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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先回。”桃子觉得自己额上冒汗,“我在这再找一会儿。”屋里太热了,花园里还有一点凉风。
侍女们说说笑笑走远了,桃子还听见嘴最碎的那个连声道:“今晚的双菇烧鸡真香,明儿不知道还有没有。”
其他人笑她:“想得挺美。”
桃子转身往亭子里去,想坐下来乘凉。可她还没迈开两步,胸口一疼,像是有人突然攥紧了她的心脏!
她眼前一黑,直挺挺倒了下去,再没起来。
……
“这么快?”石从翼眉头都要打结了。
眼下他和燕三郎正呆在暗巷边上的民宅当中,这一户被临时秘密征用,主人领着银子出门玩耍去了。
韩昭要坐镇天耀宫,分身乏术,因此命石从翼跟着燕三郎一起抓捕。燕时初在盛邑有爵无衔,行动恐有不便,需要石从翼相助。
威武侯听清了事情来龙去脉,下巴都快合不起来:“如果我拿着福生子去赌钱,岂不是可以把别人赢得底裤都不剩?”
千岁鄙视他:“出息!”
就在此时有消息来报:攒金粉被买走了。
“不是吧?”石从翼呆怔,“那买办刚进去挂牌,还不到半刻钟呢!”阙诠把十九两攒金粉都交给当买办的远房亲戚,方才燕三郎跟踪到此,亲眼看着买办走进暗市。
和司文睿一样,他让石从翼在暗市也安插人手,监控动态。
可是买办按照阙诠的交代,刚把攒金粉标了个吓人的高价挂上去,竟然转眼就被人买走!
这可是近二万两银子的大买卖,对寻常商人来说,九百两的单价也没有吸引力。在燕三郎和石从翼想来,其他买家未必有这个财力一次吞走,攒金粉就可以在暗市多挂上半天,以此引起司文睿的注意。
人算不如天算,他们正好就遇上了这样的壕么?
不过石从翼立刻反应过来:“跟上他!如果司文睿运气好,总会找到这胖子头上的。届时我们就守株待兔。”他问燕三郎,“你在罐子上动手脚了吧?”
“嗯,洒了药粉。”虽知司文睿有福运护体,但燕三郎还是使出了正常的追踪手段。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罐子洒下了无色药粉,买家不知,但燕三郎可以追踪。
不过,他这回又失手了。
买家是个穿紫袍的胖子,居然要求暗市帮他把攒金粉分作三份。“我和朋友凑钱合买,各拿各的。”
难怪他能一下子拿出近两万银子,原来是三家凑钱,合力买下来的。
石从翼脸色不好看了:“罐子呢?”
“暗市替他把二十一两攒金粉分成三个小酒瓮装好,又擦干净。罐子、罐子就被丢掉了。”
石从翼眼前一黑。
这是要他们无从追踪啊,冥冥中自有定数。
呸,这分明是福生子的效力!被人牵着鼻子走、还到处撞墙的感觉,实在太憋屈了。“怎么办?”他一转头就去问燕三郎。
也不知从何时起,他养成了有事就问燕小子的习惯。从前,他遇到想不通的问题都找韩昭解疑来着。
一定是因为护国公太忙了。
燕三郎神情也有些紧张:“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刚刚出了暗市的外门就分开,往、往三个方向走了。路上人多,他们没雇马车。”
石从翼嚯然站起:“走吧,我们也兵分三路去追?”
燕三郎摇头:“不。这样追踪不顺,或许说明福生子正在生效。也即是说,司文睿已经盯上了暗市的攒金粉,志在必得。”
“对,所以呢?”再不追,人都走远了。
“无论我们怎样追踪,中途都会发生意外,令我们见不到司文睿。”燕三郎头脑依旧冷静,“福生子的威力,你也见识到了。”
第835章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石从翼不服,张了张嘴本要争辩,可是听到燕三郎后一句,话就说不出来了。
是啊,那许多巧合真是人力可御?
“那你说,怎么办?”插嘴的是千岁。追又追不上,难道放弃吗?她不爽!
“我们不找他,让他来找我们。”尽管意外横生,燕三郎还是飞快动起别的念头,“他们都往哪里走了?”
探子如实秉报。
时间宝贵,燕三郎只沉吟了几息就道:“派两组人,一组跟去西边,另一组往南,要盯紧了不能放松。”
“还有个胖子呢,我们亲自跟踪么?”
“不能跟踪。”燕三郎站起来,快步往外,“我们加快速度去东街口办事。”
连千岁都奇道:“为何?”
“那两人虽然也带着攒金粉,但被侯爷的手下跟踪。”燕三郎条理清晰,“只要福生子还在生效,它带来的运气就不会指引司文壑去追那两人。”
司文睿如果往南、往西去追攒金粉,自己也会被石从翼的手下发觉。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嘛。
这显然是违背司文睿意愿的,对他来说,好运气就是找到攒金粉而不被官方抓捕。
所以,福生子带来的“福气”不会指引他去往那两个方向。
那就只剩东边了。
“妙啊!”石从翼懂了,鼓掌大赞,“你利用福生子,让它引导司文睿去追胖子?”这小子的脑筋可真是灵光,居然反而利用福生子的特性来抓人。
“不是它,而是运气。”燕三郎足下不停,声音冷静,“福生子带来运气,但它不能支配宿主的行动。”
这一点,很重要。
石从翼不明白区别这二者有什么意义,但他还是跟着燕三郎出去。
东街口在三里开外,三人速度都是快逾奔马,虽然额外绕了个大圈,从北部赶去,也是十余息就到了。
正像燕三郎所说,“追”这个动作是万万不能有的。
千岁默默计算,胖子往东走,至少还有一刻钟才能赶到这里。
东街口是枢纽,连通五条大小马路。
在盛邑,这样的路口很多。它们就像城市的血管,每时每刻都输送大量人马。
尤其今日还遇上卫王大婚,人们涌上街头,把这一天当作节日来过。
石从翼犹豫,紫袍胖子在这样的人群当中就如沧海一粟,转眼就能消失无踪。
这样珍贵的线索,他们当真不用管吗?
“现在做什么?”他们站在川流不息的路口,放眼望去都是匆匆行人。
燕三郎不答。
他忙着举目四顾,站在原地环视一圈,才伸手指了指几丈开外一个铺子:“清空这里,越快越好。”
石从翼大步上前,也不敲门,长刀往门缝里一划,就将木闩切断。
三人堂而皇之进去,里面有人惊起,披着衣服就跑出来喝问:“你们是谁!”
天黑以后,剃头铺子就关店了。这剃头师傅也不去凑外头的热闹,正抱着妻子躲在后堂玩耍,不意前头出了响动,只当是店里招了贼,提起裤子、抓着拨火棍就冲了出来。
双方甫一照面,剃头师傅就看到石从翼手里明晃晃的长刀,再看看自己手里的拨火棍,免不得有点萎。
这就是个彪形恶汉啊,满身的煞气!
盛邑近两年治安甚好,怎么王上大婚的日子还有这种恶棍入室抢劫?
他身边那少年目光阴森,也不像好人。
然后,剃头匠的目光落到了千岁身上,突然就被粘住了。
这个,这个,这个不好评价。他咽了下口水。
他妻子藏在丈夫身后,簌簌发抖。
燕三郎也不跟他们多费口舌,走上两步,在桌面放下沉甸甸的金条。“我租你的店十天,就从现在算起。”
剃头匠一呆:“现在?”
金子的光芒足以驱散店铺的昏暗。这种标准金条每根十六两,折合银子一百六十两。
就算盛邑人多,他在这里开铺子开上两年,都未必赚到这个数儿!
莫说十天了,就是一百天都没问题。
石从翼亮起令牌,往后堂一指:“官家办事,不想受伤就速速离开。”
剃头匠二话不说,抱起银子,拖着妻子,迳直从后门溜走了。
如果石从翼一进门就亮牌征用铺子,他势必要问东问西,心存疑虑。
可是有银子就不同了。
银子有魔力,可以打消绝大多数顾虑。
“现在做甚?”石从翼收起长刀。
“等着。”
“等?”石从翼瞠目,看燕三郎从储物戒里拿出一样东西。
严格来说,是好几罐东西。
相伴多年,千岁已经看出燕三郎的意图:“你确定买下攒金粉的胖子一定会经过从这里?”
“不确定,但极有可能。”到了此时,燕三郎的神情才放松下来,“离开暗市之后往东没有岔路,只能一条道儿走到东街口。我在暗市门口放了几个人,因此胖子应该不会往回走。”
“你怎知他能走到这里,不会被司文睿提前拦下?”
“司文睿谨慎,不敢走进暗市,甚至不敢靠近暗市大门,这会儿应该躲在几百丈外,甚至隔一条街。”燕三郎事先已经算过,“从接讯到赶来,至少要一刻多钟。我请威武侯又特地加强了那条路上的巡卫,差不多三五步一岗,他手下未必敢上前明抢,大概会回去禀告司文睿。”
司文睿有信心,不代表他的亲随有信心;司文睿有运气,不代表他的手下同样有运气。“经过燕子塔倒塌这件大事,司文睿的气运应该所剩无几,未必能像几天前那样万事如意。”
少年再次强调:“我们不追胖子,也不追司文睿。”
这次行动能够成功的重点,在于不跟司文睿对着干。
石从翼耸了耸肩:“听你的。”他跟着韩昭太久了,深知一个道理:
听不懂没关系,跟着主帅就是干!
又过不久,紫袍胖子也走到东街口,浑不知自己搅进了什么样的麻烦当中。
他就从剃头铺子前方路过,离店里的人不过三丈距离。当然,燕三郎等按兵不动。
然后,胖子就一头扎进了路口的人海中。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