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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暴毙驾崩已近二年,此处却一直未荒芜过。
眼下,尹后一言不发走在御道上。
贾蔷跟随其后,牧笛落在最后。
虽前方仍有四名宫人打着宫灯照明,但贾蔷的视线里,那道仿佛披着晚霞的身形,气场强大的似乎世间只此一皇后。
尤其是腰线下那一方形若蜜桃的隆起,在雍容端方的步伐下摇曳,敛尽世间颜色
直到
“你走前面去带路!”
不知是否真能感知目光,总之行至半道,尹后忽然顿住脚转过身来,咬牙细啐道。
看着那张艳绝人寰的绝色容颜上薄怒厉嗔,欣赏蜜桃的目光被逮了个正着的贾蔷,一张脸臊的滚烫。
不敢狡辩一言,灰溜溜的走到前面去带路。
直至登上摘星楼
到底一分钱一分货,这座隆安帝讨好他老子所起的高楼,竟比养心殿、凤藻宫还结实几倍,那样一场地龙翻身也未损伤分毫。
站在三丈高楼上,感觉似乎可以俯瞰整座神京!
抬头望去,漫天星辰,垂光于此。
当然,这是尹后、牧笛并诸宫人的想法。
贾蔷登上楼台后,只环视了一圈,也就如此了。
放在前世,一座十二三层的孤楼而已
看到贾蔷并不甚在意的神情,尹后凤眸微微眯了眯。
人在身临其境时,最难遮掩其本心。
尹后随隆安帝第一次登摘星楼时,心中的那股源自心底令她颤栗的震撼,她永生难忘。
距离昊天如此之近,只手可摘星辰,脚踩芸芸众生!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她坚信,但凡心中有雄心壮志,有野心者,至此处都不会无动于衷。
但是,贾蔷脸上的不经意,绝不是伪装出来的,这一点,尹后自信不会看错。
深深看了他一眼后,尹后款步行至栏杆畔,眺望着无尽星空,声音如秋夜一般清凉,缓缓道:“本宫见过许多人,皆为当世人杰,也有年轻才俊。亦读过许多书,史书杂记。但是,无论见过的,读过的,都无你这样的”
“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间无我这般人。”
贾蔷很中二的念出这一句来,让尹后瞬间出了氛围
“陆象山的仰首攀南斗,翻身倚北辰。举头天外望,无我这般人叫你改的毫无名堂!”
尹后没好气啐道。
贾蔷嘿嘿一笑,见尹后俏脸有些微白,转头与牧笛道:“去取见大氅来,夜风凉了。”
牧笛闻言,也未请示尹后,就躬身退下了。
待牧笛走后,气氛似乎有些细微的改变,但也只是细微
贾蔷行至尹后身旁两步远时站定,指了指天上星月,道:“彼处看似高高在上,还能永世长存,但相对而言,臣更喜欢那里”
手往下遥遥一指,却是皇城外民坊间百姓家炊烟升起处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柴米油盐家长里短,踏实充实的过一生,何其快乐?方不枉此生。”
听出贾蔷语气中无限的向往,尹后好一阵未说话,直到又一阵夜风吹来,让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贾蔷心里好笑,高处不胜寒也不懂,他将背后的披风脱下,在尹后有些惊诧的目光下,披到她身上,四周持宫灯的宫人更恨不得将脑袋藏进裤裆里去
与尹后披戴好后,贾蔷却又退回原位,道:“这番话臣当初与半山公和臣先生也说过,半山公骂臣胸无大志,浪费天资。臣却不认同,难道非要做到最高位,才算是胸怀大志?臣也从不妄自菲薄,凭这二三年臣之作为,世间又有多少胸怀大志者能及得上臣?待到臣替大燕,替亿兆汉家子民开辟万疆,使得大燕百姓再不虞兼并之苦,人人皆有万顷良田可耕,再不受饥寒之苦青史之上,可还有更俊于臣者?”
尹后闻言,一双倒映着星河的凤眸看着贾蔷,轻声道:“本宫真不知该说你胸无点志,还是该斥你狂妄自大。”
贾蔷哈哈笑道:“娘娘不需看臣怎么说,只需看臣怎么做就是!娘娘,此处离天近,臣离天颜也近,所以绝不会说虚言。臣南下小琉球,对朝廷实有百利!娘娘会成为千古名后,太子也会成为开天辟地的千古君王。娘娘不是说没看过大海,想去看大海么?最多三年,臣必亲自驾巨舰,恭请娘娘巡幸海疆。臣愿奉娘娘去看看天与海交接之处,看看彼处之星光,是否也如今夜一般璀璨”
说到最后,贾蔷的声音很柔和,眼中也绽放着星光,大胆的凝望着面前这位已经走到世间权力巅峰的绝色佳人。
尹后静静的看着贾蔷,轻声问道:“那日在凤藻宫废墟下,你是几时醒来的?”
贾蔷:“”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色胆包天的小混帐
贾蔷一时有些懵了,他看着面前这位因骤起无上权势,而使得周身气度尊贵强大到了极点的女人。
看到其眸光中因常年压抑谨慎如今一朝登顶后,再无桎梏束缚所绽放出来的畅意,乃至恣意,心中隐隐悸动……
他都能感觉到自己忽然炙热的目光几近燃烧,用变得有些沙哑的声音道:“娘娘,臣当时……”
当时虽未真个深入进去,可浅表的凹陷突入合缝摩擦,业已是捅破天的大事了……
不过话还未说完,就听一阵急促的登楼脚步声传来。
未几,就见李暄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身后还跟着拿着一件大氅的牧笛……
“跑甚么?马上就要当皇帝的人了,还如此粗糙!”
尹后凤眸中的明媚敛去,看着粗喘如牛的李暄,皱眉呵斥道。
牧笛上前,将她身上贾蔷的披风取下,还与贾蔷,又重披一件金丝纹凤雕龙大氅。
李暄连连摆手道:“母后,不……不怨儿臣。是他……是他……”
见李暄指着他,贾蔷心虚道:“太子,话不能乱说,我怎么了?”
李暄从牧笛手里接过一盏茶长饮后方平复了稍许,道:“扯甚么臊?还不是你的兵,球攮的六亲不认,差点把四哥都打了!四哥出宫不得,寻爷来讨说法。爷能给个鸟毛说法,只能跑到这边来了。四哥这会儿怕是也要过来,他要见父皇……”
尹后闻言,目光淡然的看向贾蔷问道:“贾蔷,你以为如何?”
贾蔷摇头道:“才有反王谋逆,这等时候,皇城戒严,太子未登基前,无娘娘懿旨,连只苍蝇都不能进出。宫内更有严格礼数,恪荣郡王既然奉皇上旨意于景阳宫中读书,那就好生去读书。娘娘、太子放心,恪荣郡王进不来后宫的。”
李时,嘿。
有些账还在后面……
李暄闻言,啧啧讥笑道:“领侍卫内大臣嘛,果然不凡。”
贾蔷还未开言,一旁尹后就道:“少说两句罢,刚才又变着法儿哄本宫放他南下,又是千古一后,你也要成为千古一帝,本宫差点心动,放他离开。好在你来了……”
李暄闻言脸色有些难看,咬牙看向贾蔷,还想跑?
他隐约体会到他父皇当初听闻麾下臣子一心往外跑时不爽的心情了……
贾蔷无奈拱手认输道:“就那么一说……不过确实要想想法子,解决南边的问题。娘娘、殿下,非臣自夸,南边臣那摊子事运作好了,大燕绝对会再增至少八百年国运!”
尹后失声笑道:“八百年……你还想当姜太公?”
李暄美滋滋道:“那儿臣当周武王也不赖……”
话刚出口,尹后就变了面色,贾蔷着实想忍来着,但没忍住,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李暄反应了下才想起,姜太公是周武王的亚父,再看贾蔷如此大笑,登时暴怒,跳起一拳砸向贾蔷。
贾蔷的身手又岂是他能比的?
再加上卖弄的心思,一个潇洒的旋转,一手单接,将李暄拨到一边去……
尹后责备了贾蔷一眼后,制止了李暄的打闹,又问贾蔷道:“此事的确应该慎重,你想如何是好?”
贾蔷回道:“最好还是请臣先生去小琉球坐镇……”
李暄眼神都直了,道:“林如海果然装病?这不是司马懿么?你们师徒可真行……”
贾蔷正色道:“装甚么病?太子现在带太医亲自去查,也必是临近油尽灯枯。再者,我和先生,从来都只是为了自保而已。我们又为何要自保?就因为功勋太著!因为立下的功劳太大,所以不容于世,简直荒唐!”
听起贾蔷语气中的真怒,李暄闻言一滞,想起来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不过也不肯服输,道:“行了行了,你少指桑骂槐!你问问母后,你不在京时,爷是怎么护着林府的!古往今来,哪个太子敢鞭笞士子?”
贾蔷摇头道:“不是指桑骂槐,只是太子马上就要坐在那个位置,心态必会发生变化。我和先生二人,只留其一在京效力,也是好事。不然我先生为顾命大臣还在军机处排名第二,我又执掌禁中兵权,还有劳什子绣衣卫。二者相加,权势太过惊人,原没这般道理,也不怪太子心惊。
所以,我先生南去小琉球,即可替朝廷坐镇南海,督促江南数省的新政,也能代我监察出海诸事,实在是两全其美!
五年之后,若他老人家身子骨还算硬朗,即可回来接任半山公,我再南下,继续为大燕开疆拓土。
臣绝非虚言,只要始终保持对外开拓之姿态,大燕国运必远迈周之八百载!”
李暄闻言登时意动,有些拿不住主意,转头看向尹后。
尹后笑了笑道:“无论如何,也要过了今年。等明年春日到来后,林大人再去小琉球罢。剩下半年,天家、朝廷,都要以安稳为重。待五儿坐稳皇位,林大人再走也不迟。另外,你也要将家眷早日接回来。马上就是堂堂郡王了,孤家寡人独自在京?不成体统。再说,本宫也想子瑜了。”
李暄闻言喜道:“极是极是!”
贾蔷点头应下后,尹后又抬头看了眼夜色,方道:“都去歇息罢,五儿也早点回东宫安歇,明天你的事更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