉地问。
“老疯子？”公输般倒是有了耐心，“救他和我的九宝玲珑塔有什么关系？”
“穆九阴答应救人。但是……要九宝玲珑塔。”
“不可能！”公输般呸了一声，“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给他的。”他咬牙切齿，“你是不是忘记了，娘是他杀的，九宝玲珑塔是娘的。臭老头，我真是看不起你，你这是要背叛娘吗？”
城主的脾性被击起，“九宝玲珑塔不是会自动回来的嘛……”
谁知公输般反问：“那假如回不来呢？”
玲珑塔认谁为主都可以，唯独灵丹宗的人不行。
“那你说怎么办？”城主怒了，“你福叔就要死了，你难道要见死不救？”
“见死不救？”公输般用力将姬弃推开，“见死不救的难道不是灵丹宗？他们不仅见死不救，还要趁火打劫。臭老头，我一没医术，二不会炼丹，就因为我要守护我娘的宝贝，就成见死不救了？”
城主心下微痛。
若非逼不得已，他又怎会拿亡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