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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女警唰唰地记录着,“你知道死者短信想表达的意思吗?她为什么独独给你发了信息而不是别人?”
须瓷沉默摇头,傅生站在床边揽住了他的肩,手部轻拍着须瓷的后背,以示安抚。
“163事件所有的涉案人员都已经付出了代价,为什么黄乐还说‘那些恶魔依然逍遥法外、纸醉金迷’?”
“或许是说院长吧……我不知道。”须瓷攥紧了傅生的衣袖,“我和她平时没有来往。”
两位警察都是一顿,所谓院长也正是戒同所的法人,名杜秋钏,早几年就已转移资产去了国外,163事件事发后更是不知所踪。
他是目前警方已知的唯一一位还没有获得代价的涉案人员,除了他以外,应当是没有其他逍遥法外的人员才对。
男警官继续问道:“黄乐口中的我们是指谁?163事件的受害者们吗?”
须瓷点点头,又很快摇摇头,他再次重复了一遍:“我不清楚,我和她没有往来。”
男警官:“通话信息都没有吗?”
须瓷:“这是第一次。”
一则短信让原本清晰明了的案件顿时又变得扑朔迷离,起火后,媒体和警察竟是同步到场,那是半夜凌晨三四点,不是视野开阔的大白天。
本以为须瓷便是通知媒体的人,可让警局查了一下须瓷的通话记录,那天他只收到过一条信息,没有发过微信,除了报警电话外再没有其他记录。
甚至傅生的通话和信息也没有可疑的地方,傅生说他们那晚一直在一起。
警官依言调了一下酒店走廊的监控录像,须瓷确实没有离开过房间,也排除了用其他方法联系别人的可能性。
黄乐那句“如果我的死亡能让那些恶魔付出代价,那么一切都将值得”,更是让案件蒙上了一层阴影。
“好,谢谢配合。”
“祝你早日出院。”女警笑了笑,“接下来我们可能还有一些需要你们帮忙的地方,但时候烦请配合一下调查。”
“……好。”
傅生和男警握了握手,他们便先行离开了。
气氛有些沉凝,有太多疑问在其中,但顾忌须瓷的情绪,傅生缄了口。
他捏捏须瓷的脸:“要不要再睡会儿?”
须瓷目光看着自己被衣袖包住的左臂,许久后才轻声道:“她说的对,真的会上瘾……”
傅生心口猛得一颤,呼吸都紧了几分:“崽崽,你要爱自己。”
须瓷固执地抿唇,他低头呢喃道:“我只爱你。”
傅生没有听清:“什么?”
须瓷摇摇头,他撸起衣袖,将自己手臂上的那些长疤暴露在空气中,也暴露在傅生的视野里。
“我不是有意的。”他摩挲着手腕最狰狞的那道疤痕,“我只是觉得,这样能缓解痛苦。”
傅生哑然:“……”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刀尖刺穿皮肤的时候,我竟然觉得快乐。”须瓷抬眸,看向傅生,“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我太疼了……我不想疼。”
须瓷的话充满矛盾,明明刀尖划开皮肤才会感到疼痛,他却以此来缓解其它痛苦。
傅生整颗心脏都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攥住了,疼得接近麻木。
他走上前,把须瓷揽入怀中,单薄的身体在他怀中微颤:“如果以后再疼,就告诉我好不好?”
须瓷没有说话,他的脸埋在傅生的胸腹处,被黑暗和温暖两种特质同时包裹着。
小梨涡缓缓地出现在脸颊,黑暗吞噬了他的笑容。
如果有一天,他开始爱自己了,那请一定相信,他是因为爱屋及乌。
第32章 第 32 章
白棠生既然答应了进组; 那么剧组也差不多要开机了,傅生作为导演,自然不能长久停留在外面。
须瓷的手也差不多可以办理出院了; 伤口恢复还算良好; 他不喜欢医院的味道。
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味儿,总能勾起他对周伯死亡的回忆。
每每夜晚梦里; 都会被医生那句“很抱歉; 我么已经尽力了”骤然惊醒。
但身边属于另一个人的温暖气息; 又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将他拉回现实。
“哥……”须瓷坐在床边,望着身前的傅生有些恍惚。
“嗯?”傅生将须瓷的卫衣撑开,然后套在须瓷脖子上; 再小心地抬起他的手; 穿过还算宽敞的衣袖。
“……这几天我可不可以去片场看着?”因为手受伤的缘故; 和须瓷有关的戏份要全部推后,至少等他伤口差不多要拆线了为止。
两条手臂都套进衣服里后; 傅生将须瓷的衣摆拉到腰际,掩盖住了少年单薄白皙的身体。
“可以,怎样都可以。”傅生捏了捏须瓷的脸,“但你也要好好听话; 要乖乖吃饭……药也要吃。”
“……”须瓷在原地顿了好一会儿; 才跟上傅生的脚步离开了病房。
走出医院,再见外面的新鲜阳光; 须瓷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阳光的照射让他有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 与吃药后每天清晨醒来的感觉很相似,脑子里很混沌; 乱七八糟的思绪交织在一起; 彼此纠缠; 混乱不清。
但如果傅生希望他能够吃药,那么也不是不可以忍受。
白棠生已经等在了车里,他坐在副驾驶座上,驾驶座上是他的助理何然。
“想着你既然开车来了,我们就干脆开一辆吧。”
“……”
有傅生在身边,须瓷对别人坐在这个位置上并没什么意见。
他只是专注地低着头,握着傅生的手认真地看着,细致到上面的每一条纹路,像是有什么旁人不知的神秘图画一般,令他有些着魔。
“你是不是很久没碰过木雕了?”须瓷突然问。
“……两年了。”傅生风轻云淡道。
须瓷摩挲着傅生拇指与食指交汇的那片皮肤,曾经的老茧淡掉了些许,没有以前摸起来那么明显。
“我也学会了。”
傅生微怔:“我知道……你送了一个八音盒给清竹。”
看到八音盒的那一瞬间,傅生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
须瓷曾经就是动手废人,什么都做不好,烧菜是,木雕也是。
他曾经兴致勃勃地学习,最后却总是弄出一些奇奇怪怪看不明白的东西,甚至有次还伤到了自己,再后来傅生就不敢让他碰木雕了。
“我骗你的。”
“……什么?”
“其实我已经学会了。”
须瓷抬眸,他认真地看着傅生,眼尾慢慢泛起了些许红:“我做了个很棒的作品,想在你生日的时候送给你,我想跟你道歉,我不是故意要和你吵架……我只是害怕……”
可是后来,礼物还没完成,生日也还没到,但两位主人公已经天各一方。
“……”傅生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干涩得发疼,“它还在吗?”
“在。”须瓷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你还想要吗?”
傅生怎么会不想要。
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一切,他们或许依然如胶似漆,须瓷的小任性也会慢慢被哄好,又或是在见到礼物时,心里所有的生气都会被惊喜淹没,化为无可奈何的纵容。
可他必须走。
他曾长远计划着自己和须瓷的未来,想要稳定的走到最后,母亲姜衫是必过的一关。
因此在姜衫第一次试图让他与某氏千金相处时,他便坦白了自己的性向,却没有吐露须瓷的存在。
他一直认为自己和姜衫的冷战是因为性向问题,也曾一直相信姜衫说过的话,她曾说让他滚出国去三年,倘若能有一番成绩回来,她就不再管他的未来,也不再干涉他喜欢的事业。
傅生明白,对于一向骄傲的姜衫来说,说出这番话并不代表妥协,而与断绝关系无异——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可他没想到,向来不屑于欺骗的母亲在背后计划了这么一通,也早已得知了须瓷的存在。
“那等你今年生日……我再送你。”须瓷小声道。
“好。”傅生揉揉须瓷的后脑,心里的疼难以发泄。
心疼自己的不当选择让须瓷遭遇了这一切,还有姜衫的做法让他感觉到了难言的苦涩。
可指责一个死去的女人,一个把最珍贵的岁月都耗在他身上的母亲……
傅生疲惫地闭了闭眼。
他突然就明白了姜衫临到死前,也没有告诉他自己生病的原因所在。
她就是要用自己的死亡惩罚傅生,要让他心生愧疚,要他妥协……
要他即便在自己死后也不敢轻易接纳须瓷,或者说,不敢轻易接纳任何一个同性。
可傅生不会因为孝义违背内心,更不会抛下这样的须瓷不管,就算他不知道姜衫所做的事情也是一样。
他会歉疚,但煎熬自己受着就好。
未来会有一天,他能心平气和地把须瓷带来姜衫墓前,告诉她,这是我将要共度一生的男孩,我们会很好。
……
这次的风波格外复杂,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一环深扣着一环。
黄乐死亡带来的悲伤还未退散,紧接着那位发她照片的朋友就再次公布了她死亡前的最后一条信息。
这条信息和发给须瓷的那条很像,特别是那句“我们在深渊里独自沉凝挣扎,而那些恶魔依然逍遥法外、纸醉金迷”……
这条信息一公布,全网都品出了一丝不同的味道。
黄乐就像是处刑前的祭品,想以血磨刀。
而信息最后两段内容,也扯出了一个曾经火了半边圈子、最后却慢慢被众人淡忘的男星。
他姓裴,单名一个若字。
新一代的年轻人大概鲜少有听过这个名字的,但上一辈的追星族几乎无人不知。
他的出现几乎引领了近十年来娱乐圈对男星的新审美潮流,他的模样不同于往常的俊秀或是阳光,而是近乎嚣张的艳丽感。
就像是一位惊才艳艳的贵家公子,骄矜傲骨。
可公子出生于孤儿院,无父无母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