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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刀光剑影之后那数十名赵军就被尽数砍翻在地,下一秒又被割下头颅成为秦军的功劳。
接着,得胜后的秦军就爆出一片欢呼。
这时甚至有人冒着被石弹砸的危险抢出城外抢头颅
从这方面看,秦军更像是为爵位、为利益而战的土匪。
而赵军则是为保家卫国而战的正义之师。
然而适者生存、弱肉强食是这时代的法则,所谓的正义只能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浑身是血的杨婷回过头来望向沈兵,眼神里是庆幸、感激和意外。
庆幸是因为死里逃生,这一仗不只没有被赵军攻破反而小胜一局。
感激是因为算是被这“一介操士”救了一命。
意外则是因为这不起眼的小兵总能给杨婷惊喜。
而杨婷之前却没把他放在眼里,甚至还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柳絮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上来,焦急的问:
“小姐你没事吧?”
“你受伤了”
杨婷这才醒觉,然后马上就收回目光摆出一脸怒容:
“没事,不过是皮外伤。”
“那石弹是沈兵所发?”
“他就不怕伤了本校尉?”
其实杨婷是想确定这是不是沈兵所为。
同时也想知道投石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准头在近战时还能发挥作用。
女人往往就是这样,说话口不对心。
柳絮赶忙为沈兵解释道:
“校尉恕罪!”
“石弹正是沈兵所发。”
“他道是仔细估量的,还有什么弹道、落点、覆盖面云云。”
“小人虽是不懂,但似乎起了作用击退赵军!”
“校尉莫要怪罪于他。”
杨婷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却依旧“哼”了一声:
“迟些再找他算帐!”
这边砲师一干工匠却已将沈兵抬起欢呼。
要知道在此之前砲师操士可是个妥妥的“吃力不讨好”的活。
功劳算不上,受苦受累和战场的危险却一个都也没落下。
除此之外还要倍受其它兵士的冷眼。
这时代工匠籍本身就倍受歧视,在战场上又被认为是兵后工隶。
所谓的“工隶”大致就是身份低下的苦力的意思。
比如因为欠钱还不起债,或是犯了罪被充军做苦工的百姓,就被称作是工隶臣或工鬼操。
工匠的身份和地位也就比他们高那么一点点,自然要被真刀真枪上战场的兵士看不起。
但是现在,砲师却一雪前耻了。
虽然他们依旧没拿到几颗人头被石弹砸死的赵军,人头早就被前方兵士抢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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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要是个明白人都知道,这场仗若是没有砲师,那么十有八九就是全军覆没之局。
这种心理上的自豪感和自信是敌首和爵位无法取代的。
它是战场上打出来的。
从此之后,秦军兵士看砲师就再也不会是两眼朝天了。
砲师操士碰到兵士也不用小心避让了。
粮食补给再也不会因为没有上战场而缺斤少两了。
苍满脸坏笑的望着沈兵:跟着师兄,有肉吃。
胖子屯一脸崇拜的看着沈兵:跟着工丞大人,有前途!
循则一脸无所谓的望着沈兵:特么的,老夫都习惯了!瞧你们那兴奋劲,没见过世面
当然,也有不高兴的人。
陈隗是一个,他突然感到一种危机,他这个啬夫似乎已被架空。
当然,还有城外的许昌。
损兵折将的他不甘失败,冷着脸从牙缝挤出两个字:“再攻!”
王柏满脸惭愧的应了声“诺”,迟疑了下就补充道:
“可是大人,秦军的石弹”
许昌打断了王柏的话:
“秦军有石弹,难道我军就没有石弹?”
第二十三章 劓刑
许昌说的没错,秦军有石弹,赵军当然也有石弹。
如果石弹怼石弹谁也不占便宜,而赵军又在兵力及素质上占优,又哪有不胜的道理。
于是,赵军就带着投石机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势。
主攻的依旧是王柏指挥的北地兵。
重点依旧是城墙缺口。
不同之处在于后方多了五十具投石机。
王柏是名老将,他自十五岁被北地军从匈奴手中救出后就一直跟随李牧在北地东征西讨。
拥有丰富战场经验的他,将投石机分成五队,其中三队分左、中、右摆在前方。
左右两路负责掩护,中路则正对缺口。
还有两队则在后方准备增援。
然而,许昌和王柏没想到的是。
此投石机非彼投石机。
如果单从投石机上来讲,虽然沈兵已再次将投石机改升级,但差别已经不是很大。
挂着箩筐的虽然精度较差、发射也存在更多问题,但数量完全能弥补这个缺点。
所以,重点在于他们没有一个会计算弹道的人。
古代通常将“仕农工商”之外的杂科,比如巫师、医生、科学家等都称为方士。
于是扁鹊是方士,徐福是方士,张衡也是方士。
秦朝也不乏有精通数术的方士,甚至秦代出土物中就有“九九乘法表”。
但可以肯定没有一个会懂抛物线、重力加速度这些知识
否则就轮不到牛顿被苹果砸一下后就脑洞大开了。
于是。
赵军就算将投石机分成左、中、右三队朝缺口方向发射石弹
但那石弹不是太远了就是太高了,或者就是打到城墙上弹回自己阵营。
这不只不能给进攻的步兵提供有效的掩护,反而造成许多误伤。
这让那些进攻的北地兵叫苦连天:
“特么的我们打场仗容易吗?”
“不仅要挨敌人石弹砸,还要挨自己的石弹。”
“能不能别再添乱了?”
同时秦军在城墙上还有投石机。
它们居高临下往下打,接二连三的将赵军投石机一具具砸得稀烂。
于是赵军第二轮进攻丢下一批尸体后再次灰头土脸的退了回去。
这时立于城头指挥的杨婷才算松了一口气。
柳絮在旁接连报着好消息:
“禀校尉,一支千人队赶到。”
“另外还有一支五百人队和三支百人队。”
“合计一千八百余援兵已枕戈待命!”
杨婷“嗯”了一声,问:“新到的二五百主是谁?”
柳絮拱手回答:“正是田被。”
田被曾是杨端和的家将,后来立了功才升为二五百主独领一军。
杨婷和柳絮对他都颇为熟悉。
杨婷想了想,就下令道:
“让那田被率兵驻守缺口!”
“把张眩给我绑了!”
柳絮闻言不由一愣,但还是回了声“诺”就转身去传念。
几声牛角号之后,秦军各部就聚集在城下。
沈兵以及砲师也在其中。
原本沈兵还以为是杨婷要训话或是有什么新布置。
但看到张眩及十几名秦军兵士被五花大绑捆在木桩上就意识到事实并非如此。
沈兵心下暗自奇怪:
刚刚不是还打了胜仗吗?
怎么转眼间就将张眩一干人给绑了?
再看那被绑的张眩及十余名兵士,个个面色苍白神色惊恐,似乎是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正当沈兵疑惑时,就见杨婷走了上来。
她扫了一眼被绑的一干人,最后将目光锁定在张眩身上,问:
“张眩,你可知罪?”
张眩低了下头,面带惭色的回答:
“属下知罪!”
“属下身为二五百主却临阵退缩,以至城门要地陷入险境!”
“属下甘愿受罚!”
沈兵听到这才回想起似乎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赵军第一轮进攻时勇猛异常,张眩所率领的秦军退了几步。
不过
特么的不就是退了几步吗?
这就要绑了处死?
不过很快沈兵就知道自己误会了。
杨婷转头问身边一名头戴小冠的吏:“监御吏,临阵退缩该置何罪?”
吏上前拱手回道:
“禀校尉!”
“临阵退缩者,应在千人环视之下处以劓刑!”
沈兵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并不是听不懂,还算有点字功底的沈兵知道劓刑就是割鼻。
这虽然比起沈兵之前以为的斩首要好得多,但还是有些难以想像。
但往细里想想,却又觉得这刑罚有几分道理。
战场尤其是冷兵器战场有时半步都不能退。
这不仅是战略要地会因此失守的问题,更是会影响全军士气。
因为人都有从众心理,战斗时如果没人逃跑也就罢了。
有几个逃跑或者只是退几步,很可能会引起连锁反应导致全军崩溃。
正想着,已有一队兵士上前抽出青铜剑分别对着刑徒的鼻子做好准备。
刑徒个个紧张得喘着粗气,还有几个不住开口求饶。
却只有那张眩还算有些志气,咬牙挺胸面色如常。
沈兵心下有些不忍。
他知道这劓刑实际是生不如死。
比如呼吸困难昼夜难眠。
再比如这时代缺乏抗生素,他们中至少有几人会因为伤口感染而痛苦的死去。
就算有人侥幸活了下来,但被割去鼻子的一张脸就是耻辱。
不管走到哪里,也不管今后作战多勇敢或是升到什么爵位。
这张脸始终都会告诉别人它的主人曾经犯下罪过。
想到这里沈兵就站了出来:
“校尉大人!”
“虽然他们临阵退缩但同时也击退了赵军。”
“此时正是我军用人之际”
“他们就不能将功赎罪吗?”
沈兵这么一说还真是歪打正着,因为秦律的确可以将功赎罪,尤其规定可以用爵位赎罪。
甚至爵位不只可以赎罪,还可以赎人,也就是把身为奴隶的亲人赎为自由身。
这也是爵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