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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与此同时，白袍青年也察觉到了这一道目光，抬头看去。
彼此的视线瞬间横跨了无限时空
茫茫黑暗中。
这里是比深渊还要无尽深邃的神秘之地。
“回去我不要就这样消失挽歌小婵”
一道喑哑的声音至黑暗最深处传出。
若有人的目光可以看破重重黑暗，便可看见一处四四方方的囚笼当中，一个批头散发，目光浑噩的玄衣男子，状若疯癫，嘴里呢喃着断断续续的话语。
“够了！你这小娃娃能不能闭嘴？”
突然间，旁边传出一道充满杀机的呵斥声，“本座都已经在此处被困了三千年”
“行了，别说了。”
另一道冷冰冰的女声突然打断道，“当初你刚进入此地时还不是一样？”
“我本座那是”
此前那道声音立马支吾了起来。
同时间，那女声再度响起，“小娃娃，听你口音，乃是人族的御灵师？”
“嗯。”
樊笼当中，江晓沉闷地应了声，尔后瘫坐在如石板般冰凉的黑暗上。
“如今人族怎样？”
那女声问道，“你既然可以领悟生死之道到这一步，想来应该是人族的顶级天才道子，可知道如今主持着天庭的是人是妖？”
“不知道。”
江晓眼神萎靡，语气怏怏，颓废得不行。
太久了太久太久了
在这神秘的黑暗之地，时间完全没了概念，生死同样没了分别，众生像是混沌中的石子，永远保持着浑浑噩噩的状态。
自己已经不知尝试过多少次打破这生死樊笼，
可断魄剑斩不开，业莲真火融化不了，神胎逃不掉，一切手段都是徒劳。
“不知道？”
那女声明显有些不悦，道，“我乃青莲天下第十三任圣女，距离感悟生死之道，来到此处已过去了十万年。你明显是十万年后进来的，为何会不清楚如今诸天的局势？”
江晓没有回答，
他只低垂着头颅，黑发披散下，一双眸子如孤独的兽。
在深渊时，自己面对苍鸿，百般手段尽出，最后本欲假死抽身，可偏偏影鬼却隐瞒了命珠这一重要消息。
或者说，
其实自己本该也想到的，毕竟当初苏酥吃掉命珠后，瞬间就陷入了死亡状态。
可那也已经没有办法了。
来自北冥界，作为曾经北冥仙尊斩杀过的对手，苍鸿实在太过于强大。
就算命珠不现世。可对方杀了主宰虚后，也会降临宿命界，寻到自己，明白溯的种种后，大可覆灭宿命界，一切仍将葬送。
而在江晓吸收命珠后，旺盛的生机立马将永恒灵海充盈，以至于极致的生当中同样蕴含着极致的死，二者就好似太极的阴阳鱼，彼此纠缠、轮回
最后，
江晓来到了这一神秘之地，被困在了真正意义上的生与死交界之处。
四面八方同样有诸多樊笼，里面关押着那些同样才情绝艳的道子神女，能来到这地方，已经足以证明他们的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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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不知是否是神袛设下的惩戒之地，亦或是感悟生与死的最后一关。总之，这就像是一道天堑，拦住了所有天骄。
比起这些存在，自己更像是以特殊手段，偷渡进来的。
“挽歌这会儿在做什么，小婵又是什么境界了，还有老李的清净之道”
江晓回想着过去种种，心中忽然生出一股莫大的苍凉。
自己拼尽所有护住了属于北冥鬼的故事，然后，这一切似乎都已经离自己而去，与己无关。
“江晓，你后悔了吗”
正在这时，眼瞳中缓缓浮现出了一行漆黑的字，恰如后悔珠对内心的拷问。
“闭嘴吧。”
江晓缓缓阖上双眼，喃喃道，“影鬼，让我休息一下吧。”
“好”
影鬼不再开口，只一如既往地陪伴着这个骄傲到骨子里的少年。
第998章 苏白的道
诸天万界。
这里就是一切故事的起源。
其中，太昊天下，天圣宗。宗门内共有七座山峰，高手如云，十重以上的御灵师大能，无不执掌着一方疆域，乃是太昊天下第一势力。
而天圣宗就是北冥仙尊曾经待过的宗门
北冥仙尊以无上手段，将这一截过去的岁月长河斩断，炼化入净珠当中。欲要留给未来的自己融合记忆，甚至还含有合道的大机缘。
现如今，
沧元鬼等人进入幽夜界后，便开始了在北冥仙尊过去时光中的故事。
偏偏
最该出现的那个人此刻却被困在了生死之地。
白痴怔怔地看着那白袍青年。
除去没了眉宇间的天道印记以外，对方的样貌没有丝毫变化，腰间佩戴的漆黑太刀，更是无比熟悉。
“江晓？”
白痴忽的唤出了声。
并不明白对方为何竟是本体出现在这个世界，可毫无疑问的是，对方就是江晓！
“嗯？”
那白袍青年神色似是不解。
“江晓你还活着！？”白痴快步走来，语气略显激动，
“白素你这是？”
白袍青年后退半步。
自己与这个掌教独女没有半点来往，另外，对方又是怎么知道的自己真实姓名？
关于地球的过去，
自己明明早已斩断才是，诸天万界应该无人知晓。
另一边。
白痴不疑有他，只道是自己代入了他人的身份，对方认不出自己实属正常。
当下，白痴就抿了抿唇，道，“本淡！”
然而白袍青年却愣了下，尔后迟疑道，“你骂人做何？”
此言一出。
白痴的眼神瞬间被震惊所占据。
“那不是白素吗？”
“对方怎会出现在这里？”
“哦，应该是和悟道大会的对手北冥，提前打个交道。”
与此同时，藏经阁内的少年少女注意到这一幕，窃窃私语。
半年后的悟道大会，必是近些年来最盛大的属于天才们的较量，因为菩提叶的逆天奖品，彼时诸天甚至还会降临数尊大能。
毕竟，御灵师只分为两个阶段。
其一为九重以下，其二为九重以上，其中的天堑名为大道。
合道太过于关键，
极致之道、无相之道、清净之道、生死之道、灵犀之道
有自小就头角峥嵘的天才道子，修炼不足七载，十三岁便成了八重御灵师，可往往要等到三十岁才能成为九重御灵师。
由此可见，八重这一人道巅峰的境界，大道之争，究竟有多么残酷激烈。
而菩提叶又是世间排名第一的悟道至宝，彼时，天圣宗绝对将要出几个踏出逆天之道的九重御灵师！
此刻，
众人对半年后的悟道大会提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
“白素乃是咱天圣宗的掌教独女。掌教是何等人物？太昊天下第一人，造化无极。”
“据说白素还是在梦中悟得的灵犀之道，简直难以想象。”
“灵犀之道确实足够惊艳。七万年前青莲天下的圣女，修得的便是灵犀之道，大成后的灵犀指，一指杀仙尊！”
“不过，依我看来，极致之道怕是更加逆天，毕竟曾令诸天染过神血”
此言一出。
众人立马噤若寒蝉。
十三重御灵师被称为神袛，执掌一条完整大道，何其崇高无上？凌驾于诸天之上的天庭，神袛便是其中的主人，统御着世间一切。
然，极致之道凝出的道果，断魄剑，斩断一切的逆天属性，纵使是神也会为之流血
断魄剑第一代剑主，或者说开辟出极致之道的第一人，至今都是诸天万界的神话，同时也成了禁忌。
当然，这些是外话。
目前的北冥也只是领悟出了一丝雏形，还没到真正掌握断魄剑的地步。
“白素。北冥。”
正在这时，一身材高大的青年忽然走了过来。
“紫云？”
白袍青年看了眼对方。
对方生有异瞳，一紫一红，正是蛮鬼口中未来的紫极魔尊。
紫云爽朗笑道，“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会藏到悟道大会再相见，没想到现在就打了个照面。”
“我先离开了。”
突然间，白痴快步走开，微颦的柳眉，似乎暗藏着复杂心事。
这一举动无疑令白袍青年以及紫云诧异了下。
“这白素是怎么回事？”
紫云看了眼白袍青年。
“谁知道呢？”白袍青年耸了耸肩。
紫云忽的看见不灭经，惊讶道，“不是吧？北冥你还是不是人？极致之道也就罢了，生死这种神都掌握不了的大道，你也想领悟？”
对此，白袍青年只笑了笑，并未多言。
就在二人攀谈之时，
不远处，一个身材孱弱的少年眼中却藏着怨毒之色。而这一眼神，稍纵即逝，没有任何人看见。
“那就是北冥师兄。”
在其旁边，一个微胖的女孩小声道，“近些年来，我们天圣宗风头最盛的弟子，领悟的乃是极致之道，据说还是掌教大人亲自出面才带来的。”
“北冥师兄的大名啊”
少年看似寻常地感慨了一句。
微胖女孩道，“北冥师兄实力非常强，希望悟道大会的时候，方天你能运气好点，不要过早碰见他。”
一句很正常的关怀的话语，
然，那少年眼底深处却再次升起一缕怒火。
“哦？是吗？”
少年将情绪隐藏得极好，转身走向另一处，语气平淡，“那等到时候再看吧。”
微胖女孩心思敏感，立马改口道，“不过，方天你也很不错啦，只要接下来努力的话，也是有希望进前三十。嗯，一定可以的。”
类似图书馆的藏经阁内，
少年看着浩瀚如海的道籍，随手抽出一个冰心诀，简单察看了下。
这是领悟寒冰之道的十重御灵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