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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绱儿时与小皇姑坑过李乾成和行臻,久的没做过这么不要脸的事,把人叫回来替她挡着,她好跑路。这良心有些过不去,脸皮终究扛不住看过来的幽幽眼神,一时火烧火燎。眼睑一抬,飞快的瞟了对面的齐大人一眼,讪讪的抿唇轻笑了下,似是良心发现的说道:“你若不愿,就罢了。”
“谢殿下体谅,微臣不求其它,只愿殿下别把臣卖了就成。随侍要有随侍的样子,殿下去哪?臣就去哪!再别无他求。”齐大人最后深深望向桦绱,伴随一抹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后转身行进黑夜之中。
桦绱望着背手离开的齐大人轻快的脚步,重重呼了口浊气,仰头轻声念叨:“良心这东西,真要命。”
罗侍卫院子边看天看地看浩瀚星辰,觉得自己夜风中凌乱了,他是不是听到不该听的。果真良辰美景,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这一日难得好眠。
——
翌日,果然如昨夜所料,是个能将人烤化的大晴天,一大清早日头高升,热气腾腾的。行臻与世子妃飞过来一起用了早膳,桦绱问起淮王妃的身体情况,他二人刚刚去请安。行臻说没什么大事就是要养些时日,听说口中起了好几个小疮,上了火。屋中就留自己的婆子丫鬟连侧妃都免了十日的起居侍奉,看样真是累极了。
“你几日离开?不如多住些时日,难得来一次。”行臻问桦绱,十日他们才回门,这几日他无事,可以带她们两个一起到处转转。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他也想念桦绱。
“对呀!多留几日,都没人陪我。”世子妃点头赞同。
几日回?本来打算今日上午的,可是齐大人来了,四公主又没走,说实话她是想自个走的。等等,他二人没走,其实也可以让他们先走的,只要与他二人错开不就行了。绱想到这,脑中一闪而出双浓黑深眸幽幽的望着她。摇了摇头,散了想法,算了还是与齐大人同行吧!免得被人再幽怨声讨。
“一会儿看看雪白的伤情,天气渐渐热了不太好愈合,它又不爱进食,情绪失落。”雪白得坐牛车走,腿还走不了太远的路。
“要不找个郎中再开些药或给看看伤口。”行臻停下筷子说。
“雪白是谁?”世子妃好奇,名字真好听。
“一匹黑色的战马。”行臻给她夹着菜说道。
“啊,哦。”黑色的战马,叫雪白?是认真的吗?
“药都够。伤口表面基本愈合,只是内里还是不行,郎中说养着就行。”早就看过了,伤筋动骨哪能这么快?何况那么大的一道口子,看着都心疼。可桦绱担忧的不是它的伤口,而是精神头。上不了战场,跑不快,这些打击,若是放在人身上也是会郁郁沉闷,性情大变的。想想第一次见它的时候,那么傲娇,聪明通人性,皮毛油亮漂亮。可现在,那双大大的眼睛满是伤痛,会跟她流泪哭泣。
这个话题让气氛沉闷,行臻岔开话题,想起昨夜管家说齐大人回来了直奔桦绱的院落,许久才出来,便给安排宿在离这不远的独立小院。他因陪母亲、姨母她们用膳没有走开,遗憾没能看一出好戏,听兰芗说一起看星相聊甚欢的,也不知真假。
“将齐大人叫回来,纯粹是因为四公主。”桦绱打断行臻满脑子的想象。
“桦绱,齐大人年轻有为,虽在这任职不久,但风评不错,又容止出众。他家世代商贾,也出过官员,年纪轻轻又有功名在身,日后不可估量。他躲四公主显然对她无意,你若”是有意,倒也是极好的夫婿人选。
“行臻哥哥,你何时做起了媒婆的生意?”桦绱一脸正经的说道。
“哈哈哈——”世子妃笑得险些将手中的汤碗打倒,让行臻满腔热血磕死在门槛上。
而打算前来见桦绱的齐大人此时可是笑不出来的。注定不是个平静祥和的清晨,一大早园中来了不速之客——盛装的四公主,骄傲的出现齐大人面前:“齐大人,又见面了。”
四公主望着英挺不凡的齐大人,想起多年前拿着调令离京的他。
皇兄下的旨意,她听后一路追到宫门口,跑的发髻松散,总算见到欲上马离开的齐大人。与她的焦急狼狈不同,一派风轻云淡,好像不是离京而是回府一般。平静的有些过分,却也显示着他的不在意,都还历历在目。以及那句话:微臣寡见鲜闻,出身低微,配不上金枝玉叶的殿下。
那时她以为是二哥不愿失去一个臣子,后来她才知晓是他主动提议。拒绝成为她的驸马,即使是婉拒,那也是拒绝。她以为他有鸿鹄之志,虽气恨,但还是忍下了,有为青年不愿做驸马她早就知晓,儿时学院的同窗们,那些高门嫡子哪个愿意做驸马。只唯独除了一人——顾琰羲!
那个家世、容貌、才学、武艺无不出众的少年,那个她人生中第一次爱慕的少年。顾琰羲一点都不在意娶的是不是公主,但他的不在意却不是为了她,而是,桦绱!
为什么父皇要将桦绱指给他,为什么!那时宫中未嫁的公主最应先指婚的明明该是她——李容真,那时她刚满十六,才及笄。
第一百零四章 谁都有秘密
在宏国,及笄的姑娘便可婚配。三公主年前嫁了人,庶出不得宠的公主也嫁了四品官员的次子。而她的母后惠敏皇后是曾经宠冠六宫的敏妃,出身名门大家。她还有外祖母,她还是最得宠的皇女,尊贵的出身理应与顾琰羲这样的公子相配。
李容真想到这里,指甲染着鲜艳的蔻丹,此时深陷细嫩的掌心肉里,眼里一闪而过的恨意。她曾不止一次的问道,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本来她是宫中最受宠的公主,父王对她有求必应,把对母后的思念全部给了她。一切那么顺遂,可是桦绱,好像生来与她相克,八皇子把她宠上了天,只要桦绱想要的都可以。记得儿时八皇子得了个翡翠纸镇,被雕刻成了鱼的形状,她想要,可是八皇子给了她别的,说:什么都行,就是这纸镇不行。
她不情愿的选了个更漂亮的物件,没想到,几日后竟然出现在桦绱那里。
她想要的桦绱总能轻易得到,好像所有人都愿意围着她转。她恨,恨为何桦绱不能像她弟弟那样病弱。她宫中有个宫女姨母是个巫女,懂些邪门的巫术,她便让她做法诅咒桦绱,可是这诅咒没对桦绱起作用,却好像显现在了顾琰羲的身上,当夜顾琰羲便坠崖而亡了。
不过也听说桦绱病了一段时日不知是因顾家遭难,顾琰羲离世,还是这场法事。总之出事了,太子薨了,父皇宾天,二皇兄坐上了皇位。那段时日她还每日梦魇,后来吃了安眠的汤药才好。那时桦绱在做什么?劫牢狱,上朝堂,讨谕旨,每一件都惊天动地。带着模糊的背伤,带着众人惊诧的目光牵着顾家孤女离开长安。
这些年她听到桦绱的消息传来,即使她身无所依,即使远离西京可是依然活的众人的瞩目中,西京圈子里有关她的传说从未停过。新皇宠她比舞阳都多,稀奇宝物源源不断的送到袁州。广纳与顾琰羲相像的少年入府,因玉珍的野心而一夜之内遣散了所有的小郎君,随后久居山林八年不出,世人赞她用情至深,与亡故的准驸马感情甚笃。一下山,就做了件轰动朝野的大事,给了刘家一记闷棍,还得了百姓的赞誉天家重赏。她依然活的比她精彩。
她嫁了个纨绔,勾搭丫鬟比用的膳食都多。他母亲也是个狠角色,儿子前面作,她跟在后面收摊子,逼着那些大肚子的丫鬟落胎,还转身来安抚她,听着都恶心。不到一年就和离了,就像场闹剧。这场喜宴,她前驸马也来了,饮了酒跑到她园中撒泼,被她甩了几巴掌轰出去了。
也是一个月前才听说齐大人去了袁州,一听地怎么这么耳熟,原来是桦绱的封地。想他二人也不能够有所交集,可是事实往往令人意外。
她来赴宴少不了有人背后议论说道,所以她带着玉珍前来,容貌清秀拿得出手,并且玉珍有野心也有手段,可惜计谋不用正道。看来当年桦绱那一剑,并没有将他欲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野心斩落。这人要是在宫中,定是个奸佞之人。不过他这人有一点倒是极合她的意,与她一样都对桦绱恨之入骨。
还记得第一次见齐大人的时候,一身暗红官袍,众人中是那么的出众。一眼便瞧见了他,她觉得熟悉。熟悉的眉眼,熟悉的气质。可是顾琰羲死了,谁都知晓是坠崖而亡,即使没死也不会有这样的一派朗月清风。找不出一丝身负家族世仇的模样,那么风轻云淡不为琐事烦忧。即使被陆大人叫到角落,即使被人逼视与试探,依然神色淡淡,所以不可能是那个死去的少年。齐大人身上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是顾琰羲没有的。前有一个被查了底朝天的杜元琛,所以齐大人也就没那么让陆氏一族恐慌了。
几年不见,齐大人面部菱角更为分明,五官越加舒展,与记忆中的顾琰羲越加不像了,深邃的眉眼倒是还有些影子。气质出众,依然英俊耀眼,挡不住前来赴宴的小姐们爱慕的目光。她本想上前,笑意一点点消失在唇角。齐大人前面有名年轻的女子,双眸犹似一泓清水,清亮无比,透着寂静,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冷高华的气质。领如蝤蛴,腰若约素,纤瘦高挑。妆容细淡,云鬓长簪。淡绿霓裳,身披曳地长衫绣鹅黄色芙蕖,高贵清雅。与身后的齐大人淡笑同行,一派翠翠浓浓中是那么的和谐,宛如一对璧人,这一幕深深刺痛她的双眼。
昨夜派侍卫去桦绱院外监视,不想竟见到本已离开的齐大人。她竟不知,齐大人还能这般深情温柔,陪桦绱赏星辰,为她讲牛郎与织女。恨得她将桌子掀倒,将茶盅一个个摔毁也解不了这番恨意。她喜欢的桦绱都要与她争,舞阳为了她竟然敢打她,连父皇都不曾打过她。这一巴掌,岂会忘却,桦绱,你等着!
正是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