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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这公主竟然问到她面前,她就是再愚笨也该猜想到是孩子学舌说出来了。一时尴尬,转头剜了奶娘一眼,怎么不看好世子,这话也能在这说?又揽过儿子,跟郡王使眼色,寻思着找个事由离开。
正此时北边来了一大群人,待最前方的人走近,咸郡王暗道不妙。
桦绱刚要追问,有人握住她气的发抖的胳膊。桦绱低头顺着修长的手指往上看,玄色银线绣团龙龙袍,是七叔来了。
矜贵英武的宣元帝拍拍桦绱的胳膊,走上前,长眸自带威严扫了眼跪了一地的下人,以及狼狈的小豆丁们,然后问道:“有谁能告诉朕,发生了什么?”
“他欺负葳璟!”婉儿倒是勇敢的很,直起身手指小世子大声说道。
“哎——你谁啊?”王妃惊得要厉声训斥,可话还没说完,被咸郡王拉住瞪了眼。之前咸郡王在殡宫碰到过陆太妃,所以猜出这绯红宫装的小姑娘应当是先皇的合悦公主。
。
第五百七十三章 想念
宣元帝朝婉儿伸出手:“婉儿过来,告诉七叔他怎么欺负葳璟了?”
“他说葳璟没爹疼,没靠山。祖母疯了,爹没了。”婉儿情绪激动,说的不那么通顺,可是重点倒是说明白了。
咸郡王一瞧宣元帝冷下脸色,心突突狂跳,浑身冒冷汗。忙抽了儿子一嘴巴,小世子被打蒙了,被他老子一把摁在地上,咸郡王也跪在一旁:“臣教子无方,口出恶言,冲撞泾王、太后,恳求陛下饶恕。”
小世子反应过来嚎哭,被他爹咬牙低喝一声,吓的憋回去。
宣元帝没有回答,只是弯身望着依旧侧头看向一边的葳璟,见小家伙不说话,宣元帝直接将葳璟抱起来,问:“葳璟要原谅他吗?”
葳璟低头不看人,可谁都觉察出小泾王的不对劲,须臾,撇着嘴小声呢喃了句。
宣元帝没听清,又问了声:“什么?”
葳璟再也忍不住难过的情绪,金豆豆一颗一颗的掉,用手背摸了下眼睛,然后又一下,带着哭腔说:“我要父王。。。呜呜呜”葳璟趴在宣元帝肩头,哭的好不伤心。
桦绱一旁听着,揪心的痛。抿嘴忍着眼泪,可是却忍不住,眼泪滑落脸颊。桦绱走去那边一片两米多高的小叶女贞后面,花园植物多且茂盛,遮挡个人很轻易地事。
朝歌擦了下眼角,一转头没了桦绱的身影,疑惑往前走有小路。没想到一道暗红色挺拔的身影绕道她身前,大步往那路口走去。
朝歌愣了,被人拉了下袖子,侧头一看是青渝,她身后还站着吃惊不已的承荥郡主。青渝跟她使了眼色,她三人自然地停步转过身,努力维持面上平静的神情,然后悄悄的挡住身后的鹅卵石小道入口,就好像有什么秘密。好在众人没有注意这边,毕竟天家动了怒气。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桦绱抬手隔着广袖捂面哭泣,她也想念他,很想很想他。没有人再像他那样对自己好,就好像连天上的星星都能摘下来给她。在昭阳殿她总能轻易的回想起他,甚至有时她忍不住一转身,幻想能看到他的身影,一派悠闲的跟在她身后,笑意盈盈的唤她:李小余。
为何她总要经历与至亲分别,一次又一次。好不容易顾琰羲回来了,可是最疼她的小叔——李乾成走了。
有人靠近握着她的肩头,揽过她,桦绱捂着嘴,眼泪汹涌流淌,心中难受极了。她以为是行臻,没有在意。
宣元帝拍了拍怀中轻颤的小小身躯,柔声说道:“谁说葳璟没人疼?以后再有人敢这样说,葳璟只管打回去,七叔给你做靠山。”
看着是在安抚葳璟,可更像是警告在背后议论他人的那些人。
宣元帝居高临下睨看跪地的咸郡王等人,说了句:“若再有人说出恶言,朕定严惩不贷!”语气淡淡,可话确是半点不客气。
咸郡王忙回话:“臣知罪,定好生管教犬子。”
小泾王乖巧的趴在宣元帝肩头,情绪已经平静,宣元帝商量道:“葳璟,陪七叔去看表演?”
葳璟点了点小脑袋,可能因为哭泣,现在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特别是身后还有这么多人。
“七叔,婉儿也想去。”一旁的合悦公主仰看他,乖巧的模样可招人疼了。
“走。”宣元帝将葳璟放下,拉起他的小手,婉儿拉着葳璟的手,然后往月宫走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如同浩浩荡荡的来。
人都走了,连咸郡王也踉跄起身,仿佛大病一场。哆嗦着用袖子擦脸,才多久出了一脸的冷汗,带着王妃与想哭不敢哭的小世子离开,渐渐走远还能听到咸郡王的喝骂声。
咸郡王:“慈母多败儿!闭嘴还敢哭!”
世子:“啊——”
咸郡王老命差点交待在这里,咸郡王妃敢怒不敢言,只得将儿子护在身后,小声顶了句:“儿子也没说错。”
咸郡王:“还敢说!蠢妇!”
王妃委屈:“你,王爷!”
咸郡王:“回去再跟你们算账!”说完大步往前走,王妃虽忿忿不平却不敢再惹怒咸郡王,快步跟上,免得被迎面走来的夫人们瞧出问题,这高门人家最要面子,真是比命都重要。
只朝歌、青渝、承荥三人还站在原地,神情嘛!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你看,她们面上隐隐带着一份笑意,可是仔细看又没有;明明板着脸色,但眼中又带着一份激动;唇角偶尔一丝抖动,原来是喜悦,可是再一看,明明闲适平静的很。
无论此时承荥脸上什么表情,但耳朵是竖的笔直,可惜依旧听不见半言。
“走?”世琳还在等她们回去呢,一双儿女小,走不开,所以还在月宫。
承荥眨眨眼:“那边吵了些。”
连青渝也说:“要不再等等。”
连翘与海棠看着三位主子这口问心,心问口的,实在有趣极了。
“哎呀,走吧!”舞阳公主先离开,还不忘嘱咐连翘她们一句:“好生伺候,不对,别去打扰。”
承荥一步三回头的被张夫人拉走,她真想过去看看,实在是太好奇,太激动了,手中的小花手绢快被她绞成麻花了。
桦绱静下心情,眼睛酸涩,好在妆不浓,否则要怎么见人?哭久了脑门隐隐作痛,才想起旁边还杵着个人。
“哥,回”去吧!
刚要与行臻说回去,一转头还以为眼花了,不,她宁愿眼花也好过接受事实。
她维持这僵硬的姿势多久了?半柱香,还是一炷香,总之有一会儿了。月宴的人群散了些,有愿意游玩的可以到处看看,三五个相约。所以能听到嬉闹声传来,不过她是半点笑不出来的。
眼角的泪被吹干了,脸颊有些发紧,可难受的岂止是脸颊,话说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好像很有耐心,盯着她,等她开口。也或许根本不需要她开口,只安静的窝在他怀中就好。他好像很喜欢她乖巧的模样,就像小的时候。
第五百七十四章 野猫
可是就算儿时她也并不乖巧,做得淘气的事多了去了,与李乾成、小皇姑在后宫‘横行霸道’,戏弄宫人的时候,哪个宫人见着他们不绕道走。只不过在他面前,她总是装得格外乖巧,甚至偷偷学之凝的举止,努力往高雅闺秀上靠一靠。这些小女儿的手段、心思他哪能知道呢!
想远了,还被他揽在怀中,她手撑在他坚硬的上臂,试图隔开些距离。腰上的长臂没有用力,但她若退后会不会用力就不好说了。
大人出众的容止如同天边朗月,挺拔英姿透着潇洒正气,可谁能想到竟做出这么放肆的举动,道貌岸然!
不过骂他的话只敢心里想想,文人的嘴向来厉害,他又是其中姣姣。更不会跟他争论,因为说不过他,免得被气死。
她是有些害怕他不按常理出牌的,或许礼数在他眼中就是个摆设,他好歹出身世族大家,‘礼’应该是刻在骨子中的,到底是随了谁,竟‘洒脱’成这般模样?不知男女有别!
桦绱回神,挣脱他的手臂,没想到他竟然放开没有为难。难得他想通了,毕竟这月宴中都是认识的人,这要是被人瞧见她的闺誉就别想要了。
桦绱忙转身要离开,才走一步长衫就好像被拽住,她蹙眉转头,头冠上的金穗轻颤,衬的秀颜格外生动。
不过更生动的神情正慢慢浮现,她的大衫被扯平,桦绱瞪着那只放肆的官靴,他竟然一脚踩在她曳地长衫尾部。这放肆又出格的举动,你就说这人恶不恶劣!
他矜傲的扬着下巴,黑长的剑眉一高一低,眼神透着无辜。得意与歉然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脸上是多么的矛盾,可是出现了。鬼才相信他歉意,你看他眉梢都透着挑衅!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的神情有多气人!好像不将她惹怒,他会很遗憾一样。
“顾琰羲!你——”桦绱忍了忍火气,才要说话,就听到有女子的闲聊声,听声音正在往这边花园靠近。
桦绱像被施了仙术,定在那里,头发丝都紧张起来,吓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她看向对面,他竟气定神闲的盯着她,俊眸满是兴味。与她的汗不敢出、紧张不安恰恰相反,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的惊慌。他肯定一早就觉察到这群女眷正在靠近,可是他不说,一副巴不得人来的模样!
若是有人看到他们在一起,黑灯瞎火身边却连个仆从、丫鬟也没有,还指不定要被传成什么样!毕竟流言蜚语传播起来,有时快的就像在一碗清水中滴一滴墨,没多久就能传的人人皆知,还变了色调。视线越过他平直的肩头,若是从入口出去,那边七叔领着群臣在那里,也不知走了没有?
近了,声音更近了。桦绱紧张的没了主意,努力冷静下来,一瞥旁边茂盛的紫薇、小叶女贞树林和灰莉花丛,大步走到他面前,一把拉起他往那里面走。
他被她拽着,懒洋洋地并不配合。桦绱急的都要哭出来了,压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