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PS:不要急嘛。到目前为止,所有书友的猜测,一个没在点上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成王败寇
三日后。
武英殿,东阁。
韩彬方与兵部尚书吕嘉商议罢西北大捷的封赏犒军诸事,见韩琮进来,吕嘉忙要起身告退,韩彬却摆手道:“伯宁不必走,军机处如今只老夫、邃庵和佑安三人,少了些。你这些年虽无甚显绩,但胜在平稳,大燕州县府省,京中部堂,你都经历了遍,资历是够了。过些时日廷推,举你入阁。此事太后、皇上那边已经点头,你好生当差尽忠,莫要辜负皇恩。”
吕嘉闻言,自然喜不胜喜,伏地谢恩。
韩琮看在眼里,心里一叹,韩半山近来手段愈发强硬,将要害位置都换成了他自己的旧部门生。
倒也能理解,因为接下来要对付的大敌,绝不逊于天灾和边患,容不得闪失。
可如此专断独行,难免留下祸根。
天子,不似想象中的那般惫赖
“元辅,今日一早,平海王送内眷上码头,乘船南下了。一路调集了不少人马护卫,津门处也派去了两百绣衣卫,警告津门参将不要妄动。”
韩琮禀报道。
韩彬闻言面不改色,微微颔首,冷笑道:“还有一桩更跋扈之事,两江总督上奏,绣衣卫于上月末,扫荡了秦淮河和扬州瘦西湖上的所有画舫,还有苏州诸多青楼,无一逃过厄运。杭州那边西湖畔三十六名楼,也都遭了殃,其中就有江南大儒钱谦明的红颜知己,天下震动。”
韩琮闻言,老脸都抽抽了起来,道:“他便是求贤若渴,也忒过了些罢?就不怕留下千古骂名?那钱谦明是名重天下的博学大儒,他真是可讨要回来了没有?”
韩彬摇头道:“那些青楼妓女,已经悉数被送往小琉球那劳什子女子工坊里做工去了。如今江南士林群情振奋,德林号犯了众怒了。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果然不假。”
韩琮闻言摇头叹息道:“德林号在江南的根基断绝了”
可想而知,贾蔷的名声将会臭成甚么。
韩彬摇头讥讽道:“如今他还顾忌这些?便是没有这些,他也留不下甚么好名声。不过他倒也不是完全不在乎,如今德林号名下的戏楼、说和酒肆茶馆,都在四处宣扬他们的赈济功劳。
可惜,若他们不胡闹这一通,老夫还真放心不下,要想法阻拦。
可他们抄了那么多青楼花魁清倌人,江南又是华风流之地,大旱还不在南省
江南会为了北地的百姓,就放过贾蔷?痴人说梦!
邃庵,如今朝廷需要做的,就是盯住他,不准他离京!朝廷王法,原没有王爵随意离京的道理。他若强离之,便以国法镇杀他!”
韩琮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担忧,道:“半山公,林如海,不会罢休的。”
韩彬闻言,哂然一笑,道:“老夫已经准备将全家老小,悉数送往小琉球,给他下手。只一点请求,给老夫半年光景,安稳朝局。之后,连老夫的项上人头也甘愿送上!他林如海若仍觉得不解恨,邃庵”
见韩彬目光深沉的看来,韩琮眼角跳了跳,随即在韩彬的注视下,苦笑点头道:“好啊,好!半山公能以身许国,以满门许社稷,仆虽胆魄不及,却也不会退缩。便是换个同归于尽,以立大燕百世之基,也死得其所。只是有把握么?”
果真能办成此事,二韩以满门换得大燕盛世可期,青史之上,二人必将名垂千古而不朽。
更何况,二人有八成把握,林如海不会伤害其家眷
至于他们二人,死则死已,又有何惧?
韩彬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世上哪有十全事?六七分罢。不过,也不必看别个,只要盯死林如海的女儿就好。”
贾蔷对黛玉的偏宠,世人皆知!
若能拿下贾林氏,则贾蔷唯有束手就擒一路可走。
只是韩琮皱起眉头来,若如此,是不是太下作了些?
入夜。
平海王府,宁安堂。
李婧匆匆自外进来,风尘仆仆,看着贾蔷独自坐在那,便笑道:“爷,诸姑娘们已经更换海船,自津门平安出海了。”
贾蔷闻言,点了点头笑道:“那就好。少不了眼线追踪罢?”
李婧面色微微凝重了些,道:“没错,都中这边还好些,津门那边,也不知甚么时候多了那么些人手,有不少还都是好手。爷,看来那边是起了狠心了。”
贾蔷轻声道:“是啊,他们自然是起了狠心了。至于那么些好手以他们的能量,调集些好手又算得了甚么。”
李婧目光崇拜的看着贾蔷,微微昂了昂下巴,抿嘴笑道:“凭他们如何,不都在爷的算计里?”
贾蔷摇了摇头,笑道:“到这一步,天时地利人和一步都差不得。若无这场百年一遇的大旱,若无那场地龙翻身想走到今日之局面,非十年,乃至二十年不可建功。不过眼下谈这些还早了点,不要慌,不要躁,不是没有变数。”
李婧闻言面色微微一变,有些紧张道:“爷,甚么变数?该不会是”
贾蔷好笑道:“想甚么呢,我是说万一,那位忍住了,不对咱们下手呢?但总得来说,问题不大。不过,也只是在大势之外的一些小意外。小婧,接下来这段时间,暗中那些人的目光,一定聚集在你身上,如今都知道你是夜枭的头目。所以你要仔细些,既防备那些人突然发难,也要防备有人浑水摸鱼。如今你是四个孩子的娘亲了,大意不得。”
李婧笑道:“爷放心!如今我也没甚么别的事做,就是不断的往外迁移。其实也不用作假甚么,的确有些狼狈爷,我继续去盯着了!”
贾蔷无奈道:“这都夜了,休息休息也好,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德林军一日未撤出皇城,谁敢动手?投鼠忌器之下,总还要两三月”
李婧笑道:“那也得踏实办事,再者”
见她笑的有些坏,贾蔷眉尖一挑,道:“再者甚么?”
李婧咯咯笑道:“爷如今还敢碰我?就不怕转过头又怀起了?真怀起了,过二三月正好是最要紧的时候,我可就成废人了!”
贾蔷闻言一额头黑线,没好气道:“是你这地忒肥,怎能怨我不敢?”
李婧俏脸飞红,眼中多了几分媚意,嗔了贾蔷一眼,道:“分明是爷忒强,种下去就得了瓜,又不是只我一人如此。”
贾蔷威胁道:“再说下去,你今晚上别走了。”
李婧闻言哈哈一笑,又看了贾蔷一眼后,扭身离去。
还未出门,却见黛玉摇着身子含笑入内。
不过让人奇怪的是,李婧虽也抱拳一礼,问候了声,却不像往日里那样规矩恭敬的迎上去说些话,路过黛玉时,也只顿了顿,随即阔步离去。
翌日清晨。
几滴春雨从灰蒙蒙的天空中滴落,倒春寒让今日轮值刚刚开启神京西门的守门卒暗自骂娘:
球攮的,真他娘的冷!
天还未明,除却少数来往赶路的行客外,眼下也没多少过门的。
城门将刘二原是准备在门洞避风处就着粗糙的土炉子歇一歇,昨晚上和几个老相识赌了一宿,前半宿赢,后半宿输,天还没亮还没翻盘就来轮值,心里烦躁的紧。
只是他刚坐下,倚着靠背打了个盹儿,含糊将就着合上眼,就听前面一阵嘈杂乱叫声吵吵起来:
“这他娘的都装的甚么阿堵物?好家伙,你怎么不把家里的破屋子一并装车上拉来过门?野牛攮的,还有钱雇大车?”
“军爷,这拉的多,不让过门?”
“哪那么多废话?瞧见了么,让你这车过,爷几个得把拒马桩都得搬开,你一个泥腿子穷酸,空口白牙的就想使唤爷们儿?”
“就是,皇帝还不差饿兵呢!你个泥腿子就想白使唤咱爷们儿?你比皇帝爷爷还牛!”
一阵哄乱笑骂声响起,刘二睡也睡不踏实,双眼泛着红血丝,站起来骂道:“一群忘八的,嚷嚷你娘的脚后跟!吵吵甚么呢?一个个皮都痒痒了是罢?”
有机灵的守门卒忙上前赔笑道:“头儿,您瞧,这泥腿子弄了好大一车破烂顽意儿,那漆柜上的漆都掉没了,甚么也不是,原该是穷的叮当响,可人家还有能为雇大车!可见还是有些油水儿的”
刘二一听“油水”二字,精神登时震了震,他双手抹了把脸,一手按在腰刀上,在城门卒的护从下走到西直内门前,看着一个模样粗糙后背都有些佝偻的中年男子,身后还带着七八个人,都差不离儿的模样,原本这等穷酸他再不会过问,总要给手下留些油水,不然谁跟着干?可架不住昨晚输惨了,这会儿就想着发笔小财,补补血。
“哪来的?往哪去?可别是盗匪!”
刘二开口就定了性,原以为打头的那个后背有些佝偻的木讷中年人会唬个半死,谁料那中年男子只拱手赔笑道:“军爷说笑了,小的是从苦水井那边来的,要出都中南下小琉球”
刘二浑浑噩噩的脑筋,刚听苦水井时嘴角还露出冷笑来,一时未反应过来,只当是南城哪个破街道。
可等听到南下小琉球五个字,就猛地一个激灵,一下想起苦水井是甚么地方了。
本来一张满是戾气的脸,瞬间堆起孝顺的笑容来,声音都轻柔的像是在哄娘们儿,道:“哦苦水井啊,那是金沙帮的老地盘,老哥哥,说起来咱们有些缘分,我四姑舅老爷的三女儿就嫁到那边去了,一家人,一家人!”
周围一圈人下巴差点掉了
中年男子也笑了笑,拱手道:“军爷说笑了。”
刘二“诶”了声,摆手道:“一丁丁都没说笑,正经一家人。老哥哥,好端端的怎就要搬走了?弟弟我还准备这两天就去家里拜访一二,不想老哥哥这是要”
中年男子扯了扯嘴角,其身后的几人也是哭笑不得。
男子笑道:“奉王爷鈞旨,去那边讨生活。”
听闻“王爷”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