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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里!
赵桓大惊失色,正月的开封可不暖和,朱拱之一把老骨头,万一冻死了怎么办?
“高太尉,快去救人!”
高俅连忙答应,催马就跑,片刻不敢耽搁……半个时辰之后,可怜巴巴的朱拱之裹着厚厚的皮衣,出现在了赵桓面前!
“官家啊!要是再晚一点,奴婢就见不到官家了!”
赵桓看了看朱拱之,也不免心疼。
“替朕传旨,弄成了这个样子,是打朕的脸啊!”
朱拱之一听,越发感动,昂起青紫的脸道:“官家,奴婢去见童贯的时候,碰到了蔡攸那个贼。他巧舌如簧,说官家不过是假意抗金,又说太学生将童贯列为六贼,官家掌权,必定借童贯的脑袋安抚人心,所以唯一的活路,就是保护太上皇南下,逃出京城。他还逼着童贯,拿了奴婢。”
“他说官家忤逆太上皇,都是奴婢教唆的,奴婢该死啊!”
朱拱之一边哆嗦,一边说着,鼻涕眼泪一大把,那叫一个可怜。
赵桓微微摇头,要说蔡攸讲得也没错,结果的确借童贯的人头,安抚人心。可问题是童贯要是不听他的蛊惑,能站在赵桓这边,也就不用死了。
所以童贯到底是死在了谁的手上呢?
“朱大官,朕已经拿下了童贯,蔡攸也不能留着了。免去他的龙德宫使,暂时送去蔡京府邸看管起来。朕现在不杀他,是要查清楚他的恶行,蔡氏父子掌权多年,究竟贪墨多少国帑民财,做了多少恶事,这笔账,咱们要仔仔细细算!”
赵桓说到这里,探身冲着朱拱之一笑。
“朱大官,朕这么处理,你满意不?”
朱拱之愕然半晌,眼泪都流出来了,他只觉得浑身有一股暖流涌动,彻骨的寒意,不翼而飞!
官家这是帮自己出气啊!
童贯忤逆官家,有死无活。
可蔡家父子却未必一定要死,奈何蔡攸得罪了咱家……咱家是什么人?是官家眼前的大红人!
敢惹咱家,你们狗爷俩完蛋了!
朱拱之兴奋地一跃而起,“官家,让奴婢去监斩童贯,再把蔡攸拿了!”
赵桓颔首,“带二百人去,这一次没人敢欺负你了。等回来还有任命。”
朱拱之眼睛冒光,这是要升官了,简直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
横行朝堂几十年的童贯完蛋了,他没有留下全尸,而是让朱拱之砍了脑袋,挂在了通津门。
太上皇面前的第一红人,太师蔡京之子蔡攸被罢免官职,押送到蔡京府邸,看管起来。
艺术家赵佶不但出城无望,还损失了文武两大心腹,变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在龙德宫瑟瑟发抖。
至于开封城中,所有文武,无人不惊!
官家的霹雳果决,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昨天的时候,赵桓召集众人到垂拱殿,宣布誓死抗金,亲自处理政务,并且任命李纲为相……
这三条已经让人颇为意外了,但是大家伙也仅仅是惊叹一下而已。
新官上任三把火,赵桓好歹登基称帝,要是连点动静都没有,岂不是连桂花鸭都不如了。
但话又说回来,赵佶当了二十多年的皇帝,都玩不出花样,赵桓又能怎么样?不过是先说说硬气的话,表示自己和太上皇不一样。只等金人一到,就会老老实实了。
毕竟眼下这个格局,除了议和,还能怎么办?
这几乎成了九成以上官员的看法,也只有李纲那种不合时宜的傻瓜,才会真心想着抗金吧!
所有的猜测推断,都在童贯人头落地的这一刻,戛然而止!
童大王死了!
一颗鲜血淋漓的脑袋,就挂在通津门。
畏敌逃避,欺君枉法!
谁还敢不抗金?
谁的官职有童贯高?
谁的脖子有童贯硬?
官家连童贯都敢杀,还有谁能幸免?
这一夜,百官注定失眠,一个个战战兢兢,唉声叹气,绞尽脑汁,这么多年了,还没遇到过这种品种的官家呢……
而造成百官惶恐的罪魁祸首,此刻正在福宁殿高卧,酣然大睡。
赵桓太疲惫了,昨天熬了一个通宵不说,今天又到了后半夜,他几乎是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什么后宫佳丽三千,扯淡。
女人只会让他迟钝,只有赵佶那种不要脸的亡国之君,才会挖个地道也要跑御香楼。
赵桓是没有那种神级时间管理大师的本事,只能抓紧一切时间,休养生息,保持体力,迎接接下来的一轮又一轮的考验,所以,他很快进入了深度睡眠。
这一觉时间不长,但睡得格外香甜……赵桓梦见了金戈铁马,百万雄师,梦到了中兴名将,梦到了光复燕云,他是笑醒的。
只是当睁开眼睛之后,就剩下一声长叹,还有个老太监朱拱之!
“官家,诸位相公已经到了垂拱殿,官家这一手敲山震虎,杀鸡骇猴,可是太厉害了。”朱拱之发自肺腑赞叹,别人不说,老太监算是跟着天子,威风八面了。
赵桓含笑,“正是要让他们知道这大宋朝谁主谁从!”
朱拱之连忙道:“官家圣明,要不干脆晾着他们一会儿,瞧瞧谁敢孩视官家。”
赵桓颇为心动,可转念一想,还真不是耍威风的时候,“算了吧,金人就在眼前,还要靠着他们稳住朝堂,也别把他们都吓坏了,赶快服侍更衣。”
朱拱之连忙答应,给赵桓换上了官家的行头,连早饭都没吃,就奔着垂拱殿去了,不过在走出福宁殿的时候,赵桓想起一件事。
“朱大官,回头你把皇城司的差事接下来,别让老三丢人现眼!”
朱拱之受宠若惊,昨天晚上官家说任用,今天早上就把至关紧要的皇城司给了他,还真是说到做到,言而有信。
奴婢何德何能,拼了这条命,也报答不了官家的恩情啊!
皇城司执掌宫禁,负责刺探情报,类似明代的锦衣卫。
按理说这么个重要的位置,一定要交给天子心腹才是,可赵佶这个脑子短路的,偏要交给三儿子郓王赵楷!
这位郓王也是个奇葩,他完美继承了赵佶一身的艺术细菌,文采过人,还偷偷参加科举,难得的是,他竟然披荆斩棘,拿到了状元,成为科举史上,身份最高的状元。
当然了,他的能力也到此为止了。
在靖康之变中,这位状元一样被俘,死在了金国,毫无波澜。由此可见,学文也救不了大宋。
赵桓已经将太上皇困在了龙德宫,没有必要留着赵楷碍事。拿下皇城司,夺权的进度条又往前了一大截。
只是还没等他高兴多久,刘锜慌里慌张赶来,抢在赵桓前往垂拱殿之前,向官家进言。
“三千胜捷军都愿意听从号令,誓死报国,只是……”
赵桓无奈苦笑,“直说吧,朕还没有那么脆弱。”
刘锜连忙躬身,“只是童贯已死,人心不稳,还请官家恩赏,安定人心!”
赵桓颔首,“说白了,就是要钱,对吧?”
刘锜咧嘴,“是,是这样的。官家,臣赶回了的时候,发现原来梁方平的部下有人闹响,其中领头的人叫韩世忠,眼下被高太尉给抓起来了……”
韩世忠!
腰胆!
赵桓眼睛眯缝,片刻之后,淡淡道:“朕知道了。”
第8章 抗金抗金还是抗金
第二次驾临垂拱殿,赵桓能感觉到,在场文臣对他都或多或少,增加了一些敬意。甚至有些赵佶的旧臣,在微微发抖。
为首苦着脸的老头是太宰白时中,紧挨着他,风流倜傥,容貌出众的是少宰李邦彦,这俩都是赵佶提拔的人,现任首相和次相,同为赵佶旧臣的还有同知枢密院事吴敏,尚书左丞张邦昌,翰林学士承旨宇文粹中,如果再算上死掉的童贯,还有被囚禁在家的蔡攸,基本上就是赵佶的心头好了。
赵桓甚至觉得赵佶是个收藏家,专门收藏猪队友的。
这么一大堆软骨头掌权,不亡国才怪呢!
赵桓是恨不得把这些人都赶出朝堂,但是时间不允许啊,黄河防线瓦解了,现在唯一制约金人前进速度的就是渡船数量了。
就算是软骨头的猪队友,也必须用了,大不了给他们补点钙就是了。
所以赵桓刚坐下之后,就直接道:“朕昨夜杀了童贯!”
这个开场白实在是太别致了,以白李为首的宰执瞬间脸色惨白,瑟瑟发抖。
“朕本不想杀他,可他居然违背朕的旨意,护送太上皇南下,朕不得不将一切罪名归咎他的头上,下旨处死了童贯。”赵桓丝毫不理会群臣惊骇的目光,自顾自说道:“毕竟是领兵多年的人,还有些骨头,没有把太上皇供出来,一个人都扛下了。单从这件事上看,是太上皇辜负了他!你们把昨夜的事情整理一下,传达下去吧。”
赵桓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把赵佶的老脸扯下来了!
“官家!”
一位大臣瞬间扑倒在地上,不是别人,正是给事中王寓。
他也不想当出头鸟,可给事中本就有驳正政令,劝谏天子之责,没法不站出来!
“官家慎言啊!”
赵桓哼了一声,“朕说错了吗?”
王寓无奈,只能道:“官家所言固然不错,可太上皇御极二十六年,如今金人进犯京城,百姓知晓太上皇离京,必定人心大乱,不战自溃。万万不可牵连太上皇,至于童贯,就按照私自出逃来处置,他为主蒙垢,也算是死得其所,臣以为这样最是稳妥。”
赵桓看了看其他人,笑道:“诸位相公,你们也是这么看吗?”
面对天子质问,太宰白时中硬着头皮道:“官家,老臣以为王寓所言极是,当下万万不能自乱阵脚,给宵小之徒可乘之机啊!”
李邦彦看准机会,也站了出来,“官家,万一有人趁机散布流言蜚语,说太上皇打算抛弃开封,臣,臣唯恐会生变故啊!”
面对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