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爵位和家业,怕是落不到他头上了,因为注定是过不来考封这一关的。”
贾母叹息一声,面上带了些悲色,她对贾蓉这个重孙,还是有几分心疼的,道:“往后,不管哪个得了这个爵,东府的家业,都有蓉儿一半。”
贾赦闻言面色一滞,随即道:“合该如此。母亲,先宁国共有子四人,长子承爵,但长房这一脉,到了珍哥儿父子这里,就算是断了。另外三房的子嗣,如今在京的只有两房,一为贾菱,一为贾菖。这贾菱今年虽然只二十有三,然为人诚孝恭敬,是个好孩子。只是,到底年轻了些,未必能担得起这样大一份家业。而贾菖,今年正四旬,年富力强”
贾赦虽也夸赞了贾菱,却只是聊聊几语,却花了一盏茶的功夫,将贾菖好一通夸。
好似宁国府那份家业,非贾菖去坐不可。
贾母听的头晕眼花,好不容易等贾赦说的口渴,暂去吃茶润嗓子时,她好奇问道:“老国公除了长房外,不是还有三房么?怎就只贾菖、贾菱两房?”
不等贾赦开口,一旁贾政就笑着解释道:“另一房便是贾蔷那一支,只是如今蔷哥儿不在京,所以兄长未提及。不过,说起来当年先宁国虽共四子,然二嫡二庶。恰好长房和贾蔷这一支为嫡,贾菱和贾菖这两支为庶。若非如此,蔷哥儿父母早亡后,东府也不会收他进府抚养。”
贾赦闻言面色一变,正要开口分辩,却听贾母接口道:“哦?若是如此,那蔷哥儿合该承嗣宁国才对。我虽也明白,那混帐东西不知礼数,可这只是小节,嫡庶为大节。再者,那孽障在宫里都有名号,太上皇夸了他几次,还赐表字给他,皇上也赞过他一次,这样大的造化,又是在东府长大的,绕过他去,宫里问起来,又该如何答?宗人府那边也有宝牒,查得出名堂来。”
贾赦脸色难看道:“可是那畜生就是个天打雷劈的没孝心的下流种子,让他去继承东府,还不翻了天?到时候,别家又该如何笑话我贾家?”
贾母笑道:“这个道理你就不懂了,没官没爵时,随他怎么蹦跶,官场上官老爷们只当他是个臭虫,不愿搭理他。可一旦袭了爵,往后就是官面儿上的人了,他再敢胡来,御史言官都饶不了他。”
见贾赦还想说甚么,贾母脸色微沉,道:“原本这都是你们爷们儿该算计的事,我一个老太婆不该掺和。可一来东府大老爷让我来管,再者”贾母声音压低,瞪着贾赦道:“宫里大姑娘写信出来,同我们说了这是宫里的意思,你敢违背不敢?”
贾赦闻言,面色一白,不再言语,可脸上满满都是不满之意。
贾菖不仅下了血本儿又送给他一大批重礼,更答允他,承嗣宁国后,将库中金银宝物分对半给他。
这是多大一笔横财?
虽宫里有意点贾蔷承嗣,可贾赦也不会心甘情愿。
贾母早就得知这些日子来贾赦收了多少礼,明白他的心思,这会儿也不愿强押这长子点头,道:“你也不必不忿那孽障能落下这样大一份家业,宁国毕竟有嫡系玄孙在,只要蓉儿在,东府金银上的东西,还有外面的庄子、园子、铺子,大半都该归他。再者,尤氏还有珍哥儿的那些房里人,也都该分一些。如今那孽障还没回来,既然你敬大哥托了你,你就去帮着先分分家罢。”
此言一出,贾赦脸上终于放晴,笑道:“到底母亲经的事多,合该如此,合该如此。”
在贾家人眼里,贾蔷终究不过只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不入流的小子。
莫说贾蔷老子娘早没了,就算还在,又算甚么?
能让他落个爵位贾蔷就该上高香,给他们磕一万个响头了,其他的,岂有他的份?
恪勤郡王府。
今夜本是天下共庆之夜,恪勤郡王李曜为天子次子,尊贵非常,本亦该如此。
可李曜与郡王妃陈氏自宫中回来后,原要阖府同乐,不想进了王府,就觉得王府内气氛不对。
没半点喜气不说,内侍、婢女等都踮着脚走路,噤声不敢言,更遑论欢声笑语?
李曜见到这一幕脸色便是一沉,当下唤过王府长史,喝问道:“大过年的,一个个都撞客了么?谁拘着他们这幅模样?”
王府长史满脸苦色,跪地磕头道:“王爷,非他们故意坏王爷和王妃的兴致,实在是侧妃娘娘她”
听闻居然是白氏,李曜面色一变,皱眉道:“是谁在侧妃跟前嚼舌根了?”
长史忙摇头道:“王爷下过令后,府上谁敢烂嚼舌根子?不过,今儿个今儿个”
“混帐东西!黄汤灌多了,话也说不清了?”
李曜见长史言辞闪烁,愈发大怒。
长史见推脱不过,只能道:“不过今儿下午王爷、王妃刚走,陈家小五爷来送年礼了。侧妃娘娘招去了问了几句话后,就”
李曜闻言,转头看了眼面色大变的陈氏,哼了声,抬脚就走。
待李曜走后,陈氏面色淡漠的问长史道:“今天陈家都有谁来了?”
长史忙道:“只有王妃娘娘家的五爷亲自来的,来了后,不知侧妃娘娘怎么听见了,就招了进去”
陈氏闻言,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致。
一个侧妃,就敢招正妃亲弟去问话,贱婢不知天高地厚。
长史也知道此事不妥,忙劝道:“五爷也不是好惹的,侧妃娘娘问了今年陈家的年礼是甚么,听说是先相国大人的书札,就取笑了两句。五爷一时气恼,就将白家的事说了出来,并未吃亏对了,五爷走时,奴才按娘娘的吩咐,取了一盒银锞子给他,可五爷只是不要,还说赶明儿赚份家业,要给世子外甥买小马呢。”
陈氏闻言眼睛都红了,她本出身相府,只是父亲景初二十五年就没了。
家里四个姊妹,只一个幼弟。
陈家自相爷去世后,家道中落,其余三姊妹先后出阁,独留幼弟在家,让她如何放心的下
偏这幼弟心高气傲,怕四个姐姐在夫家过不好,非但不让姐姐们贴补娘家,每年总会想办法挨家挨户送上些年礼。
今年可见是送无可送,才将家里最宝贵的先父书札送了来。
长姐如母,念至此陈氏心中恍若刀绞,只盼其子能快快长大,承爵之后,能庇佑母舅。
至于和李曜的夫妻之情
却是早已恩绝!
王府内堂,披头散发的侧妃白氏看到李曜进来后,顿时扑过来,扑倒在李曜脚下,放声大哭起来。
白氏,称得上绝色。
再加上性格爽利出手大方,极会说奉承话,在宗室内眷里也颇有不少王妃太妃喜欢她,比起端庄沉稳的陈氏,在李曜眼里白氏似乎更能让王府生辉,因此颇得他喜爱。
最重要的是,每年白家都会从扬州府送来大笔金银,让恪勤郡王府成为宗室里为数不多过得滋润的王府。
李曜也真是心疼白氏,弯腰将她扶起后,叹息劝道:“原本是打算过了年再和你说,不想陈小五不懂事,提前说漏了嘴。”
白氏不管这些,又挣扎着跪倒磕头道:“只求王爷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救救白家罢!”
此言一出,李曜面色一沉,摇头道:“若是寻常的事,本王怎么也能出把子气力。可这件事父皇已经亲自敲打过我了,言明白氏灭了几户人家满门,人证、罪证确凿,让我不要插手,以免自误。再者,这会子,怕已经晚了。”
白氏闻言痛的嘴角缓缓溢出血迹,猛然抬头,凄婉间带着疯戾,一字一句泣血道:“那,妾身只求王爷,能让妾身血债血偿!”
其模样之狰狞,便是李曜,见之都心中生寒。
不过想起白氏的好,及白家的孝敬来,李曜脸色阴沉,缓缓点了点头。
第二百二十七章 来信
正月初十。
扬州府,聚凤岛。
新年的喧嚣还远未结束,扬州府的春天也迟迟未至。
然而这座将将三百亩的聚凤岛,似乎与世隔绝一般,不知年为何物,近三千力夫,干的热火朝天。
一艘艘拖拉着沙石和青石板的货船停靠在码头上,各色物料流水一般运下,又散开到岛上各处。
齐筠穿一件银丝素锦孔雀纹大红羽缎披风,风骚的紧,对只穿了件轻裘披风的贾蔷道:“良臣,帮你拾掇这座小岛,齐家这次可是大出了血。为了赶工期,原本千余人的工匠,生生扩到近三千人。扬州府各家工匠,几乎都没过上个好年。还有各色铁匠、泥瓦匠、木匠、锁匠岛上各处的锁都是特制的,关键地方的,非得集齐三把钥匙同时开启,才能打开房门。对了,你看那边,还有那边,那里”
齐筠又指了三面方向,道:“这三处,老爷子一声令下,你知道沉了多少破船?”
贾蔷明白这是为了堵塞水道,以保安全之用,便笑问道:“沉了多少?”
齐筠自己也觉得好笑,道:“整整二百条,扬州府的破旧大船,大半被沉在这周边了,还挂有破网,寻常船只根本进不来,便是极熟水性之人,也不敢轻涉此绝地。四面再多养一些训犬,必能万无一失。”
说至此,齐筠再叹一声,道:“祖父大人多少年不理俗务,此次一出手,当真是大手笔啊!连幼犬和犬奴都为你寻好了”
贾蔷看着岛上一处处崭新的作坊,以及周遭一排排工人住处,以及平铺三马并行的青石板路,轻声笑道:“谢谢老爷子了,不过德昂兄你也不必这幅神情。你三叔差点要了我的命,看在齐老太爷的面上,我按下此事不提,就换了这么一座小岛。怎么,德昂兄是以为我的命不值这座小岛,还是觉得你三叔的命不值?对了,还忘问了,你三叔近来可好?这个年怕是不怎么好过吧?”
齐筠苦笑不已,摇头道:“良臣,此事家门不幸,还请你宽宥一二。我三叔唉,回安徽祖地,同我父亲作伴去了。”
贾蔷闻言,一笑了之,也不再提及此事,最后问道:“今日就能全部