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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乙忍不住拧眉瞥了眼他们,海棠侧首无声问:怎么了?
这几人虽敛了内力,却都是练家子,内功深厚,特别那人,可惜斗笠帽檐大,辨不清容貌。穿衣打扮瞧不出,不过他们之中有一络腮胡倒是江湖人的洒脱性情。
小乙注意力都用在盯梢他们的行动与对话,所以也没在意夹得哪一块糕点,明明是海棠刚刚咬过的。
“你,怎么也不看,那”难得稳重的海棠俏面染红,欲言又止的小声说道。
“嗯?怎么了。”以为要说什么,张口将糕点塞在口中,咀嚼两下认真问道。
“没什么。”海棠垂首饮粥,小乙不明所以,要一边听那桌人对话还要顾这边,很是忙碌的。
“小乙哥,你吃的是海棠姐姐咬的。”兰芗探过身眨了眨眼憋着笑回道。人多,时辰紧,自是不能每人上一个碟子,安安稳稳的进食,所以两三个人凑合用一盘。
“哦,没事,我不介意。”小乙无所谓的回了句,倒是让海棠怔了怔,一旁兰芗瘪嘴偷笑。
这边主仆三人也不急得用茶点,低声对话言语。
“查到了吗?”铁扇公子手指摸索茶杯悠悠问道。
“的确有人买通‘磬山葛家’,这几年他家当家越加不济,一代混过一代,风气不正,如今俨然江湖毒瘤。他家一杆弟子以及一些流派邪教近日来长安,百号人左右。”这些年一直有人买通小门小派的江湖之人入长安做事,也不知所做何事,尉迟家身为武林正派名流,当家人又担着武林盟主之责,自然要过问一二,拨乱反正。
“是谁?”听声音是为年轻公子,稍稍停顿,而后问道。
“长安陆家。”背后的金主。
小乙手下一顿,眼神探究的瞥向那桌,不料那位头戴斗笠的公子缓缓抬头,凌厉扫过来。斗笠下倒是眉眼如画,清秀公子,只是气势迫人。二人眼神较劲,刀光剑影,却被海棠一侧首挡开了,一场‘打斗’悄然结束。
“这些人,好似宫中之人。”络腮胡观其衣饰纹样很是统一考究,谁家下人如此奢华着装,只有长安尽头的天家。少爷总是暗暗注视那妙龄月白宫装姑娘,原来刚刚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跟上,跟的是这位姑娘。
“瞧着像是要进宫的模样?”这姑娘的气度与随侍暗示着身份,自是不言而喻的显赫。
这是家老店了,安邑坊的西侧,在一片居民院落中,它的位置其实并不好找,可是名气大,多年来慕名而来的客人每每都能将院落坐满,时长排队等候。好在此时夜深,园中除了他们也就四桌客人了。否则,白日可得排队等候。
长安每坊民区都是井字路遍布,就跟迷宫似得,倒是也能走出来,就是不知会走到哪一个路口,要是不急,也是挺有趣味的。而且路两边特有的绿植花卉,每条道种的都不同。你就是逛一天赏风景也是看不腻的。主街大都繁华,小道遍布繁花,是长安特有的美景。听说西都、镜州与江南道也是如此,不过风格有所变化就是了,果真都是令人心向往之的仙境。
这边木芙蓉尤其多,茂密匆匆,夜风下颤巍巍的绽放,娇妍秀美。每家每户门前燃着两盏灯笼,走在这里花香浮动,烛光浅浅,心绪好似平静许多。听说皇叔还在批阅奏折,太子薨,龙体抱恙,堆积如山的政事等着处理。所以她便不急,反正进宫等着也是等着。这店西侧有条小道,记得与朝歌来过,她有印象。
桦绱纤瘦高挑,曳地长袍,清娟罗裙,月白的色泽月光下泛着莹莹光辉,远远望去,高贵清美。她立于五米宽的小道中央,走的并不往里,与店家三十米的距离,连翘与罗廷旭隔了段距离等候。他们都知,她喜欢一个人待着,时常。
一阵细微的响动令仰望月空的桦绱回神,好似从斜前方那几棵茂密的木芙蓉树后,树下有成片茉莉,遮挡个人倒是绰绰有余了。起先,她以为是猫,可是,她看见支在地面上的一把剑,只有她这个角度,才能看见,再往后一米,便什么都瞧不见了。
他?受了伤,一手捂着腰侧,手上血迹蜿蜒。她抬眸视线向上,恰时他也抬头,黑巾覆面遮了容貌。只露眉眼,英气的剑眉黑长入鬓,一双,漆黑深沉却带着强大吸引力的长眸,就像黑色漩涡,将你卷入其中。细细望着,却看不懂他的眼神,好似杀气一闪而过,凌厉锐气。而后取而代之的是什么?她看不懂,只是,为何,为何心重重一颤。
第一百三十八章 剑拔弩张
“大人,是这边。”嘈杂的声音传来,寂静的巷子里尤为清晰。
“搜!”
伴随后方众多的脚步声,乌泱泱一片人行近,几十位不止。
桦绱回首,金凤步摇穗子飞扬清颤,平添了生动,月下白衣美人美的令人心颤。一双秀美瑞凤眼,眼角微微上挑,看清来人,美目渐渐深暗,冷意染黑瞳。面上似起霜花,雪肤结冰。桦绱转过身正对冲进来的一行人,不言不语,就这么平静盯视。从左至右扫视一遍,回视最前方众人簇拥的中年男子,男子面皮白净,表面一副儒雅做派,拇指转着玉扳指,不过神情可是露出异于寻常淡定的焦灼,以及看到桦绱的惊诧。
“长乐公主?”国舅陆铭远踱前半步,三米远的距离停步,未着官服一身便衣,穿衣时许是慌张急切,领口有些凌乱,倒是不似以往的板正讲究。
“殿下为何会在这?”难得总是一副不咸不淡表情的陆大人有紧张焦灼的时候,目露严肃。
“那,陆大人又为何会来这?”桦绱不答反问,侍卫长与宫女已经立于她前方一侧,颇为警惕的注视面前众人。
陆铭远拧眉说道:“臣的下人来报,远方亲戚家出了事,深夜走水,不想是遇了盗贼,见财起歹念。如今亲戚被灭口,那凶徒便是向这边逃走。不知公主可曾见过?”探究怀疑意味浓重,陆铭远也是万万没想到长乐公主会在这。也是巧,不过会不会是她派的?一思量倒是极有可能,否则好端端的回长安,还如此低调。难不成真是她所为,只是那受了伤的黑衣人在哪?定要抓着,也好握住把柄。
“陆大人的礼打算何时施?”正在陆大人心中怀疑,桦绱冷了声调,并未回答他的疑问也不在意他的质疑,只是挑了挑小弓眉。唇角浅笑,目露寒冰。
陆铭远没想到桦绱会说这个,一时被噎,却也寻不出反驳之言,虽是太国舅,却依然要拱手问安的,咬了咬后牙槽,回道:“臣,拜见公主。”瞟了眼桦绱,故作疑惑问道:“倒是不知,公主何时回京,又是所为何事?”
陆铭远说完,以为会令桦绱心惊,草草拜完,想着小不忍则乱大谋,先将人抓住是正事。见桦绱还静静立于那,便说:“事出紧急,凶徒随时会离开,臣便不打搅公主了。”陆铭远眼中一闪阴狠,现在他不欲跟个丫头片子计较,等抓着人再说。
还不等陆大人抬步,桦绱唇边荡起冷笑,清冷嗓音如同山泉流水悦耳动听。只是话说的分外尖锐:“陆大人不是任少府监,掌管天下百工技巧诸务。这八年来本宫山林久居,不曾回京,倒不知是陆大人做了兼职?还是少府监的职权扩宽?管起京兆尹以及十二卫所的事务。天子脚下,堂而皇之的带着一群持刀剑利器家奴将本宫拦住。还胆敢质问怀疑?何时归都是吾的自由,皇叔曾不止一次欲召吾回京小住,并多次提到皇城是吾的家。倒没想到被陆大人拦在此处,失礼对待!”字字珠玑,言之凿凿。随着声调拔高,气势逼人,斜睨凶仆,皇家的威慑力渐渐显露。
这是长安,是帝都,除了天家受命的十六卫所,京兆尹,兵部等这些局可以持刀巡视,其它司、部特别是私人府邸到真真没见到几个这般阵容的。会引人侧目,引众人猜忌。
“臣,”陆铭远咬牙停顿,而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过是问问,亲戚离世,臣悲痛失了礼数,望殿下海涵。”
桦绱没打算放过他:“陆大人想问什么?刺客,好似陆大人身边总有刺客出现,淮王世子婚宴,便试图搜皇家亲眷,难不成所有人都有包庇之嫌?又或者是陆家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天地难容的事,才回如此心虚不安!”话问的尖锐,丝毫没想顾忌陆大人的颜面。连罗廷旭与连翘都诧异,却不敢面上显露,自然不用说陆大人身后的那群仆从。
无视陆铭远气得铁青的脸,继续畅言:“再者,陆大人许是刺杀了一次本宫觉得无所谓了,竟敢令这群刁奴持刀面吾!”里面的奴仆有面露凶光,有色欲熏心令人作呕的。。。这些人虽穿了陆家仆从的衣衫,可是不过是伪装而已,那边还有面上带着长长刀疤的仆从。眼神,终究会出卖他们的内心。仆从下人即使有野心,即使面恶,可是尊卑礼数是融入骨子里的,改都改不掉的,不会像这群人对她怒目而视,杀气满满还有几个垂涎打量,没想到陆大人如今选家奴都不管面容是否凶煞。
陆铭远被抢了白,长乐公主咄咄逼人的气势与无所畏惧的姿态倒是不比朝中谏官胆怯丝毫,且言辞犀利,谏官便是做谏诤封驳之职,担着规谏皇帝,左右讽议,弹劾、纠察百司官,巡视、按察地方吏治等,所以皇城之人谁见了都一哆嗦,就连天家都头疼。
这一番耽搁,竟给足那人离开的时辰,所以陆铭远心中涌起滔天怒意,很是不甘的握紧广袖里的拳头。
陆大人身旁瞧着是管事的家仆说道:“殿下息怒,殿下误会。”打着圆场,机灵的命众人收起利器。
桦绱见仆从搭言,主子讲话,下人也能插嘴,小脸冷若冰霜,凝眉怒言呵斥:“跪下,你们是一杆什么东西!面见本宫多时竟然不曾问安,陆家的规矩真是宽松的很。又或许不曾有人教过,只不过是穿了身陆家奴的衣衫,滥竽充数。”家奴的言行也体现世家家风是否正派严谨,自然恪守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