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桦绱一怔,错了?这还能错了。那人虽隔着段距离,但一身黑衣,即使模糊也觉出通身透着肃冷之气。不是刺客,难不成半夜来荒地看星星的不成。
她的侍卫举着火把,不多,可漆黑的荒地中还是明亮的,她在明,那人在暗,看得隐隐约约。那人坐在马上与马儿一同朝她看来,但,是冷眼怒视还是亲和友善她是看不清的,总归不能和善了,你瞧他胯下的马儿甩着尾巴,跺着马蹄子,正暗示它的不满呢!脾气挺大,桦绱俨然忘却刚刚她亲手放的箭,险些伤了‘人家’的丰臀。
桦绱勒停马儿不再前行,身后、一旁的侍卫自然也停了下来,相互瞧不清容貌表情,可是她想那人大约在瞪她的。
“。。。”她气势汹汹来追人,可是为何这一刻有些难以言说的尴尬在四周涌动,一同跟过来的侍卫们缓缓看向她,更让她眼神飘忽起来,手中的弩有些烫手。照侍卫所言,她恩将仇报了,还好没伤到人和马,否则如何是好。
那人没等她靠近,已经调转马头,策马离开。驶入一片黑暗中再也看不清,只隐约的马蹄声渐行渐远。
“殿下,追吗?”罗廷旭看那人离开犹豫问道。
“。。。不用了吧!”也不是歹人,还帮了大忙,几乎是救命之恩的大情,人家低调不留名,她怎好再让侍卫不识趣的追上前去呢!
“呜呜——”有小声呜咽传来,不远处,断断续续。
桦绱寻声靠近,越来越清晰,下马小声唤道:“葳璟?”
那十几米远一团黑黑小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土坡呢!听着有人唤他小身躯挣扎起身,忙回头看。桦绱快步走近,罗廷旭他们也紧跟着,果不其然是引起今夜这番不平静的主角——小世子李葳璟。
“余。。。余。啊——抱抱。”伸着小胳膊,还没喊完桦绱就控制不住大哭起来。满是委屈,害怕,难过。
“不哭不哭。”桦绱将小包子抱起来,能感受到他的惊恐不安,小身子僵硬不已。缩在桦绱脖颈间,哽咽哭泣,气都不顺,桦绱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
小包子卖力哭了好一会,桦绱一直抱着他,前后十几米走动,走累了就坐到一旁树下的石头上,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也不出言,就这么抱坐着,等他自己缓和下来。
“葳璟害怕了?”桦绱轻声问道,她想问问小包子受没受伤,或吓到没有。以前宫里婆婆说,孩子不禁吓,吓到了能丢了魂儿,可不比大病一场轻。郎中在府里,事出紧急她驾马前来,也没将人带来。
“。。。”小包子摇摇头,一想起又上来情绪,忍不住小脑袋窝进桦绱怀中,桦绱忙紧紧抱着他,等他平复。
“殿下,一共七人。死了六个,逃走一个,那人还受了重伤,好像是胳膊。”小侍卫前来回话,桦绱抱着怀里疲惫的小祖宗静静地听。
“循着血迹找,估计跑不远,临近各州城带去消息,遇着可疑之人拿下。”黑灯瞎火临城都闭门,他能躲到哪去?又受重伤,估计是山林村庄。
“是。”罗廷旭领命吩咐去了。
几名侍卫从芒草丛中抬出几具尸首及散落兵器,远处也来了马车与无顶简陋牛车。将尸首抬上牛车,运回城中。桦绱抱起小包子,打算上马车,可是坐得久了,腿麻了,一屁股蹲又坐了回去,怀中的小人儿终于有破涕而笑的意思。
等马车晃晃悠悠入了西城门,这处已经灯火通明了,几个守城侍卫垂头丧气的被压制跪在拴马桩前方,而一身灰袍的陆司马正远远看着她,目光没有躲闪也无表情,好一会他打算上前,桦绱丢了句:“明日再说。”便令侍卫驾马车回公主府了。
小侍卫坐在马车外面,跟桦绱说了一路,那黑衣男子的事:“起初以为一伙,后来半路见着杀手尸首才怀疑是有人前来营救,以为是小乙哥。可是那人覆面,又用剑,小乙哥用刀。”
自然不会是小乙,出府前,她命小乙去了笙歌院中,寸步不离。她怕是调虎离山之计,等他们都走了,将笙歌劫走,那真是凶多吉少。桦绱大致明了情形,又回忆起刚刚模糊的身影,瞧得出挺拔劲瘦,熟悉又陌生。正想得入神,怀中的小包子轻轻翻动,她抚着小脸还没问出来,小包子吐了。
府中一阵忙活,换洗过后请来郎中瞧看,终究是个孩子,受了惊吓,又吹了阵夜风,就是大人也扛不住。还瞧见那样血腥的打斗场面,好在夜黑,好在草丛茂盛。
第二百七十八章 弩
深夜,马棚无人,一匹黑色骏马甩着巨大的尾巴,慢悠悠进了自己的窝儿。一抹黑影飞身闪出,轻点屋脊,几个起起落落,翩然落在一处幽静的院落。墙根十几株山茶还未开,只是长势迅猛,茂密漆黑一大片。
打开门进了屋中,不一会儿寝室亮起一盏幽暗的烛灯。
男子取下黑布巾,烛灯下映照出一张英俊深邃的容颜,可不就是俊美的齐大人。将身上的黑衣退却,左手前臂的刀伤袒露出来,好在不深,只是流了些血吓人。从靠墙的小柜子抽屉中拿出编织笸箩,里面瓶瓶罐盒不少,挑出外伤的止血药,在伤口上倒了白酒,撒上白色粉末,取布条包扎。一套下来做的忒熟练,眉头都不带皱一皱的,好像习以为常。
收拾完才入浴房简单洗漱,上身,宽肩窄臀,肌肉扎实但并不过分偾张,是漂亮的小肌肉群,腰身寻不着一丝赘肉,漂亮的人鱼线上方有一处明显的新伤,还是粉红的新肉。
齐域换上宽松衣衫坐在圆桌前,拿起随手放在桌上的长剑,端详半响,拔剑出鞘。烛光下剑身泛着幽冷寒气,折射的光照在墙壁上,与黑色影子比微微明亮。修长又骨骼分明的手指拿起布巾仔细擦拭剑身,长眸幽暗,神情淡淡,手中的动作渐渐缓慢下来,好似进入回忆。
射箭场
几十位小公子身着武服,或手执弯弓射箭,或三两个一起站一旁观望点评,远远瞧看气氛融洽,好不热闹。
张卓一胳膊肘搭在赵平真肩膀上,看赵思贤射箭。估计是下了赌注,本就箭术可圈可点的赵思贤越加认真,赵平真心急在一旁小心眼儿的唱衰,几个人笑闹吹捧着。张卓一一转头瞧见后方小道来了位秀致的小姑娘,在丫鬟簇拥下朝这边悠悠走来。
姑娘面画花钿,唇点笑靥,当真称上桃花面了。再配上橘粉绢丝长衫罩蚕丝轻纱,淡蓝刺绣长披,娟秀好模样,明媚美好的真是让射击场边的繁花都黯然失色。
“呦——殿下来了。”卓一回身作揖,朝桦绱高声唤道。赵平真回头眨动着眯缝眼瞧清后,对一旁的卓一挤眉弄眼。
卓一回了赵平真一个眼神暗道:“姑娘的心思,不可点破。”
“李小余?你”今日穿的怎么这么。。。招摇?
一旁背身坐着喝茶的八皇子听了卓一的问安,看过来,一见桦绱起身站在小道前方等她一身仙袅走近。斟酌半天措辞,实在不忍心直言,这上上下下的一番细致装扮,怎么不得两三个时辰,看在小姑娘的心血上,还是不毒舌揶揄了。
桦绱没理会他一脸便秘般的神情,从左到右,从南至北挨个看过,也没瞧见自个心意的人影,渐渐嘟起嘴,满是失望。
“看什么呢!能不能矜持些了。”八皇子岂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其实在这射箭场上的公子们谁不晓得公主的意思。
“顾琰羲呢?”桦绱话刚说完,好像有东西掉落发顶,不重轻飘飘的,她诧异抬头,还没看清,身后兰芗一伙丫鬟发出吸气声,扯着帕子,亮着星星眼仰头看看台。
待她定睛一看,英俊逼人的公子正立于高台二楼处,他站在西边。看台旁长着一棵老合欢树,少年一身墨蓝长袍,正朝她看来,修长的手中几朵娇媚的花朵,刚刚他便捻起一朵朝她丢过去,花儿旋转飘落落在她的发顶。
桦绱心中的繁花怒放,不比这合欢开的含蓄,只见公子,手臂一撑栏杆,翻身跃下。动作轻盈如燕,落在她身旁一米处。少年意气风发,潇洒英俊中却又带着桀骜不驯的意味,令她很是倾心。桦绱小心肝激动地都要蹦跶出来了,抿着红嘟嘟的盈唇,笑的嫣然。
八皇子丢了句:“女大不中留啊!”捂面与行臻到一旁桌前坐着,远远看小情人幽会,坐姿豪迈,目光灼灼颇有老父亲的架势。
桦绱知晓顾琰羲的箭射的十分精准,便想让他教授,有了第一次的丢人,桦绱想再不济就是脱靶,之后也的确没令她失望,脱靶的厉害,果真要靠天赋。看着她越加吃力的拉弓,顾琰羲转身跟小厮交代了句,没一会儿小厮回来手中拿了个弩,桦绱第一次见,好奇不已。
“殿下用这个,不费劲,只要端直胳膊瞄准放箭就行,简单许多。”否则平日不动动手指的金枝玉叶,明日恐怕要遭些罪的。
一群相熟公子哥们早就丢了自个的弯弓,跑这边端着茶水或捏着瓜子,蹲一旁看光景般的看桦绱‘施展身手’,权当个乐子。
熟能生巧,整整一上午的练习,你看渐渐的有了成绩,虽还是射在边缘,可总归不脱靶子了。
说实话,桦绱本意可不是来练习射箭的,不过是借个由头找顾琰羲罢了,可是顾公子是位称职的老师,以至于桦绱此后好几日端碗执笔哆嗦着手,让一群知晓缘由的宫女抿嘴偷笑。
桦绱抱着不舒服的小葳璟给他轻轻拍着后背,俩人坐在摇椅上平静慌乱受惊的心神。在等郎中前来的空档,不经意的瞟到桌子上的弓弩,神色一怔,记忆的浪潮冲到脑中,又想起刚刚遇到的黑衣人,她那羞于见人的箭术,说起来是不足一日的成果。
是她太过震惊,险些乱了步调。没想到这群杀手如此胆大妄为,打伤她的侍卫丫鬟,竟然夜潜公主府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将世子劫走。这不过是个孩子,或许嚣张的是他们的主子。
线人说:今、明两夜许是有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