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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借助“数据化视野”的微观识别他就回到了当天的战场。
以这里为起点，艾派出自己的鸟群逆向搜索，半个小时之后，顺利找到了自己预想中的目标。
“太好了，果然还有！”
扑棱棱
嗖
跟着几只海鸟在林间飞奔，任何复杂的地形都丝毫阻碍不了他的脚步，很快便进入了这片沼泽林地的深处。
随后，在一条溪流边发现了一片迥异于周围环境的区域。
布满尖刺好像时刻都在微微蠕动的黑色藤蔓，树木佝偻扭曲像是得了某种怪病，就连地上的灌木小草都带着一种暗沉沉的颜色。
让人压抑不安的气氛笼罩了这里，连最细微的虫鸣都听不到一丝一毫，只有死寂一片。
艾却丝毫没有犹豫，大步踏入了这片诡异的区域。
沙沙沙
特鲁的神秘学识让他不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他知道这是因为曾经有复数的乌鸦鬼婆在这里居住，它们身上溢散出的魔化能量侵蚀了原本的植物，使之发生了诡异地畸变。
实际上这种畸变危险并不大。
而且由于它们刚刚流窜到这里，定居时间还不是很长，树木异化的程度也不算太深。失去了几个“污染”的源头之后，经过一段时间，大自然的修复能力迟早都能把它们慢慢修复。
这也是当初的鸦人们处理好三具乌鸦鬼婆的尸体之后，没有再管这里的原因。
无论是何种怪异、巫术、魔化生物甚至包括人类，在自然的伟力面前，都和朝生暮死的蝼蚁没有任何区别。
但现在，这里特殊的魔化环境正好符合艾计划中巫术仪式的要求。
穿过好像随时会有鬼怪跑出来一样的扭曲丛林，艾看到了三个挂在树上外表像鸟巢多过像房子的树屋。
早就派遣海鸟侦查过的艾知道里面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所以丝毫没有再进去探索一番的兴趣。
沙沙沙
踩着杂草落叶继续向前走，越过树屋之后，他终于看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那是一大片打磨光滑的宽阔青石地面。
这片明显是被乌鸦鬼婆们人为开拓出来的“风水宝地”，正是艾偷偷跑到山林里来的目标。
得到了忒丝刻乌鸦改造术，他便知道乌鸦鬼婆来到新的栖息地之后，有很大概率会重新开拓出一片仪式用的场地来继续之后的研究。
果不其然，自己正好继承了它们的遗产。
“不错，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这片已经处理好的青石地面和外围的魔化植被恰好满足了艾举行仪式的全部要素，而且避免干扰，比出租屋阁楼里的逼仄环境要强上百倍。
没有急着立刻开始，艾在青石地面之外先清理出一片干净的空地，扎起帐篷。早有打持久战计划的艾准备充分，帐篷睡袋等生活物资一应俱全，免去了去睡乌鸦鬼婆那臭烘烘鸟窝的窘迫。
做好各种准备之后，艾静静等待。
像是这种生物改造类巫术，严格来说既不像白巫术那样偏正也不像黑巫术那样偏负，算是一种十分中性的巫术，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进行都影响都不大。
但这个季节过于强烈的阳光，还是有可能破坏仪式中的灵性稳定，稳妥起见艾决定在晚上进行仪式。
还有另一个原因是月亮被巫师视作神秘的源头，在夜间会与灵界的太阳重合，那个时候的月亮能为第一次进行实践的艾提供额外的助力。
亲自动手打来物饱餐一顿之后，又在鸟群护卫下美美睡了一觉养足精神。
当月上中天的时候，仪式正式开始！
第七十八章 启动
在溪水中清洁身体之后，特意换了一身宽松麻布长袍的艾，身上少了一分属于骑士的凌厉，多了一分属于巫师学徒的神秘感。
所谓“仪式”即：通过特定的仪轨使自身与某种世界规则、灵性精神、神祇等等存在建立联系，暂时性的使本我意识退让，精神与超阶存在共鸣，发动超越自身限制甚至是自身不具备的强大能力！
而不同用途或者指向的“仪式”，对主持者和所需用品也有不同的要求。
涉及神明的仪式要考虑对应神明的喜好，食物、草木、精油、祭祀用的金银器具等等。即使条件再简陋，对正神来说一丝不苟的祭礼服饰是少不了的。
沟通灵界的仪式要佩戴各种增强灵性的饰品，水晶、宝石、香草、特制的护符等等。
而与下层界面魔怪交易的仪式，则要求主持者必须满身污秽甚至进行某种亵渎行为，才能得到魔怪们的认同。
艾现在准备的仪式是生物改造的一种，要求尽量贴近自然，所以他去除了身上武器、衣饰等等人造物，仅穿着一身最普通的麻布长袍。
走到已经清扫干净的平整青石上。
依照仪式要求，艾使用六根蜡烛、植物精油和特制的香料构建起一道环绕整片青石地面的结界墙，用以阻挡外界的物理干扰。
呼
在结界墙成型的一瞬间，内侧被封闭的区域就好像被按下了静音键，风声、远处潺潺的溪水声、枝叶摆动的哗哗尽数消失。
“构建成功！”
第一次实践的艾轻轻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手持着一柄纯银匕首站在空地一端，属于自身巫师的灵性从匕首的尖端喷薄而出，迈开脚步在这片圆形的空地上走出一个形。
当终点和起点重合，灵性屏障也随之缓缓撑开，一阵只存在于灵性感知中的微风吹拂而过，将结界墙内部的一切“污秽”都一扫而空。
虽然在肉眼中这里毫无变化，但就算是一个普通人站在这里都会感到空气瞬间清新了很多。
灵性屏障的作用是除了创造一个“清洁干净”的环境，也为了阻挡来自灵界生物的窥伺，保证仪式正常进行。
“一次成功，完美！”
这两道屏障看似十分神奇，但只是巫师们的基本操作。无论是莱昂的笔记、乌鸦鬼婆的羊皮卷还是来自特鲁的神秘学识中都有记录。
而艾借鉴了他们各自的优点，形成了自己的一套程序。
加略特鸟类改造术10中的仪式被艾分为两部分。
第一步赋予精挑细选的一百余只海鸟“超凡方向感”的固化能力。
因为很多能进行远途飞行的海鸟天生就拥有感知星球磁场辨别方向的能力，只需要进行简单诱导就可以实现，比赋予人类这项能力要简单很多。
第二步，则是为“基站”进行生物改造，强化它的大脑，即使达不到人类的程度，至少也要能够承受海鸟们的精神链接和负担一部分的情报处理。
因为这只是加略特鸟类改造术10版本，所以艾的要求不算高，只要能达到预期中的初步效果，他就已经十分满意了。
挽起衣袖，艾取出一只毛刷蘸着早就调配好的灵性材料开始勾画阵法术式，正式骑士的强大身体赋予他远超普通巫师学徒甚至巫师的精准性和稳定性。
“数据化视野”精确分辨术式的大小、比例、位置。
两者配合，使他绘出的每一道线条、每一个神秘符号都仿佛印刷品一样，拥有一种标准化般的奇特美感。
唰唰唰
时间流逝，很快一个红色的圆形法阵就在艾的手下形成。随着最后一笔勾勒完成，整个法阵微微一亮。
即使暂时没有激活，一道隐晦的巫术灵光也开始在每一道字符间流转，一吞一吐好像拥有生命一样。
趁热打铁。
艾站到法阵外围预留出来的控制位上，双手捧着一颗鸡蛋大小的血精石，一句句晦涩难明的咒从他口中吐出。
“迦太语”构成的咒带着原始苍莽却又生机勃勃的韵律，在阵法上空盘旋。
作为仪式主持者的艾在第一句咒吐出时，心灵便骤然拔高与一个广大浩渺的意识相连。
鸟啼声、兽吼声、虫鸣声、海浪朵朵、草木生发既有幻象又有幻音，一一在他心底划过。
如同母亲一样的温暖和包容笼罩了他的身心，那是这个星球所有生灵组成的泛意识“自然之灵”、“大地之母”，也是很多学作品中描述过的地球意志“盖亚”。
虽然连接只有短短的一瞬间，却带给艾无与伦比的震撼！
不敢继续细想，凝聚精神。
“sta！”
随着最后一个灵从艾口中吐出，他脚下的青石地面微微一震。
在哗哗的流水声中，构成红色法阵的每一个字符、线条都在渐渐变得模糊虚幻，而一种血红色的雾气却好像从虚空深处弥漫出来一样，越来越浓，越来越厚重。
呼呼呼
红雾翻涌不断向原本法阵的中心汇聚，最后几乎变得如同实质一般。
即使站在阵法外面，一种让人不适的血腥味都开始灌入艾的口鼻，屏住呼吸都难以去除。
直到一分钟之后，法阵中的异象才彻底消失，只有一颗瞳孔狭长像是一根指针一样的血红色眼睛，在原本法阵的中央静静漂浮。
红色的眼睛堪比半个成年人大小，略微带着虚幻感，好像是一个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幻影。
再看艾手中，那颗价值不菲的血精石也早就已经蒸发一空，成为了这个红色大眼睛的一部分。
“成功了吗？”
强忍着灵性巨大消耗之后的空虚感，艾仔细查看。没有照搬照抄前人的巫术仪式，所以他心里此时也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耗费巨大的改良仪式能不能达到预想中的效果？
不过根据他的设计，至少到现在为止仪式一切正常，理论上就算失败对海鸟们应该也不会产生什么严重危害。
不再犹豫。
咻
随着艾一声响亮的口哨，一只鸟群中数量最多的白海鸥从外围的树枝上飞落下来，在地面上踱了两步，走到红色的眼睛对面，在艾的要求下与之对视。
一秒，两秒
第七十九章 新生
十秒、十一秒
直到十二秒之后。
这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