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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九章 当你凝视深渊时你已在深渊之中
“喵（人类）？”
令卡西瑟感到错愕的沉闷叫声，让她从某种惊愕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也许是经受过足够深邃的黑暗冲击。
眼前的明明应该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阴影，竟然令她有某种巨大萌物般的怪异既视感。
尤其是当卡西瑟意识到，对方的叫声只是作为信息的一种载体。
而并非是信息本身的时候，她更察觉到了某种微妙的恶趣性。
幽幽的光芒之下，卡西瑟的瞳孔有些微微收缩。
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那猫状的庞大生命，令她有着荒诞的、不真切的感触。
毕竟，那实在与她之前在这个鬼地方所接触的画风存在太大的偏差。
可正常来说，这并不是多么能够令人感到松一口气的事情。
就像恐怖电影里突然出现一个画风温馨的动漫角色，它反而会显露出某些令人难以言喻的黑暗反差。
“是……是的，我是人类。”
卡西瑟张嘴，用有些干涩的嗓音说道。
之前的扭曲与黑暗，让她的生命结构经受了太过剧烈的冲击和腐化。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异变都彻底消失了。
但那残余的疼痛和疲惫，仍然在传递着那冰冷死亡独有的澎湃悸动。
卡西瑟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渍，很奇怪的是，她此刻并没有感受到太过紧张。
显然，这并不对劲……
在猛地意识到这一点后，卡西瑟忽然变得有些沉默。
眼前应该勉强能够算是猫科生命的存在，似乎并不在意她的表现。
而是扒拉着无尽黑暗中的某些区域。
卡西瑟听到了某些物质破碎的声音，它们时而清脆，时而沉闷。
听起来，并不像是成分单一的组织。
“无法用于种植的泥土，毫无价值的扭曲产物……”
似乎是在分析那些卡西瑟的目光所无法窥视的物质。
良久，猫科生命发出某些失望的声音。
随后，卡西瑟听到了某种巨大的风声。
细细听去，有宛如破碎的石块在卷入狂风中相互撞击的琐碎声音。
而很快，这些嘈杂的声音全部消失了。
周围再次恢复了死寂……
就在卡西瑟以为对方遗忘了自己的时候，一个铺天盖地的黑影砸了过来！
卡西瑟只觉得浑身一轻，便失去了知觉……
而无尽的黑暗中，某只橘猫望着已然成功抵达了物质界的卡西瑟，缓缓地收回了毛茸茸的尾巴。
随后，它再次步入无边的黑暗中……
…………
…………
“嘶……”
卡西瑟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她发现自己正处于某个蓬松的干草堆里。
周围的空气中，有某种大量牲畜粪便自然风干阶段散发的臭味。
可卡西瑟仍然贪婪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这或许并不那么新鲜的空气。
比起之前那个鬼地方带着腐化心智的“空气”，这混杂着干草与粪便气息的空气，反而显得如此甘甜。
是梦吗？
此刻，卡西瑟的意识有些恍惚。
但梦又怎能如此清晰，她能够真切地记得那些黑暗的、扭曲的……
不！
卡西瑟死死地抱住自己的额头，她感觉到了某种熟悉的、阴冷的黑暗力量再次要将她淹没！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种温和、坚韧、狂野的力量保护了她。
“呼……呼……”
卡西瑟猛然睁开眼，她努力地收束着自己的思想。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某些强大的黑暗存在，是连想都不能想的。
而将那些强大的存在轻易碾碎的家伙，又该是怎样的存在呢？
卡西瑟有些茫然。
而当物质界温暖的阳光，隔着干草堆的缝隙晒进来的时候。
卡西瑟将盖住自己的干草扒开，她用手阻挡着对于此刻的她而言有些刺眼的阳光。
于是，卡西瑟得以看见了自己的澄澈的、轻盈的右手。
“不可直视、不可描述、不可思考……当你凝视‘它’的时候，你已成为‘它’的一部分……”
蓦然间，卡西瑟想起了自己在，那些灰袍的营地所翻阅的书籍上记载的某段文字。
那被轻易撕裂的怪物，都能将她差点腐化。
而那轻易撕裂对方的家伙，又怎可能是人畜无害的呢？
她太过接近祂了。
所以，某些东西被永久地改变了。
我还活着吗？
卡西瑟看着自己澄澈的身体，甚至有些怀疑。
她逐渐感受到了一种曾经未曾感触过的力量，正在她的躯体内涌动着。
它代替了血液，完成着某种迥异的生命循环。
而当她的意识沉浸其中的时候，她听到了那始于生命本质的低沉呼唤：
“长者”
一些纷杂的信息涌动着。
于是，卡西瑟知悉了之前自己被那些灰袍放逐后去的地方。
它叫“虚空”——凡物的永恒禁忌之地……
卡西瑟瞬间睁大了眼睛，她知道那些灰袍们准备做的事情了。
他们要让虚空降临这片尘世！
卡西瑟捏紧了拳头，某种灵性的力量随着她激动的意志喷薄而出！
于是，周围的干草都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一种异样的活力，逐渐蔓延开去……
…………
…………
“你吞噬了一块不规则的虚空物质，你的小型位面形态从中汲取到了些许养分（养分组成为：虚空…β粒子惰态153放射区1341份，虚空………）”
易春瞥了一眼视网膜上刷新的提示信息，此刻他正懒散地躺在一处无名的虚空角落。
大概是刚刚的进食过于频繁，此刻他有些发饭晕般的轻微倦意。
果然，虚空虽然糙了点，并不适宜绝大多数的生命居住。
但对于他这样的存在而言，却是再自由不过的地方。
就是这里的物质成分组成太恶劣了……
易春感受着自己的小型位面形态，他更希望摄入能够为动植物提供生存环境的土壤。
作为一名传奇德鲁伊，这会使得小型位面具备更高的发展价值。
而不是仅仅作为一个自爆的道具……
易春舔了舔自己的獠牙，虽然他并未认真聆听。
但周围的信息，仍然无止境地向他灌输而来。
有来自遥远位面的虔诚祈祷，有来自星海之外的窃窃私语。
易春打了一个哈欠，然后，他便听到了来自虚空某处区域传来的讯息……
第五百章 我允许你在我的梦境中有块种菜的地方（一更）
由于虚空中空间和时间的错乱性，在信息的传递方面，它有着得天独厚的环境。
前提是：你能够驾驭住那无所不在的混乱。
易春读取着，这不知来自多少年或者光年之外的信息。
时间的混乱，有时会让虚空中的信息自然形成某种时间陷阱。
作为已然能在时间的支流中畅游的存在，易春当然不会忌讳这些。
他并没有主动地吸收虚空中的信息，因为虽然其中可能存在有价值的信息。
但绝大部分的，都是冗杂且无用的。
对于这一点，热衷于向着遥远虚空辐射自由麦们的邪神们，要负有主要责任。
易春摇了摇头，脑海中的倦意逐渐消退。
他感知到了虚空中的某个区域传来的信息，其内容无过于虚空的传统艺能之类。
最为重要的是：易春从那些信息传递的气息中，感知到了大量的物质粒子。
那应属虚空的外围：
虽然虚空是无穷无尽、且混乱无比的。
但仍然可以勉强按照某种内在的既定特征，划分为几个不同的区域。
最为外层的，是凡物们接触更多的浅层虚空。
它是位面旅行者们的旅行渠道之一，那里更多地活跃着一些扭曲的物质和异类生命。
偶然，运气足够糟糕的话，还能够遇到尚未被牵引至虚空深层的神祇尸体。
若是再糟糕点，甚至能够看到那传说中的禁忌之物——神孽。
一般来说，诸如虚空恶魔、邪物之类的存在，在浅层虚空并不多见。
当然，虚空的混乱在于：它绝对不会存在一个秩序井然的环境。
也许上一瞬间，这里还是能够勉强通行的晦暗之地。
而下一瞬间，便会成为最为疯狂、扭曲、恐怖的沦陷之所。
按照当前多元宇宙流传最为广泛的说法，在浅层虚空之后，便是深层虚空、无序虚空和混乱（扭曲）虚空。
当然，基于虚空的无序性，这种划分在实际的接触中会存在极大的局限性。
尤其是，对于在虚空中进行单纯空间概念移动的存在。
他们极其容易被无法感知的混乱时间，所搅入到更为深层、危险的虚空中。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以时间作为要素来对虚空进行划分，或许要更为客观一些。
只是，抵达了这一层次的生命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
易春缓缓打了一个哈欠，至少他是不感兴趣的……
谁会把自己的菜园子还分个前中后区的？
虽然，它确实有点大就是了……
…………
…………
“重要提示：古神唤醒度：100！”
“呼！”
爱洛丽…轻羽猛然从睡梦中惊醒。
她看着寂静的房间，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
还好，只是一个噩梦……
然而，当她凝神看向自己视网膜的时候。
爱洛丽…轻羽猛地愣了那里。
在那里，一行冰冷的数字浮现着：
“古神唤醒度：100。”
就在昨天，她忐忑不安地入睡的时候，它还只有百分之八十多。
爱洛丽…轻羽以为，她会在至少一个月后面对这未知的命运。
但显然，命运向来对凡人的意愿不怎么热忱。
最恐怖的噩梦，或许就在于：
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