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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一缩,筹码就不见了。
立在一边的侍从即时开声:“交易成立。我再重申,山庄内不许寻衅滋事、扰乱秩序,否则从严处置!”
这话针对的是庄南甲,毕竟千红夫人全程旁听,知道他走出备料室后必然去找嘉宝善。
他们之间已有罅隙,保不准见了面就生出什么麻烦。千红夫人真心不愿放这两人出来,但事已至此,她只能重申:“不要以为有阿修罗护庇,你们要是再犯事,同样得在山庄坐穿牢底!”
庄南甲点头,认真道:“知道了。”
谁都不敢把千红夫人的话当作耳边风。
他已经收好筹码,腾地站起,迫不及待往外就走,一边道:“我先回精舍沐浴。千红夫人,给我来一盘酱花肘子,要三肥七瘦,再整两份带咸膏的生腌,配青梅柚花甜酒!”
他说得自己都咽口水,腹中雷鸣不已。
在千岁注视下,庄南甲的背影飞快消失在花园拐角。
侍从立在她身后,闷声闷气:“你知道,他还会设法营救圣人罢?”
“或许。”千岁头也不回,“所以将他引给嘉宝善。从现在起,他是嘉宝善的麻烦了。”
嘉宝善大概做梦都猜不到,庄南甲还能出来吧?
“如果他们冰释前嫌、一起设法呢?”
“幽魂一族很务实。”千岁轻笑,“无论哪个族群只剩下小几百人,都得务实。庄南甲听说圣人又被封印,那么他眼下的指望,就在嘉宝善身上。”
所以庄南甲绝不愿在千红山庄坐穿牢底。
“你骗了他。”侍从声音没有起伏,“圣人被封印的只是分身。”
“那不是谎言,我只是没说尽实话。”千岁笑了,“修为对他来说可有可无,拿来换一身自由有何不好?”
“他走出去遇到嘉宝善,自会知道实情。”实情就是圣人本尊不仅没有伏法,还在绿洲里给他们添堵。
“那又怎样?”千岁耸了耸肩,一脸轻松,“修为到手,我管他怎么想哩?”
千红夫人看她一眼:“这个时候,你为何找庄南甲要修为?”
千岁反问:“谁不要?”
是啊,那可是好几百年的修为,谁见着不眼红?“冲进绿洲那些玩家,到最后有几人能分到百年修为?”千岁轻笑,“他们不还是义无反顾进去了?我只要跟庄南甲交易,轻松可得二百多年道行,傻子才不干。”
千红夫人不吭声了。
阿修罗的话找不出什么漏洞,但她总觉得没有这样简单。燕时初那里局势混乱,随时会有变数,她为什么专挑这个时候来找庄南甲?
可这毕竟是千岁的事,千红夫人仿佛也无权过问。每个进入山庄的客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早就养成了不多嘴的好习惯。
目的达成,此间事了,千岁施施然就往门外走。
侍从却早一步拦在她面前,冲她伸出了手:“且慢。”
“怎么了?”
侍从的神情一丝不苟:“你是不是有东西没还给我?”
原来她还记着,真是小气啊!千岁翻了个白眼,从怀里抓出那具黄金天秤,一把塞进对方手里:“差点儿忘了。给你!”
公平大厅二楼,人声鼎依旧沸。
几乎所有宾客都挤在“绿洲”游戏的缩微沙盘前,看得兴致勃勃。
千岁也挤了进来,问金羽:“怎样了?”
“这个……一言难尽。”金羽脸色奇异,“少爷如今就和圣人待在一起。”
第1548章 自报身份
没打杀了他?”
“没打杀。”
“嗯?”千岁黛眉扬起,一挥手就把他赶开了,“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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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三郎这觉睡得很沉,只做了一个梦:
这副身躯的原主人气急败坏来问他,何时归还主导权?
千红夫人运用无上法力,将玩家的神魂直接注入异界的身体当中。但这些身体的原主人都去哪了呢?
少年拿这问题去问千红夫人时,她只轻描淡写说一句:“都还活着,被压制住罢了。”
等他亲入游戏,才知道身体的原主人都被锁在识海最深处。他们能观察外来者利用自己躯体做出的一举一动,却没有决定权、支配权。
没有外来者喜欢与原住民沟通,燕三郎也一样。所以对于原身的质问,他只说了一句:
“我会力保你活下去。”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窗外多了个人。
红衣云鬓,眉目是他熟悉的明艳。
千岁。
“你怎么来了?”他赶忙凑过去。
这屋子很小,但无论他怎样迈步都靠不近窗子。这会儿好像起雾了,四下里有些模糊,但他却能看见千岁红唇开合,像在呢喃。
“什么?”他放大音量,“我听不清!”
千岁又重复一次,但他还是听不清楚。
阿修罗抿了抿唇,定定地看着他,一下子提高了音量:
“徐闻先,你醒了吗?徐闻先!”
但声音很粗,是男子的声线。
眼前迷雾突然散去,燕三郎一下坐起。
还是这间小屋,但窗外透进来的光线正好照在他脸上,金灿灿地。
不得不说,阳光可能是这个平民区最干净的东西了。
门被敲响,那个声音又传了进来:“徐闻先!”
“来了。”燕三郎跳下床开门,看见杜寻站在外头,“请进。”
趁他捋发整装的功夫,杜寻打量四周,啧啧两声:“你这住处比我好多了,我那屋子只能搁得下半张床。”
燕三郎没问他半张床怎么搁:“什么事?”
阳光西斜,这会儿已是下午,也就是说他大概睡了两个时辰。
血战通宵过后,这点儿休整时间对人类来说远远不够,他还能感觉到身体沉重,而骨头深处依旧酸乏。但燕三郎直接无视,活动活动肩颈,发出了“喀啦喀啦”声响。
“外出的各组回来了。”杜寻眼里血丝很重,显然也没休息好,“包括迦棱天、重潼等人,已经返回绿洲。不过他们分批抵达,原本是为了避免绿洲方面起疑。”
“而后?”燕三郎知道,外来者的首领们这趟出去主要为了寻个地方开会,好好商量任务该怎么完成。他们人数众多,在绿洲的言行举止都会引起注目,惹到不必要的麻烦。
妖军压境在即,他们是该快些计议了。
“其他人不知有没接到通知,但缪毒要我转告你,苍吾石的下落已经确定!”
燕三郎手上动作一停:“在哪?”
“就在北方妖帝过云手中!”杜寻有些激动,“他们今趟运气很好,抓到了妖帝身边的妖怪,不费什么工夫就从它口中得知,北方有小妖偶得神物,于是献给妖王过云。妖王大悦,这小妖也得到丰厚奖赏。并且那神物形似心脏,兀自跳动,被妖王收走后就再没妖怪见过它。”
“随后,妖王晋升为帝?”
“是极。”杜寻点头,“妖王得心脏在先,晋升在后。从时间上看,二者有承接关系,妖王极可能在得到苍吾之心后直接晋升,破入下一境界。”
“就是苦了人类。”他长长叹了口气,“本来这一仗就不好打,现在对手突然又拔高一个级别。”
从妖王到妖帝,这其中的差别可不是一个“大”字可以概括。
燕三郎看他一眼:“你感同身受?”是了,这厮也是人类。
杜寻干笑:“兔死狐悲。”
“你在人间也不是异士吧?”异士很少这样伤感。
“普通人罢了。”杜寻呵呵一笑,“躲不开生老病死,与你们不同。”
他接着又道:“缪毒请你走一趟。”
……
缪毒还在兵营里。
跟昨日相比,他的气色好了很多。并且屋里还有一个人,瘦瘦高高,面色有些腊黄,眼里却有精光闪动。
缪毒将上首位置让给这人,自己立在下首处。
是以燕三郎一眼扫过,就问这人道:“迦棱天?”
迦棱天在千红山庄的外貌是童子模样,在洪荒终于捞着个成年体了。
“是我。”这人也在打量燕三郎,“你是徐闻先?缪毒说,我有必要召你一见。”
燕三郎立刻转向缪毒:“谢了。”
缪毒身为迦棱天下属,却没吐露燕三郎的真实身份,这一点就很厚道了。这是让他少年决定,要不要表露真身。
如果燕三郎不愿,至少有一百种办法可以搪塞过去。
少年看了看左右,见闲人都已退散,连杜寻都站在营外,这才挥手布下结界,低声道:“我是燕时初。”
迦棱天一下动容:“是你!”
他转而看向缪毒:“你核验过了?”
缪毒不知从哪里取出一面青铜小镜,对着燕三郎照了照,“没有妖气。”
燕三郎问:“这就是照妖镜?”
缪毒笑道:“正是。你干净得很。”
镜子平平无奇,比手掌小些,握柄上都有些泛绿,只在镜子上方嵌着一小块红水晶。不过照向燕三郎时,他的倒影居然在镜子背面一尺处变作立体的虚像。
每个细节,都与本尊毫无二致。
从原身记忆中,少年找到关于“照妖镜”的描述。这是修行者炼制的法器,洪荒的妖怪不能变幻为人,所以照妖镜的效力也不是照出它的真容,而是查验被照者身上是不是附有妖气。
妖怪不能变成人,但某些可以控制人。被控制者身上不可避免地残留术法的妖气,于是可以被照妖镜捕捉。
绿洲对人类开放,保不济就有妖怪控制人类潜入,窃取情报。所以照妖镜的存在,还是很有必要。
迦棱天细细打量燕三郎,眼里满是好奇:“为何要隐名匿姓进来?”
第1549章 妖帝
志不在争胜。”燕三郎答道,“寻仇罢了。”
混到他们如今身份地位的,谁没有几个仇家?迦棱天也不在意:“好说,但不可妨碍我们。”
“那是自然。”燕三郎笑了,“我也想活着出去。”
迦棱天搓了搓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