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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说话了,曼达赶紧答应了一声:“是我。”
“你来找我做什么?”
先别提模糊权柄的事情,先不要激怒祂,先要抱着一颗虔诚的心向原始神送上祝福,再提出自己和提丰之间特殊的友谊。
捡好听的说,捡爱听的说,只要能取悦塔尔塔洛斯,就是胜利!
酝酿许久,曼达问道:“您认为这个世界永恒不变的真理是什么?”
曼达真想抽自己一个耳光,这句话和自己构想的完全不一样!
问这无聊的问题作甚?自己有随便提问的资格吗?
塔尔塔洛斯沉默了很久,曼达在心中默默祈祷:“别生气,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这世上没有永恒不变的真理。”塔尔塔洛斯给出了答案。
这是个没有实际意义的答案,可曼达不能做出这样的回应。
他要说这是准确的答案,简明的答案,高深莫测的答案!
曼达准备了一连串的彩虹,正打算给塔尔塔洛斯送上去,可嘴又不停使唤了。
“我已经发现了永恒不变的真理,您想听吗?”
曼达很想把自己的嘴捏住,可塔尔塔洛斯似乎很感兴趣。
“说吧,我很想听。”
曼达没有就着话题给出结论,颠三倒四是混乱分身最大的特点,他又反问了一个问题:“湖泊和水坑的区别是什么?多大的水坑能被称之为湖泊?”
这个问题简直是对神灵的亵渎,与之前所说的那些话根本没有半点干系。
没想到塔尔塔洛斯还真就回答了:“直径一里以上,算作湖泊,否则只能算是水坑。”
“直径恰好一里零一寸,算是湖泊还是水坑?”
“超过一里,自然是湖泊。”
“我往湖边扔了几块石头,直径变成了差一寸不到一里,这座湖泊难道就变成水坑了吗?”
塔尔塔洛斯沉默良久,道:“直径变了,但水没变,只要水的数量足够多,它依然算是湖泊。”
“多少水算足够多?”
塔尔塔洛斯指着神殿之中的一个水缸道:“能装满一百万缸水,就是一座湖泊。”
“能装满一百万缸零一口水,算是湖泊吗?”
“算!”
“我要是趴在湖边,喝了两口,这湖泊就变水坑了吗?”
塔尔塔洛斯没有说话,曼达接着说道:“沙漠和沙堆的区别是什么?假如一万万颗沙粒能组成一个沙漠,我拿走两粒沙子,难道它又变成了沙堆?
其实它还是沙漠,两粒沙子不会造成任何改变,两百粒、两千粒、两万粒都不会造成改变,但两千万粒就不一样了,少了两千万粒沙子,沙漠真就变成了沙堆,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铁山镇距离王都有一千一百二十三里,可如果我多走了两尺,难道那里就不是王都了吗?准确的界线到底在哪里?”
“你觉得界线在哪里?”轮到塔尔塔洛斯反问了。
曼达道:“根本没有什么准确的界线!世间所有的界线都是模糊的,模糊是这个世界永恒不变的真理!真理掌握在您的手中!我想向您学习真理,这是我来见您的真实目的!”
……
提丰正在山谷之中焦虑的徘徊,忽听神殿之中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笑声。
父亲是愤怒还是喜悦?提丰不得而知,塔尔塔洛斯的情绪也很模糊。
提丰去了屏障的出口附近,如有必要,祂会立刻离开,这是当下最明智的选择。
……
神殿之中,塔尔塔洛斯问道:“聪明人,谁给你的胆量,用一个分身来见我?”
曼达并无惧色,抬起头道:“您认为,分身和真身的区别是什么?”
塔尔塔洛斯再度大笑,把手掌按在了曼达的头上。
如果祂此刻动了杀心,曼达的灵魂会被立刻摧毁。
曼达情知逃生无望,只能祈祷塔尔塔洛斯的宽容。
苦等片刻,曼达没有遭受塔尔塔洛斯的制裁,却感觉有一股暖流正在向自己的灵魂渗透。
这是塔尔塔洛斯的鲜血。
“在这世界,很少有人能理解模糊之力的真谛,克劳德赛,我给你一次机会,让你了解的更多。”
第九百四十章 身体里的记号
一天后,曼达走出了神殿,摇摇晃晃朝着提丰走来。
提丰上下打量着曼达:“你见到父亲了?”
“算是吧。”
“见到就是见到了,没见到就是没见到,算是又是什么意思?”
“我听到了祂的声音,但看不清祂的样子。”
十只眼睛绕着曼达转了好几圈,提丰又问:“父亲把模糊之力传授给了你?”
“我该怎么回答你呢?”
“说真话就好。”
曼达凝望着提丰:“你知道真与假的界线吗?有些话现在是真的,但将来未必是真的,有些话的确是真的,可暂时看起来却是假的,有些东西是真的,但同时也是假的,有些东西不是假的,但也未必是真的……”
提丰已经有了答案,像这些不着边际的话,祂听祂的父亲说过很多次。
“你把神罚之主的东西,留在了我的领地上,给我带来了很多麻烦!”
曼达点亮了智慧的眼神,道:“我们还是接着说真与假的界线吧,我们的讨论还没有最终的结论。”
“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送走了曼达,提丰进了神殿,塔尔塔洛斯尚未离去。
“父亲,你真的把模糊的力量传授给了别人?”
塔尔塔洛斯看着提丰道:“你知道真与假的界线吗?”
提丰连连摇头:“我听够了,不想再听了,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为什么要把力量赠与一个陌生人?”
“因为这个陌生人正在和乌拉诺斯对抗,我对乌拉诺斯无比熟悉,我不想活在他的统治之下。”
“我也曾和乌拉诺斯对抗,你为什么不把力量赠与我?”
“你学的会吗?难道我没有尝试过吗?你连真和假的概念都分不清楚,我又该如何把力量传授给你?”
“真就是真,假就是假,这与模糊的权柄无关!我不会为了迎合你,去说这样的歪理!”
塔尔塔洛斯突然问道:“提丰是一百个头颅的巨人,这句话是真的吗?”
提丰一愣:“当然是真的。”
“我砍掉其中两个头,剩下九十八个头,你还是提丰吗?”
提丰全身上下都在眨眼睛,祂又被父亲的奇葩逻辑戏弄了。
“我可能在思维上与你不太一样,但这并不影响我获得你的一部分力量。”
塔尔塔洛斯又问了一句:“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我听到了,我会竭尽全力学习你的思维……”
塔尔塔洛斯摇头道:“不是这个,我是说我要砍掉你两个头。”
提丰一愣,迅速离开了神殿。
塔尔塔洛斯慨叹一声:“你为击败宙斯而生,可从你出生那天起,我就知道你赢不了宙斯,你更赢不了乌拉诺斯。”
……
曼达带着混乱分身,回到了真身附近,真身上保留着简单的意识,一直用屏障保护着自己,看到混乱分身出现,真身有所感应,解除了屏障。
在转移灵魂之前,曼达先盯着真身,仔细搜寻了许久。
混乱分身会用三线之眼,但无法剥离,曼达在衣服上看到了很诡异的两根线,一根红线,一根蓝线,这两根线忽明忽暗,亮度极不稳定,和其他的三线有很大的区别。
没有黄线,证明这件东西的过去不属于这个世界,按照克洛诺斯所说,这样的东西应该是神罚之主用从别的世界获取的材料制造的。
曼达把真身的外衫扒了下来,这两条线挂在了外衫上,应该是个记号,可以理解成为神罚之主藏在曼达身上的信号发射器,通过它,神罚之主能锁定曼达的行踪,不仅成功伏击了曼达,而且还找到了七星山的位置。
可现在的问题是,谁把这记号放在了曼达身上?这个记号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曼达身上?
时间肯定不会太久,否则一直被神罚之主锁定行踪,曼达应该活不到今天。
先从最近的接触开始推算,曼达刚刚被三十多个天使追杀,记号是在那个时候留下的吗?
不是!
曼达刚一到凡间,就被这么多天使围堵,对方显然已经提前判断出了曼达的位置。
再远一点,在七星山上和神罚之主交战的时候?
也不是!
神罚之主能找到七星山,大概率就是靠着曼达衣服上的记号。
再往前一点,与路森三兄弟交手的时候。
还是不对。
战胜路森三兄弟,曼达得到了神罚之主的披风,并且利用披风把神罚之主引到了提丰的地盘。
如果那个时候,曼达身上已经有了记号,神罚之主则不需要去提丰的地盘,直接可以通过记号锁定曼达。
那这记号到底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倒也不用太担心,记号既然在衣服上,索性不要这件衣服就是了。
曼达把衣服扔在了一边,灵魂回到了真身之内。
他又拿起了衣服,想用剥离之眼和三线之眼看个仔细,可看了一小会,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么重要的记号为什么放在外衣上?
这么多天来,自己好像换过不少次衣服,为什么这个记号还在?
曼达有了一种糟糕的预感。
他先建立了一道固定屏障,防止神罚之主来偷袭,然后又把灵魂注入到混乱分身之中,重新盯着自己的真身看了一会。
内衫之上也有两条线,忽明忽暗。
曼达把真身的内衫也扒了,扔在了一旁,从背囊里找了一块祭台上的桌布,包住了真身的上身。
很快,那块布上也长出了两条线,一红一篮,忽明忽暗。
曼达坐在了地上,要在正常情况下,他绝对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