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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乌发扎起高高的马尾,红色的发带微微飘扬着,眼角眉梢都是傲然和活气。
傅斯年眉头紧蹙,“公子,在下教书未曾要钱,不过随性而为。”
“嘿,莫不是嫌弃小爷给不起,”得了,这下连本公子都不说了,怎一个蛮不讲理了得,“小爷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了,你今天不去,明天小爷还来!”
“乌木尘!”攸然,一道清朗带怒的声音响起。
少年身子陡然一僵,几乎是下意识转头就跑,一个白衣公子匆匆而来,对着傅斯年歉意一礼,“家中小弟不懂事,叨扰了先生,待会定带来给先生赔罪。”
白衣公子五官清然,气质儒雅随和,此时眼含歉意。
傅斯年毫不在意,“无妨,公子若在晚去一会儿,那小公子就要跑没了。”
白衣公子一听,连忙抬步准备追去,“对了,在下乌木生,先生莫怪,过会儿必定携顽弟赔礼,”说罢再次一礼,这才急忙追了过去。
傅斯年只是淡淡一笑,未曾放在心上,这些事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不曾放在心头的意外罢了。
乌木尘东躲西藏的,好不容易摆脱了兄长的追击,这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没被抓到。”
他抬头四处张望,这才发觉自己瞎跑一通,竟然进了一个死胡同。
利用轻功飞上了院墙,他抬眸四顾,终于找到了熟悉的景色。
慌忙飞身而去,落在了地上,却不小心惊扰了抱书的少女。
“呀,”少女惊呼出声,手中的书哗然落地。
乌木尘有些尴尬,“小爷不是故意的,谁让你胆子这么小。”他说完,连看也不曾看一眼,就急忙逃跑离去。
徒留下身后气恼的少女不住的跺脚。
温柔绵软的声音响起,“这是怎么了?谁气到我们娇娇儿了。”
名娇娇的少女回头,看清来人,神色顿时委屈下来,“长姐,遇见一个登徒子,吓死我了。”
来人雪白长裙,腰间带着红色禁步,长发微挽,露出清丽绝伦的娇颜。
饶是少女经常见,依旧不免被长姐的容貌惊艳,话语不自觉就小了起来。
安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长发,“去我房里,带你去吃梅花酥可好?”
少女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好。”
安然微微偏头,“珠儿,将书拿起来,送到二小姐房中。”
此后数日,少女早就渐渐忘却了当日的事情。
直到那日,陪长姐出门买书,在回来的路上,听闻新科状元是一位傅姓男子,相貌俊美气质出尘。
少女叽叽喳喳的开口,看着正在选书的女子,“长姐,听说新科状元比乌家大朗都要出众。”
闻言,安然还未回话,一道少年音就响了起来,“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我阿兄也是凡夫俗子能比的!”
少女闻言愤然回头,一见来人立马怒了,“好啊,原来那日的登徒子是你。”
少年一滞,随即哼了哼,“明明是你自己胆子小,怎能怪我。”
安然翻看书的手停住,拉住怒火中烧的妹妹,微微欠身一礼,“到不知是哪家公子,这般言辞凿凿,随意攀爬别家墙面,却连丝毫歉意未曾有,无视礼法,倒是好让人担心家中可有教过礼义廉耻。”
女子的声音不疾不徐,明明温柔至极,却带着毫不相让的锋芒。
一时间像来跋扈的小公子愣住,随即恼羞成怒,“小爷可有说错,小女子无知,小爷不与你们计较。”
女子轻笑,声音如羽毛划过,悦耳至极,“小公子既如此说,那不知小公子读过几本书,论语可曾看过,儒典可倒背如流,道语录可读明白?”
说罢,女子再次一笑,“能说出此番话的人,想必连这些听都未曾听过,织屡小儿,既如此厚颜无耻,小女子今日算是长了见识。”
此言一出,小公子恼羞成怒,“你,你!”他气怒,却找不出反驳的话语。
“姑娘好口才,不过倒是句句实话。”突然,清冷的声音响起,书斋内几人回头,只见一身青衣的男子缓缓从楼上下来,目光平静,落在少年身上。
少年见到他,张牙舞爪的气势一下子收敛起来,想起被兄长压着道歉的场景,他顿时蔫了下去。
安然带着面纱,此时见来人,微微欠身一礼,“当不得公子夸赞,不过卖弄一二罢了。”
小公子低着头,做鹌鹑状,安然再次看了他一眼,“稚子心性可贵,可若是没有约束,恐会酿成灾祸,望小公子好自为之。”
惊鸿照影6
随即她对着傅斯年微微点头,“娇娇儿走了。”
“欸,”薛娇抱着书,路过少年的身边还哼了哼。
安然好笑的看着少女,“莫气了。”
少女鼓了鼓脸颊,“长姐,我听爹爹说近日京都不大安生。”
闻言,安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你且放宽心就是。”
“好吧,你们总是当我小孩子,什么都不和我说。”她嘀嘀咕咕的。
安然只是无奈的笑笑,那双眸子里藏着极深的忧虑。
京都向来就是繁华富贵的地方,这里贵人扎堆,少年少女们肆意纵马,浪荡长歌。
没有人知道,这看似平静的场景,里面藏着多少鬼魅魍魉。
想起那夜父亲说的话,安然眸子生了更多的忧虑,她看着无忧无虑笑着的少女,一时间内心微微叹息。
谁能想到呢,真龙之气庇护之地,竟然生出了妖魔。
这样的场景,只能说是头上那位,已经失了真龙之气了。
天下易主本就不是寻常事,而薛家,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薛家是城隍,天下城隍庙无数,每一个城隍都出自薛姓,薛家骨子里,就继承着护佑百姓的责任。
薛老爷正是京都城隍庙的城隍,本来安安分分的守护着京都百姓,这百来年,他一个人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着,后遇见夫人,这才下了凡尘,考取了状元。
慢慢的发展出了薛家,每一代薛家人,都是他自己分身来得,也无人知道,他娶的都是一个人。
直到六三百年的今天,他和夫人才有了自己的血缘后代。
不同于娇娇的普通,安然完美的继承了薛家的血脉,而娇娇相比于姐姐,就真正的是个普通人,因此,在安然懂事开始,就已经跟在薛老爷身边,学习一些城隍事宜了。
对于薛娇娇日后会如普通人一样离世,一开始薛夫人还有些伤心难过,可随着时间推移,她也知道,有什么娇娇这样也是一种运气。
本来以为一切就这样顺当的下去,谁知道,两年前京都突然出现了鬼怪。
薛老爷不得已去问了判官,得知当今天子失了真龙之气,这天下也要乱了。
对此,薛家唯一担心的,除了这天下百姓,就是薛娇了,毕竟她只是普通人,因此。薛老爷日以继日的炼制,这才终于炼制出一个护身玉佩。
只是,今天的他们,谁都没有预料到以后发生的事情,那种种事情,造成了一切的偏离。
薛老爷和薛夫人,包括其他地方的城隍,全都死在了那一场不寻常的战争中。
其中,也有不少阴差同样永远的消逝了。
那天是一个深夜,安然只来得及护住妹妹,整个京都,在刹那间化为废墟,活下来的不过寥寥几人。
天空乌压压的,黑色的云朵蔓延开来,薛老爷叮嘱完大女儿,就毅然决然的和薛夫人踏出了京都,和未知的魔战斗。
安然再次见到乌家兄弟,是一场意外,那时的她,刚刚得知父亲和母亲的消亡,十六岁的少女,单独护住了身为凡人的妹妹。
在那场废墟中,见到了被鲜血浸透的少年,彼时的薛娇也成长了起来,十三岁的少女,懂事而又坚强。
可在看到熟悉的人时,还是出手救下了他,自此,已经被残酷事实打击的少年,早就飞速的成长了起来。
他们三个人互相依偎,从乌木尘口中,安然得知乌木生失踪,乌家其他人同样丢了性命。
最终三个人在已经沦为炼狱的世界里,坚强的存活了下去,对于乌木尘和薛娇来说,安然就是信仰。
他们追随着她,信任着她,直到后来,安然身边聚集来了越来越多的人。
都是灾难中活下来的人,他们自主的跟在安然身后,重新搭建属于他们的家。
在艰难求生的两年里,安然终于在十八岁那年继承了城隍之位,那一天,本来暗淡的城隍庙陡然光芒大放。
几乎同一时间,早就暗淡的薛家其余地方的城隍庙,同时亮起了光芒,这一刻,所有的信仰全都聚集在了安然身上。
她接收到了所有的恐慌和害怕,也同时承担起了责任,她带领还活下来的凡人,重新建立了新的开始。
城隍的重新出现,地府终于和人间有了联系,开始源源不断的支援,魔族和人类形成了一个平衡,谁也不敢打破。
在此后的三年里,他们遇见了以儒入道的傅斯年和乌木生,此时的两人也同样组建了一支屠魔军队。
两方会面,经过漫长的交谈,最终得知安然是新一任城隍,傅斯年和乌木生选择归顺。
意外总是提前到来,谁也没有想到,最信任的伙伴会是魔主的转世。
也就在那一天,战场上,安然对战最后一个魔头的时候,乌木生尘突然爆发,整个人突然发生了变化,赤红的双眸骤然出现。
毫无防备的安然,被她直接一击毙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信仰消亡,是什么感觉?
那抹出现的光,突然就灭了,那样的让人猝不及防,一时间,不论是薛娇还是其他人,几乎都崩溃了。
乌木尘被魔界找回,忘却了所有的记忆,成为了一个冷血的魔头,统领着魔族。
不知道乌木生和傅斯年商量了什么,总之那一天,乌木生最终和众人告别,和傅斯年一起,踏上了最后的一条路。
乌木生临死的时候,问了乌木尘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