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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才刚服完刑被鞭了五十下。
这时代的鞭刑可不是简单的抽几鞭。
它要求受刑人赤着上身,然后用装有倒勾的鞭子抽打后背。
这每一鞭下去都会带起一条血肉,五十鞭下去就已经血肉模糊深可见骨了。
寻常人要是受了五十鞭只怕没有趴上几个月都无法下床。
但这张眩也是硬气,刚服完刑就让人扶着找了上来。
只见他脸色苍白冷汗直冒,甚至说话都会抽动伤口。
“沈兵!”
“大恩不言谢!”
“往后有用得着我张眩的地方”
沈兵赶忙上前扶起正要下拜的张眩。
“二五百主客气了!”
“不过是举手之劳,二五百主莫要放在心上。”
嘴里虽这么说,但沈兵的心在滴血。
张眩点了点头,只回了一个字:“好”。
说着就在部下的搀扶下离开了。
回去后张眩就下了个命令:
“往后谁要是对砲师不敬,看我不砍了他的脑袋!”
“尤其是沈兵,都给我小心侍候着!”
于是。
秦军兵士见着砲师上下马上就低了一头。
甚至这其中有相当一部份是自愿的。
当然,砲师受歧视的问题不会因此就不存在了。
但至少与张眩所率的这支千人队一起是不成问题。
同时沈兵还收获了一个麻烦。
是日下午又到饭点。
刚伐木回来的沈兵就听到一阵叫骂声。
起初沈兵还以为又是砲师不满意伙食。
上前一看才发现是苍在驱赶一个蓬头垢面的兵士。
见沈兵上来,苍就抱怨道:
“师兄!”
“这厮不知从哪钻出来的。”
“赖在这就不走了!”
沈兵不解的问:“是谁人制下?报与他领走便是!”
“问了!”苍摇了摇头:“他听不懂也说不清,是个高车人!”
沈兵一脸懵,他不知道这“高车人”是什么人。
后来他才知道所谓的“高车人”指的就是游牧民族。
漠北游牧民族部落众多,中原各国很难分得清。
同时这些游牧民族又是“车轮高大,辐数至多”。
于是就有了“高车人”这个称谓。
而那高车人似乎认得沈兵,一看到沈兵就抢了上来“叽哩咕噜”的乱说一通。
沈兵正感奇怪,却见高车人撇开乱发露出左脸一片黑墨,隐隐还有些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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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沈兵就明白了,他就是被自己救下的那十余名秦军兵士之一。
这脸上的刺青还是新鲜的。
苍“哦”了一声。
“师兄!”
“他莫不是被你救了,知恩图报想要留下?”
沈兵看了看正对着自己频频作揖的高车人,暗道苍说的是八九不离十了。
“可我们是砲师。”沈兵说:“大多都是身有技艺的工匠”
循打量了一下那高车人,就说道:
“这倒不是问题。”
“高车人擅长骑马赶车,我们正需要一个驭手。”
“只是,这编制可不是我等说改就改的”
话还没说完,就听一名秦军兵士朝这边叫道:
“这蛮子却在这里,让我等好找!”
“我还道他逃了,没想到竟来砲师寻乐!”
“快快随我回去!”
说着那兵士就走上前来,途中还不忘客气的朝循和沈兵拱了拱手。
循有些受庞若惊,赶忙回礼。
这在之前是无法想像的,兵士居然会向砲师操士行礼。
但现在却真真切切的发生了。
那兵士朝高车人招了招手喊了一声,但那高车人却恍若未闻巍然不动。
兵士看了看高车人,又看看沈兵,似乎明白了什么。
接着他眼睛一亮,再次向循拱手道:
“工师大人。”
“这高车人乃我制下甲士。”
“恰为沈操士所救,这厮似有心留下报恩。”
“不若将他编入砲师!”
“不知工师大人可有意收留?”
第二十六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沈兵看着那兵士急切的眼神就意识到这不会是什么好事。
然而循似乎是被这兵士一会儿作揖一会儿“大人”给整晕了。
还没等沈兵来得及阻止,他就回礼道:
“多谢上造。”
“砲师正需要驭手一名。”
“只是这编制”
兵士拍了拍胸膛:“编制包在我身上!”
循不由大喜:“如此便有劳上造了。”
兵士兴奋得两眼发光,似乎生怕循反悔,当下就回道:
“一言为定!”
“我这便去请示。”
“你等在此候着便了”
兵士一边说着一边飞奔而去,第三句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没影了。
沈兵和苍愣愣的望着循。
他们没想到平日里看着如此精明的师傅此时居然这么容易上当。
循勿自没有醒觉,他望着兵士离去的背影,一时感动得老泪纵横:
“唉,不想我砲师也有今日。”
“曾几何时,砲师讨个人手哪次不是要三叩四求的?”
“现如今,只需为师一句话,就有兵士打点一切。”
说到这循顿了下,他朝身边的苍和沈兵点着头,同时轻抚下巴上的三羊须,语重心长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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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甚感欣慰,甚感欣慰啊!”
“有朝一日,砲师在我等努力之下,必能日益壮大威震全军。”
“我等光前裕后显亲扬名,为时不远矣!”
沈兵和苍差点一口鲜血喷到天花板上。
事出反常必有妖,任谁都知道这其中有诈。
然而循已经陶醉在他的梦想中,想劝也劝不了。
何况军中无戏言,这时反悔只怕也没用了。
苍看了看那高车人,小声问:“师兄,这该如何是好?”
沈兵无奈的回答:“先搞清楚这高车人有何麻烦再说。”
苍点头应了声:
“师兄所言甚是。”
“我这就去安排。”
说着就将胖子屯拉到一边耳语了几句。
苍和胖子屯虽然都是沈兵制下的工臣,两者平级,谁也不需听谁使唤。
但苍古灵精怪加上又是循的徒弟沈兵的师弟,很快就争取了主动权。
于是平时什么脏活累活大多是胖子屯一伍干。
苍一伍就监工、打杂,再呼来喝去几声。
这会儿胖子屯又被苍使唤着去打探消息。
那胖子屯倒也不负重望,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就回来了。
他看了一眼正蹲在一旁喝粥的高车人,说道:
“工丞大人。”
“小人已经探明,这高车人原是随官大夫一同从军侍行的奴隶。”
“随后官大夫战死,他便被编入陷阵队。”
所谓的陷阵队也称死士队,就是冲在军队前方送死的那种。
有句话叫“陷阵之士,有死无生”,说的就是这个。
不过这陷阵虽然危险但晋爵也快,不管是否杀敌只需活下来便晋爵一级。
所以也有许多亡命之徒争相加入。
苍不耐烦的打断了胖子屯:“说重点。”
胖子屯回了声“诺”,但开口却依旧接着前:
“这厮也是了得,编入陷阵后打了几场仗。”
“竟让他活了下来,不但赎了自由身还晋爵上造。”
“这一回因为临阵退缩”
苍皱了皱眉头。
胖子屯的缺点就是啰嗦,而且说话总是不着调。
无奈之下苍只能直问:“这厮有何麻烦?”
胖子屯愣了下,然后回答:
“麻烦?”
“无甚麻烦。”
“就是无法管教,四处乱跑。”
然后苍和沈兵就明白了,这所谓的“无甚麻烦”其实是个大麻烦。
当兵的又怎能“无法管教”?
那在战场上会害死战友。
喜好“四处乱跑”哪一天走丢了不就成了逃兵了?
与他同伍的兵士不就要受“连坐”之责了?
也难怪那秦军兵士会急着把这个包袱甩掉。
苍小声问:“师兄,这该如何是好?”
“走一步算一步吧。”沈兵回答:“先教会他说话再说。”
不想那高车人却站了起来,将手中木碗一丢,生硬的说道:
“我会说话!”
这一幕只惊得沈兵一干人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
愣了好一会儿,沈兵才明白这家伙之前听不懂、说不清都是装的。
这样才能“无法管教”、“到处乱跑”。
特么的是个聪明人啊,所有人都被他耍了。
就在这时,柳絮快步跑到沈兵跟前,说道:“公士,校尉有事相商!”
这一回众人有些习惯了,少了许多奇怪的眼神。
只是沈兵刚走几步就发现那高车人在后头跟了上来。
沈兵皱了皱眉:“你呆在砲师便可,勿要乱跑!”
高车人拱手应道“诺”,态度十分恭谨,没有半点“无法管教”的样子。
这让沈兵有些意外。
苍看着也大跌眼镜。
而循又开始轻抚山羊须,面带微笑,缓慢而有力的点着头。
校尉营。
沈兵刚踏进帐门就听杨婷说道:
“正如你所料,赵军分兵了!”
“他们分出一队人马往东。”
“目标似是安阳。”
沈兵暗道这赵军反应倒快,才只两日就意识到秦军布防有诈。
不过这似乎也不奇怪。
之前秦军就与赵军交战数月之久,秦军有多少兵力赵军是一清二楚。
此时只需要大致一算:
杨端和所领的主力有七万人。
磁县又有大批秦军。
其它地方哪里还会有多少兵力。
杨婷引沈兵来到案前,那里正摊着一张羊皮制成的地图。
“据探子来报,赵军或分出五千人前往安阳!”
“我军在安阳有一千兵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