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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有事?”
谭启郎立即道:“我是谭府长子,家里的东西得分我一些。”
还真的是不做作。
秦秋婉失笑:“我要是不呢?”
谭启郎心里一沉:“那我就去找大人做主。”
秦秋婉摇摇手指:“属于你的那一份,早在你之前近二十年间就已经花用光了。事实上,你还多花了不少,我还没问你讨要呢。”
谭启郎:“……”
烟雨不想干活,不想苦哈哈干上一日只为了一日三餐,累死累活还吃不好。无论心里怎么想,面上都一派和善:“谭夫人,以前我是做了一些不好的事,但我也为自己做下的事付出了代价。我希望你别计较以前……将属于我们的那一份分给我们。”
秦秋婉气笑了:“当真要跟我计较?”
她扬声道:“去衙门递张状纸,我要和他们母子好好算一算之前那些年的账目。”
谭启郎:“……”
不提他那些年过得奢华,这账算起来,肯定是需要他赔。只贺玉娘这些年来捐的那些银子,大人的心肯定是偏向她那一边……到时候,别好处没讨到,反而让自己欠上一屁股债。
他急忙道:“谭夫人,是我错了,我们这就离开。”
他拉着还要说话的烟雨急忙退走,像是身后有鬼在撵。
母子俩走出大门外,谭启郎越想越后悔。越是后悔,看身边的母亲就愈发不顺眼。
如果他不是烟雨所出,或是烟雨剩下他后没有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没有算计那么多,他不会有这十年的牢狱之灾,兴许如今已经考取了功名。谭府的家财但凡分上一点,他的日子就会无比好过……
剩下的日子里,谭启郎无时无刻不在怨恨烟雨。
烟雨一开始还不觉得,察觉到之后,很是伤心。
被自己一心疼爱的儿子嫌弃,对她的打击甚大,她直接一病不起。
没多久,就在善堂里咽了气。
以为拥有一切的她,在死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谭启郎并没有管她,他最近忙着找活计,但太累的他不做,轻松的又轮不上。反正也吃惯了馊食,最后干脆去城门边做了一个乞丐。
在府城有善堂的情形下,乞丐特别被人嫌弃。
一个冬日里,某一次他想打牙祭与人抢食时,被揍了一顿,因为受伤太重,没能挪动,早上被人发现时,已经凉了。
秦秋婉在教出了六儿后,把家财交给小夫妻俩,她自己则带着周子峰一起四处闲逛。
遇上病重的就治上一治,遇上不平事就管上一管。后来谭琳随夫去往京城,她也亲自去探望过。
在府城人眼中,贺玉娘的一生起起伏伏,被夫君背叛,养了一个外室子近二十年。
若是一般人受此打击,怕是会一蹶不振。
她不同,收拾了男人和白眼狼后,接回亲生儿子,亲自手把手教出身不高的儿媳算账理事……一家人用事实诠释了,只要想学东西,什么时候都不晚。
天清气朗,秦秋婉坐在马车中,笑看着对面男子,问:“这一会想去哪?”
周子峰笑看着她,语气颇有深意:“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只要能和你一起,去哪里都可。”
第300章 女医原配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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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憔悴的贺玉娘此时脸上放光:“长安; 长长久久的平安。”她对着秦秋婉深深一礼:“无论是长安还是琳儿,都多亏了你。多谢。”
她行礼久久未起,然后渐渐消散在原地。
与此同时; 秦秋婉桌上的瓷瓶又添了一点,已经满了大半。
秦秋婉还未睁开眼; 就闻到了鼻尖各种各样的药味。
她睁眼一瞧; 发现自己面前摆着大片药柜; 入目全是各种药材。身后桌上大大小小的布包,只从外面看,便知里面也是药材。
她微微偏头; 看到边上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正在将布包一一打开放在她手边。
这很明显是一间药堂,此时应该是黑夜; 堂中只有一盏烛火,有些昏暗。另一边还有两个七八岁左右的姑娘正在打扫; 一个擦桌子; 一个扫地。
大概是她久久未动弹; 身侧传来男孩疑惑的唤声:“娘?”
秦秋婉侧头看向他疑惑的眼; 将手里布包中的药材对着柜上的名放进药柜里,一边道:“我去一下后面。”
方才只一眼; 她看到开着的后门里还有院子,院子里还有石桌和一角屋檐。
后面应该可以住人,那么; 应该就有茅房。
她这么说,孩子也不会起疑。
她刚走两步,就听到已经关着的大门处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正在擦桌子的小姑娘丢下帕子赶紧去开。
然后; 就看到一群人闹嚷嚷挤了进来。
三四个人抬着一块门板,门板上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老妇人。
妇人一身补丁,头发花白,眼角的皱纹深刻,眉眼间一副苦相。
看那模样,应该出自庄户人家。
这里是医馆,这么多人找上门来,肯定是为了治病,秦秋婉后院也去不了了,两步跑到堂中。
离得近了,她已经能看清妇人脸上的青黑之色。
这人竟然中了毒。
秦秋婉一脸严肃,伸手在腰间摸索,很快摸到一个巴掌大的布包,取出后打开,里面是排好的一根根银针。她微微松了口气,问:“她吃了什么?”
“没吃什么啊!我们发现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急忙道:“大夫,您赶紧救命啊!”
秦秋婉被他们挡得严严实实,根本施展不开,推了两把见几人不动,怒斥:“给我散开!”
七八个人急忙往后退,空出一大片地方。
秦秋婉已经察觉到原身周身都是药香,当即手中银针如雨般落下,几息后,逼得老妇人哇一声吐了出来。
整个堂中顿时满是酸臭味,方才整理药材的男孩此时拎了一桶水过来。
秦秋婉跑到药柜旁抓了一把粉末丢进桶里,开始灌老妇人喝水。
喝完又让其吐,如此反复几次,期间又扎了几次针。面色已经泛青的老妇人渐渐地褪去了青色,变成了惨白。
而已经萎靡的人,眼神里似乎亮了些。
边上几人见状,又喜又怕。
“这会不会是回光返照?”
“刚才都不成了的,十有活不成了……”
秦秋婉不管他们的想法,直接道:“她今夜得住在这里。”
“那不成。”中年汉子跳出来一口回绝。
秦秋婉上下打量他:“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他儿子。”中年汉子说话间,已经招呼众人抬门板。
“不许走!”秦秋婉一个箭步跑到门边,将他们拦住。
中年汉子一愣,伸手从腰间掏出一把铜板塞了过来:“多谢大夫救了我娘,不过,我是一定要带她回去的。”
秦秋婉强调:“一会儿还要帮她行针!”
“不用,谢谢大夫。”中年汉子说着,伸手就想扒拉她。
秦秋婉不想让,谁也扒不动。
这妇人喝了毒,如果就此离开,哪怕有她方才逼出大半,也活不了几日。
再有,秦秋婉还没有记忆,但莫名的就是认为不能轻易放他们离开。
“你们没来就算了,既然来了,她还有得救,我不会让你们把她带走!”
中年汉子讶然,随即气笑了:“这是我娘,你管不着!”他恶狠狠道:“在外死去的人不能进家门办丧,以后魂魄也入不得门内,你要是耽搁了我娘,我跟你拼命。”
看似孝子,其实这短短几句话里诸多疑点。
既然他们都已经认定老人没救,为何又要跑这一趟?不怕来回的路上就断气了么?
怎么看都像是故意让原身救治一次就达到了目的。
秦秋婉再次强调:“她还有得救!”眼见抬门板的几人满脸不赞同,心下也明白,有些地方确实有这样的规矩,又道:“就算救不回,我保证让她活着回家。否则,你们尽管砸了我的招牌。”
开着的门外,确实挂着一块赵家医馆的招牌。
秦秋婉借着微弱的天光,看了一眼街道,周围的房屋并不精致,最多就是两层小楼,这里应该不是府城或是县城,兴许只是一个小镇。
听了她这话,中年汉子还是执意要带人走,但帮着抬门板的几人都有些意动。
“快走快走。”中年汉子催促。
抬他对面的较年轻一些的汉子有些迟疑:“既然大夫都这么说了,咱们试试吧!”他看向身后两人:“抬回去放下,让大夫试试。”
中年汉子哪怕不愿意,也被几人带着往后退,他急忙大叫:“我娘七十有五,已经看到了儿孙,这辈子不亏。现在死也是喜丧,你们别乱来!”
几人已经放下了门板,秦秋婉再次上前帮她扎针。
一跟银针还没扎下,就见老妇人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狠狠一把拽住秦秋婉袖子,道:“救……我……”
秦秋婉立即道:“你娘让我救,她还不想死!”她心里已经对这中年汉子起了疑心,道:“你要是现在把你娘带回去,那就是杀人凶手。”
中年汉子眼神里满是惊慌,闻言立刻反驳:“你才是凶手!我娘要是进不了家门,谁负责?”
秦秋婉不搭理他,手中银针又下了一轮,逼得老妇人吐了又吐。
老妇人吐得昏天暗地,她交代身边的孩子:“你们看着,别让人动她,我去后面一趟。”
男孩知道这些人进门之前,母亲就想去后院,应该是想方便,这都又耽搁了近半个时辰。
人有三急嘛,他理解地点点头:“您去吧。”
秦秋婉并不急,她直接进了黑暗的厨房。
原身赵木香,出生在余国辖下观城郊外的一个小镇上,赵家世代行医,听说祖上还做过太医,搬到镇上已经有近百年。
之前三代单传,到了她这里更甚,只得了她一个女儿。赵父自己就是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