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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自责和懊悔笼罩在青年的心上，让他对自己都不由得产生了痛恨的情绪。
但这样的状态只是持续了一小会儿，在下一刻，苏言就清醒过来，银牙用尽全力咬着导管，像是在坚定自己的决心一般。
不，他不可能去伤害依水的，就算他自己死了，那也不可能！
隔壁房间，卫水将这一幕看在眼中，知道这就是青年在逐渐屈服的过程。
但这个过程想要真正完成，还得花上不少的时间。
这不是她的手段太温和，而是苏言的意志太坚定，不然换成另外一个男人，在刚才就绝对屈服了。
这可是由古代的酷刑改良而来的。
卫水先是眉头轻皱着，内心烦躁了一会儿，但很快又展颜笑了起来，明眸皓齿、眉眼动人。
这个男人的意志如此坚定，倒是让她对他越来越感兴趣了，也越来越想要看看他被她磨去了决心与意志，彻底臣服在她身下的模样了
她已经等不及了。
想到这里，卫水便不再犹豫，去往了苏言所在的房间。
房门打开的声音清晰响起在青年耳边，让得他刚刚才坚定下来的决心瞬间动摇了起来，银牙紧咬着导管，才克制住自己向她求饶的举动。
他不可能向这个人屈服的。
卫水看着苏言紧咬着导管的样子，道：“可不要咬破了，不然没有东西吃，你会活活饿死的。”
闻言，青年不仅没有松口，反而是咬的愈发用力了，像是真的恨不得自己被饿死一般。
实际上，跟继续活着遭受这样的痛苦相比，苏言确实更愿意选择自杀。
但卫水自然不可能让他如愿。
她只是走进过去，低头再次吻了吻苏言的额头，然后道：“可能会有一些疼。”
苏言瞪着自己那双血红的眼眸。
疼？
为什么会疼？
她想是要杀了自己吗？
那这样倒也干脆，他就不用再遭受这样的折磨了。
在死亡的威胁面前，青年的心态如此平和。
由此更可以看出这个酷刑的可怕之处，将一个人逼得连死亡都没有丝毫惧怕了。
卫水自然不会这么做。
她只是微笑着从手里变出一个小刀，在苏言浑圆的指腹上轻轻划了一刀。
苏言指尖一痛，但只是一瞬间，很快那里就感觉不到什么了。
这又是什么手段？
青年愣了一下，而后身躯仿佛被电击一般凶猛的颤抖起来，那是他剩下的九根手指的指腹，同时被划了一刀。
十指连心，卫水这样对他，是打算把他疼死吗？
苏言这样想着，耳边响起关门的声音，卫水做完这一切后，就离开了这里。
这里再度寂静下来，只有一滴水滴滴落的声音
等等！一滴？
不！现在根本不是一滴，而是两滴、三滴、四滴足足十一滴水滴落下的声响！
但他浑身上下只有额头上有被水滴砸中的触感，那剩下的十滴液体，真的是水滴吗
鲜血。
苏言脑海里骤然蹦出了这两个字眼，他想到了卫水刚刚在他手上划的十个伤口，那多出来的十滴液体，就是从他的十根手指的指腹上滴落下来的！
血，是血，是他的血！
瞬间，难以形容的恐惧铺天盖地的对着青年涌来，他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他的十根手指血肉模糊、鲜血淋漓，正在一滴一滴往地板上滴落血液的画面！
他会死吗？
他会死的，他一定会死的！
而且，不再是被水滴不断砸在额头疼死，而是十指始终流着血，活生生流血而亡！
苏言疯狂，甚至堪称癫狂的挣扎起来，像是把自己的双手、双脚全部掰断掉都无所谓一样。
可卫水显然早就料到了这一情况，让青年无论怎样挣扎，都挣脱不出，也伤害不到他。
唯一解除束缚，得到自由的方式，只有向她屈服！
青年挣扎到精疲力竭，直到自己不能再动弹丝毫为止，这才停止了下来，然后内心搭建的看似坚固的堡垒，也在顷刻间崩塌。
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
只要可以让他出去，什么条件都好，他都会答应的！
不会再拒绝了，也不会再抗拒了。
他想要卫水来救他啊
在黑色的眼罩下，苏言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缓缓流下了两行泛红的血泪。
隔壁房间，卫水看着画面里的这一幕，唇角含着淡淡的笑意。
其实，她划的那些伤口，都只有很小很小的痕迹，别说持续不断的鲜血了，连一滴血液都不会流出来。
而那多出来的十滴液体的声响，则是通过设备播放出来的。
至于作用，自然是让苏言以为自己现在正在不断地流血。
这样，在逐渐靠近死亡的威胁下，青年的一切意志与决心，都只不过是一个笑话。
第两百七十四章 驯服
当然，效率归效率，正如她找来的这些女人所说，在这样的手段之下，苏言的精神状态极有可能出现很大的问题。
但卫水根本不在意。
甚至，她还很希望苏言精神出现问题，即便是痴傻了也不要紧，反正他对她而言就是一个人形娃娃，只要是活着的就足够了。
毕竟，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是唯一不会背叛她的人。
就连在她心上独一无二的妹妹，现在都为了别人想要杀掉她，那世上还有什么人真的值得信赖呢？
自然只有失去了自己的意志，无条件听从她的一切命令的人。
若是可以，卫水想要把苏言变成这样的人。
但条件是在太苛刻，既要让青年的精神没有完全的崩溃，又要让他向自己彻底的臣服。
卫水便打算随意而为，只要人不死就好。
就这样，在过去了十几分钟以后，苏言的肌肤已经变得苍白无比，那是他的大脑被以为身体正在不断失血迷惑以后，导致身体真的变成了像是失血太多以后的模样。
卫水觉得差不多了，就走了过去。
青年的意识已经迷糊了，但因为额头上是真的有水滴在不断滴落着，他始终无法睡去。
但即便如此，他听到了开门的动静，整个人也是瞬间提起了精神，像是在沙漠中看见绿洲的人，从口中发出嘶哑、虚弱的呜咽声，想要吸引着卫水的靠近。
卫水很满意苏言这样的反应，缓缓走过去以后，青年的身躯顿时扭动起来，吸引着她的注意。
“同意我的条件了吗？”卫水含笑问道。
苏言原本很是讨厌这个声音，但在此刻再次听到后，内心居然生出了浓郁的幸福感。
他的脖颈太久没有活动，很是有些僵硬。
因此在停顿了一会儿后，才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他愿意，只要能够让他不死，他真的什么都愿意
而就在苏言以为自己这样回答以后，就可以被解开束缚时，卫水一如以往，走过来低头轻轻闻了闻他的额头。
青年的那里已经通红了一片，被随意一个触碰都会感到刺痛。
在卫水的轻吻落下后，他疼得果然打了一个激灵。
但这样的痛苦，都在卫水可以救他的前提下，在苏言的心头生出了丝丝甜蜜与舒爽来。
他还想再被卫水吻一下
青年的潜意识里如此渴望着。
而仿佛知道了青年心中所想，卫水一吻以后并未离开，而是再度吻了下来，不再是触之即分，而是细细密密、轻轻浅浅的吻，一个又一个
水滴滴落的痛苦不再，只有一种莫名奇妙，但就是让人无比感到无比幸福与舒爽，是从额头上、卫水的吻落下去的位置传来的。
就是简简单单十几秒的触碰，让得苏言曾经对卫水的一切恨意都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喜悦与甜蜜，让他忍不住的想要跟别人分享，又想要藏在内心深处，自己独自去品尝。
终于，卫水抬起头，略微稚嫩，容貌却绝色无双的脸上带着丝丝笑意。
她看着苏言不自觉勾起的唇角，那个弧度不再是嘲讽的冷笑，而是含着喜悦的微笑。
她很确定。
这也是苏言已经信赖、接受她的证明。
可是，这样还不够。
这种程度，还不是屈服，还不是能够将生命都毫不犹豫交在她手上的臣服。
于是，卫水唇角含着笑，话语却很是寒冷：“你刚刚居然犹豫了，看来你没有全心全意的答应我的条件，只是在敷衍，试图欺骗我。
说不定你得到自由以后，做的第一件事，依旧是想要把我杀了。看来还得让你再痛苦一段时间了。
就是不知道，你的身体里还有多少血可以流呢？”
卫水略微点了一下苏言的手指还在流血这件事，然后就一脸笑意看着青年。
看着这一幕的系统：
什么智障？
苏言悠悠解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她想以此来驯服我，让我对她言听计从，彻底臣服。
系统立马去查了资料，很是疑惑：真有人会被折磨自己，让自己痛苦的人驯服吗？
苏言：做了许多件好事的好人，只要做了一件坏事，就会被所有人谴责。而坏事做尽的坏人，只要做了一件好事，就会被其他人称赞浪子回头。
正是因为卫水这样毫不留情的折磨我，让我痛苦，所以她给予我些许温柔的时候，才会显得那么珍贵，我对她的厌恶与恨意也会自然而然的消散大半。
久而久之，当厌恶与憎恨都消失以后，她再一次对我温柔，我对她不就只能生出好感了吗？
到了最后爱上她，也是很正常的。
系统：所以你爱上她了吗？
爱上了就特么给你一刀！
苏言啊了一声：你居然在询问一个有痛苦屏蔽的人你会得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吗？
系统轻哼一声，脸却慢慢红了：就问一问而已，怎么了嘛
苏言微笑：都是一群产羊毛机器罢了，爱不上的。
系统红着脸沉默：
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