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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内伤,好好喝药,最好是一直卧床休息,不要胡乱动弹,伤筋动骨一百天……不必躺那么久,一个多月可以勉强下床。”齐欢玉请来的这位,是陈三平帮忙的那间医馆中的另外一位坐堂大夫。
两人熟识,话难免多了些。
“怎么会伤成这样?”大夫一边配药,一边好奇问:“我没发现陈大夫外头有仇怨,这么重的伤,何时结下的仇啊?”
“没有仇怨!”齐欢玉想也不想地道:“他运气不好,碰上了疯子。”
大夫讶然:“这也忒倒霉了。”
陈三平知道自己狼狈,躺在床上一言不发,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了。
送走了大夫,齐欢玉也终于腾出空来询问这两日发生的事。
“是谁打伤了你?”
陈三平不想回答,但也知道齐欢玉的脾气,她想要知道的事,非得问个水落石出不可。
他这会儿周身都疼,真的想歇一会,不想与她纠缠,直接道:“是赵木香。”
齐欢玉讶然:“她动的手?”她再次问:“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打得过你?”
这也是陈三平想要问的。
这人性情大变,还能说是和离之后的转变的,可是这力气……哪来的?
难道她拜了传说中的高人学了武么?
齐欢玉半信半疑:“是不是你故意让着她?”
陈三平:“……你让一个试试?”
他太过恼怒,情绪激动之下,又扯着了伤口,嘶了好几声才缓过来。
齐欢玉有些无语,看着床上半死不活的人,心里知道自己再也指望不上他。想要送女儿去别院,得想别的法子。
这男人……到底还是靠不住!
她起身准备出门,还没踏步,发现自己的袖子被人拽住。她侧头看向床上的人:“受了伤就好好歇着,有什么话以后再说。我有些事,得出去一趟。”
陈三平周身疼痛,就连说话都能拉扯得肺腑一阵阵疼,他深呼吸几口气,道:“明天已经黑了,你想去哪儿?”
齐欢玉:“……”
“我去给你熬药。”
陈三平不信:“你是不是想去找潘老爷?”
齐欢玉心思被说中,顿时恼羞成怒:“你都这样了,我只能自己想辙,难道你想功亏一溃?”
陈三平也不想放弃,纠结半晌,他抓着袖子的手像是脱力一般,缓缓落在了床边。
齐欢玉大松一口气,飞快跑出了门。
当日夜里,她没有回来。
陈三平周身疼痛,忍不住睡了一觉,醒过来时外面一片漆黑,他不知道时辰,就这么看着黑暗的窗,看着那窗越来越亮。
周围一片安静,除了他,这院子里好像没有别人。
他知道隔壁住着熟睡的雨儿,但他却并不安心。
一个女人夜不归宿,想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窗外阳光渐渐升起,有些刺眼,陈三平闭上眼睛,努力说服自己接受这一切。
反正齐欢玉和潘老爷之间本就有旧情,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也不在乎多这一回。
只要以后女儿能够过得好,他能过得好,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齐欢玉是快过午时回来的。
从外面回来的她换了一身浅黄色的衣衫,身上的首饰也是全新的,进门来时,陈三平有注意到她脖颈上好几处红痕。
那红痕扎痛了他的眼,他忍不住深呼吸几口气,道:“如何?”
齐欢玉从袖子里掏出一叠银票:“都在这里。”
看到银票,陈三平心里的侥幸彻底消散。
一个男人愿意给一个女人这么多银票……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陈三平只觉得自己的心也有些抽疼,浑身从上到下都格外难受。
齐欢玉收起银票:“我得回去补觉,一会儿厨娘做好饭菜不用叫我。你们父女俩自己吃。”
说着,她裙摆逶迤着出了房门。
陈三平看着紧闭的房门,憋屈地闭上了眼。
用早膳时,雨儿过来探望他。
“爹,你今日好些了吗?”
陈三平点了点头,看着已经有了些倾城之姿的女儿,他心里格外欣慰。
“好多了。”陈三平抬起完好的那只手,摸了摸她垂在肩侧的秀发:“之前我们商量过的事,应该这两天就会有消息。你去了别院之后,要记得少说少做。你年纪还小,不宜太早暴露自己的想法,要等待时机。对了,暗地里别忘了练舞。吃食也要格外注意,等过两月我好转了,会配一些药给你防身。”
听着他嘱咐,雨儿有些不安:“爹,我害怕。”
陈三平笑了:“不用怕,我跟你娘都在呢。”
雨儿趴在床边,好奇问:“娘昨晚上去哪儿了?”
“去友人家里住了一晚。”见女儿不信,陈三平张口就来:“昨晚我们争执了几句,是我不好,又惹了你娘生气,一会我会跟她道歉。你放心,这种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第315章 女医原配 十六
齐欢玉睡了一日夜; 翌日早上起来,直接带着雨儿和银票出门,午后回来时; 就只剩下了她一人。
见状,陈三平憋屈之余; 着实从心底里松了一口气。
这事情他筹谋算计了太久,虽然这其中付出的代价挺大; 但如今得偿所愿; 那些付出便都没白费。
“欢玉,一切可还顺利?到底给了多少银子?”
齐欢玉满脸疲惫,不太想搭理他,比起他的热情,态度堪称冷淡:“你不用管了,反正事情已成。我回去睡会儿。”
看到她这样的态度; 陈三平心里清楚; 她应该还在生自己的气。
当日午后,他拿出自己手头不多的余银; 请厨娘去街上带了一桌饭菜回来; 菜色都是齐欢玉爱吃的。
养了几日; 陈三平还是不能起身。
不能起身; 他也勉强忍着疼痛起来; 打算和她和好。
可是,齐欢玉根本就不配合。
厨娘去叫,她说自己困得慌; 午饭就不吃了。
不吃怎么行?
不说她饿不饿,只饭菜讲究个色香味俱全,要是放到晚上; 这好好的一桌饭菜味道就没那么好了,也就不能达到陈三平想要的目的。
再说,齐欢玉再困,饭还是要吃的。她不起来,明显就是不想原谅他。
陈三平催促厨娘再去喊。
厨娘一连跑了五趟,喊得齐欢玉彻底睡不成。
这人没睡好,脾气就不好,她气冲冲踏进门,看到桌上的饭菜后,抬手一把拂落。
屋子里哗啦一片。
地上瓷器碎片和饭菜撒了一地。
陈三平看她进来,扬起笑脸准备赔罪,不曾想他还没开口,齐欢玉就发了这样一通脾气。
这可是银子买来的!
尤其他手头银子不多,挪出这些就显得尤为珍贵,当即也有些恼:“欢玉,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也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但这些都是银子买的,我足足两月的工钱,你非要这么糟蹋吗?”
“你要知道,你糟蹋的不只是我的银子,还有我的心意。欢玉,你这样,我会寒心的。”
齐欢玉恍若未闻,根本不打算搭理他,只问:“这没法吃了吧?”
语罢,冷哼一声,拂袖出了门。
“不要再来喊我了。”
陈三平本就是勉力坐在椅子上,听到这话,整个人控制不住地缓缓滑落。
厨娘看到夫妻二人争吵,缩在一旁不敢吭声。只看着地上的饭菜发愁。
这么一大片,不说浪不浪费,光是打扫就不知道要费多少神。
正想着呢,就看到那边的陈三平要滑落,急忙上前去扶。
一边扶,心里则想着如今家里多了一个病人,她的活计多了不少,回头找个机会看能不能提一下让他们涨点工钱。
厨娘常年干活,还算有些力气。
可陈三平一个大男人,厨娘扶起来很是费劲。等把他挪上床,两人都出了一身汗。
陈三平在挪动的时候还碰着了身上的伤,好半晌都缓不过来。
厨娘累得气喘吁吁,喘着气道:“陈大夫,你这伤没好,以后还是别折腾了。”
陈三平:“……”他想折腾吗?
刚才厨娘扶着他的时候,还掐疼了他好几处,又撞着了他的伤。他还没嫌弃厨娘伺候的不好呢,厨娘倒嫌弃他多事了。
“你赶紧把地上打扫了吧,一股味儿!”
他对厨娘很是不满,心情烦躁之下,语气里难免带出来了一些。
像这中帮着人做饭洗衣的厨娘,和丫鬟是完全不同,厨娘当自己是给人做事。
做得不痛快了,自然是可以不用做的。
本来厨娘想涨工钱的事还想婉转一些提醒,听到他这副语气,转身的动作一顿,双手交叠放在腰间,态度足够恭敬,语气却不太好。
“陈大夫,你们一个月开我一钱银子的工钱,说实话,这份工钱开得不高。”厨娘一副讲道理的模样:“我是想着家里有小孙子要照顾,你们这的活儿也不多,每日最多两个时辰,能够顾着家里才愿意做的。但是从您受伤后,我每天在这边足有五六个时辰。昨天回去我儿媳都念叨,说我工钱不高,事儿挺多,帮不了家里的忙……您看这工钱?”
陈三平在外头做坐堂大夫,也是拿工钱度日,自然听明白了厨娘的话中之意。他也认为需要涨一点,道:“这事情你去找夫人商量。她要是答应,我没意见。”
厨娘心下一喜。
比起陈三平来,齐欢玉要好说话得多。
她名下有一间铺子,每月都有盈利。花银子向来大方,厨娘的这份工钱在府城确实不高,但厨娘每月都能从齐欢玉那里得到不少好处,加起来也还行。
陈三平不知道厨娘和齐欢玉怎么商量的,反正在那之后,厨娘伺候她愈发尽心,对他……就有些一般了。
如此过了半月,陈三平已经能勉强下床,这一日,他心血来潮,想去院子里晒晒太阳。
也是想找着机会和齐欢玉好好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