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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执喉咙一紧,如幡然醒悟般低下头去:“没什么。”
姜斐眉梢细微地扬了扬,又夹了块鸡肉喂到他嘴边:“你也尝尝这个!”
陆执定定看着她,而后启齿就着她的手将鸡肉吃了下去。
楚墨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番场景——
姜斐一袭白衣,夹着鸡肉,喂到比她高了一头的少年的唇边,唇角的笑干净美好。
而陆执则认真地凝望着她,脸颊微红,眼中带着自己未曾察觉到的宠溺。
“斐斐!”楚墨猛地开口,声音有些失控。
姜斐转头看去,而后眉眼满是欢喜:“楚墨!”
说着将竹箸扔在一旁便要朝他跑去,半途却又想到什么,这番回来将盛鸡汤的碗抱起,端到他的面前:“你看,我给你熬的鸡汤!”
陆执怔怔望着女人的背影,目光有些茫然,也有些晦涩。
口中的鸡肉仍残留着余香,可她却已经跑向了别人。
他也不过只是替别人试吃罢了。
楚墨看着姜斐:“刚刚……”
“是我啦,”姜斐笑,“我不知道味道如何,便让陆执先尝尝。”
楚墨抬眸,目光飞快从陆执身上一扫而过,而后轻笑出来:“以后,不用麻烦旁人了,可以直接给我尝……”说到此,他声音停顿了下,眉心微皱。
姜斐惊喜:“真的吗?”下瞬又想到什么,“对了,你的伤还没好,应该先回房休息……”
那二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陆执仍站在原地,心口像被人拿着薄刃划了一刀,并不起眼,却很疼。
疼的他呼吸有些艰涩。
……
当夜,书房。
楚墨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漆黑一片,神色沉沉。
姜斐为他做膳食的模样;
姜斐说自己活不长的模样;
姜斐为他许愿的模样;
姜斐代他直面黑衣人的模样;
姜斐……
都是她。
可不该如此。
她不过,是枚棋子而已。
“叩叩”两声敲门声。
楚墨蓦地回神。
暗卫闪身而入:“主人,那名游医找到了。”
楚墨背影一僵,飞快转身:“这么快?”
“那游医原本就揭了皇榜,属下找到时,他正在京畿,说要入宫面圣,明日便到公主府。”暗卫道。
楚墨薄唇紧抿,不知为何竟率先想到姜斐毒发时苍白的脸,他猛地将她从脑海中挥去。
他做这一切,分明只是为了蓉蓉。
“昨夜主人发射号炮、咱们的守卫出动一事,惊动了皇宫那边,”暗卫接着道,“听闻他们正在查那些人马的来处。”
“那些黑衣人呢?”
“已经全部灭口。”
“嗯。”楚墨低低应了一声,
他的势力已经潜藏不得,应该行动了。
明日游医探完姜斐的身子,便能得到解寒花毒的法子。
势力,解药。
他都得到了。
那么姜斐,也就成了一枚弃子。
可是……楚墨眉心紧皱,昨晚,那个女人穿着自己的披风跑出去时的背影,一遍遍的占据着他的思绪。
他从未见过如她一般痴傻的人。
他只是在利用她而已!
门外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是公主府的侍卫。
暗卫忙隐藏在一旁。
“驸马爷,国师府来人送来了这瓶伤药,说是听闻您受伤,特意送来的。”侍卫恭敬道。
楚墨接过伤药,侍卫退了下去。
随伤药一同送来的,还有一张字条,只有寥寥几字:
祝身体健康。
一看便是姜蓉蓉的字迹。
蓉蓉。
楚墨轻轻摩挲着伤药的瓷瓶。
暗卫走了出来:“主人……可是担心长宁公主?”
楚墨手一颤,瓷瓶从手中脱离掉落在地上,碎了。
暗卫忙跪在地上:“主人恕罪!”
楚墨未曾言语,只是低头看着地上的碎片。
良久,他闭了闭眼,又睁开。
对姜斐,即便有几分夫妻情谊,可到底是比不过蓉蓉的,更遑论……还有万千权势、过往的耻辱、入质之恨!
而姜斐……
楚墨手紧攥着,手背上青筋凸起。
他后背的伤很多,昨晚为护她而挨的那道,不足挂齿。
“明日游医来探病后,”楚墨道,“准备行动。”
第42章 被炮灰的公主11
床榻旁; 隔着一层帷幔,江湖游医正替姜斐诊脉。
不知多久,游医收回手; 轻叹一声:“长宁公主所中之毒乃是寒花毒; 据小老儿所探; 此毒已经深入肺腑; 服用解忧草也只能勉强压制毒性,延缓死亡罢了,若要根治……”
“若要根治; 须得如何?”楚墨在一旁问道。
游医看了眼楚墨,继续道:“若要根治; 须得前往西域寻找一种名叫血丝蛊的蛊虫; 此蛊虫以毒为食; 能解百毒,自然也包括寒花毒。”
“小老儿我当年亦是阴差阳错得到一只,救了一条性命。”
血丝蛊。
楚墨抿唇; 他曾听闻过此蛊虫; 只是未曾想到,这蛊虫竟能解寒花毒。
“多谢大夫。”
游医摇摇头; 捋了捋胡须便要朝外走,却又在走到门口时停了下来:“对了,那血丝蛊娇贵的很,入肉生根; 一旦脱离便只能存活三日,驸马须得谨慎。”
楚墨颔首; 命人取来一箱银子送给那游医; 方才转身朝卧房走去。
终于知道寒花毒有解了; 不是吗?
“楚墨……”床榻上,姜斐的声音极轻。
楚墨回神,走到近前。
“楚墨,我中的毒是不是……还有得救?”姜斐的眼中浮现出细弱的光芒,却似又怕失望,问得小心翼翼。
楚墨望着她的眸,心口一滞:“是,大夫说,仍有希望……”
姜斐的眼中似有星光亮起。
楚墨喉咙一阵紧缩,垂头避开了她的目光:“你先好生休息,这段时日,我会派人去寻解药。”
说完,转身飞快离开卧房,大步朝门外走去。
暗卫悄然跟在他身侧:“主人,咱们的兵马已在秘密集结,不出十日,便能集结完毕。”
楚墨脚步顿了下。
还有十日,忍辱负重多年,终于能一雪前耻,而且找到了医治蓉蓉的解药,到时只要她随他离开,那么大燕的一切,都可以随意丢弃!
包括这桩本就耻辱的婚约。
楚墨双手紧攥,竟又想起方才姜斐的容貌声音,他忙驱散了她的影子:“嗯。”
……
楚墨开始忙碌起来,成日在府中见不到人影。
公主府的人都只以为他为了姜斐寻找解药殚精竭虑,心中想着驸马对公主真好。
只有姜斐知道,这人在暗中集结兵马,以换取带姜蓉蓉离开大燕的筹码。
不过她懒得理会罢了,依旧如常待在府中,倒是省了做午膳的事了。
这几日,姜斐也曾入宫一趟,见了见老皇帝,同他说了会儿话。
老皇帝虽已年老,但看起来精神还算不错。
从宫里回来,姜斐再未离开过公主府。
这日,正是楚墨谋反前一日。
府中很是平静,没有任何异样,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夜已深。
楚墨站在京畿的高岭之上,看着早已布防好的兵马,又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夜空,心中尽是仇恨与嗜血。
用不了太久了。
他等这一日,等了十余年。
蓦地一道细弱的光芒在远方的夜幕里静静闪烁飘荡着。
楚墨轻怔,看着那一抹微弱的光亮。
一阵赤色文灯,孤零零的飘在空中,想来是哪户人家文灯节后残留的灯火吧。
“主人,”高岭下,侍卫跪在地上,“将士们都已准备好,只等明日您一声令下,便可攻城。”
楚墨收回目光,声音冷冽:“嗯。”
“还有……”侍卫迟疑了下,“公主府那边来了消息,长宁公主这几日一直在问您在哪儿。”
楚墨指尖轻颤了下,很快如常,轻哼道:“她能有何事。”
不过就是催着他回府罢了,从以前便这般。
可为何……如今心中却找不到半点厌恶?
侍卫退下了,楚墨仍站在高岭之上,那盏文灯已经渐渐不见了踪影。
他看着文灯彻底消失在夜空中,脚步觉朝前走了半步,下瞬突然反应过来,脸色阴沉地立在原地。
转念指尖,楚墨想到了什么。
陆执那边……
思及此,楚墨动身消失在夜色中。
只是要谈个条件而已,决不是因为姜斐!
回到公主府时,已过子时。
楚墨未曾惊动任何人,悄然来到书房,并未进去,只站在门口。
不过片刻,一阵脚步声传来,身着墨衣的少年面无表情地跟了过来。
“陆侍卫。”
陆执隔着一片昏暗看着楚墨:“驸马要离开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楚墨笑了下:“我知道血丝蛊的下落。”
陆执身形一僵。
楚墨再未多言,他调查过陆执,他对蓉蓉和对其他女人不一样。
即便最近陆执对姜斐的态度有所转变,他也不信他会这么快便移情别恋。
血丝蛊,关系着姜蓉蓉的性命。
陆执该知道,姜蓉蓉跟着谁,更安全。
况且,陆执武功高强,若能得他相助,则事半功倍。
楚墨看了眼陆执明显失态的神色,飞身跃上墙头,便欲离府。
却在经过中央的卧房时,他的身形逐渐停下。
姜斐的房中亮着一盏烛火,轻轻摇曳着,像是在等待着归人。
楚墨心中一紧,看着细微的亮光,停顿良久,不觉上前,徐徐推开房门。
烛火细微地晃动了下,桌上放了几盘清淡的菜,早已经凉了,而姜斐合衣趴在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