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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最后一句话倒不难理解:大愿菩萨选了你,有你就够了,哪里还用得着我们苦恼?
但实际上,只一条君魂手臂就分外难缠!
柳书竹舍命相搏,机缘深厚几乎遭到了众生妒忌,也未能把那条手臂彻底磨灭。日后,一旦遇到君魂的躯干部分,再给他十条小命,也是螳臂当车、以卵击石。他的运气,不可能一直那么好,等到他被君魂打死了,大愿的算计落空,世间又该如何?
女城主的态度,让他同时想起了神秘大帝说过的一句话:
天人不管人间事,天人哪知世间人?
柳书竹大胆推测:天人,毕竟也是人族,但他们生活在天上,如果天人负责守卫天穹,镇守天关,让中州世界不受到神裔的侵扰,那么凡人渡和野蔷薇所代表的势力,会不会也是这种性质呢?
凡人渡以诛仙为己任,十分关注古仙生死,难道是镇守西漠的力量?
而野蔷薇从南疆来,莫非她身后的势力负责镇守南疆?
当他对这个世间了解的越多,就会发现,还会有更多的谜题等着他去破解。
凡尘,亦有凡尘的琐事,说到底,君魂之事不归他们管。
不管,也就无忧。
柳书竹心绪起伏,随即想到了离开。
他没有听到江玉麟的那些惊人之语,却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简单,能让北境霸主传人折腰,这样的势力举世难寻!
他们说话含糊,不肯明言,留下来也不会有太大收获。
柳书竹眼下首要的任务,是找回延济和尚等人,发展自己的势力,再作下一步的打算。
“晚辈本意是想要乘坐城中的传送台,藉此为跳板前往漠北,没想到城主盛情相邀,却之不恭,然又受之有愧,心中还有所挂念,恐怕不便久留……对了,您可曾听说有佛门高僧在附近地域出现过?”他婉言拒绝,说出了自己的打算,顺便向她打探了延济和尚的下落。
“尊者说的可是明王寺里的第一行走?”
柳书竹神情迫切,急忙点头。
见他不肯久留,漠无为的眼中微露失望,却也不再劝。
他接话道:“延济大师不曾现身,不过小的倒听了些传言,不知是否可靠。有人从西方归来时,曾在漠中死线里邂逅过几位佛门僧人,看他们的方向,应该是往东北去了,一行人中最显眼的,却是一位胖胖的小和尚。”
最显眼的小和尚,那当然是横着长的如真小和尚了。
柳书竹暗自松了一口气,始终高悬的心,终于稍稍落下。
他忙道:“那请问漠大哥,能否得知传言从何而来,从谁的口中得知?如果能把那人请来,晚辈必有重谢!”
漠无为摇头:“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前的事了。那些人从西方返回后,就各自散去了。不过,市井中既有传言,说明大师等人吉人自有天佑,尊者也无需着急,你们必然能够重聚。”
柳书竹却再也坐不住了,忙向他道谢,起身辞行。
“天下面临大乱,你以大愿菩萨自居,不为整个世间考虑,怎么偏偏要去找那几位无足轻重的僧人呢?”默然了半晌后,一直很安静的野蔷薇忽然不解道。
她问的十分淡然,不像是质问,而是对于柳书竹的想法感到不解。
可这一回,却连柳书竹都听得明显不喜,此女不知人间冷暖,懒得跟她辩驳解释。
若在平时,他必然会立即回一句:关你屁事。
也许,野蔷薇的态度天生如此,并无刻意,可她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气质,总让人觉得高高在上,那是因为……她从来就没有体会过世态炎凉。天之娇女,生下来从来都是被人奉着,没有过受过半点忤逆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培养出这样的性格。
除了高傲之外,还是高傲,而且她本人根本觉察不出,方才公然挖墙脚,让一尘和尚弃了柳书竹而奉她,已算是一种极大的失礼。
她跟漠无为,正好是两个极端。
一个高高在上,自己还察觉不出;另一个则无比谦卑,事事小心,根本就是在刻意贬低自己。
漠无为刚要斥责野蔷薇无礼,柳书竹却抢先开口道:“蔷薇姑娘,你怎么知道我以大愿菩萨自居?”
“你……难道不是吗?”
野蔷薇微微蹙眉,没能理解柳书竹的意思,女城主和漠无为一直都以‘尊者’来称呼他。尊者,当然是对大愿菩萨的尊称,敬重的他脑中的舍利,柳书竹怕是还配不上这样的称呼。
“当然不是!”
在她看来,柳书竹先前没有拒绝,必然是以大愿菩萨自居,现在却又不肯承认了。
见她满脸疑惑,柳书竹心道,你还真是块木头。
没等她再问为什么,便接着说了一句话,而后大笑几声,领着众人当先出了府邸。
他说:“以我对大愿菩萨的了解,他可不是什么好鸟,你敢这么跟大愿说话,实属大逆。我若是以大愿而自居,先前那一句,我心中不喜,又岂能饶你?”
即便柳书竹打不过她,可他还有一只大耗子,除非野蔷薇是武者大帝,否则对上了现在的柳书竹,也了无生机。
第二百四十二章 大帝之上
大愿菩萨,算是一尊血佛。
野蔷薇刚才那句话极为失礼,若是被菩萨本尊听到,心中必然会不喜。
心中不喜,哪里还会饶恕!
柳书竹想要表达的意思其实很简单:我要是以菩萨的身份自居,就凭大愿菩萨那样的臭脾气,早就揍你了,哪能继续容忍你的无礼。
延济和尚对于野蔷薇来说无足轻重,但对于柳书竹而言,却是他甘愿舍命相救的佛门前辈。
如果他连与自己亲近的人都救不了,又谈何救世,世间又救来何用!?
他不是圣人,却也为苍生‘死’过了一次,苍生即便不谢他,但这世间的每一个人,都没有了质问他的资格。
野蔷薇凤眉微扬!
身边的桌案上,裂开几条小缝,从中飞速生长出几株植物,植株有刺,幽香袭来,于刹那间开满了灿烂的小花。
花开,因她的心念而动,她没有动怒,只是觉得有些意外。
这个世界上,除了漠无为之外,居然还有同龄人胆敢用威胁的语气跟她说话。而且从表面看来,柳书竹的脑中纵然拥有大愿菩萨的舍利,却也不具备威胁她的资格。就像江玉麟所说的那样,她生而圆满,长而圣贤,从一生下来开始,就昭示了日后的成就,她的命格太高,甚至高出了整个盛武时代!
漠无为暗自瞪了她一眼,野蔷薇才没有起身。
女城主则笑着摇摇头,对年轻人之间的气氛装作不觉,与漠无为一路护送柳书竹出府,直奔城中传送台的方向走去:“柳尊者,真的不打算逗留几日了?”
“不留了。”
柳书竹表情欠揍,不乏讥讽。
“晚辈生了一张臭嘴,如果再留下去,万一触怒了蔷薇姑娘,到时候趁早别想走了,岂不是好事变成了坏事。她要是说服了诸僧,都跟她跑回南疆,我岂不是赔的更惨。”女城主笑着止步,十分客气的与柳书竹道别,没有送出太远,便径自折返回了厅堂。
漠无为则随行了一路,走着走着,又想替野蔷薇辩解。
柳书竹忙道:“放心吧。我还没有那般小气。蔷薇姑娘的性子养成,跟她成长的环境不无关系。天之骄女嘛,我不见怪。也许……”他语气故作深意,“你们代表了人族的底蕴,我也斗不过你们身后的势力,既然如此,何苦要自讨苦吃!”
其实,真实的柳书竹,要比漠无为想象中的还要小气很多!
只不过,碍于当下的形式,他总不能因为一句失礼的话,就直接召唤巨鼠把野蔷薇给吃了吧!?
说白了,凡人渡和野蔷薇身后所代表的势力底蕴斐然,现在的他,很可能招惹不起。
柳书竹的仇敌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在此地节外生枝。
他说完后,也在仔细观察漠无为的表情,希望能从中看出些什么。
人族底蕴,这句话明显是在试探他。
漠无为却表情如故,只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谦卑,根本难以看出任何反应。
“尊者能这样想,小的……”
柳书竹摆手打断他,道:“漠大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在凡人渡的地位应该不低,何苦总是以‘小的’自居,你我年纪相仿,差不过十年八载,还是同辈相称比较舒服。你老喊我‘尊者’而自称‘小的’,我听着也十分别扭。如此贬低自己,岂不是……”
漠无为笑道:“有损门威吗?”柳书竹点头。
任凭哪个大势力的传人,都是年青一代的翘楚,可为当世人杰。
凡事不能只看表面,从野蔷薇对漠无为的态度上不难看出,他绝不可能只是一位普通的后天武者。但凡世间的豪杰,又正值意气风发的年纪,即便神态上不显得飞扬跋扈,也都会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傲气,谁也不会轻易服谁!从这一点看来,柳书竹和一尘等人都未能免俗。许多年轻翘楚日后的成就,开始时都始于年少时的一腔热血。
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是人生必须经历的一个过程。
漠无为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他无论对谁,都似这般谦卑恭谨,岂不是连身后的势力都跟着没面子?
这种姿态,在了解他底细的人看来,不仅卑微,而且还让人觉得做作。
如果本身注定不凡,又何必遮遮掩掩,给人一种阴险狡诈的印象,君子所不为!
“尊者,你还记得去城主府中我对你说过的话吗?”他仍旧称柳书竹为‘尊者’,但好歹改了自己的称呼,把‘小的’换成了‘我’。
“记得。”柳书竹重复道,“武道至尊亦凡人,凡人终有一死,无分贵贱你我。”
漠无为点头,道:“世间皆凡人,我自认连凡人都不如,众生平等,众生尊于我,自降半格,又有什么紧要?”
众生平等,这是漠无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