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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而言之,就是得了天下的秦始皇明明可以用加强警卫或搜身等方式与群臣正常接触,却偏偏要把自己藏起来。
而藏起来的理由不仅仅是刺杀,还有求仙。
因为方士告诉嬴政仙人是不会在人多的时候出来见他。
这两点就让嬴政把自己藏了起来将所有政务都通过赵高行使,于是赵高就成了联系嬴政与群臣的唯一纽带。
因此,赵高虽说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小的宦官却权倾天下。
史上的他甚至隐瞒嬴政的死讯及下假圣旨赐死扶苏这样的事也干得出来。
沈兵有理由相信,那个哄骗嬴政说仙人会来见他的术士,或许都是赵高布的把戏。
若当真如此,这赵高应是早就布下此局了。
其人城府之深,实是令人胆颤。
兹阳公主继续说道:
“公子长年身居高位不谙宫廷内斗。”
“大将军则长年在外征战。”
“不知这些也是常理之事。”
“然宦官成天无事以揣磨圣意为业,又岂能不将父皇的心意拿捏得精准?”
“若是以此为基础推测,这下旨欲置公子于死地者,兹阳以为并非父皇而是赵高。”
“其目的,便是扶持胡亥上位以巩固手中大权。”
“大将军以为然否?”
沈兵点了点头,此时的他也不得不对兹阳公主另眼相看。
他作为现代人知道这些并不奇怪,但兹阳公主仅仅只是推测出来,那就非同一般了。
不过这其实也不难猜到,史上蒙恬想必也猜出个大概了。
因为很明显,若不是嬴政赐死扶苏必定是另有其人,而这个人,就只可能是在嬴政身边的赵高。
这也是蒙恬劝说扶苏不要自尽随他一同回咸阳面圣的原因。
只是扶苏没有听蒙恬的建议。
其实就算蒙恬带扶苏一起回去也没用。
因为蒙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只以为嬴政是被赵高蒙蔽不知赐死一事,却不知嬴政已经死了。
所以,扶苏若没有当场自尽而是与蒙恬一同回咸阳,那其实是自投罗网。
就像现在的沈兵也不可能带扶苏回咸阳一样。
扶苏倒是不关心自己,他面无血色的问着兹阳:
“如此说来,父皇岂非身处险境?”
兹阳瞄了沈兵一眼,说道:
“公子勿需担心。”
“谅那赵高也不敢拿父皇如何,父皇多半在宫中还不知此事。”
“否则,赵高又如何能瞒得了群臣?”
扶苏闻言不由松了一口气,道:
“此话有理,如此甚好。”
但沈兵却知道兹阳公主这说的不是真话。
因为这事其实可以倒推出嬴政的处境。
若嬴政还活着,或者说安然无恙只是被蒙在鼓里,那么赵高赐死扶苏一事迟早会传到嬴政耳中,到时赵高哪里还有命在?
现如今,赵高既敢赐死扶苏,则说明嬴政已遭不测或毫无反抗能力了。
兹阳公主之所以不说,只是因为担心扶苏不顾一切回咸阳救驾而已。
“那么。”接着扶苏又问:“为今之计,我等该如何是好?”
兹阳公主将一双美目转向沈兵,微微颔首,道:“往后一切,应由大将军定夺。”
沈兵朝扶苏拱手道:
“属下以为,我等应稳、防、等三字!”
扶苏奇道:“稳、防、等?此三字何解?”
沈兵解释道:
“稳,便是要稳住西域及匈奴。”
“皇上赐死公子一事不久之后必定会在西域及匈奴间传开,且必有于属下不利的谣传。”
“于是刚刚才安定下来的西域及匈奴各部便再次蠢蠢欲动。”
“我等应将其稳住。”
扶苏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大将军此言有理。”
“赵高若要害我,必然会传出不利大将军的谣言。”
“最常用的,莫过于谣传大将军谋反。”
“如此一来,秦军担心家人遭受诛连而人心不齐,西域及匈奴见有机可乘,必定起兵叛乱。”
“若是稳不住,塞外将再无我等容身之处。”
沈兵心下甚慰,扶苏这些人随自己游历确是长进了不少,这分析得头头是道条理清晰。
接着扶苏又说道:
“那么这个防字,便是防备赵高以父皇之名派人来攻?”
扶苏笑了起来:
“若是我等能稳住,以大将军之才,又有谁是大将军的敌手?”
“是以这倒勿需担心。”
接着扶苏便皱起了眉头:
“那么这等字……”
“大将军说的可是坐等赵高生变?”
接着扶苏就“腾”的一声站了起来,道:
“大将军,若是如此,父皇焉有命在?”
沈兵看了看兹阳公主,眼神有些无奈。
兹阳公主也无可奈何,这事就算是想瞒也瞒不下去了。
第五百三十三章 西域
见沈兵和兹阳公主二人沉默不语,扶苏就说道:
“大将军,我等在稳、防之后便已是稳操胜券,此时为何不反攻?”
沈兵回答:
“塞外军队大多为骑兵,他们擅长在野外作战而不擅攻城。”
“反攻秦军驻守的城池,不过是徒增伤亡而已。”
扶苏反问:
“难道我等便坐视父皇为奸人所害而无动于衷不成?”
“若是如此,我等又与赵高之流有何区别?”
扶苏着急的在案前走来走去。
沈兵回答道:
“这就要看,公子是胸怀天下还是胸怀皇上了。”
扶苏愤怒的反问道:
“胸怀天下又如何?胸怀父皇又能如何?”
“扶苏若是见死不救便枉为人子,谈何胸怀天下?”
沈兵接着说道:
“若公子胸怀天下,便该明白,那些战死沙场的士卒亦有父亲,亦或同是父亲。”
“公子岂可为一己之私,为自身的孝道而陷千万人于不孝?”
沈兵这么一说扶苏就愣住了,但依旧是愁眉不展。
沈兵接着说道:
“更何况,即便我等打到咸阳城下,公子以为便可救出皇上?”
“赵高又岂有不知自己罪不可恕之理?”
“他若是自知必死,又如何能放过皇上?”
“是以,公子此举实不是为救皇上,而只是用千万士卒的死伤掩世人耳目,使公子免受‘不孝’之骂名而已。”
“公子若是当真要这般行事,恕沈兵不奉陪。”
“公子亦称不上当世明君无法治理天下!”
扶苏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好半天才说道:
“如此说来,父皇他……”
兹阳公主安慰道:
“大将军此言有理,若我等镇守塞外按兵不动,父皇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却是攻入咸阳,反倒逼着赵高与父皇同归于尽。”
“公子勿要再做如此打算了。”
扶苏点了点头,说道:
“确是扶苏不智,便以将军之法行事。”
大的战略方向是定了下来,但难处却在第一步,稳。
或许是为了转移话题,兹阳公主直接问沈兵:
“大将军可有把握稳住塞外局势?”
沈兵摇了摇头,道:
“正如公子所言,赵高一党为瓦解塞外军力,必会放出谣言说我沈兵意图谋反。”
“如此一来,秦军便不可信,甚至神武军都不例外。”
“这并非他们不信沈兵,而是他们家人都在秦国而秦法极为残酷。”
兹阳公主和扶苏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就像扶苏因为其父皇有了危险就差点乱了分寸一样,秦军士卒在秦国又何尝没有父母兄弟?
而且他们若是跟着沈兵一起背上“谋反”的罪名,那就不仅是满门抄斩的问题,更是有连坐诛连的问题。
在这样的压力之下,又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住?
“我们是否可以封锁消息?”扶苏问。
沈兵摇了摇头,道:
“却是迟了,此时谣言只怕已传遍西域及龙城一带。”
这是很正常的,谣言传播的速度要比想像的快得多。
而若是西域、匈奴、月氏等部都知道谣言,又如何能瞒得了身在其中的秦军?
兹阳公主说:
“秦军若不可信,匈奴只怕也无法依靠。”
这很现实,国与国之间讲的是利益,当年沈兵能打没错,但起家的兵却是秦军。
现在秦军没了,沈兵就是“虎落平阳遭犬欺”的局面,那些曾经被沈兵收服的国家和部落又哪里会不顾自身利益跟沈兵讲情义?
沈兵回答:
“依沈兵之见,可靠的部队就只有两支。”
“一是革庾所部的一万匈奴骑军。”
“二是剺所部蒲类军,有两万余骑。”
“此外,月氏妫录或也可用。”
“总兵力应有三万余骑。”
这还是沈兵早做准备的结果,而且这次出征还将大多信得过的骑军带出来,否则只怕连这些骑兵都没有。
只是沈兵怎么也没想到嬴政会提前几年死,于是有些措手不及。
扶苏说:
“若是以这些兵力,大将军可否稳住西域?”
扶苏这话问的是。
若能稳住西域,那么匈奴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
沈兵回答:
“若只是西域,那还好说。”
“但若是秦军在我等立足未稳之时就派兵出征……”
然后扶苏就明白这其间的凶险在哪了。
扶苏之前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以为沈兵所说的稳、防、等是一个接一个的来。
但事实却是当沈兵在西域着手“稳”时,赵高一行人肯定不会坐视不理,更不会等沈兵稳住局势时才出手。
于是,在西域就很可能会出现势均力敌、你争我抢的局面。
沉默了一会儿,扶苏又问:
“大将军以为赵高等人会派何人出战?”
沈兵想也不想就回答:
“杨端和。”
扶苏似乎也早就想到这一点,当即就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