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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在这一刻,白也清楚明白了骆明庭的那句口头禅――
云衡,烂人。
龙傲天不明所以,跟着雪球球一起转圈圈,咧嘴笑个不停。
秦萝不停鼓掌,把湮墟里的惊吓尽数抛在脑后;
江逢月看得兴致勃勃,眼中划过一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忽地开口:“不过,狐狸和龙终究小了些……若是毛茸茸的、软绵绵的,有没有更大一点的玩具替代品呢?”
同样在鼓掌的大熊猫笑容渐渐凝固,停下两只摆来摆去的爪爪。
感受到秦萝投来的视线,云衡晃了晃身后的尾巴。
大事不妙。
其他人都要疗伤喝药,一起来到房中探望,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出乎意料地,房间里十足安静,听不见任何声音。
楚明筝轻轻敲响房门,听见江逢月极低的一声“请进”。
房门打开,几人皆是愣住。
一只巨大的食铁兽坐在床头,保持着低头的姿势一动不动,在它怀中,躺着两个熟睡的小孩。
秦萝躺在左边,毛茸茸的发丝与绒毛混成一团,白皙侧脸被月色打湿,映出嘴角上扬的笑。
谢寻非居然也沉沉入了眠,平日里的戾气浑然散去,像世间所有十多岁的小孩一样,长睫轻轻下阖,眼尾勾出漂亮而静谧的弧。
至于云衡,宛如一位伟大的熊猫母亲,圆圆鼓鼓的肚皮上,还趴着一只同样睡着了的小狐狸。
一代英雄豪杰,居然沦落至此。
秦止:“抱歉,打扰。”
损友一号秦楼摇头:“啧啧。”
损友二号骆明庭摇头:“啧啧啧。”
愤怒的熊猫妈妈愤怒地龇牙咧嘴,扬起一只愤怒的爪子。
谢寻非睡得一向很浅,也许是被这个动作惊扰,微微蹙了眉头,脊背颤了颤。
愤怒的爪子在空中停顿一瞬,妥协般收好尖锐的指甲,只留下圆圆软软的肉垫,小心翼翼拍了拍小朋友的脑袋瓜。
九十六(正文完结)
又是一朝春日好时光; 绿荫垂野,草色青青,山边云霭迷蒙; 萦绕一树烟景。四下本是寂静,只能听闻几声幽幽鸟鸣; 猝不及防; 传来踏踏脚步声响。
今早下了场淅淅沥沥的小雨,这会儿天色转晴; 雾气和水汽却是没散。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树叶的芳香,秦萝吸了口清清凉凉的气,脚步不自觉变得更加轻快。
距离那次古战场里的百门大比,已经过去了大半年的时间。
如今古战场魔气消散大半; 能让所有人自由通行。千年前的古老遗迹价值不菲; 吸引了九州各地的修士前去参观; 在废墟之中; 发现了不少值得研究的好东西。
姜之瑶师伯收了好几个小徒弟; 听说被折腾得焦头烂额,好在终究还是坚持了下来; 也没继续待在藏书阁里闭门不出。
至于今天。
冰天雪地哆哆嗦嗦的冬天挥手说了拜拜,他们终于可以春游啦!
“流云山乃是宁州风水宝地,传闻得了仙人庇佑; 一年到头被祥云笼罩,若是来此虔诚祈福; 说不定能走好运。”
江逢月小心避开地面上的泥泞土壤,心情不错:“漫山遍野都是花花草草; 用来踏青再合适不过。”
“今天就让我和江师叔大显身手吧!”
骆明庭踌躇满志,摸了摸怀中小狐狸的脑袋:“佐料什么的都带齐全了; 看你们想吃原味烧烤还是麻辣。”
骆师兄的厨艺堪称一绝,秦萝已经好久没吃到他做的烧烤,一时激动,情不自禁原地跳了跳。
云衡满脸嫌弃,双手环抱胸前:“你还要抱着这只狐狸多久?他四条腿你两条腿,明显他才更适合下地走路好不好。”
白也懒懒抬眼,把身子缩成小小一个圆团,舒舒服服打了个哈欠。
骆明庭笑而不语,目光一转,掠过身边的秦楼。
容貌俊朗的少年口中含着一片新鲜草叶,琥珀色眸子让人想起夜里的猫,倏然一转,撞上骆明庭的视线。
秦楼生得高挑挺拔,剑眉凛然、薄唇平直,一副慵懒淡漠的剑客模样,在他头顶,却躺着本四仰八叉的书。
察觉到突如其来的注视,伏魔录下意识打了个滚,书页一振,把秦楼的碎发扫成一团鸡窝。
骆明庭:“四条腿怎么了,他的那本书还能飞呢,不是照样趴在秦楼脑袋上。”
云衡冷笑,哼哼唧唧:“哟,咱们当了这么多年好哥们,我变回食铁兽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好过。”
他一顿,转而望向秦楼:“这位也从没把我顶在脑袋上。”
破案了,这是嫉妒了。
这人居然吃一本书的醋,也算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骆明庭想了想食铁兽庞大如山的身躯,眯眼笑笑:“对不起,不抱大汤圆。如果不想走路,可以让傲天含着你的汤圆脑袋飞。”
秦楼:“对不起,不顶大汤圆。如果不想走路,可以让傲天含着你的汤圆脑袋飞。”
云衡使用头槌攻击:“说了多少次我不是大汤圆!!!”
他们这边吵吵嚷嚷没停下,另一边的几个小孩同样热闹,如同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小跑着窜来窜去。
“哇――”
秦萝站在山崖边边,忍不住张大嘴巴:“好高!好多云和花!”
他们打定了主意要看日出,因此抵达这里的时候,已经快要接近傍晚。
傍晚时分的云霞尤为瑰丽,太阳将落未落,在远处的山头露出圆圆的脸,余晖四溢,把整片天空染成漂亮的红。
云潮翻涌,绯红也随之变幻不休,像是打翻了深红的墨汁,有清水一点点晕开,勾勒出梦一样的渐变色。
远处飘荡着绮丽的深红浅红,近处的山峦之间,尽是白花花的雾。
雨雾未歇,与晚霞遥相映衬,截然不同的颜色一层层荡开。再看近在咫尺的眼前,则是被雨水洗净后的枝桠新绿。
这样的景致已是赏心悦目,视线往左,居然还能见到团团簇簇的一树树桃花梨花。
交织的粉白被雾气模糊,掩映出翠色将滴的绿,骤然望去,竟叫人分不清那究竟是浮动的烟云,还是流淌着的水墨。
秦萝看得惊叹不已,身旁的楚明筝低声开口:“你若是喜欢,不妨在我们的院子里栽种一些。除了桃树梨树,产自沧州的梦蝶兰也极为好看,春风吹过的时候,满树浅蓝色花朵翩翩而落,状若蝴蝶纷飞。”
秦萝狠狠心动了。
小朋友双眼亮晶晶,一把抱住少女腰身:“谢谢小师姐!小师姐最好最好!”
楚明筝抿唇,笑着摸摸她脑袋。
“哼,什么花花草草,全是女孩子才喜欢的玩意儿。”
江星燃叉手手,看向身边的陆望谢寻非:“咱们去抓蛐蛐。我抓蛐蛐的技术,保证一流。”
两个小伙伴露出困惑的神色。
江星燃:“不是吧,你们没抓过蛐蛐?”
在他们沧州,没有哪个小少爷不喜欢抓蛐蛐斗蝈蝈。他先是觉得不可思议,转念一想,却又是有迹可循。
陆望一直被他那个混账爹爹欺负,常年满身是伤,交不到什么朋友;谢寻非习惯了打打杀杀,丝毫不懂得小孩应有的乐趣,若是让他见到一只蛐蛐,定会立马将它碾碎成粉末。
这怎么行呢!他们男人的浪漫是什么,爬树打猎抓虫虫!
江小少爷的责任感油然而生,用力拍拍胸脯:“放心,我会把毕生所学全都传授给你们,今天你们就是蛐蛐之王!”
几个小朋友闲不下来,一路上左晃晃右看看,要么七嘴八舌讨论如何抓蜻蜓,要么站在桃树底下,等着几人中最高的谢寻非折来几枝桃花。
被他们这样一折腾,一行人终于晃晃悠悠来到山顶的时候,太阳已经几乎落山了。
“不碍事不碍事。”
江逢月笑意没停,戳了戳身侧秦止的胳膊:“他储物袋装了不少好东西――在来之前,我们把所有需要的物件都准备好了。”
其实大部分是秦止的功劳。
江逢月生来就是世家大小姐,对家务活一窍不通,无论洗衣做饭还是整理房间,总能弄得一团乱糟。
久而久之,秦止自行接下了家务活的重担。在绝大多数时候,往往是这位九州闻名的冷峻剑圣低头忙碌,而她拿着自己做的小点心站在旁侧,一边竭力吹彩虹屁,一边把甜点塞进道侣嘴中。
秦止点头,手中的储物袋白光暗涌,于山顶的空旷草地上,现出几盏莹白透亮的圆灯。
骆明庭淡淡瞥过,眼珠子瞬间瞪圆。
这这这、这分明是千金难求的东海夜明珠,看这成色这质地这浑然天成的形状,绝对价值连城。
结果……被用来当成了春游时候的照明工具?
“对了,烤肉的话,还需要火吧。”
江逢月兴致勃勃,也拿出自己小巧精致的储物袋:“我这里有个小玩意儿,能自行调整火候,用上它,我们也不必去四处捡柴。”
她话音落下,掌心红光浮动,凝成一颗鲜红如血的浑圆珠子。
云衡默默看它一眼,倒吸一口冷气。
这这这、这分明是传说中的琉璃焰,色泽猩红、通体滚圆、能制造极为强悍的灵火,不少修士都在找寻它的踪迹,想要将其纳入体中,淬炼筋骨。
结果……被用来当成了烧烤时候的生火工具?
两个青年面面相觑,迅速交换一个眼神,在对方眼里,见到了与自己想法如出一辙的感受。
败家子夫妻,不愧是一对,真的好配。
秦止年少时常常在外历练,对于野外烤肉一事,可谓锻炼得炉火纯青。
几个大人七手八脚布置好场地,小孩们帮不上忙,只能在一旁静静等待。
“在这儿多无聊。”
江星燃打了个悄无声息的失败响指:“咱们一起去抓蛐蛐吧!我还能教你们斗虫虫!”
秦萝皱了皱圆脸。
春天的山里到处是虫虫,除了蛐蛐蝈蝈,还可能出现毛毛虫。这几个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