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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哥放心，你的照顾我不会乱说的。”
于是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第二四八章 半妖不算妖
春江阁。
整天守着大宅，无事可做，还不能随便离开，最后只能无聊到原地爆炸，已经快忘记自家主子是什么模样的许管家再次见到江尚的时候，还稍显迷茫。
直到江尚轻咳一声，他才忙不迭地迎了上来。
“江少，你终于回来了！”
这一刻，许管家忍不住红了眼眶，心里在激动地呐喊。
四个月啊！
整整四个月啊！
你知道我这四个月是怎么过的嘛？！
我连院子里有一万三千四百二十五片叶子都数完了！
呼呼~
一阵微风飘过，一片枯叶落下。
现在只剩一万三千四百二十四片叶子了。
许管家默默在心中加了一句。
对情绪十分敏感的江尚能够感受到许管家心中的激动和喜悦不是作假，都是发自内心的想法。
只是他有些奇怪。
他们才一个多月，见面不到二十次的主仆之情，有这么深吗？
不过情绪不会作假。
说不定这人是天生的忠仆呢。
或许他离开训练营的时候可以把他带上。
许管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江尚看上，改变命运的机会已经来临。
此刻，他一副干劲满满的样子。
“江少，有什么吩咐，请务必让小的为你服务！我绝对会用上百分之二百的心思和努力。”
即便是累死，也比无聊到死要好得多。
“嗯，还真有件事。”
江尚想了想，说道：
“还是请客的事情，你替我给内区所有还在的学员发一份请柬，理由嘛，他们都知道，就不用写了。
时间在一个月后，把请柬送到就行。”
“又送？”
许管家一脸错愕。
这个新主子怎么感觉是个请客达人。
搬了新房子要请，通关了要请，开心了要请，难过了要请，现在都敷衍到没有理由还要硬请。
别说别人，就是他这个送请柬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有问题？”
江尚眉头一皱，对许管家的评价降低许多。
虽然忠心可嘉，但能力不能啊。
许管家连忙摇头：“没有问题，小的这就去准备。”
“去吧。”
挥退许管家，江尚独自进了练功房，然后激活阵法。
这下子除非他本人同样，或者外面有人强行破阵，否则绝没有人能打扰到他。
他坐在对屁股不太友善的石蒲团上，随后把装着延寿丹的玉盒和惊鸿刀放下，口中忽然低声喊道：
“前辈，你在吗？”
没有回应。
“阵灵前辈？”
还是没有回应。
“胖乎乎又可爱慈祥的阵灵前辈？”
这次有动静了。
江尚感觉屁股下一抹冰凉之意顺着灵脉运转袭来，然后砰的一下撞向了他的屁股。
江尚抠了抠，力度不大，痒痒的。
“你让开！”
胖老头的声音响起。
江尚精神一振，忙叫道：“前辈你来了，你在哪儿？”
“你让开！”
胖老头重复道。
江尚左右张望：“前辈我没看到你啊，你在哪儿？”
“老子在你屁股
胖老头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
江尚赶紧站了起来，就见一缕白气在空气中幻化出一个胖乎乎的老头形象，他的脸色有些红。
嗯，大概是被屁股压的。
胖老头看了眼江尚，冷哼一声道：
“好小子，竟然知道这石蒲团连接灵脉，然后以武圣之体强压灵脉节点，让老夫出不来。
你就不怕触怒老夫吗？”
江尚笑呵呵道：“前辈高风亮节，一看这形象就知道前辈是心宽体胖，大度之人，我和前辈开个小玩笑。
以前辈的高度，哪里会和我计较，否则不就是欺负小辈嘛。”
胖老头沉默下来，他深深看了眼江尚，问道：
“你已经知道老夫是谁了？”
江尚也不否认，说道：
“除了高悬天穹，大日普照的天人老祖之外，晚辈实在想不到在这个洞天内，还有谁如同前辈一样神通广大。”
胖老头点点头，面露傲然之色。
“不错，老夫正是降魔天师——的一缕分神。”
江尚不由轻咦一声。
若是一缕分神，怎么会让他感觉到致命的威胁。
难道这位降魔天师已经强到他看不懂的地步，一缕分神就能吊打他？
似是看出来江尚心中所想，胖老头继续道：
“但你若是以为老夫只是一缕分神，那就大错特错了。
老夫当年被天师从神魂之中分割而出，投入这八方不动九天神魔辟易融灵大阵，成为阵灵之体。
如今老夫掌控整个晨曦洞天的阵法，若是老夫愿意，足以调动整个洞天之力镇压。
所以你千万不要有什么不该有的小心思。”
原来是洞天镇压之力，难怪会让他感觉到致命威胁。
毕竟人力不及天力。
洞天虽只有数百里方圆大小，但相对于一个武圣而言，体量之大，也足以称之为碾压。
当然也不能全信，毕竟哪有人一上来就亮底牌的。
要么这底牌是假的，要么这底牌后面还藏着一张更大的牌。
江尚暗自思忖。
但表面上，江尚一副乖宝宝的样子道：
“前辈说的哪里话，晚辈能有什么坏心思？”
胖老头呵呵一笑，突然道：
“若没有坏心思，你一个半妖，为何要混入晨曦训练营，还说自己不是图谋不轨吗？”
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没有暴露的江尚骤然听闻阵灵点破他的命令。
他面色不由一变，眼底深处，有金色光芒一闪而逝。
但很快，他就镇定下来，沉声道：
“前辈，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大日之光显露一切妖魔，若是晚辈是妖，怎么会不受大日之光的侵蚀。
前辈一定是看错了。”
胖老头屁股一动，身后出现一个白云垫子，他舒服得躺了上去，笑呵呵道：
“老夫说你是半妖，何曾说过你是妖？”
江尚道：“两者有什么不同吗？不都是妖？”
胖老头摇摇头道：“看来你还是心有戒备，老夫实话同你说吧，大日之光早已没了诛杀妖魔的作用。”
江尚惊道：“难道是镇魔天师出事了？”
胖老头继续摇头：“别想套我话，镇魔天师好得很。就是你死了，他都活得好好的。
只不过在大概八年前吧，大日之光就不会再直接镇杀妖族血脉，改为诱导。
如果抵抗不了大日之光的诱惑，就会直接在大日之光下显露妖族真形。
这样的妖会被直接镇杀。
而你能抵抗住血脉的诱惑，没有化形，就说明你心中的人性高于妖性。
对于你这样的半妖，我们镇魔司其实是愿意接纳的。
否则你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你可知自己在进来的第一日就暴露了，为你炼制令牌的张老头早就把你的情况通过仪式告知了天师。
这会儿关于你的半妖档案都躺在镇魔司司长的桌子上。”
江尚：“……”
感情他藏了个寂寞。
第二四九章 示好和纠结
江尚认真地盯着胖老头，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分辩出这老头是不是在撒谎。
“所以镇魔司并不会对半妖赶尽杀绝？”
胖老头点点头道：“不错。”
江尚还是不太相信：“为什么？对妖族血脉不留半点情分，这是大夏的国策。
镇魔司乃是皇帝手中的剑，你们不可能带头违抗命令。”
胖老头却道：“如果老夫说这就是皇帝陛下的命令呢？”
见江尚不说话，胖老头继续道：
“你就当这是一个不公开的潜规则吧，对于你这样的半妖天才，如果放在十年前，我们一定会选择杀无赦。
就在你的血脉暴露的第一时间，就会有无数高手前来镇杀。
但现在，你可以获得和普通人一样的权利。
至于为什么，老夫也不与你虚与委蛇，因为你们对皇帝有利用价值。”
江尚这才去了不少疑惑。
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平白接纳半妖，只要动摇大夏的统治根基。
毕竟以前干掉了那么多半妖，谁知道他们之中会有什么亲戚。
要知道不少半妖并不是父亲或者母亲是妖族，而是突然觉醒了妖族血脉，成了半妖，就如苏小芸一样。
可是在大夏制度下，他们依旧背负上了先祖的罪孽，被推上了断头台。
这是法，即便是他们的亲人，也得认。
但一旦承认半妖的合法性，那么以前那些被干掉的半妖要不要翻案？
曾经处理过半妖的官员会不会被报复？
那些为追捕妖族而死的将士，他们的荣誉又是否正确？
这一切都不是皇帝简单的一道旨意就能改变的。
当然，皇帝要是强硬地让所有人接受，大家其实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反对。
毕竟皇权集于一身，相当于口含天宪，言出法随。
只是这样必定有损皇权的威严。
皇权的威严就像普通人的信用，消耗完了就会变得没有价值，那也是亡国之君的先兆。
但凡王朝末年，多半不是因为出了一个暴君。
而是因为手下人不听话了，皇帝没有威严了，都想当老大了。
如此才君不君，臣不臣，国也就不国了。
皇帝敢下这个决心，必定是认为赦免半妖会给他带来比这个决定所造成的损失更大的收益。
不过敢做出这个决定，那位皇帝陛下当真是个雄主。
江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