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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绱转身,裙摆飞转,像倒挂的山茶,星月也不及秀面上的笑容灿烂,桦绱朝宣元帝甜甜一笑:“找顾琰羲。”
原来老父亲送女儿出嫁是这种惆怅复杂的心情啊!
“。。。”宣元帝盯着那抹跳跃的绯色长披许久,一阵郁闷。
许是天家心中的感慨都体现在英俊的面容上,小六儿没忍住笑了出来,被宣元帝瞥了眼,眼神冷嗖嗖的,吓的小六儿忙讨饶。
她们上岸没多久遇到小乙,过来说:“公主,顾大人在东门等您。”
等到了东门,不少人进出。桦绱环顾一圈,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穿着一身藏蓝武服,英俊帅气,与一旁的男子聊着什么。
心情有些忻悦,毕竟找了大半天了,围着月宴快转了个圈。桦绱扬扬唇角,水眸粲然,心口就好像荡起阵阵涟漪,激动不已,脚步轻盈的朝他走去。
隔着二十米左右,才看清他对面的男子是叶大人,叶'提醒了顾大人,你要等的人来了,然后朝公主揖手离开。
桦绱站在那里,看熟悉的黑眸望向自己,不等他靠近,快步走过去,但她是绝对不会承认刚刚是小跑着过去的。
他们走到树荫下,避开众人的目光。桦绱一抬头,长眸点漆,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桦绱脸颊透粉,问:“为何这样看我?”
“我以为,刚刚你要朝我飞奔过来。”他甚至差一点朝她展开臂膀。
可是他的姑娘顾虑太多,小心翼翼,胆战心惊。是他太急了,那就慢一些,放慢些脚步等等她吧!
“你找我,有事?”嘴角噙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桦绱目若秋水,点了点头:“嗯。”
剑眉舒展,低声说了句:“我倒希望,你没有。”
没有让她可以找的理由,然后只是单纯地想来找他,因想念,虽然昨日才见过面。
桦绱佯装听不懂,说:“行臻哥哥觉得大家难得聚在一起,一会儿去曲江游船上用膳,还选了戏,也可以钓鱼。”
顾大人手背在身后,长眸幽深却有柔光,睨看着她问:“所以?”
桦绱眼神还是飘忽了下,脸颊烫烫地,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她不敢直视他的眸,鼓起勇气却还是害羞。
姑娘含情凝睇的目光让他心情大悦,可是高傲的拒绝了这份邀约:“今日不行。”
水亮的瑞凤眼中有失望,好像晴空万里的天,瞬间阴雨绵绵,情绪那样清楚的展露出来。
顾大人解释了句:“有公务,得跟叶大人去处理点儿事。”
他不说,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般出来游玩穿的自然讲究些,可是他一身青袍粗布武服,没有配饰,甚至连令牌都没有。而且,刚刚七叔也隐晦的提醒过。
“你去哪?,你。。。危险吗?”桦绱想问,又觉得不妥,不能干政的,况且是机要。
顾琰羲看到她眼中的担忧,抬手抚过她的脸颊,说:“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顾大人。”有侍卫来唤,该启程了。
这一声吓的桦绱忙退后一步,躲开他的碰触,羞臊的背过身去。
顾大人点了下头回应,看公主害羞的盯着面前的树干,忍不住轻笑了声,说了句:“我先走了,你去赴约吧!”
桦绱忙转身,用细白的食指与拇指捏住他的袖子,说:“顾琰羲,我。。。等你回来。”
他低头看她可爱的动作,莞尔,握了握她的手,宽慰道:“放心,很快就回来了。”
桦绱仰头看他,嘱咐道:“早归。”
“好。”被人牵挂着,是如此幸福的事。
一队人翻身上马离开,出了城也加快了速度,叶大人问了句:“顾大人是好事将近了吧!”
顾琰羲莞尔,并没有作答。
“要讨杯喜酒吃。”叶大人一边策马一边高声说道。
“好。”顾大人笑着应下。
他们得赶往临县,后面有拉货的马车,几名侍卫乔装打扮成小厮,而他俩的身份则是来长安做生意的商人。恭王世子策划谋杀嗣皇帝,只这一条罪足够处以极刑的,况且还有参与谋反。恭王战败后这么长时日,世子一直在长安与洛阳附近出没,还与官员勾结,恐怕是要造反,不得不防。
桦绱回了院子,才一进门就被人围在了中间。
“公主,我听小姑说你昨晚与顾大人去了霓裳坊?”魏禚依语带不可思议,过来确认。
承荥本要与他家江将军享受闲暇时光的,可是听到了传言,急忙过来求证:“桦绱,你与顾大人幽会了?”一脸的难以置信。
“余儿,顾大人呢?”行臻伸长脖颈,半天没见着人。
桦绱刚要解释,接二连三的提问让她也不知该先回答谁的提问。又被承荥拉过去,追问:“跟我说说呗,你们昨晚都去干什么了?”
世琳拍了下承荥的胳膊,怪她问的太直白了,然后世琳自认为很含蓄的问:“他真唤你‘娘子’了?”问完控制不住嘴角上扬。
朝歌与青渝被这俩活宝逗笑了,虽没有上前却也是好奇的。
桦绱扫过众人好奇又激动的脸,故作镇静说:“他有公务,今日不来了。”然后转身就走。
世琳:“哎——问你话呢!你跑什么?”
桦绱:“都什么时辰了?还出不出去了!”
承荥点点头:“也对,先去,等上了船,看她往哪里跑!”
看来绯闻的余韵,还得持续一段时候。
第六百零八章 议论纷纭
五日后朝堂
群臣议论纷纷,只因天家说起了明皇给长乐长公主与顾家三子顾琰曦订下的婚约,过了十载,该为这门亲事选个良辰吉日了。
早在案子平反时,就围绕着‘应不应该履行婚约’这个话题,百官议论纷纭,坊间百姓也争论不休。今日,终于被摆在台面上讨论,一时朝堂上吵的火热。论不带脏字的‘文雅’吵架,谁敢跟这群文人比试?特别是‘胆大包天,能说会道’的谏官。一个个激动愤慨,就好像是逼着他们嫁仇家似得,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刚烈模样。
司徒赵大人、大理寺卿左大人、还有兵部尚书董大人他们自觉的退到一旁,先观火势,等他们吵累了再说。
崔大人出列:“臣以为万万不可,当年——”又提起当年案子始末,王、廖等人其罪当诛,也早已伏法。
对这起特大命案,百官都心如明镜儿,这案件里面其实还有至关重要的两人,但因身份特殊,没人敢提及,更不可能有人敢说他们的半句不是。但不说,不代表世人不知。
崔大人说的委婉,要表达的意思确是很明确的,就是:顾大人是被重显太子杀的。殿中的权臣们个个人精,又怎么能听不懂。
这也是他们反方,不能接受这场亲事的主因。
崔大人继续说:“《礼记》中子夏问孔夫子,曰:‘居父母之仇,如之何?’夫子曰:‘寝苫枕干、不仕,弗与共天下也;遇诸市朝,不反兵而斗。’”
霍大人冷笑一声:“臣有异议,明皇在花萼楼下的旨,皇亲国戚、文武百官谁人不知?那圣旨可是顾鸿雁顾大人亲自接的旨!有何不可?”
崔大人思想迂腐守旧,霍大人常与他意见相左。
崔大人急道:“《礼记·曲礼》记载:‘父之仇弗与共戴天,兄弟之仇不反兵,交游之仇不同国。’”
霍大人十分不赞同的问:“陆、王几家,以及其党羽该判刑的判刑,贬黜的贬黜,怎又提起这‘仇’字。”
崔大人瞪大眼睛,怒问:“大人当真不知?”气的脸通红,一说话胡子一翘一翘的。
霍营挑眉说:“不知。”
崔大人气结:“你!”
有人看徐太尉的神色,见不言不语以为光火,太尉有意招顾大人为娇客,这消息他们是听说了。现下天家又要订日子,一旦定下,那便是李家的驸马爷了。忙出列阻止:“启禀陛下,微臣觉得此事不妥。”他的反对,并不是出于对这件事的看法,而是对徐家,怀有恭维之心。
徐太傅手执象牙笏,安静的站在那不知在想什么。
一旁的尚书令蒋祎蒋大人,低声问道:“徐公怎么看?”
徐太傅浅笑不语,须臾,反问:“圣旨圣旨,你说呢?”
何为‘圣旨’?是君王的命令,发表的言论,更是帝王权力的象征。说毁约就毁约,岂不儿戏!
礼部尚书温大人钦佩不已:“徐公光明洞彻,受教了。”
徐太傅的声音不大,听到的人却不少,大人们细细一想,果然在理。
几名谏官口沸目赤,依旧没争出个结果。
曹大人说:“陛下,‘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兄弟之仇,不反兵’,公主与顾大人怎可结亲?”
有老臣扼腕兴嗟,跪地道:“臣附议。”顾大人的未婚妻,竟然是杀父灭族的仇人女儿,这万万不可行啊!
又有品阶低的大臣在殿外高喊:“前朝有卫氏孝女为父报仇,用砖拍死仇家。前朝国君赞其孝烈,特令免罪!并赐丰厚嫁妆让其成婚。”
才上任不久的御史大夫范大人看着他们情绪激动,言语也越加激烈尖锐。皱了皱眉,拱手说:“诸位大人的意思,想说是穆宗(重显太子)将顾大人冤杀,而明皇又下旨灭了顾家,所以要提醒顾大人,他顾家的仇人是——李氏皇族?”
反方大臣已经越说越直白了,直白的有些——不要命了。范大人不得不提醒他们,天下是李家的天下!
崔大人一听,大惊:“范周学你——”与曹大人他们忙跪地,紧张的说:“陛下明鉴,臣等绝无冒犯先皇与太子之意。”
听着群臣多持反对意见,辛大人隐隐担忧,镇国公江镇南悄悄叹了口气。
辛彻走上前:“当年明皇下旨订婚约,不光有圣旨,还交换过庚帖,明皇特地赐了玉佩做信物,礼部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