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米米倍感失望地再看他一眼,掉头往回走,靳方舟眼疾手快握住她的手肘再劝,“可白,秦姨得的是脑癌,虽然肿瘤已经切除了,但是已经影响到视力和智力,以后她会渐渐看不见,慢慢变傻,治疗和看护都会需要一大笔钱,相信我,不要和你爸爸你姐姐呕气了,这样对你对秦姨都没有好处。”
米米想要甩开他的手,却被他用力握到发疼,她狠狠地瞪着他,被压抑了那么多年地焦躁、愤恨野蛮的撕破了她伪装了这么多年的淡和。“相信你?”她怪笑着,“我相信的小舟哥哥已经死了,现在的你是那个只会娶米家女儿,而不是米可白的靳家大少爷!你让我跟他们好好相处?我没有过吗?那时我是怎么哀求他们的?我求他们救救我妈妈?他们有吗?没有!就是因为他们不肯救妈妈,妈妈才会变成这副模样的,老师说了哪怕是早一天,早一天也好……”
“可白,你冷静下来……”她这个模样,靳方舟更加不敢放开她,当年她就是这个模样,在自己分神接电话的时候拉开车门跳车的。他不敢回忆那时的情景,她跳下车,还没从地上站起来,就被后面过来的车撞了出去,五米远呐,那么多的血,把她的头发都浸湿了。
米米挣扎地更加厉害了,可他就是不放开她,她忍无可忍地低头咬他,他吃痛的时候又踢了他小腿一脚,可他还能分神拉她,于是被他卸下了她外套的一个袖子,踉跄的时候鞋也掉了一只,她也顾不上了,疯了一样跑,可不跑,现在就去见米可安,还是因为靳方舟的希望,那么她就真的要疯了。
她的情绪已经许久不曾像现在这样,如暴风雨的海面,汹涌澎湃,完全无法控制。恍惚中她竟然跑到了顾氏大楼前面,那么远的路,跑的她没穿鞋的那只脚上的袜子都破破烂烂了,加上散乱的头发,少了一只袖子的外套,光亮的外墙玻璃上清楚地映出一个活脱脱的疯子。
她来这里做什么呢?她颓然地在花台边上坐下。
当年米可安踏进米家大门,无比得意地对着她扬起下巴,“米可白我告诉你,你占了我的东西这么多年,现在我要全部拿回来。”
那时她想,无所谓,你都拿去好了,我有我的小舟哥哥。
现在想来,她为什么会觉得失去什么都可以,只要靳方舟在她身边就可以?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这坐了多久,视野里忽然出现一双皮鞋。
“你怎么这副模样在这里?”
她茫然地抬起头,却被他背后灿烂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
作者有话要说: 2012。12。19 我能说这其实是篇虐文么~~
☆、12、
12、
她一直不说话,苏起只能蹲下来与她平时,好声再问一遍:“出什么事了?你这么是这幅模样?”
米米笑了笑,“被抢劫了,我跑得不够快,损失有点严重。”
苏起知道她说的肯定不是实话,但既然她不想说,他不问就是了。他站起身,伸出一只手给她,“先去我办公室,我让卓三给你找套衣服来。”
她点下头,把手伸过去,他却收回了手,她不解地看向他,发现他的目光停在自己没穿鞋的那只脚上。她不好意思地把脚往后缩了缩,他却弯腰把她另只鞋拔下来扔到了一边,然后把她整个人揽到怀里抱了起来。
“我可以自己走。”米米更不好意思了。
苏起低头看了她一眼,“脚都伤成这样了。下次不要跑过来,打电话叫我过去。”
“要是你很忙呢?”
“那我就叫卓三过去。”
“要是他也很忙呢?”
苏起“哼”了声,“忙也得给我过去。”
米米忍不住笑了起来,把头埋到他的颈侧,“好多年前,我姐摔伤了腿,她男朋友也是这么送她回来的,像你这样。”
苏起又“哼”了声,“言若晓的情债倒不少。”
米米笑了笑。
卓小三被压榨惯了,办事效率无比的高,米米在休息室里洗整的功夫,他已经把一套新的衣服送到,样式也不错,是很简约的衬衫料子裤。
米米换好衣服出来,问苏起有没有购物袋,她要把脏掉的那套拿回去洗,结果是被苏起集体丢进了垃圾桶。
“我还是第一次穿。”米米觉得很可惜。
苏起指指对面的沙发示意她坐下,“带着不好记忆的东西就要和不好的记忆一起丢掉。”
米米在他对面坐下,苏起抬起她那条腿自己的腿上,然后打开药箱,很认真地翻找着需要的东西,长长的睫毛扑扇着,飞扬的眉时而紧蹙时而舒展。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可她觉得他还是她第一次遇见时的模样,有种在他身边就会很幸福很安心的感觉。那时,米可安已经肆无忌惮地全方面侵略她的生活,她很讨厌米可安,却很羡慕她,拥有像他这样的人。
“苏先生,我想我考虑好了。”
苏起正在剪纱布,闻言只是说了两个字,“是吗?”
“在我回答之前,你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再决定是否还需要我的回答?”
他沉声道:“你说,我听。”
其实她读高三那会,米祖光已经打算和秦叶离婚了,秦叶为了不影响她学习,给她在外面租了间房子。那天放学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气温也接近冰点,她便一个人抄近路,想从小巷里尽快赶回家。
整个巷子只有一盏路灯,只有她一个人,她的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哒哒”的响声,似乎还有回音。她越走越害怕,紧张地频频回头看,然后脚步越来越快。再一次转头的时候,发现后面还真走来一个人,脚步也很快,看起来像是冲着她来。
她心中一紧,把书包抱到胸前,然后去摸边袋里藏着的裁纸刀,摸到刀的时候,那人却在她一米以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米可白,我身上没带钱,你持挟抢劫也抢不到什么。”
听到这个熟悉的调调,米米才放下心来,随即奔着跑了过去,扑到他怀里,“你要吓死我吗?”
“害怕你还不走大街?”他说话的时候气喘吁吁的,米米抬头看他,这么冷的天气里,他额头居然还密密地挂着细细的汗珠。
“你是来接我的?”
靳方舟突然板下脸,抿着嘴唇不说话。
米米笑笑,讨好地去拉他的手,“小舟害羞了,脸红了。”
靳方舟下意识反驳,“谁脸红了——”突然握到她的手,立刻抓起来看,十指都已经冻得红红的了,“怎么不带手套?”
“麻烦。”主要是会掉,她已经掉了好几只手套了,现在家里都是一只一只的,看了难受,丢了又舍不得。
靳方舟叹气,“我就知道会这样。”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份绒线手套,两只手套中间牵着一根线,蛮长的一根线,还不会勒脖子。
米米接过手套,自己戴了一只,把另一只递给他。靳方舟问:“干吗?”
“给你戴。”
他下巴比比她的另一只手,“那么它呢?”
米米笑笑,蹭进他的大手套里,靳方舟被冰地直抽冷气,但也没甩开她,只是很不自在地握住她的小手,放在掌心里暖着。
“那这个也分我一半吧?”她又指了指他脖子上很长很厚的围巾。
靳方舟侧过脸,“不要得寸进尺。”拔腿就走,米米被他拽得踉踉跄跄,可怜兮兮地在后头喊“小舟哥哥”。也就喊了两声,前面的人就停了下来,把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一半圈住她,然后才牵着她的手继续走。
米米脸半埋在软软的围巾里偷偷笑。她一直都知道的,她的小舟哥哥嘴硬心软,嘴上一直对她恶狠狠的,其实对她很好很好。
成绩出来那天,她大清早就到隔壁把他从被窝里揪了出来,她晃着他的手撒娇:“小舟哥哥,你陪我去问成绩好不好?”
靳方舟昨天晚上有篇论文要赶,凌晨三点才睡得觉,只觉得眼睛合上还没多久,又被这个冤家挖了出来,一肚子的怨气怒火被她可怜巴巴地瞅着,又很没骨气地烟消云散了,只能随便摸了把脸,戴上眼镜去了她家。
谁知这个要问成绩的人拿起听筒,手就开始抖,最后又把听筒丢了回去,抽了抽鼻子,算是鼓起了勇气,再拿起来,片刻后再丢回去。如此反复几次,靳方舟没耐心了,劈手夺过她手里的听筒和写了个人信息的纸片,自己拨了过去,按提示输入信息,听了几个数字,然后挂断电话。
米米紧张地话都说不出来,咽了好几口唾沫还是如此,只能以眼询问,奈何这人伸了个懒腰,按了按脖子,回头给了她个微笑,“我回去睡了。”
米米哪里可能就这么放他走,靳方舟左躲右闪最后还是被她揪到了衣领。米可白本来也是因为两人存在十五厘米的身高差距,所以垫起了脚尖,哪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就这么顺势低了头过来,她等于就这样仰头主动吻了。
两人都吓了一跳。她立刻往后跳了一步,靳方舟则是别过脸去,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说:“逗你的,考得不错,够上个一本重点了,志愿好好填。”
走之前,又被某人拽住手腕。
“干吗?”他问。
她笑笑,招手示意他靠过来些。
事实证明,脑子太好的人往往某些反面就钝了。
靳方舟靠过来的时候,又被她揪住了领子,拉下来,又被她亲个正着,不过上次是意外,这次是故意的。
她吻得很青涩,几乎就是啄了几下他的唇。
放开他后,她居然还伸舌舔了下自己的唇,心满意足地说:“味道不错。”活脱脱一只偷腥成功的馋猫。
靳方舟反应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捂着脸吼她,“女孩子矜持点。”
言若晓说过,像靳方舟这样天崩地裂都不动如山的人哪天被你撼动了,就能说明一件事。
他是喜欢你的。
米米在背后悄悄比了个V字。
去大学报到的前一天晚上,高三班里只要还没去外地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