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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切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一个粉衣少女缓缓走到殿中行礼一气呵成、落落大方倒也确实美,不过她的眼底有对上首皇后方向似有似无的贪婪,在她低头行礼地瞬间展现的淋漓尽致。
“臣女张芷芸见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声音婉转可人,不过就是它的主人宁嘉不是很满意。
毕竟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她张芷芸还不够格,胡莹莹再狂,她有她的资本,毕竟是舅舅的亲女儿,如今的五公主,母亲曾经也是位列四妃的良妃。
不是她看不起她张芷芸,一个小县令的女儿,靠着成王家的表姑娘的身份想一步登天做成王世子妃,也不怕一步走错摔个粉身碎骨
【作者题外话】:哈哈,小女配来了。
第7章 宴会之上
“臣女素来听闻皇后娘娘爱舞,臣女想当着众位大人、姐姐面前献丑,来讨个赏”,张芷芸大大方方的讨赏不由刷了一波好感,连小九都放下吃的抬头看了过去。
不过宁嘉才不信张芷芸会是这种大大方方之人,前世她去柴房见她,就是想跟她显摆,亦或者落井下石。
单单冲着她前世陪着周恒谋反,她便不会再放过她了。
音乐起,殿中央的女子翩翩起舞,一曲古雅的簪花讼,被她表演的活灵活现,曲毕依旧很多人沉醉其中。
不一会儿四处传来掌声,更有不少女眷开始打听这是谁家的千金,不得不说张芷芸确实有几分本事姿色,不过,就是没有脑子。
在场的高门女眷不在少数,有才华着更是数不胜数,不过是高门府邸都讲究脸面,不会让真正的高门嫡女去抛头露脸,尤其是在这有外男的地方行俯首弄姿之态,与刚刚的舞姬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呢。
一般门第尚可,不过想真正入了贵人的眼,她这个算盘可是打错了。
看见她自己作死,宁嘉心里瞬间舒服了,自己不用出手,这种人自己就能坑死自己,真真是有意思。
宁嘉心情十分愉悦,开开心心的剥起桌上的桃汁焖鲜虾。
裴允看着自己剥虾的宁嘉,不由有些心中酸酸的,小时候宁嘉的虾都是他剥的,当年的那天后,宁嘉就突然跟他不亲近了,再后来他因为官场之事需要阅历,便四处赈灾、寻盐、剿匪,这几年过去了他的小雅都已经自己学会照顾自己了,想想便有些心酸。
越想越难受,裴允看谁都感觉不顺眼了,看见有些沾沾自喜的张芷芸不由心中更加烦闷,不就跳个舞吗,咋地,她这是想上天?
“姑娘这舞跳的越发不错,比起刚才的舞姬可不是强了一丝半点呢,依本官之见姑娘再练几年,便可去那教坊司做那头牌乐人了。”
裴允此言一出,宴席之上的掌声、夸赞声瞬间消失,整个大殿都无比寂静,谁也没想到,刚刚回朝的左相会出口讽刺一个女子。
宁嘉低头偷笑一声,将刚剥好的虾肉送进了嘴里,虾肉的鲜嫩甘甜搭配上桃汁的清香,这个味道绝了,忍不住用宽大的衣袖遮住脸,将手指偷偷送进嘴里嘬了一口,汤汁不能浪费,尤其是手指上的,妈呀,味道绝了。
边嘬手指边想也不知道是裴允从哪里生气了,他这个人最毒舌了,别看他一副病歪歪的样子,其实心思却一点都不少,那几年裴允每天给她讲身边人的故事大到朝堂之事,小到家宅内斗管家之事,他能把每个人的心思分析的明明白白。
也是因为他的告诫,除了前世周恒这个例外,其他大事什么都没发生在她身上。
只是可怜张芷芸了,白白做了一次出气筒,宁嘉努力抑制疯狂想要上扬的嘴角。
裴允此话一出,那些没反应过来的人瞬间焕然大悟了,是呀,这跟舞姬确实没怎么有差别。
不由刚才想联系、打听的人的心思淡了,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定不会什么豪门望族,结交的人瞬间蔫了。
“裴允,不可无理”,明昭帝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明昭帝本来还想好好赏她,听裴允这么一说心思也没有了,这是追名求利跑到他眼睛下面了。
从裴允开口的一瞬间,张芷芸便傻了,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这时候会突然冒出个裴允来嘲讽她,她苦练一个多月便是为了今天的一鸣惊人,这是她第一次在皇室面前露脸,她打算来一个惊艳、大气的出场,让大家记住她,为她之后的成王世子妃铺路。
结果,裴允的一句话,她落了个出师未捷身先死,当真是造孽,此时的张芷芸可真是欲哭无泪了。
美人站在台中欲哭无泪的样子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抗的,反正周恒是不行,看见自家表妹受委屈,当即周恒便站了起来,给帝后行礼,然后告罪。
“臣妹年幼无知,请陛下勿怪”,一袭白衣绝尘彬彬有礼的成王世子站出来替她说话了,自然没人再会说些什么。
张芷芸此时满眼都是这个为她出头的男人,眼睛中混着的泪水仿佛都会发光了,含情脉脉地说了句表哥,便跟着周恒回去坐下了。
宁嘉从盘子中拈起一颗青提放进嘴中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狗血大剧,太有意思了,如果此时这里只有她,她必定要拍手大叫一声好一对狗男女。
你说说他俩如此恩爱上辈子为啥非要扯上她呢,不由撇撇嘴,不过这辈子倒霉的谁就不一定了,宁嘉一口吞掉手中的青提,不由整个人都扭曲了,这么酸的青提是谁上的,捂着嘴宁嘉整个人都不好了。
再来说说裴允,看着宁嘉对着周恒一会皱眉,一会面部痛苦,一会又遮住脸,心里跟疯了一样开始长草,小雅这是吃醋了吗?她真的已经喜欢上周恒了?他要怎么办?放手?怎么可能,这是他的媳妇,多少年之前就定好了,那时候周恒不知道在哪里和稀泥呢。
小裴朋友瞬间心伤了,开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他现在极其不想看见他未来的媳妇为其他男人难受,走还舍不得,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这么光明真大的看她。
越想越难受,喝酒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不一会眼尾就稍稍泛红。
宁嘉注意到这一点不禁有些生气,这个人疯了吧,谁能抗住这么喝,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更何况他的身子本来就不好,越想越生气,干脆不想在这儿呆了。
宴会此时也快结束了,她起身说了声身体不适,便先走了。
裴允看着她突然起身要走,更加难受了,他好像隐约看见她好像瞪了他一眼,不由自主便跟着她起身出去了。
急急上前追赶她们主仆,终于在假山附近拦住了她们,“彩珠,你先去旁边候着,我有事跟你们公主说。”
“是”,彩珠连忙退下,这些年的习惯早已经让她以裴允的命令为先,毕竟他们二人有分歧自家主子从来没有争赢过,便堂而皇之的无视自家主子的白眼大方溜走。
彩珠还没走远,裴允整个人都趴过来了,宁嘉被他推到了假山上,身后再无退路,裴允紧紧抱住她,将头放在她肩膀上,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鼻子中满满都是她身上的冷梅香,抱到之后更加不想放手了,裴允索性装死一动不动就这么靠着。
在裴允抱过来的一瞬间,宁嘉是可以闪开的,不过,如果她闪开了,裴允没控制好力度,便会碰到墙上,裴允安全这种事,宁嘉一丝一毫也不想赌。
罢了,又不是没给他抱过,宁嘉小小无奈一把。
第8章 马场
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就这样静静的抱了许久,终究是宁嘉怕了,这条路虽然偏僻但也不是没人来,如果让人看见,他俩可就有嘴说不清了。
终究狠下心来推了他两下,“裴允你够了,快点给我撒开。”
裴允在她的挣扎中稍微起身,让两个人之间有了缝隙,从外面看像是两个人在面对面谈话一般。
“我以为你会一直叫我左相,都忘了我的名字的”,裴允一开口就是浓浓的怨妇气味。
离开了那个温暖的木槿香的怀抱,宁嘉竟感到稍稍的寒冷,不过看见裴允一副深闺怨妇的表情也就被冲淡了。
“快撒开,不然我揍你啦”,宁嘉已经到了开口威胁的地步了。
“小雅,你舍得吗,就我这身子骨打坏了,可是要赔一辈子的。”裴允双眼有些迷离用那种温柔的可以滴水的眼神盯着宁嘉。
“一张嘴罢了,打坏了我的俸禄还是养得起的,在不撒开我真打了,打瘸了扔到马厩里喂马”,宁嘉凶狠狠地说。
不过情人眼里出西施,在裴允眼里可就不是了,他眼中的宁嘉此刻跟个撒娇的小猫似的,满满的都是可爱的。
瞬间宁嘉不说话了,因为一双薄唇轻轻的印在她的唇上,味道还是当年的那种带着一丝凉意的木槿花的清香以及浓浓的酒香,宁嘉闭上了眼,仿佛回到了当年那个夜晚,他也是这样轻轻地吻着自己。
“小雅,你是不是也想我了”,裴允低头在宁嘉耳边轻轻说道,饮完酒的嗓音异常的沙哑却又显得有些迷人。
“你给我闪开,裴允你个骗子”,宁嘉狠狠推开裴允。
宁嘉跑回自己的淑清殿的卧房后狠狠地关上了门,用背紧紧抵住房门,人却慢慢滑落蹲在了地上。
宁嘉哭了,却没有哭出声,手紧紧地捂住嘴,牙紧紧地咬住下唇,泪水悄无声息的留下,划过脸颊滴落在地上,慢慢汇成一滩水渍。
裴允被宁嘉推开,站在原地眼睛红红的像个孩子般手足无措,却丝毫没有了刚才酒醉的模样。
双眼之中写满着迷惘,脸上还有一滴泪,慢慢滑到嘴边,裴允尝了尝是咸的不知为何还感觉有一丝苦涩,这是刚才宁嘉留下的泪。
裴允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脱离了控制,又有太多东西不受他掌控,这让常年事事皆知的裴允感觉到了很大的危机感。
他有一种很强大的预感,他和宁嘉之间一定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小红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