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五问苏阳道。杭州城虽然很大,但是书生是一个小圈子,哪一家哪一户的人读了书,哪一个人有了才名,大家彼此都是知情的。
“外地人,刚刚来到这里。”
苏阳笑对道,手中拿着螃蟹,将这螃蟹剥开,看里面蟹黄肥美,便吃了两口。
“外地人来到这里……”
李五听闻此言,略微思索,说道:“兄台可有丹青妙笔?”
李五想到了许多画家来到了杭州,为陆家画八仙像之事。
苏阳笑着点头。
周围的这众书生闻言,一并摇头,说道:“兄台,你若是因为陆家绘制八仙画像,方才来到杭州,恐怕就要让你失望了,这陆家画像之事,已经有了一个画师来到这里,众多想要给陆家绘画的画家,都见了那画师之后,惭愧退出,现在只愿意在一旁,看大家执笔,为八仙绘像,并且这绘画之事,在定下之后,陆家便去邀约,只怕兄弟前来,要做绿叶陪衬。”
刘克要来给陆家绘画之事,他们也都知道,并且刘克已经到了杭州城,丹青妙笔,出尘绝世,江南这边不少名家都已经退赛了。
“若是有这样的画师,能够斧正我在书画上面谬误,这对我来说不也是好事?”
苏阳笑道:“至于能不能得了银钱,终究也是看几分自己本事的。”
李五听苏阳如此说,点了点头,说道:“兄台倒是自信。”
“非是自信,只是坦然。”
苏阳笑笑,说道:“这些人不过是说了退出,但是多半还在苦心钻营,想要用手中的笔好好拼一把,这十万两银钱在前,没有人能那么洒脱,这口中说退出,多半是示敌以弱,我又不认识这里的画师,你们也并非绘画之人,我何必撒谎来糟践自己?”
有十万银钱,就算是许多人都知道陆家内定,仍然会有许多的画师来此想要碰碰运气,至于孰优孰劣,那就看人如何界定了。
艺术这玩意,本来就难以界限,谁好谁差,如果不是一目了然的差别,那斟酌高下可不是容易的事。
“兄台磊落。”
李五又说道,周围的书生也端起酒来,和苏阳碰上一杯,说道:“绘画之日,我必为兄台摇旗呐喊。”
苏阳微笑。
刘芳青在一旁,看苏阳已经吃了一个螃蟹,连忙又递上来一个,笑道:“看兄台手脚,也是惯吃螃蟹的,不知对这螃蟹上面可有什么高见?”
“圆脐膏,尖脐螯,秋风高,圆者豪,请举手,不必刀……”
苏阳看着螃蟹说道:“这味道不错,不过寒性太大,你们都是身躯孱弱之人,应当少吃。”
苏阳这话意含规劝,是他看出这几个人身躯并非内壮之人,都是半亏空,像这种身体,多吃螃蟹对他们并无好处,就今日的这些螃蟹,他们吃了之后,都要因为寒性痛一段时日。
“是极,是极。”
杨南听苏阳的话,认真点头,对旁边的书生们说道:“这螃蟹寒性过大,倘若多吃,就会让关节生痛,伴有浮肿,金陵司马大夫对我说,这东西可以吃,但不能多吃,一次还有限度。”
“金陵来的司马大夫?”
“除了他还有谁?我父亲的病,陈大夫都看不好,司马大夫不过两剂药下去,病症就大为好转。”
书生们所说的司马大夫,是从金陵那里来到这里的,到了杭州城后,多施妙手,并且药价方子价格都不贵,虽然只是几天,就已经让杭州城的达官贵人们很是推崇了。
“陈大夫就是因为司马大夫来到这里,感觉司马大夫威胁到他,想要和司马大夫比试医术,让输的人离开杭州,只是司马大夫拿的是金陵太医院的执照,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施手救人,并不在乎这些虚名。”
杨南也是说道,对于从金陵太医院出来的大夫,杨南也很尊重。
苏阳端起酒杯,默默的饮了一杯,这金陵城的太医院经过改制,又有孙思邈在一旁协助,现在里面出来拿着执照的大夫,个个都是神医,处理这时候的一些疑难杂症轻而易举,作为此事的推手,苏阳听到如此,心中也佷得意。
“兄台,螃蟹性寒之事,我们都是知道的。”
刘芳青看苏阳笑道:“兄台是我们的新朋友,也该给我们说些新事,这也正是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旁边众多书生也自看向苏阳,他们听苏阳适才所说,这作诗和文字这两点,让他们自觉苏阳见解不俗,因此乐的听苏阳说一些新事物。
“也好。”
苏阳笑道,手中拿着螃蟹,看众书生,说道:“你们可知道,这螃蟹也能做卦?”
苏阳这么一说,众书生果然是惊异起来,请苏阳指教。
他们这些书生也都是钻研过易经的人。
就在客栈对面,一家宅院里面门扉大开,一和尚从里面走了出来,在后面的人对着和尚恭恭敬敬,叫着:“谢谢大师,谢谢大师,多谢大师妙手。”
和尚一身衣服紧身密实,手中拿着禅杖大步而走,向着这边的客栈迈步而来。
“蟹,凶,利涉大川,不利攸往,八月有凶,其道穷也。”
苏阳看着手中的螃蟹,瞧着迈步而来的和尚,意有所指的说道。
第八十章 因果报应
八月有凶,其道穷也。
这螃蟹在八月的时候,正是肥美的时候,这可谓是螃蟹的一大劫,因此苏阳这改自《易经》的话说了出来,让李五,杨南,朱天生,刘芳青等众书生听了一阵哄笑。
这边在哄笑,那边的和尚却已经迈步走到了客栈里面,招呼了店小二,随便就点了好几样鸡鸭鱼肉,而后坐在了房间一角,禅杖放在一边,要了一壶酒。
身为出家人,却能够如此洒然的喝酒吃肉,这种浑然不顾及世俗目光的模样,让李五这一群书生不住打量。
“像这种洒然之人,必然有不凡之处。”
杨南看着和尚,轻声说道。
“酒肉和尚,不足为道!”
李五看到这等和尚,却是不屑一顾,说道:“现在这时节,街头巷尾的假和尚太多太多,前不久我在杏花楼里面,就看到了杏花楼里面,有那些出家的和尚在那里厮混,浑然没有半点戒律,现在寺庙里面的和尚都有假,何况这些世俗中的和尚。”
李五这般言论,也让这些书生们深有感触。
“现在这些世俗的和尚,大多数都在学济公。”
刘芳青也是说道:“济公和尚在市井传言中,往往做出荒诞不堪,理所不该,但是却又非常巧妙的事情,正是因为济公和尚的传闻广为人知,因此许多和尚便专门如此。”
众多书生们又是点头,联想社会现状,这种案例果然不少。
“这就和你们儒家的一些名士,因为不曾得到官职,因此纵酒骂座,以做狂生一般,这般高深莫测的形态,才会让人心生不测。”
苏阳看着对面的和尚,小声的拆穿和尚的伎俩。
杨南倒上酒来,众人碰了一碗,一并喝了下去。
“聒噪!”
那边原本喝酒的和尚放下酒碗,大步的往这边走了过来,径直就来到了桌前,抬起手来,对着李五就要抽一耳光。
苏阳抬起手来,将那和尚的手给招架住了。
“你做什么?”
众书生见此,也都慌忙站起,同和尚拉开适当的距离,看着和尚警惕问道。
“你们这群人背后说老衲!”
和尚瞪眼看着书生们。
李五适才险些被打,现在惊怒交加,看着和尚说道:“出家和尚,有贪嗔痴三毒,又说六根清净,你这假和尚一点真和尚的本事都没有,喝酒吃肉,还不准人说了?”
贪:贪爱,执着,非取不可。
嗔:嗔恨,失智,意气用事。
痴:不明事理,是非不分,颠倒妄取。
这三者是出家人的三毒,出家人最应该克制的就是这三毒。
而当下这和尚只是听了几句人的谈论,起身就过来打人,在修行上面,可谓是三毒未除。
“和尚!”
刘芳青看着和尚冷笑说道:“曾子曰: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其严乎?富润屋,德润身,心广体胖,故君子必诚其意,你们佛家在翻译经书的时候,不断的翻阅我儒门经文,将我儒门词汇穿凿到佛经上面,不会不懂我们儒门的规矩吧,我们儒家向来尊礼,对于你这等不守礼的人,我们自然应该说出来,千夫所指,让大家知道好恶,才算是规矩,才算是礼数,否则这世间人们好坏不分,本着心中欲念自由行事,和禽兽又有和分别?”
孔子推的就是一个礼。
“刘兄所言甚是。”
“出家人既然做了和尚的打扮,就应当遵从和尚的规矩,否则你这坏了佛门的风气,也别怪人家不敬重你。”
“和尚,你到底读了多少的佛经?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行事?”
旁边的书生们你一言,我一语,对着和尚便说了起来,他们读了不少诗书,本来也都是能言善辩之人,此时说来,让这个和尚感觉嘴齿笨拙,一时难以相对。
“啪!”
和尚伸手一拍,苏阳身前的桌子四分五裂,这般动静,也终于是让周围的书生闭嘴,那和尚手中拿着禅杖,说道:“我学佛法,学的就是一个痛快,只要有贪嗔痴之念,我就地斩杀,逢佛杀佛,逢祖杀祖,逢父母杀父母,你们这些人别给我说什么鸟语!”
和尚说着,就要抬手来抓刘芳青,苏阳伸手一按,将这和尚的手给按住。
“禅宗说佛挡杀佛,杀的是念头。”
苏阳看着和尚说道:“若是心中想什么,就去做什么,没有一点顾忌,你看似自由,看似心无挂碍,但又受欲念驱驰,和禽兽又有什么分别?佛法不是这么修的。”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恶念,佛法所学,是让人心光明平静,而不是放纵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