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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骁没想到尹璁还给他准备了礼物,虽然只是一块现成的白玉平安扣,但还是很感动。
尹璁又补充道:“虽然这块平安扣是陛下给我的,不是我亲自雕磨的,但是上面的平安结是我自己编的,希望袁骁哥哥不要嫌弃才好。”
袁骁收到他送的礼物已经很开心了,听说上面的绳子还是他亲自编的,就更加受宠若惊了。他小心翼翼地将尹璁给他的平安扣系在腰间,又摸了摸尹璁的脑袋,欣慰地笑道:“我一定会好好戴着的,谢谢璁儿。”
不远处的城门守将一直等着看袁指挥使要等的人是谁家的姑娘,没想到等了半天,却等来个半大少年。看袁指挥使的反应,这个少年应该就是他在等的人。只见两人见面之后,就你侬我侬地在城门外说个不停,还互相给信物,真是世风日下。怪不得袁指挥使二十几岁了还没想着找个女子成家,原来他跟他皇帝姑父一样,好男色呢。
他都不知道他这个想法有多危险,要是被袁骁和乾德帝知道,有他好果子吃的。
尹璁拉着袁骁说了很多话,像是要把下半辈子的话都跟袁骁说完一样,直到袁骁的手下见时间不早,过来提醒袁骁一声该出发了,尹璁才依依不舍地闭上嘴,用可怜又难过的眼神看着他。
袁骁知道他们迟早都是要分别的,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呼出来,然后笑着对尹璁说:“好了璁儿,哥哥要走了,你也回去吧。你在京城要好好保重自己知道吗,以后有空也可以写信联系,我在江南要是遇到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也会让人捎给你的。”
尹璁用力地点点头,因为点头点得太用力,原本蓄在眼眶里的眼泪水就哗啦啦地流了下来。他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又对袁骁挥了挥手,说道:“袁骁哥哥一路保重,要记得给我写信呀!”
袁骁也帮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拍拍他的脑袋说:“嗯,我会的,你快回去吧,别让陛下担心了。”
尹璁却固执地说:“你先走,我要目送你走才放心。”
袁骁见他如此坚持,就只好在他面前上了马,对他挥了挥手后,转身往南下的官道走去。
尹璁就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见他起先还走得慢慢悠悠的,后面突然一夹马肚子,马一受惊,就急速奔跑起来,在路上扬起一片沙尘,然后渐行渐远,消失在路的尽头。
直到看不到袁骁的身影了,尹璁才恋恋不舍地往回走,整个人的情绪都很低沉,连街上的美食都引不起他的注意了。
萧令在御书房和太子批奏折的时候,听承光殿的宫人说小公子回来了。他想到尹璁今天一早去给袁骁送行了,以为尹璁会在宫外拖拖拉拉好久才舍得回来,没想到这么快他就舍得回来了。
他停下了看奏折的动作,问宫人:“那小公子回来的时候有什么不对劲吗?”
宫人老实地应道:“奴才没来得及看,小公子一回到寝殿就说自己很困,然后就回内殿歇着了。”
萧令有些不放心尹璁,怕他因为分离之苦伤了心肝,就想回去看看。他起身的动作引起太子的注意,太子不明就里也跟着站起来。他就示意太子坐下继续看奏折,然后对太子说道:“你先把这些奏折看完,朕回寝殿看看璁儿。”
太子也知尹璁今天去给袁骁送行了,尹璁从来没有和谁分离过,想必心里不好受,父皇要回去安抚他也是应该的,就点点头坐回去继续看奏折了。
萧令回到寝殿,招来叶婉问道:“小公子还在内殿睡觉吗?”
叶婉回答道:“是的陛下。”
萧令又问:“进去后就没出来过?”
叶婉轻轻地点了点头,显然也很担心的样子。
萧令便推门而入,走到龙床边上,看到尹璁背对着外面,缩成一团躺在床上,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在偷偷难过。
他坐到床边,倾身去看尹璁的正脸,不想动作之间将尹璁惊醒了,只见尹璁揉着眼睛转过身来,一副没睡够迷迷瞪瞪的样子,带着没睡醒的浓重鼻音质问道:“干嘛啊,把我吵醒。”
萧令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是在睡觉,而不是躲起来偷偷难过,惊讶之余又松了一口气,笑道:“朕下朝回来听说你还在睡觉,就进来看看,璁儿见着袁骁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尹璁赖在床上哼哼唧唧道:“见到了,袁骁哥哥都走了,我就回来补觉了啊。”
见他没有因为袁骁离开而难过,萧令就彻底放心了,笑着将他从床上捞起来,捏着他的鼻子说道:“既然醒了就快起来,准备用午膳了。”
尹璁被他打搅了睡眠,似乎有些不太高兴,吃饭的时候也闷闷不乐的。萧令将他的情绪都看在眼里,见状也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这小东西还是难过着的吧。
接下来几天,尹璁都有些消沉,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来,连城儿姝儿进宫找他玩,他都无精打采的,显然是还没从袁骁离开那件事情里走出来。
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某天萧令突然在他面前看似无意地提起道:“户部那边已经选好了建难民村的地址,这几日就动工建房子了,要是能赶在入冬前建好,今年城中流离失所的难民就能住进新房子里,免受风吹雨打之灾了。”
正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玩袁骁给他那个小葫芦的尹璁听到乾德帝这句话后,就竖起了耳朵,显然很关心此事。
萧令眼角瞥到这个小东西终于打起了些精神,又故作叹气道:“只是朕担心户部又有人贪污建难民村的钱,偷工减料,干活的人也偷奸耍滑,难民村不知道要建到什么时候才能建好。”
说到户部贪污,尹璁想起去年户部杨侍郎贪污一案,不禁义愤填膺地站起来,气呼呼道:“我看谁敢贪这笔钱!”
萧令见他这么激动,就跟他打商量道:“朕是有点担心下面的人手脚不干净,只是朕事务缠身,不能亲自去监督,要不璁儿替朕微服私访一下?”
果然,尹璁就拍着胸膛,将这事包揽了下来,二话不说就换身低调一些的衣服出宫去监工了。
京城西边有一块荒地,户部就在那里建难民村,因为已经开工有几日了,村子已经初具雏形,有些房子就只差铺茅草了。
户部带着衙役和士兵,组织城中的难民乞丐一起建房子,青壮年男子扛木头打桩,老弱女子孩童就抱茅草,村庄里忙得火热朝天。
尹璁一走过来,就被户部的人注意到了,户部下面那些没资格上朝的小官不认识他,因为他是城中哪家小孩跑来凑热闹的,怕他破坏建房子的材料,就要将他赶走。直到尹璁亮出皇帝的令牌,户部的人大吃一惊,就要给他下跪。尹璁不喜欢别人无缘无故地跪他,就将令牌收好,对他们说:“我就是来随便看看,你们都去忙吧。”
户部下面的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只见他矜贵得很,又拿着皇帝的令牌,以为是乾德帝派他来监督他们工作的钦差,不敢怠慢,还是将他的到来偷偷地告诉了主事。
主事听说宫里来人了,急忙让人回户部衙门将这事告诉户部尚书和户部侍郎,然后亲自过去接待这位宫里来的钦差。他过来看到尹璁的时候,尹璁正从一个老人手中接过一把茅草往正在盖的房子那边走,这位钦差竟是亲力亲为地帮难民盖房子了。
户部的人哪里见过这么随和没有架子的钦差,又见尹璁长得嫩相,像个刚进宫不久的小太监,不禁有些怀疑他的身份,犹疑地走过去问道:“您是,宫里来的钦差大人?”
尹璁放下茅草,拍拍手回头看他一眼,应道:“是啊,怎么了?”
主事看到了他腰间那个金光闪闪的令牌,心里哎哟一声,连忙谄媚道:“怎么劳您亲自动手,大人还是随下官去棚子里休息喝个茶,一会尚书大人就过来了。”
尹璁不想听他废话,直接绕过他,又去帮忙了。
主事见他要扛木头,怕他这小身板吃不消,急忙从他手中接过,不停地劝道:“大人诶,这种事情就交给下面的人做就好了,您大老远过来,还是先去歇一歇吧。”
尹璁见他跟自己抢着扛木头,就把木头交给他,自己又去扛另一根。这可把主事给急坏了,他总不能让宫里的钦差帮他们干活,而他在旁边干看着吧?万一钦差回去给乾德帝交差的时候,说他们户部的人偷懒,告他们一状,那他们多冤啊?
于是他只能钦差扛一根木头,他就扛两根,热情地投入工作中,绝对不让钦差有机会找他的茬。
户部尚书和户部侍郎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主事在跟宫里来的钦差扛着木头,一个个汗流浃背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好快步赶过去,喊道:“钦差大人,您怎么……”
话还没说完,就见那位宫里来的钦差大人转过身来,困惑地看着他们。
见到这位钦差大人的庐山真面目后,户部尚书和户部侍郎俱是一惊:这、这位钦差怎么是宫里头的小公子啊!
再看看小公子因为干活而把自己弄得灰头灰脸的,户部尚书和侍郎想到每次他们见到小公子时,小公子都是被乾德帝像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捧着抱着,哪里吃过一点苦受过一点罪?没想到今天来他们这里一趟,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户部尚书不敢想象要是小公子回去之后陛下看到他这个样子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明天早上上朝的时候直接治他们户部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罚他们的俸禄?
不不不,罚俸禄还是轻的,万一乾德帝生气了,直接罢了他们的官职,那才是最可怕的!
想到这一点,户部尚书和户部侍郎再也坐不住了,可怜他们俩个加起来都一百多岁的人了,步履蹒跚地赶过去对小公子说道:“小公子,这怎么使得,您快把木头放下,让刘主事一个人来就行了!”
说着,户部侍郎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老书生,愣是从小公子手中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