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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屋檐下,罗丽娘没有反驳,飞快起身退了出去。
回到院子里后,罗母看到女儿脸上的伤,当即面色大变,急忙上前伸手去摸。
看着那红肿几乎冒着血丝的脸,她又不敢真的摸,开口时声音发颤:“丽娘,谁打的你?你是主子,谁敢打你?”
罗丽娘坐到了妆台前,吩咐丫鬟去拿冰和药膏。上一回苏华风打他时大夫配的药膏还没用完,此时刚好用得上。
她看着镜子里肿成了猪头再不见曾经美貌的女子,淡然道:“除了我婆婆,还有谁敢打我?”
罗母:“……”
“为什么啊?”
罗丽娘满脸嘲讽:“说是我没接住汤,烫着了她。”这时候,她才回想起来那个婆子递汤时的手法有问题,分明就是故意打翻。
不过,那婆子动作太快,她就算提了,苏母可能还会觉得她是狡辩。
再有,明明是婆子和她两个人打翻了汤,最后却只她一个人受罚,这分明调转过来了!难道不该是下人受罚,她只是被责备两句么?
今日之事,从头到尾就是苏母的算计。
为了责罚她,竟然拿热汤往自己身上浇……简直不择手段!
苏母这简直是恨她入骨啊!
要是不能翻身,下半辈子怎么办?
罗丽娘闭上了眼,忍受着丫鬟给自己擦药膏时的疼痛。罗母在一旁急得团团转,直掉眼泪:“怎会如此?”
“这可怎么办?”
“丽娘,你婆婆下这么狠的手,以后要是再……我苦命的女儿啊!”
到了此刻,罗母是真的希望女儿之前悠闲的日子是因为夫家善待,而不是她自己争取而来。
罗丽娘听着母亲哭嚎,满脸漠然。心里则想着对策,无论如何也要翻身,京城那边没有消息,她就再送一封信去……正这么想着呢,突然察觉到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疼。
她回过神去看镜子,看到自己已经上过药的伤处不止没有消肿,反而肿得更加红亮,并且脸上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她脸色微变,一把抓住丫鬟:“哪儿来的药?”
丫鬟吓白了脸,急忙跪下:“回禀夫人,这就是之前大夫配了没用完的药膏啊。”
绝不可能。
罗丽娘上一次也用过这药,消肿止痛颇有奇效,擦上去就没那么痛。脸肿成那样,擦了两天就已消肿。
可这会她脸上越来越痛,根本就不是该有的药效。想到什么,面色大变,急忙抓了帕子去擦脸上的药膏。
药膏擦去,脸上的疼痛稍减。她顾不得说话时扯起的疼痛,连声吩咐:“去请大夫!多请两位!”
院子里乱作一团,哭得泣不成声的罗母吓白了脸,急忙扑上前去瞧女儿的伤。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肿起来的脸已经有裂开的迹象,罗母眼神惊恐,罗丽娘也差不多。她伸出手想要去摸,却根本不敢碰。
一刻钟后,大夫赶过来,看到她脸上的伤时,也呆两一下:“这伤怎会弄成这样?”
罗丽娘没有哭,刚才她忍不住掉了两行泪,那泪水从伤口上滚落,痛得她险些晕厥。后来她就咬紧了唇瓣,死活不让泪水落下。
听到大夫的问话,她将手里的药膏递出:“应该是这东西。”
大夫接过,闻了下后面色微变:“这东西有毒。”
罗丽娘对此并不意外,听到大夫的话,她闭了闭眼:“大夫 ,我这脸还有救吗?”
她脸上已经开始流血,有好几条挺长的血口子,看着伤口是不深,大夫上前查看半晌:“这毒可以解,但您这脸……不好说。”
眼看罗丽娘眼神沉沉,大夫急忙改口:“就算是留疤,疤痕应该也不会有多明显。夫人反应很快,即刻就擦去了有毒的药膏,算是挽救了大半。”
罗丽娘吐出一口气。
等大夫帮她重新配了药上好,再喝了熬的药后,哪怕她已疲惫不堪,也还是没有歇着。而是吩咐人找来了那个看守药膏和给她上药的丫鬟。
她也不问两人,直接就让人打板子。
两个丫鬟连声喊冤,罗丽娘充耳不闻。十几板子下去,两丫鬟已经半身鲜血,其中有一个实在忍不住了,哭着求饶:“夫人饶命,奴婢也是身不由己……”
罗丽娘霍然睁眼,瞪着那个开口的丫鬟:“是谁让你换的药膏?”
丫鬟此时只想捡回一条命,已经开了口,便也不卖关子,哭着嚎道:“是燕姨娘。”
罗丽娘满心愤怒:“把燕姨娘带过来!”
之前苏母愿意迁就小儿媳时,罗丽娘在这府中颇有几分地位,尤其是这个院子里,所有人都不敢忤逆。
哪怕罗丽娘如今地位不同以往,这些下人眼中的她,还是威严无比,几息后,燕姨娘就被拖到了近前。
第440章 夫君有疾的原配 三十二
燕姨娘身形纤细; 容貌也好。
被拖过来时,大概是被吓着了,满眼都是眼泪。却并不让人厌烦; 看了还挺让人怜惜。
这副模样落在罗丽娘眼中; 让她的怒气更添一层。
自从生完孩子,苏华平一次也没有在正房过夜; 偶尔回来也是看孩子; 都会很快离开。对她更是没有了成亲时的温柔。
而苏华平已经好几天在燕姨娘处留宿,照这么下去; 这女人兴许很快就会有孩子……想想就糟心!
不过,燕姨娘自寻死路; 也怪不得她心很。
罗丽娘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妾室谋害主母; 该杖毙。”她眼神里的恶意越来越深:“燕姨娘,你自己送上门来 ; 别怪我不给你留活路。”
语罢,吩咐道:“给我打!”
燕姨娘想要辩解; 有婆子上前捂住了她的嘴,紧接着板子声此起彼伏落下。
听着燕姨娘被捂住的惨叫声,罗丽娘心里一阵畅快,嘴角一扯; 扯得脸上愈发疼痛。她觉得还不够; 将桌上的药瓶递给边上丫鬟:“给她抹在脸上。”
燕姨娘本就在挨板子; 再加上这药膏,痛得她浑身颤抖不止,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头发凌乱,浑身狼狈不堪; 再没有了之前的美貌。
她趴在地上如一摊烂泥。
罗丽娘正欣赏呢,忽然听到打人的婆子惊呼一声,两人同时收了手,还往后退了好几步。
见状,罗丽娘皱眉看了过去。
然后就看到了燕姨娘身下渐渐晕开大片血迹,那晕开的速度很快,根本就不像是板子的伤流出的血。
想到某种可能,罗丽娘面色微变。
燕姨娘脸色煞白,衬得她脸上的渗出的鲜血愈发殷红,看起来有几分渗人。她颤着声音道:“夫人……妾身的月事……晚了三天……”
话未说完,眼一闭,就那么趴在了地上。
院子里主仆加起来有十多人,此时却落针可闻。
罗丽娘额头上冒起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心里又惧又怕。这种时候,如果请大夫前来救治。她对有孕的妾室下狠手这事可就瞒不住了。
身为主母,虐待妾室可以,但却不能挑妾室有孕之时。那是谋害夫家子嗣,并不是妻妾不合那么简单。万一背上个暴虐的名声,日后她的日子怕是更加难过。别到时候被苏家母子欺负了,还被外人道一声活该。
罗丽娘眼神明明灭灭,很快下定了决心,沉声吩咐:“继续给我打!”
婆子面面相觑,不太敢动手。
虽然罗丽娘这些日子积攒的威信足够,她们不敢违逆。但是公子和夫人对待这位二夫人的态度她们也看在了眼中。
虽说妾室都是新人换旧人,无论多美貌,也总有被替代的一天。但是,目前燕姨娘还是二公子的心尖尖,要是怀着身孕被人杖毙……二夫人刚为苏家生下了嫡长孙倒是不痛不痒,最多被责罚一顿,她们这些下人,肯定会遭殃的。
婆子迟疑的瞬间,门口苏华平大踏步进门,边上还跟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丫头。
罗丽娘见状,闭了闭眼。
“罗丽娘,你疯了吗?”苏华平进门后看到昏睡在地上半身鲜血生死不知,脸上红肿得不成样子的燕姨娘,睚眦欲裂,怒斥之余,上前弯腰把人抱起,这一抱,才发现燕姨娘身下全是血。他眼睛瞪大,怒喝:“赶紧请大夫。”
刚被送走的大夫又被请了回来,看到燕姨娘的凶险,急忙开始诊治,甚至还用上了银针。
在这期间,罗丽娘坐在妆台前,始终一言不发。
苏华平抽空看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是他担忧着燕姨娘,没空与她计较。
等到大夫施完针,又配了药。
苏华平才把所有的下人都打发出去。
在这期间,罗母不愿意出门,却还是拗不过女婿。
只剩下夫妻两人,苏华平再不客气,问:“罗丽娘,你到底怎么想的?”他伸手指着床上的燕姨娘:“同为女人,你为何要对一个有孕的女子下手?你自己也有孩子,为何不为孩子积德?”
罗丽娘伸手指了指脸:“看到我的脸了吗?”
苏华平冷哼一声:“不好好伺候母亲,活该。”
罗丽娘一颗心凉了半截:“娘是长辈,她打我这事不好评说。但我回来之后拿了之前的药膏擦脸,却险些毁了容。”她指着脸上那几条口子:“这些是用了药之后才裂开的。看守药膏的丫鬟说,就是燕姨娘吩咐她调换的药。”
闻言,苏华平满脸嘲讽:“现在燕儿躺在床上生死不知,也辩解不了。当然是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罗丽娘:“……”
她眼中蓄满了泪:“同床共枕这么久,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苏华平没有回答。
看他默认,罗丽娘一颗心直直往下沉。
当初她手捏着苏家母子那样要命的把柄,没有要任何好处。只要求嫁进来。虽然确实是奔着过好日子而来,但也实实在在是想嫁给他。
现在想来,那番真心就当是喂了狗。罗丽娘闭了闭眼:“真的是因为她对我动手,险些毁了我的脸,我才反击的。我让人打她时,不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