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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个灵魂拷问，许多人一时间，居然犹豫了一下。
犹豫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是啊，这个问题问得好。
如果下一次这个来自东方的导演再拍摄出这种片子，到底是看还是不看。
平心而论，这档纪录片并不是说拍得不够好，相反，纪录片的总体质量非常高。
里面的取景全部采用实地拍摄镜头，甚至连一些资料片里的灭火的军队出场看起来都无比写实。
灵异风的拍摄手法也很有趣。
有这么几个瞬间，不少观众还真以为这群人可能真的遇到鬼了，那种见识到奇怪事件后，全体成员神一般的反应演技，太逼真了。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群人见鬼了。
但是，再好的解说和演技，都无法弥补一个蛋疼结局给观众带来的影响。
譬如某部一部在岛国被捧上神坛的漫画，最后仅凭一个篇章就颠覆了之前所有的剧情与人物塑造，崩坏到了十八层地狱。
这种只有真正大师才能做到的手笔，本身就很不一般。
现在看《探索鬼城秘密》的观众同样抱着这样的心思。
很复杂，明明可以做得更好，却用这种比吃了苍蝇还难受的结尾恶心观众。
退一步，越想越气。
相反，华国的观众一点都不意外，甚至已经欣然接受了纪录片的收尾。
至少他们已经习惯了路遥老师的骚操作。
习惯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尤其是看到亲爱的外国友人气得跳脚时，一种莫名的优越感会在心头升起。
一人之不幸，天下共赴之，乃大幸。
……
其实不管观众抱着什么心态，反正路遥很高兴。
因为从节目开播开始，他后台的恐惧值就在不断的刷新，史无前例的恐惧值从世界各地传来。
这回主要收割的对象还是没见过什么市面的外国友人。
这回真的让全球人民长见识了。
如此庞大恐惧值增长，主要来源于很多还是从来不看恐怖类型的观众。
很简单的道理，如果有人邀请你一块去看恐怖片，你可能会直接拒绝。
但是邀请你去看纪录片，还是科学类，一听就人畜无害的那种，自然能欣然接受。
但是谁能想到，这样一出纪录片实质上是包含了“走进科学”内核的，甚至要比一般恐怖片还要恐怖的作品。
算上友情出演的厉鬼，有S级的辐射恶魔，至少在尖叫之上的死亡之桥和摩天轮，还有无数鬼尸、活人玩偶、尸体派对……
这些奇怪的组合聚在一块之后，播出出来的效果自然很棒。
“三十万……三十五……四十……哈哈哈……发财了……我发财了……”
路遥惊讶的一直在盯着系统后台面板，恐惧值的总增长值非常迅速，一眨眼便大几千上万的跳跃。
这不是以往任何一部节目或者电影能够比拟得了，那串巨额的数字跳得路遥的心脏都快承受不住了。
一时间，激动得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路老师，路老师你怎么了……”
工作室里，戴星月不解的看着一直在呵呵傻笑的路遥老师。
在节目播放结束后，他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表情。
不时的傻笑几句，偶尔还擦一下嘴角的口水，像极了地主家的傻儿子，还是那种忽然接手了家里巨额遗产的。
“没什么。”
路遥乐呵呵的遥头，耐人寻味了幽幽道：“星月啊~”
“嗯？”
“你知道吗？我现在终于活成了我小时候最讨厌、最瞧不起的那种人。”
“啊！什么人啊？”戴星月吃了一惊。
“有钱人。”
路遥自信的昂扬脑袋，两手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尘。
用一种耐人寻味的语气说出这几个字，然后才慢悠悠的站起身来，双手负背，看着城市的目光深远悠长。
短短几个字满是唏嘘。
“啊？”
听完这话戴星月的脑袋更懵了。
完全不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通过读心的天赋能力，看出了路遥最真实的心态，的确是很复杂的心理。
那是一种贫困已久，忽然翻身暴发户的心态。
绝对做不了假。
有钱人？
难不成凭这部纪录片能够赚很多钱吗？
不应该啊，这片子再怎么厉害始终只是部科学纪录片，商业价值高不到哪里去。
那就只剩另一种可能了。
除非……路遥老师终于想通了，觉得开工作室拍片子实在是太累了。
不想努力了。
这样的话，他们在一起的可能性似乎又增加了不少。
“喂，你为什么笑得这么奇怪？”
看着脸上莫名闪过一丝绯红的戴小姐，路遥挠挠头，完全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但可以肯定，跑偏了。
戴小姐的思路是他这辈子里见过最离奇的，没有之一。
或许是得益于小时候的阅读理解题目做得太多，她总是能事情误解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而且还是在有了读心的能力下，还能依旧走偏。
很多时候，路遥觉得她的天赋能力极有可能是这个。
……
重新打开系统商店，在节目播出结束后，恐惧值的收入已经开始下降了。
但路遥目前总的累计恐惧值已经达到了惊人的八十万点，不算上之前地狱电影院还有其他的一些零碎收入。
这部在全球各地首播的纪录片收益在一天之内超过了六十万。
从最初的实验来看。
《探索鬼城的秘密》一经播出，相当于抢劫了六万个熊孩子的零食，闯入了30000次女澡堂，从井里爬出吓坏了一万两千个陌生人。
姑且不论这些事情的操作难度，但是其中任意一项，都担得起法外狂徒的称号。
这笔突如其来的恐惧值，的确让路遥生出了暴发户心态。
“终于能过上符纸用一张烧一张，黄泉水洒一瓶倒一瓶的生活了。”路遥满脸堆笑的重新打开系统面板。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还不欠任何人的钱，上岸后的感觉前所未有的美好。
打开商店页面，就在路遥准备把商店页面所有物品的名字全部念一遍，然后嚣张的说上一句“这些全部都不要”时。
系统，闪烁了一下后。
然后，黑屏了。
第340章 内卷的怪异社会
“我警告你，你别太过分了。”
“喂，出来！”
“妈咪妈咪哄……芝麻开门……天王盖地虎……”
路遥不甘心的做了几次尝试，结果发现跟上次遇到的情况一样。
依旧是这种令人蛋疼的情况。
的确是暂时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没有钱，是当你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钱，手握着大把钞票，正准备报复性消费时，突然有人告诉你。
所有商店都关门了。
很蛋疼。
“算你狠。”路遥咬牙切齿的恨恨道。
这也是系统的常规操作了，基本上每次路遥的恐惧值突然暴涨，到了一定程度，就会触发自动更新模式。
然后又一次提升商店上限，里面的东西会重新变更、提价。
再次出现新的贵重物品。
像极了好不容易涨工资的你，全世界的物价跟房价也跟着一块涨了，最后惊讶的发现，搞半天涨得还不如猪肉高。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系统会更新就会黑屏，早就提前兑换了。”
路遥像祥林嫂一样似的抱怨起来，“系统商店的东西对我的提升已经几近于无，唯一能依赖的就是补全仪式，可现在这个时机哪里还有人敢随意补全。”
这话倒是真的，其实他发现，自己已经很少再依靠系统商店。
当然，主要是平常也没有多余的恐惧值，每次好不容易积攒下来一点，总会因为各种事情全部花出去。
提升实力更多还得依赖领域或者身上的鬼影、鬼水还有鬼镜，后者能够短暂的接替路遥的身体控制权，发挥出更强的力量。
拉升到极致。
相当于显卡的超频功能。
三者可以短暂的达到某种制衡能力，但是超过这个时间段要是还解决不了问题，时间一过，路遥则会被这三者给撕裂。
补全仪式并非收集多少种怪异能力，而是在不打破怪异能力的前提下，弥补现在身上的短板。
“补全真的还有意义吗？”
路遥遥头，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不知道。
所有经历过切尔诺贝利事件的人更加不知道。
目前他们能够看到的，补全的道路尽头是毁灭。
可饶是如此，为什么仍有这么多鬼怪跟天赋者愿意不断尝试。
不说天赋者这边各国付出了多少努力，鬼怪势力一方更是内卷得厉害。
一般来说其他鬼怪无故不许擅闯他地。
上层之间的协议彻底锁死了底层鬼怪的道路，高等级的怪异通常有自己的领地，说是食堂也没问题。
底下的鬼怪不得扩大事态，不得滥杀，想要活下去只能从夹缝中求生存。
一旦高等级的鬼怪需要什么能力，便直接从下层去拿。
那是一个彻底的极权社会。
林止水曾告诉他，近来人类社会跟怪异社会的矛盾已经得到了缓冲。
根据总部的统计，数量密集的，没有代号的鬼怪很快就因为状态不稳定，而迅速消亡。
再往上，如果不想被其他鬼怪当成补全的一部分，就必须快速成长，根本停不下来。
按照灵异协会对它们的划分。
至少在A级颤栗级才能有自保能力，才能成一个整体。
但是正因为到达这个等级后，更容易成为一些同样等级，或者更高等级的怪异补全的目标。
至于到达S级之后，为什么还要不惜往更上层走，那路遥就不知道了。
相比起来，他在阳城收集的鬼怪建立起来的城市，倒是更适合它们居住，只要付出一定的劳动，就能在这个冰冷的世界找到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