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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查不到关于凤鸣山的信息他只能想办法去查一查关于那什么小九的信息,但萧玉寒深知这件事实在难有结果。
想想白瑶身体里那位妖帝说的凤鸣山和小九应该都是她那个时代的人,沧海桑田,斗转星移,时间能掩盖很多东西。
他看着江意宁远去的背影,渐渐放弃了追逐这个女人的念头,停在原地思索了许久之后回了御魔长城。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人族老英雄坐化,御魔长城上点满了烛灯,其实好多年轻人不知道他的功绩,也只是听说过一些传闻。
英雄是值得被敬重的,人们不需要记得他的名字,但应该记得此刻的安宁得来不易,那是无数个如杨罪那样的人豁出性命去拼回来的。
阳关城内白烛明灯,满城素缟,为那位老人送行。
御魔长城上,诸多老者跪在杨罪时常独处的瞭望台痛哭流涕。
御魔长城上的士兵盯着西方,抖落身上的风雪,擦亮了手里的兵器,他们并不需要做什么。
只需要依旧坚守在御魔长城之上,便是对那位老英雄最好的告慰。
因为他们也会有这一天,或战死于此,或老死于此,正如他们一开始加入御魔长城时的誓言那般,将此生献给人族,至死方休。
萧玉寒的心里有些触动,他选择留在此地,和这里的御魔人一样同吃同住。
一是为了等着白瑶历练结束,另一方面也是对自己的磨砺。
杨罪坐化之后,妖族收到了消息,对御魔长城发起了一次突袭,规模不大,但来得很快,也不知是想探探虚实,还是想作为对手向这位人族的强者展现他们的敬意。
这一仗打了数月,萧玉寒理所当然参战,他的实力在整个御魔长城之上算得上一流水准,尽管比他厉害的还有很多,但许多如那位杨老英雄一样的老怪物们不等到危急关头也不会愿意出手。
数月后,萧玉寒站在御魔长城的城头,因为杀敌英勇,在这短短数月里他已经在此打响了名号,天剑宗诛邪剑仙之名响彻阳关城内外。
他的眼神从一开始的空洞和迷惘渐渐变得坚定。
这段时间,他见过了人世间最残酷的炼狱,今天还在喝酒谈笑风生的兄弟,明天也许就丧命于妖族之手,长城绝壁上暗红的石阶,多了许多鲜艳的红,御魔长城内外随处可见的尸体。
长城之下不少重伤垂死的妖族痛苦嘶鸣,哀号声响彻天地,长城内的将士和战士们个个早已麻木,至少他们已然不会像现在的萧玉寒一样,去思考对与错。
在他们的眼中,敌人,都该死,尽管那些妖族只是和他们种族不同,但一样会流血,一样会痛苦,一样会为了死去的兄弟声嘶力竭。
但那又怎么样呢?立场不同,便没有同情,自古遗留的仇恨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意义,新仇添了一笔又一笔。
可萧玉寒不同,他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没有在这个时代背景下经历仇恨的洗礼,他只是感慨生命脆弱,就算是这些原本可以比普通人活得更久的修行者和妖族,却为了战争永无止境的相互杀戮。
那天,御魔长城之上冲上来一只小妖,他疯了一样想要抢回自己母亲的遗体,却惨死在众人的乱刀之下,谁也没有怜悯,尽管那小妖的年纪最多等同于人族十来岁的少年,但没有人会同情妖族,就像他们不会同情人族一样。
萧玉寒不是同情他们,他只是觉得有些可悲,可悲到交战的双方已经不知道为了什么一定要置于对方死地,他们有的只是毫无感情的杀戮。
那天在小莲华寺萧玉寒看到了人族先辈们和妖族争锋的起因,原本只是为了生存环境在互相战斗,但现在却演变成了种族之间的仇恨。
萧玉寒不解,心想两族就不能共存吗?
但他也只是心里想想,这种地方,这种历史背景下他不能也不敢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第九十七章 两年
他只是认为战争和杀戮一定要有一个理由,就像他曾经生活过的那个世界一样,那片土地的人们不会轻易向谁发动战争,仁义礼信刻入了那里每一个人的骨子,于血脉之中代代传承。
不畏惧敌人,但不会欺凌弱者。
从小莲华寺那具金身那儿,萧玉寒看到了曾经修建御魔长城的原因,是某位大人物和某位魔头的交战,导致了凤鸣山附近不再适合妖族生存,所以他们只是想要一个可以生存的地方。
但那位莲华大师也展现大义,提议将西凉给妖族,可是不管是人还是妖,都会有贪婪、自私、嫉妒的情绪生发,妖族也会想,为什么他们只配待在西凉?为什么他们不能和人族争一争美丽富饶的中原。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并非一个不可调和的问题,但时代总需要有人做恶人,先辈做恶人,那就能为后人争取更多的利益。
萧玉寒不知道谁对谁错,但他知道,一个时代总有一些人是要为了一些理由去奉献一生的,只是他现在还没找到自己的道。
不过此时此刻,他愿意以萧玉寒的身份去做一些事情,保护自己的宗门,保护人族的利益,至少现在,他不仅仅全是为了自己能活下去而努力。
城头上,萧玉寒看着长城外的光景,一时感慨莫名,白瑶跟着风曦的队伍一起历练,成长得很快,前不久刚出了长城执行任务,尽管他心里还是担心,但想到白瑶有这么多保命手段,加上她女主的光环,应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
连着几月的大雪,长城内外一片雪白,今日,御魔长城的一位长老单独来到了萧玉寒身边。
“萧道长,杨老英雄的剑还立在长城的瞭望台上,等到你回天剑宗的时候将它带走吧!”
萧玉寒有些不解,问道:“这是先辈遗物,既然杨老前辈一生都在为人族而战,不如就让此剑留在御魔长城之上。”
萧玉寒知道,那位杨罪前辈曾经也是天剑宗的人,所以他们想着此物物归原主最好。
但这位长老却是连连摇头,“杨老英雄死后,那柄剑也就无人能用了,灵剑认主,若是没有资格握起它的人,甚至都不能靠近其半分,加上此剑斩杀妖族过多,长年饮血,若是放任不管恐怕会成为妖剑,所以将其带回天剑宗是最好的安排。”
萧玉寒看着远处独立于城墙之上的仙剑,大雪没能掩盖其锋芒,尽管它那么安静的立在那儿,却依旧无法隐藏它内敛的杀气。
那是一把真正的剑,雪花从剑锋飘过,都立刻被斩成了两半,但仔细看看又不像宗门里的仙剑那般锋芒毕露。
此剑跟随着杨罪经历了无数次的战斗,就杀气而言,绝不是普通的剑能比拟。
就连君墨剑在其面前似乎也显得要逊色不少。
萧玉寒点头答应下,毕竟这把剑留在御魔长城之上也无人能使用,带回去说不定还能为他寻一位真正有资格的主人。
这场大雪下了整整半年才终于停下,战事已停,萧玉寒回到了阳关城生活了数月,这个地方的生活较为清苦,但萧玉寒却很是享受。
阳光的街头没有灵苏城繁华,但这里的人都很是实在,也许是在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天剑宗呆久了,萧玉寒反而觉得这样的日子才最是真实。
红尘的人情味本就比仙门内要让人舒服得多,春夏秋冬,柴米油盐,二三两米酒,两斤牛肉。
街边叫卖的小贩,勾栏院妩媚的弦音,追逐打闹的孩童,长街尽头卖艺的杂耍,玩到累时,可见各家各户燃起的炊烟,入夜时久久未熄灭的门前红灯笼,做好晚膳等待郎君归家的妇人。
萧玉寒渐渐喜欢上了这里的生活,一个人住了许久,心里始终挂念着久久未归的白瑶,自从那次跟着风曦出门之后,她便一直没有回来,若不是还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法器并未触发,萧玉寒也不会如此放心。
转眼间,来到阳关城已近两年,还有一个月就是宗门大会召开的日子,萧玉寒每日等在城头,但迟迟未见小丫头归来。
直到今天的一个傍晚,黄沙中缓缓行来一人,身后的脚印延绵数里,那少女抱着另一位少女的尸体,一步一步走向御魔长城。
一如既往等在御魔长城之上的萧玉寒一眼就看到了白瑶的身影,飞身去到城下,可在刚要接近白瑶的那一刻,他停在了原地。
当初的少女已经长了个头,如今已接近萧玉寒的肩膀,以往最喜欢的白道袍换成了黑衣,原本稚嫩的容颜也是渐渐长开,变得冰冷,麻木。
萧玉寒一时无言,他感受到白瑶的眼神不再如以往那般清澈单纯,此时眼里剩下的只有疲惫和麻木,这一刻萧玉寒意识到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天真的小丫头了。
他赶忙迎了上去,但白瑶好似丢了魂儿一般,萧玉寒这才注意到,她怀里抱着的是风曦的尸体,顿时明白了什么,看着那少女肩头因断臂留下的伤口,颈部被妖兽抓烂的伤痕,以及那安详的面容,他知道,这姑娘的死对于白瑶而言打击很大。
“师父……我回来了……”白瑶失魂落魄,声音没有半点情绪。
此时萧玉寒身后跟来了几位长老,他们小心翼翼接过风曦的遗体,而就在此刻,白瑶毫无征兆的昏倒,萧玉寒连忙接住她,抱着小丫头回了阳关城中。
白瑶这一病就是三天,高烧不退,萧玉寒悉心守在床边,大夫请了一个又一个,却都说是心病,只能好好看护。
萧玉寒只能一直守在床边,运功为白瑶梳理气息和筋脉。
明明不到两年的光景,这丫头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纯真的笑容没有了,这几天,萧玉寒的脑海中一直浮现白瑶回来时那空洞的眼神。
他莫名感到心疼,越发不是滋味。
白瑶跟随队伍出发前,一行二十余人,但却只有她一人活着回来,萧玉寒很是自责,原本他只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