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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诸人骇然的是,贾蔷说罢,就见商卓引着四名德林军进来,将面色惨白的左骧、张谷二人拿下,连给他们叫嚣大骂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卸了下巴,拖了出去。
这一番变故,让许多人惊呆了。
但尹后没有,韩彬也没有。
尹后侧目看着贾蔷,韩彬则直面贾蔷,问道:“勤王、自保、清君侧,敢问宁国公,接下来,还要做甚么大事?”
贾蔷摇头道:“元辅不必如此。我早就说过,从未想过造反。一将功成尚且万骨枯,更何况造反?天下不知要有多少百姓死无葬身之地。且被圈在一座皇城内,依靠所谓的帝王术和八股读书人来治天下,向来为我所轻。三日内,我将携家眷亲人南下。所有参与勤王事的人和家族,全部带走。
从始至终,我贾蔷仰不愧天,俯不愧地。即便是小琉球,最多十年,也可以交由朝廷接手。
天地广阔兮,自有我纵横驰骋之地!
尔等也不需以小人之心度我。”
韩彬闻言,神情微微动容,一时间不知该说甚么好。
是他们为燕雀,不知鸿鹄之志?
还是贾蔷天真幼稚,不知皇权之贵……
只是未等他思量开口,却听尹后淡淡道:“你贾家世受皇恩,又岂能一走了之?”
贾蔷闻言吃惊,看向尹后眨了眨眼。
甚么意思?
尹后未看他,而是看向韩彬等,道:“方才本宫说了,皇上是在命本宫写罢诏书后才昏迷过去的。元辅,你们竟连问也不问一句,皇上所诏何事?”
韩彬与李晗对视一眼后,躬身道:“臣等无礼,恭请皇上圣旨!”
尹后与牧笛颔首道:“宣诏!”
牧笛心中仍处于震惊中,他根本不知道这份诏书何时所写!
再一想,多半是他离开之时所留……
压下心中的震惊,牧笛领旨后行至龙榻旁的八宝柜边,从密阁中取出一份圣旨来。
又行至御案前,展开圣旨诵道:“朕以凉德,承嗣丕基,七载于兹矣。
自地龙翻身以来,纪纲法度,用人行政,不能仰法太祖、世祖之谟烈,因循悠忽,日有更张。
以致国治未臻,民生未遂,是朕之罪一也。”
殿内诸人听闻至此,无不骇然。
这份诏书,竟然是罪己诏!!
“军机诸臣,或历世竭忠,或累年效力,宜加倚讬,尽厥猷为。朕不能信任,使韩彬、林如海、韩琮等有大才之臣其才难展,是朕之罪一也。
朕夙性好高,不能虚己延纳。于用人之际,务求其德与己侔,未能随才器使,致每叹乏人。今得难方悔过,故立韩彬、林如海、韩琮、尹褚四人为辅政大臣。望诸卿莫念朕之罪过,悉心辅政太子登基……”
诵至此,韩彬、李晗二人伏地痛哭。
韩彬之哭,是庆幸天子终究还是那位英明的天子。
回光返照之际,重现英明。
李晗之哭,则是伤感居然没有他?!!
就听牧笛继续宣读道:“宁国公贾蔷……”
众人闻声凛然,到了要紧处。
“朕思虑多时,因其高绝天资,猜疑忌惮多时,以为李暄难以压制,然今日之难,终认得其赤子之心。
非淡泊权势,忠心于朝廷社稷,忠心于百姓黎庶,今日又何须前来救驾?
以其基业财力,待天下大乱之时,自可举事。
朕误听谗言,此为罪一。
国有难时,方见良将。皇考曾称其为良臣,今朕禅位于太子,移居九华宫以奉太后终老,亦褒贾蔷为太上良臣。
逆王李向谋反,中车府不堪大用,毫无察觉。御林军不堪大用,不能阻拦分毫,深失朕望!
今命贾蔷以郡王身,执掌绣衣卫,执掌所部入皇城,任领侍卫内大臣。
若无忠臣良将戍守皇城,朕岂能安眠?
诸大臣皆受皇恩,贾蔷亦累世得恩,望诸臣工不忘皇恩,辅太子登基。
李暄大智若愚,吾儿当为尧舜!
钦此!”
一直沉默多时的李暄,此刻伏地大哭。
这分明就是一份遗诏。
韩彬、李晗亦在大哭……
唯有贾蔷,扯着嘴角无奈的看向尹后……
尹后却是扬起嘴角,国色天香的一双明眸中,目光柔和动人间,似闪过一抹俏皮。
想走?
天家以臣治国,如此能干的臣子走了,她还靠哪个?
……
s:上一章还没写完啊,这一章也还没写完啊,怎就还吵起来了呢……上一章的意境多好啊,自己夸一个!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五年为期
御殿内,待李暄、韩彬、李晗等哭声稍歇,贾蔷抱拳真诚道:“娘娘,皇上最终能解臣之清白,知臣之忠义,臣感激涕零。只是毕竟到了这一步,臣着实不好再留在都中。且如今德林号绝大部分都迁移至小琉球,臣的家眷也大半送了过去。中车府还派人去了金陵,挟持家里老太太和二房进京,也被臣让人拦下,一并送去小琉球了。
于公,于私,臣都不适合留在京里。
臣为娘娘,为太子,为朝廷能做的最后的一点事,就是将此次涉案之人,罪责轻些的,全部带离京城,押往小琉球。
他们不是能祸祸么?让他们以后去海外番国祸祸去。
如此,对朝廷百官,对天下士子,对……”
“对他们都好了,对本宫,对太子又如何?”
尹后不等他说完,就截断道:“贾蔷,本宫问你,若昨夜你在京中,得闻逆贼谋反,带兵围攻皇上和本宫于西苑,你是否会勤王救驾?”
贾蔷点头道:“当然。不过昨夜其余十营是因为……”
尹后再度截断道:“本宫知道,你是担心有人趁乱起事,殃及神京百姓,才以御赐金牌命他们不可妄动。但是,你信不过他们,本宫就能信得过他们?振威营、耀武营能反,其他十大营就一定是忠诚的?
若你在京,有人以御赐金牌拦你救驾,可拦得住你?”
贾蔷在尹后凤眸的逼视下,摇了摇头,道:“自然拦不住。”
尹后微微一笑,道:“这就是了,这一点,皇上知道,本宫也知道。所以,才会委你重任。
再到奸贼祸国,威胁天家时,还要仰仗你再次勤王保驾。不然,本宫和太子还能指望哪个?
你又怕甚么?你手下不过数千人,京营加上丰台大营、西山锐健营,逾十万兵马!
你自身又从不插手朝政,难道还有人会怀疑你凭借这点根基,就能造反?
皇上都不疑你了,你还担心甚么?
莫非,是放心不过小五?”
贾蔷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尹后:“……”
一直未出声的李暄闻言登时大怒,破口大骂道:“球攮的,爷不疑你,你倒先放心不过爷?!”
贾蔷看向李暄,叹息一声道:“今日不疑,明日则不好说。明日不疑,后日则不好说……皇上最初难道疑我?左骧、张谷之辈难道原先是奸臣?皇权二字,着实敏感。
我的意思,还是离的远远的,这样对太子,对臣,绝对都是好事。
离开,你我君臣可为一世之友。
若天子有难,我岂会撒手不管?
若不离,早晚你会猜忌于我。
何苦非到那日?”
李暄看着贾蔷的眼睛,此时心里是真相信,这孙子真不准备留在京里了。
原先路上的许多猜疑,这会儿也消散了,想起贾蔷过往的种种,认定这小子不是造反的主儿……
放下心来,便恼道:“放屁!爷心胸宽广似大海,就你那点名堂,爷还不放在眼里!爷看你就是不把爷放在眼里,想早早去南边逍遥快活去!”
见贾蔷仍去意坚决,只是摇头,尹后拦住准备动手教训他的李暄,笑道:“这样罢,就以五年为期。五年后,辅政大臣亦该结束任期,彼时新政必有起色,国泰民安,国富民强。你再南下去你那座岛上,逍遥快活做你的大事去罢。
贾蔷,不许再推拒了,眼下时局纷乱,连皇上都说了,若无你戍卫,宫里不踏实。
本宫,更是如此。”
说罢,不再理贾蔷,与韩彬道:“今日本宫与太上皇回宫,入住九华宫,侍奉太皇太后。朝政诸事,就托付于元辅等顾命大臣了……”
……
“铛铛!”
“呜呜!!”
“啪!啪!”
龙旗招展,礼乐阵阵。
龙驹凤辇,进皇城!
一宿战乱,尤其是德林军开火后,炮声如雷,枪声如雨,惊的神京不安。
清早起来,五城兵马司把守各个官坊民坊,不准出入。
直到西苑战事毕,才渐渐放开。
此刻百姓们才心惊胆战的从家里出来,就看到天子圣驾回金銮。
都中百姓都知道,地龙翻身后,天子住西苑已逾半年,昨晚一场叛逆动乱,未想今日回宫。
不过,旁的都则罢了,只龙驹凤辇后旁护从的御林军,身上那些奇装异服,真真叫他们开了眼。
且身上挎着的也不是长戈大戟,有见识的人认出,那竟是火器……
再看天子龙帐一侧,骑在照夜玉狮子骏马上坐着的,有人认出居然是那位传说中还在南边儿的宁国公贾蔷……
又联想到昨晚的动静……好家伙!
别不是要改朝换代了罢?
老百姓好热闹,又好卖弄,不一会儿御街两边的百姓都各种猜疑起来。
这是要做曹操,还是要当董卓?
不过很快,这种猜疑就被打散了大半……
李暄从王轿上下来,打马走到贾蔷身边,侧眸相觑,问道:“你就带了三四千兵,也敢进京勤王?”
贾蔷笑骂道:“废话!你都说了,我是进京勤王的,又不是造反的,难道还要带上三四十万兵马来?”
李暄奇道:“你是怎么进城的?没道理啊!”
贾蔷嘿嘿一笑,道:“这还不简单?德林号麾下漕船没黑没白的从朝阳门往粮仓运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