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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菊在外候着,见云瑶呕吐时就机灵去倒了清水来,正要递过去伺候她漱口,这时听到胤禛的话忙上前要扶云瑶,他沉下脸喝道:“下去!”
云瑶见他将火发在了墨菊身上,只扯了扯嘴角,接过墨菊手上的清水漱了漱口,犹觉着头晕眼花,腿脚发虚,怕再惹了他便没有拒绝,由他揽着她回了卧房,脱了外衫半倚靠在炕稍歇着。
胤禛站在炕前,静默了半晌后道:“你无需如此紧张,等下把药吃了好好歇着,也不用早起去正院请安了,我会差人给福晋说一声。”
云瑶呆住,她压根儿没想到,还要早起去给正室请安之事,既然胤禛这样说,她才不会为了劳什子的贤惠懂事,没事早起自找苦吃。
她觑着胤禛黑脸,乖乖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欢呼雀跃起来,他这等人自是君子一诺,说不强她所难,肯定就不会再来管她。
开心之余,云瑶又有些后悔,先前得她可把李格格得罪狠了,要是她被放出来以后,再发疯咬人怎么办?
李格格还不算最可怕的,主要是胤禛这一番动作,福晋肯定只会把帐算到她头上。福晋管着家,一声令下,随便克扣点吃食什么的,她就只能干瞪眼。
胤禛转身离开,云瑶不由自主伸出了手,嘴里哎了一声。他停住脚步回过头,眼中不知道是烛光还是什么,她只瞧见闪闪亮亮的,听他声音仿佛含着无尽诱惑:“你叫我吗?”
云瑶听得头皮直发麻,横下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鼓起勇气道:“爷,皇上赐给妾身的那副字呢?”
胤禛眼中的光散去,脸色阴沉得几欲滴水,额头的青筋都冒了起来,上前几步走到炕边,云瑶以为他要揍她,唬得嗖一下滑进被窝,拉开被子蒙住了头。
“爷怎么会跟女人动手!”云瑶紧紧拽着的被子一下被掀开,她眼睛睁开一条缝,偷偷去看他,不期然看到他凑近的脸,这下她双眼瞪得滚圆,惊恐不已。
“你给我死了这条心,你生是爷的人,死了也是爷的鬼!”
胤禛嘴里的热意喷了云瑶一脸,她抬手想去挡,被他顺手拽着握在了手中,“女巴图鲁,光有一身蛮力,那是莽夫!”
云瑶使劲想抽回自己的手,他却握住不放,两人互相来回较劲,她干笑道:“爷才是巴图鲁,不不不,是智多星加上巴图鲁,妾身认输,爷可以放手了吗?”
胤禛目光沉沉,终是放过了她,大步走了出去。
墨菊也捧着药碗走了进屋,走到炕前道:“格格,药好了,奴婢试过,不冷不热刚刚好,奴婢喂你喝了吧。”
云瑶坐起身,伸手接过药碗,微笑着道:“不用,我自己吃就好。”她才低头喝了一口,就听到屋外一阵哗啦巨响,吓得她手一抖,差点把药碗都摔了。
“怎么回事?”云瑶忙让墨菊出去看,自己也披上外衫,下炕提着鞋走了出去,见胤禛背着手站着,只那挺直瘦削的背影,就让人惧意顿生。
原本养着睡莲的圆缸,倾倒碎裂在地,水流了满院子,金鱼在青石地面上偶尔弹跳蹦跶。
云瑶看着石阶上的那条金鱼,顿时明白了过来,世人讲究个吉利,她才进府,圆缸里就死了金鱼,胤禛定是觉着晦气了。
他眼中淬着冷意,厉色道:“苏培盛,把院子里的人都叫来!”
院子伺候的几人很快到了,连着墨菊,皆大气不敢出跪在了地上。胤禛扫了一眼,“是谁负责看管圆缸里的金鱼?”
他声音不高不低,听到后却令人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两个粗使小丫鬟重重磕了个头,颤着声先后回道:“回爷,是长福送来以后,就由奴婢负责喂养看管,先前奴婢喂的时候,见都还游得欢快,奴婢实在不知为何突然金鱼就没了。”
跑腿的小太监长福慌忙磕了个头道:“回爷,是奴才从府里领了金鱼,再交到花儿手里,奴才交的时候,金鱼也还好好的,奴才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胤禛冷然道:“既然都互相推脱,听起来金鱼死了你们都没半点子责任,连条鱼都看不好,留着你们还有何用,都拖下去给我打,打死为止!”
地上跪着的人吓得簌簌发抖,不断磕着头求饶。云瑶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也觉得讽刺至极。
以前她与魏珠差点为了几只虾丧了命,现在这些人又要为了一条鱼丧了命。她心如明镜,做奴才的哪里有自己的主意,都是上面的主子吩咐下来,他们按照上意去办事而已。
出了事倒霉的是听命办事的下人,始作俑者却半点责任都不用负。云瑶不会圣母心泛滥,除了感念自身,亦觉着这几人的命,怎么都比条鱼贵重些。
云瑶上前两步,轻轻拉了拉胤禛的衣袖。他侧头看着她,眉头微蹙,“你别管,进去歇着吧,这些狗奴才当差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留着也无用。”
她扬起笑脸,细声细气地道:“见血也晦气呀,爷就饶了他们这一次吧。”
胤禛凝视了她半晌,终是转过头沉声道:“既然你们的主子好心为你们求情,这次就饶了你们一条狗命,滚出去一人领十板子,若是下次再不用心当差,爷拆了你们的骨头喂狗!”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云瑶平时身体非常好; 就算在草原上折腾得那样厉害,连个喷嚏都没有打过。这次她一生病,却病了许久都不见好; 反反复复发热; 以前的好胃口消失得无影无踪。
胤禛随着康熙去了京师周围巡畿甸; 走了没几天; 云瑶晚上的燕窝粥就变成了燕毛粥。她知道燕窝这种东西; 除了价钱贵之外; 效果跟银耳差不多; 吃与不吃都没关系。
白天的饭食是定量,早上是粥或者各式面食; 中午是两荤两素; 加米饭或者馒头,跟云瑶在御前吃的没多大区别。只是以前谁也不敢得罪梁九功,御前的饭菜比府里吃的新鲜多了。
关键是府里的早晚歇息时间都跟着胤禛来; 他早上在寅时初就会起床; 洗漱之后用早饭出门上朝。福晋她们比他起得还要早,在寅时不到整个府里就忙碌了起来。
云瑶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们要早起列队送胤禛出门,她因为生病一直没有出去过; 她的院子比以前当差时还要早,也在寅时前亮起了灯。墨菊送水进来伺候她洗漱; 然后天不亮就开始用早饭,再渡过一天无所事事的日子。
晚上其他的点心虽然没有再被克扣,可也只有寻常不过的豌豆黄,云瑶早吃腻了。
她本身喜甜; 便拿了银子出来; 差使粗使的小太监长福去买了小炉子瓦罐银耳等回来; 在院子廊下炖银耳红枣羹当做晚上的宵夜。
云瑶曾在无聊时,召院子里伺候的几人来问过话。胤禛开府时,大部分下人都是内务府送来,像长福原本就在内务府做粗活,花儿朵儿两人,一人先前在坤宁宫做洒扫小宫女,一人是胤禛到乾五所阿哥所的时候就在那里伺候,开府时也跟了出来。
至于墨菊,先前在德妃宫里当差,开府时被德妃赐了下来。云瑶明白了,福晋这是把婆婆扔来的烫手山芋转手给了她。
她也是做过奴才的人,没忘想过只要虎躯一震,讲几句恩威并重的话就能驯服几人。只要不是蠢得透不过气,或者根本不想活命了,有了先前胤禛要打杀他们的先例,他们自会安安稳稳当差。
他们背后若是真有天大的利益或者威胁,她的那点子甜或者棍棒根本不管用,他们该做的一样会做,大家彼此相安无事就好。
中午云瑶用过饭后又喝了一碗药,外面天气热,因她病着,屋子里也没有摆冰盆,她闷热得辗转反侧许久才合上眼,就听到屋里传来了脚步声。
墨菊走了进来,眼神闪着莫名的光,欲言又止看着云瑶,眼神闪烁着期期艾艾地道:“格格,福晋差了人来,说要收拾东厢房给新进府的武格格住,说是事情赶得急,武格格现在已经进了府,正在与福晋说话,不一会就要来院子。”
云瑶愣了下,看着墨菊头上粉绿的新头绳,只淡淡地道:“去打水来吧。”
她慢慢坐起身,长长叹息,福晋这是没完没了,太欺负人了啊!府里这么多地方,连胤禛养的那群狗都有单独的院子,进了新人偏偏要挤到她的院子来。
云瑶起来稍微梳洗了下,福晋脸上带着像是黏上去甩不开的笑进了屋,身边跟着与一个与她进府时那般,身着绿色宫装的年轻姑娘,估摸着就是新格格武氏了。
武氏五官端正,身形高挑,身段极好,胸脯鼓鼓的,衬得旁边娇小的福晋像根豆芽菜。
几人彼此见了礼,墨菊送了茶来,福晋在首位上坐下,云瑶与武格格束手站立两旁。她笑着道:“云妹妹,我给你带新妹妹来了,这是武氏。
今儿个我进宫去,娘娘亲将她交到了我手里,千叮咛万嘱咐,说要我们姐妹和睦,好早些为爷开枝散叶。”
云瑶无端觉着,福晋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声音尖细又刺耳。德妃娘娘这是嫌弃她不能生,所以特意赐了看起来好生养的武氏,作为胤禛的正妻,她心里肯定不好过。
不过,福晋心里再不好过,也别拉着她一起啊。这院子就这么大,再住进来个新妹妹,以后胤禛要种黄瓜籽,不是要她听现场吗。
虽然云瑶根本不在意胤禛后院有多少人,这等情形比她以前就着屎尿味吃饭还要惨,简直是直接拉在她碗里了。
云瑶有些不明白福晋的脑回路,如果胤禛生气她怠慢自己的新格格,她不是得不偿失吗?不过云瑶又暗搓搓地想,除非福晋知道胤禛就好这一口,有人观战会更尽兴,她是投其所好呢?
福晋还在继续掐着脖子笑,“爷巡完畿甸回了宫,被皇上夸赞了,爷还领了镶蓝旗,这等于是双喜临门啊。云妹妹,武妹妹也是从宫里出来的,我寻思着你们两人在一起有得聊。
再加上别的院子没有收拾,不如你这里方便,就把她安排了与你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