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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闲逛，忽见不远处聚集了一大群人。
看热闹是很多人根生在骨子里的天性，林轻歌这几个人也不例外。见有人聚集，他们便屁颠儿屁颠儿地跑了过去。
挤进去一看，原来是几个少年正在比试射箭。
几个看上去都是十多岁的男孩子站成一排，数十步之外立着同样数量的草靶。四周围观的人怕不得有几百之众，而令林轻歌震惊的是，就连草靶后面居然也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也不知道他们是对少年们的箭术有信心呢，还是对自己躲避飞矢的身法有信心。
少年们的箭法还是比较靠谱的，至少林轻歌等人挤进来时，只见几个草靶上各插着三枝箭，看起来是没有射得脱了靶的情况出现。
嗡！嗡！嗡！
弓弦声再次响起，少年们的第四枝箭矢先后射了出去。
噔！噔！噔！
几个草靶轻轻晃动，少年们的箭矢再次全部命中。
“好！”
围观的大人们见几个孩子箭不虚发，也都大声地喝起彩来。草原人最重视骑马射箭的本事，若是谁看到自家孩子练出了精湛的骑射功夫，那必然会产生出发自内心的骄傲。
喝彩声中，孩子们的第五枝箭也纷纷射出，仍是全数中靶。
这样一来，四周人群的喝彩声更加响了。成绩最好的那名少年也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举起手中的木弓，向周围的人挥手致意。
林轻歌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奥运会的射箭比赛，来到这个世界后，在匹斯峰岛时倒也见过守林人射箭，但当时情况危急，却没心思留意他们的箭术如何。
今天见着这些少年们射箭，虽然林轻歌依然看不太懂其中的门道，但好歹都是五发五中，这在他的眼中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于是林轻歌也跟着身边的人们拍着手，随口道：“这些孩子们的箭术很厉害啊……”
谁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夏小月小嘴儿一撇，不屑道：“这种箭术有什么厉害的？三脚猫功夫罢了。”
小姑娘说话口无遮拦，童音的穿透力又强，顿时在人群中传了出去。
唰！
原本喧哗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好些个暴脾气的男人怒目望过来，但见说话的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这才把几乎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毕竟，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那也太丢脸了，没人好意思去做这种事情。
但大男人不好意思，小男生却不干了。
方才还在向四周人群挥手的那个少年也听到了夏小月的话，他立刻眉毛一挑，喝道：“谁说我的箭术是三脚猫功夫？！”
夏小月也不示弱，当即挤出人群，站到那少年的面前，大声道：“是我说的。”
见是个女孩儿，少年也是一愣。脸上微露红晕，但仍是很不服气地质问道：“你……你凭什么说我的箭术不行？”
夏小月毫不客气，伸手指着远处的草靶，稚声道：“左边第二个，是你的靶子吧？射成那个样子，你还好意思说自己的箭术好？”
少年更愣了，惊疑道：“我……我射成什么样子了？不是五箭全中了么？”
“那么大的靶子，就算瞎子也射得中，有什么可骄傲的？”夏小月说道：“虽然五箭都上了靶，但落点七零八散的，说明你的箭术发挥很不稳定。如果换成个一半大小的靶子，你还敢说能够五箭全中吗？”
“我……”少年胀红了脸，半晌才道：“我们向来是用这么大的草靶，为什么要换成小靶子？！”
这时旁边有人说道：“都是些孩子，几十米的距离，能射中这么大的靶子已经不容易了。小姑娘，你别看自家大人箭射得准，就认为射箭是个很简单的事儿啊。”
几个少年闻言，立刻也跟着说道：“就是！你别只会说，有本事你射一个试试！”
草原上，不分男女都是从小学习骑射，而且少年们见夏小月肩上也背着弓，所以才这样说道。
在少年们看来，夏小月家八成是有哪个长辈的箭术高超，这小姑娘眼界高，所以才看不上自己的箭术水平。但如果让这小姑娘射上几箭……哼哼，少年们敢断定，在这种距离之下，以女孩子的臂力，箭矢很可能连靶子都沾不到。
不但少年们这样认为，就连原本站在草靶后面的那几个人听了这话，也都纷纷向旁边退了开去。显然，他们也担心夏小月射不中草靶，反误伤了自己。
夏小月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朝着约摸三十多米处的靶子望了望。
少年们见夏小月默然无语，还以为她是服了软。其中一个少年得意地笑道：“既然你知道自己做不到，那么只要向我们道个……”
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夏小月却猛然动了。
左手摘弓，右手搭箭。
下一瞬，弦响，矢出。
噔地一声，夏小月的这一箭正中左边第二个草靶。但这枝箭并没有射到草靶的正中，而是紧紧贴着靶上的一枝箭矢，几乎是刺进了同一个落点。
这一箭力量不小，草靶受力摇晃的幅度也明显比之前来得更大。
不等草靶的晃动停止，嗡地一声，夏小月又一箭射出。
噔！
仍是左边第二个草靶，仍是紧紧贴着靶上一枝箭矢。
草靶不住摇晃，夏小月的箭矢不断命中。
只是几秒钟之后，刚才插着少年五枝箭矢的草靶上，现在变成了十枝箭矢。而那些箭矢都是两两成对，好像是连体兄弟一般整齐无比。
“嘶……”
四周没有叫好声，只有不住倒吸凉气的声音。
夏小月轻蔑地扫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少年们，冷笑道：“你们还不服气的话，大可以站出来和我比试。如果我输了，立刻给你们道歉，但是如果我赢了……呵呵，那你们以后见了我就要喊声老大才行。”
吃出个星辰大海
第154回 先天优势
人群里的林轻歌看着夏小月大显神威，本来是一副骄傲得意的神情，但当夏小月提出比试，并且表示对方输了要喊自己老大的时候，林轻歌的脸瞬间就黑了。
一旁的魏寒面色古怪地望向林轻歌，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说——挺好个孩子，看看被你给带成什么样子了？
也难怪魏寒会这么想，实在是因为眼前夏小月的这一幕，跟之前林轻歌在酒会上和于小千等人约赌的情形简直一模一样有没有？！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魏寒心里默默地想着。
不过魏寒并没有丝毫阻止夏小月的意思，他也非常好奇会不会有哪个孩子敢于比试，更想看看夏小月的箭术究竟强悍到了何种程度。
然而少年们沉默了许久，到底没有人有勇气向夏小月发起挑战。毕竟，方才夏小月射出的那五箭，只要不瞎，都能看出厉害。
夏小月见没人应声，不禁露出一丝遗憾的表情，走到草靶前将自己的五枝箭拔下来，收回箭囊，叹道：“真无聊，连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这话说得可就有点儿嚣张了，但在场的少年们都自知不敌，而围观的大人们又不能亲自出手跟一个小姑娘计较。瞬间，这场面就冷了下来。
正在这时候，人群里突然传出一个清亮的声音：“我和你比！”
所有人寻声望去，就见一个约摸十七八岁的少年正从人群外走了进来。
“虎子哥！”那几个少年见到来人，眼睛顿时都亮了起来。
那少年走到夏小月面前，像个大人一般行了个拱手礼，说道：“我叫徐执虎，愿领教一下姑娘的箭术。”
夏小月柳眉一挑，喜道：“输了，你们可是要认我当老大的。”
徐执虎傲然道：“如果我技不如人，自然愿赌服输。”
夏小月扫了其余几个少年一眼，问道：“如果我赢了他，你们都甘愿做我的小弟？”
几个少年稍稍迟疑了一下，但随即纷纷点头道：“虎子哥是我们镇里箭术最强的小勇士，如果你真赢得了虎子哥，我们当然也服你。”
一旁的林轻歌朝着魏寒歪了歪头，轻声问道：“这个小子……姓徐？”
魏寒会意地一笑，答道：“没错，他就是徐抚北的儿子，在整个北方五镇都颇有几分名气的天才少年，射术相当了得。呐，你看他的腰上……”
林轻歌顺着魏寒的手指一看，就见徐执虎的腰间系着根细草绳，上面挂了四五只巴掌大小的鸟雀。
能够射落飞鸟，那箭术自然差不了，更何况是这种只有巴掌大小的雀儿。林轻歌心头微紧，不免有点儿为夏小月担心起来。
但夏小月却是看上去毫无压力，朝徐执虎挑衅似地一笑，说道：“既然你是这里箭术最强的，那我们只比试射那几个草靶，岂不是太简单了？”
徐执虎也毫不示弱，说道：“你想怎么比，我一律奉陪。”
夏小月瞅了一眼徐执虎腰间挂着的死雀儿，笑道：“我也不欺负你，咱们就比射雀儿，怎么样？”
徐执虎微怔，迟疑道：“射雀儿倒是没问题，只是这天上的雀儿高低速度各不相同，就算我们都射下雀儿，这胜负又怎么分？”
夏小月微笑道：“这个好办，十箭之内，你如果能射落一只鸟儿下来，那就算你赢了。”
“哗……”
包括林轻歌在内，在场所有人都一阵哗然。
夏小月这是什么意思？她是在赌徐执虎的出手失误吗？
徐执虎更是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冷笑道：“十箭如果连一只鸟都射不中，别说让我给你当小弟了，就算是让我跪下去给你当牛做马，我也没脸说个不字啊。”
“话别说得太大，免得待会儿下不了台。”夏小月一边说着，一边抽出枝箭搭在弦上，对徐执虎说道：“我可没说让你轻轻松松地射鸟儿，我是会捣乱的。”
徐执虎看着夏小月手里的弓箭，沉默半晌，忽然说道：“你……你不会是想趁我射鸟的时候，用箭来射我吧？”
射箭这东西，失之毫厘，谬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